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冷如冰 更新:2021-02-17 08:52 字数:4787
诶铊纯蠢矗孔映底泳褪浅杉业牡谝桓拍睿辛苏庖磺校拍芰⒁怠R虼耍≡袼锔笔谐な怯谢橐龅睦砺鄹莸模堑彼嬲度胝庵帜康男缘幕橐鲋校欧⑾肿约旱难≡穸杂谌诵岳此挡⒉皇亲罴牙衷埃睦镎嬲牧登樵缫驯蛔约旱难≡穹鬯榱恕?br />
李璐表情怪异地看了赵宗平一眼,笑笑,想说什么,却端起了茶杯,她默默地看着杯子里浮动的茶叶,许久才说: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作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其实,老人言往往让年轻人吃更大的亏,老人们凭着自己的生活经验保守地做事,年轻人如果听了老人的忠告,就会丧失闯生活的勇气,而生活是闯出来的,美好的生活更是闯出来的,我听了母亲的教诲没有去闯生活,而是等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说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滋味呢?
赵宗平避开李璐的话,带点鼓励地说:你也应该算是自己闯出来的,只不过你按照母亲的指引想走一条捷径罢了,其实你是成功的,这要从哪个角度看,如果从有房有车的角度看,你真的成功了,要知道很多年轻人奋斗半生才能拥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而你一下子就拥有了,不知咱班有多少同学羡慕你呢。
要是数年前,我可能会有房子和车子的自豪感,但现在我看房子是一堆砖头碎瓦,看车子是一堆废铜烂铁,全是身外之物,人生只有人的切身感受最重要,而幸福恰恰在人的感受里。李璐低调地说,看上去有些伤感。
人啊,欲望是无底的,有了物质想要精神,有了精神又想要物质,总而言之一个字:难!赵宗平委婉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他想帮助李璐从沮丧的情绪里拔出来。
李璐看了一眼赵宗平说:老同学,你不用劝我,反正我已经选择了,总要把日子过下去。在家里,孙副市长不找我的茬子,我就算平安幸福了,至于他经常跑到前妻那里,把家里的钱都拿给前妻的孩子,我管都不能管,现在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赵宗平直言道:听你这说法,你跟孙副市长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融洽,如果你求他办事,他会管吗?
那要看什么事,他这个人既保守又原则。李璐说,转而问赵宗平:说吧,找我什么事?
请你喝茶就一定有事吗?赵宗平企图掩饰自己。
李璐笑起来说:如今找我的人,大多都是有事求孙副市长,否则找我干什么?如今的人啊,现实得很啊。
赵宗平随着李璐话音的落地也笑了起来,并说:那我今天就现实一回吧,我想进本城的设计院,能否让孙副市长引荐一下?
李璐说:如今时兴人才招聘和人才引进,你一个堂堂留英学生,本城设计院巴不得引进呢,还需要找孙副市长?
赵宗平说: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在我们中国,暗箱操作的事情多,有人引荐一下成功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李璐想想说:我怎么向他推荐你呢?说你是我大学时代的罗密欧?那不帮倒忙了吗?
赵宗平听李璐这么一说,也一时语塞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李璐说:这样吧,我把我们家的住址告诉你,你将你的个人材料按着住址寄给孙副市长,我接到后转给他,他看材料的时候我在一旁敲边鼓,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运气了。
赵宗平感觉这个办法不错,便按李璐的指引行动起来,最后的结果是孙副市长居然将他留在了城建局,并在两年以后的公推公选中,赵宗平脱颖而出当了局长。按李璐的话说:赵宗平的运气好。
不管李璐怎么说,赵宗平还是特别感激李璐,是她的点化使他成功。赵宗平多次在电话里表示要感激李璐,都被李璐拒绝了,李璐拒绝赵宗平的理由很简单,她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
而赵宗平将叶奕雄介绍给李璐,后果会怎样呢?叶奕雄可不是赵宗平,这个见过世面的商人,对生活抱有明确的目的性,他担心李璐难以抵制叶奕雄的进攻,如果真的如此,他就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情。
赵宗平陷入深深的苦闷之中,暗想抽时间要跟叶奕雄联系一下,探探他的口气,如果叶奕雄通过李璐打开了孙副市长的缺口,那么有关八角楼的命运他真要好好斟酌一下了,这很可能是一颗炸弹,涉及他的前程,想到郭婧谈到八角楼时的表情和语气,他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赵宗平正想得出神,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的一位领导询问八角楼的情况,赵宗平在电话里能听出这位领导的意图,他担心八角楼被轻易地开发。
赵宗平认真地回答:目前没有开发迹象,经过前段时间的媒体报道,八角楼的文物价值越来越大。不会轻易让开发商开发吧。如果开发的话,也要有一个全盘规划,保证历史文物不受损害。
政协领导说:有你城建局长这句话,我们的心就可以先放进肚子里了。
放下电话,赵宗平感觉八角楼的问题已经是摆在议事日程上的重要问题了,绝不可小视,现在就有政协的领导出面询问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八面临风,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将李璐的电话提供给叶奕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他必须尽快见到叶奕雄。
旗袍 第五部分
桑拿过后,按摩小姐退去了。
叶奕雄将身子转过来,彻底面对李璐,半调侃地说:副市长夫人说这话别是羞我吧?您这样显达的身份怎么会连温泉浴都没洗过呢?就是孙副市长不带你去,他手下的秘书们也会安排你去的。
李璐苦笑着说:你真以为副市长的夫人就掉在了福窝里了吗?顶多就算他的秘书吧,生活秘书兼文字秘书。他好写字,字写得不错,有时候我跟他一块写,偶尔还模仿他的笔体,我模仿得真挺像。哎,本来我原来工作的单位很不错的,跟他结婚后他怕我红杏出墙,就不让我上班了。好在他的工资高,如果他的前妻不带孩子来闹,生活上我们还算过得去。
现在你对书上那些爱情故事还感兴趣吗?叶奕雄问。
早就不感兴趣了,也没有时间读书了,生活的节奏这么快,谁还能耐着性子读砖头样的厚书啊。李璐说。
可你在学校的时候还做过作家的梦呢。叶奕雄说。
你怎么知道的?李璐好奇地问。
你是学校的校花,一举一动都在男生的眼皮底下,哪个男生不知道啊!叶奕雄想说是赵宗平告诉自己的,但又觉得总提赵宗平会破坏了自己与李璐的融洽,只好回避。
叶奕雄在一幢古堡样的建筑前将车停稳,李璐从车里跳了出来,面对一幢古堡,吃惊地问: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叶奕雄说:进去你就知道了。
叶奕雄打开院门,立刻有一股花香扑入李璐的鼻孔,李璐深吸了一口气,好香的花啊!
叶奕雄随手揿亮了墙壁上的灯,一大片花草映入了李璐的眼帘,未等李璐发话,叶奕雄主动介绍说:这是半亩花圃,专门雇了一个花工护理。
这是你的什么地方啊?李璐