第 254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1-02-26 23:24      字数:4721
  “怎么不能?”我的脑子忽然有了主意,“真的,你知道我对象芳子以前在吴胖子那里干过吗?”
  “我操,他们两个还真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事情?”
  “你多心了,”我淡然一笑,故作忏悔地叹了一口气,“打错了啊,在这之前我跟你想的一样。”
  “这也没错!感觉心里不舒坦就直接‘砸货’,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横了他一眼:“这就是我跟你们的区别,我不愿意随便干那些没脑子的事情,干错了就应该马上改正。这次我把吴胖子打得挺厉害,这小子把我告了。刚才我在外面跟金高刚刚坐下想吃点儿饭,就听到这个消息了,警察到处抓我呢。”宋文波挺了挺身子:“所以你就找我来了?哈哈,你算是找对人了!你也不用跟我装,我什么都明白。你们这些混黑道儿的一个逼样儿,不遇到事情想不起兄弟来,一遇到……话多了,话多了哦。远哥,我没别的意思,我理解你的难处,一出了事儿你不好找你经常联系的伙计,过来找我这很正常,我也希望你来找我啊,我他妈苍蝇趴在驴鸡巴上——奔了大头了我!好了,咱哥儿俩认识将近二十年了,也别说那么多文言文了,直接告诉我,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我有些感动,尽管这小子有些语无伦次,可是我分明看见了他一颗尚未冷却的心。我把手横过炕桌,摸着他的胳膊,话说得有点儿肉麻:“亲兄弟,我杨远能在这个时候听到你这句话,万分激动。你听我说……”
  话音未落,我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号码,是金高的,我迟疑了一下,这个电话该不该接呢?按说这么短的时间不应该出什么问题,这应该就是金高打给我的,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把电话递给宋文波,说:“问问他是谁?如果是金高,你把电话给我。”宋文波接过了电话,一把按开了接听键:“请问你是哪位?”金高的声音很压抑:“文波,我知道是你,杨远在吗?”我冲宋文波摆了摆手,宋文波说:“他走了,走了有些时候了。”我一把抢过手机,贴近了耳朵,金高在那边忿忿地嘟囔:“他娘的,这是玩得什么‘鸡翘脚’?怎么说走就走了?文波,他走了怎么不带着手机?”我放心了,金高的身边没有别人:“大金,我在。别吵吵,这是我故意的,你明白就行了。说,情况怎么样了?”金高好象是躺在床上说话,声音平静得很:“问题看来不大。天顺刚回来,警察让他别离开酒店,随时过来传唤他。他按照你吩咐的说了……最后警察问他,你是怎么知道发生命案的?天顺说,是杨远打电话告诉我的,杨远害怕警察误会他,打完电话就不知了去向。警察问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天顺说你是用公用电话打的,原来的手机号码好象换了。你接完了这个电话,赶紧把号码换了吧……还有,警察正在咱们店里调查,一个人也不让出去。”
  “芳子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吗?”我抓紧时间问道。
  “她不知道,我没来得及告诉她,也许现在她正在家里等着你和二子回去呢。”
  “好了,别罗嗦了,等我换了电话号码再联系你,保重。”
  ~第二百四十六章 当代007~
  金高让我别挂电话,等了稍顷,压低声音说:“刚才花子回来说,他出门办事儿,路口上全是警察,无论什么车都检查,估计是在抓你。你在那儿藏好了,千万别挪地方,有什么事情就让宋文波跟我联系。”我说:“我知道了,你好好保重,万一你那边的事情也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紧走,找个地方跟宋文波联系,”我告诉了他宋文波的电话号码,嘱咐道,“万一事情真的麻烦大了,你必须先离开这里,找个远一点儿的地方跟我联系,到时候咱们再商量。”
  说这些话的时候,宋文波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挂了电话冲他一笑:“害怕了?”
  宋文波的脸色又开始幻灯似的变幻色彩:“没什么……远哥,你还是没有跟我说实话。”
  这个混蛋这几年变得可真不少,很精明嘛,我笑道:“我做事儿比较谨慎,这是在跟金高拿紧张呢,别怕。”
  “我怕什么?”宋文波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没拿我当真正的兄弟对待……可也是,我是坐过牢的人,我明白有些事情我不应该知道,可是你多少也应该给我个定心丸吃吧?”我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装钱的口袋:“这不是定心丸?哈哈,这个还不定心,我再给你加点儿。”宋文波往后躲了躲,讪笑道:“人穷志短啊,好吧,我不问了,将来出了事儿,我可什么也不知道啊,你没告诉过我,我也没打听,我不过是做了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情。”我边给他点烟边怏怏地说:“你是不是曾经吃过这样的亏?比如你曾经窝藏过一个杀人犯,后来这个杀人犯被抓了,他把你给咬出来了,警察要定你个窝藏犯……”宋文波把手摇得像风扇:“别胡说八道,别胡说八道,我从来不干那样的事情,我遵纪守法,老实人一个。”我顿了一下,正色道:“文波,实话告诉你吧,我做了点儿不好说出口的事儿,但是你放心,这事儿塌不下天来,我正在跟管用的朋友处理这事儿,很快我就从你这里走了,你千万别有别的想法。”
  宋文波把烟抽得像开火车,屋子里一会儿就充满了烟雾,他大声咳嗽着:“妈的,我想起了古代的一个故事,咳咳……就是伍子胥过昭关的故事。伍子胥遇到麻烦了,去找他兄弟东皋公还是什么的,后来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和胡子……咳咳,最后好象是东皋公找了他的一个朋友,两个人换了衣服……反正现在我就好比是那个东皋公,我他妈仗义一把,随他坐牢杀头,我认命了!”一把抓住了我拿烟的手,烫得直甩手,“你说,现在我能做点儿什么?”
  我透过烟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心里直犯嘀咕,这个人能靠得住吗?小时候跟他一起做过的事情,过电影似的从我的脑海里飘过……因为有几个去废品站卖废品的伙计逗我弟弟有些过分,宋文波抓起一根铁管就给一个伙计开了瓢。警察来了,宋文波表现得像个威武不屈的共产党员:我就打人了怎么着?拘留、蹲监,我跟你去!还有一次,他跟几个街上的“庄户流球”混战在一起,我冲进去把他救了出来……再后来,我们俩躲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货场里,半夜我们俩想喝酒了,宋文波一掀盖货物的大篷,发现里面盖着的全是酒,二话不说,扛起一箱就走……再后来,操他妈,严打的时候他把这事儿供出来了。幸亏事情小,不然我也跟着他犯盗窃罪了……不行,我坚决不能让他知道我的任何事情。这个人是一支枪,用完了只能把他扔掉……想到这里,我摸着头皮笑了笑:“文波,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但是我也不能害你。呵呵,本来我想让你帮我去给吴胖子传个话,也就是威胁威胁他,让他别咬着个鸡巴就想咬出尿来,这样的活儿不能让你干。为什么?你是我的好兄弟,这样的事情大小有点儿暴力……”
  “你‘膘’了是不?”宋文波又翻了个眼皮,“这叫什么暴力?我去。连这点儿事情都不能办,我……”
  “你还是不了解我,”我按住了正要起身的宋文波,“我说过的话是不可以收回来的。”
  “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罗嗦?”宋文波有些上火了,一扒拉我,“说,我到底能干点儿什么?”
  我把手机卡拿出来随手掰断,把手机递给了他:“给我买个新卡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宋文波下炕刚穿好鞋又脱下来了:“操,我也糊涂了,这里不是城市,这么晚了我去哪儿买卡去?”
  我笑了笑:“哈哈,刚才我是化验你呢,得,你是个听话的孩子。”
  宋文波横了我一眼,不满地嘟囔道:“级别大了,说话都跟大人似的了,操啊。”
  “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我给他添了一杯酒,端起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沉声说,“兄弟,把这杯酒干了,然后我给你安排点活儿干。”宋文波一口把酒干了,抹着嘴唇说:“你说,兄弟我赴汤蹈火!”我喝了这杯酒,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以前干过‘摩的’吗?这样,你一会儿打扮一下,骑上你的摩托车装做拉客的样子,去我的饭店一趟。先不要进去,就在外面看看情况……因为我把吴胖子打得挺厉害,估计这阵子警察正在我店里忙着。看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然后你就装做进去吃饭,给我留意一下都有哪些人跟警察接触。就这样,没事儿了你就回来。”“好,什么事情我也不打听了,全听你的,我这就走。”宋文波翻身下了炕。“等等,”我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万一有人认得宋文波,警察直接把他扣在那里,岂不乱了套?我拉回了他,“你不要进去了,去我店里看看没有什么情况就给我买手机卡去。买到以后先别回来,我拿着你的手机,你就用新卡给我打个电话,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
  宋文波拿开我的手,开始穿鞋:“你这是不放心我呢……别想那么多,我先去看看再说。”
  我送他出门,用力抱了他一下:“路上可能有警察盘问,注意别让他们问出什么。”
  宋文波在黑影里又翻了个眼皮:“我是谁?当代007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 狡兔三窟~
  我跟出门去,看着宋文波发动了摩托车,一溜烟地消失在黑暗中。我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屋子。屋里的灯光很暗,摆设影影绰绰的,我一下子糊涂起来,一时想不起我怎么会来了这里,怎么会在我弟弟即将结婚的时候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茫然地点了一根烟,我忽然坐不住了,身体轻得想要飞。我困兽似的在屋里转了几圈,猛地抓起了宋文波的手机,脑子里几乎没怎么想就拨通了长法的电话,响了没几下,长法就接了:“喂,你找谁?”
  “长法,是我,杨远。”
  “哦,是远哥啊,又换电话了?”
  “不是,我的手机丢了,我用朋友的手机给你打的。”
  “这么晚了还找我,你一定有什么事儿,有事儿尽管吩咐。”
  “这几天我没跟你联系,不知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长法咦了一声,突然笑了:“远哥,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不你是不会这么罗嗦的。你问我干什么?先说你有什么事儿就是了。”我罗嗦了吗?好象没有啊……我有些糊涂了,这些话都很正常啊,难道我以前是个很痛快的人?我咧了咧嘴:“你行啊,不愧是老江湖出身。是啊,我遇到了点儿麻烦,”我咽了一口气,干脆跟他挑明了,“是这样,一个多小时以前,我跟我弟弟在海边玩儿,碰上一个拿枪的伙计,他向我开枪,把我弟弟打死了……”我的鼻头莫名地一酸,话说得有些不连贯了,“当时我没带枪,就那么眼睁睁地……唉,我弟弟就那么死了,春明也死了……我用石头把他打死了。不是我把春明打死了,是我把那个冲我开枪的人给打死了……我跑了,现在我跑在一个朋友这里。我想问你有没有妥实一些的兄弟,最好在外地,我过去躲几天。”长法啊了一声,接着放肆地笑了:“哈哈哈,我操啊,远哥你终于拿出魄力来了!好,打得好啊!你不用细说我就明白,这事儿属于正当防卫,他先开枪打你你才拿石头打死他的……对了远哥,你跑什么?按照你的脑子,这事儿应该投案啊……别插话,你听我说……”
  我冷冷地打断他道:“你别说了,当时我考虑过这事儿,我不能投案,我蹲够监狱了。”
  长法继续嚷嚷:“你怎么知道你会蹲监狱?这事儿调理好了……”
  我不让他罗嗦了,断喝一声:“少你妈的说两句我还能把你当哑巴卖了?我他妈不如你聪明还是怎么着?”
  长法沉默了一阵,口气有些无奈:“算了,我不说了。知道开枪的伙计是谁的人吗?”
  出事儿的时候金高问我过,当时脑子太乱,我没有回答,现在可以告诉长法了,我淡淡地说:“不是咱们这里的人,是济南的,”长法脱口说了声“涛哥”,我的声音压住了他,“不关别人的事儿,是我自己惹的麻烦。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这事儿以后我再告诉你。你别去乱打听,这里面没你什么事儿。来,告诉我,你有没有家在外地的好哥们儿?”长法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外地的兄弟你没有吗?”我操了一声:“你他妈缺脑子是不是?我的人我敢随便找吗?在这种时候。”长法笑了:“可也是,哈哈。我问你,这事儿已经惊动警察了吗?”我把前面安排的事情告诉了他,长法顿了顿,开口说:“这事儿麻烦了……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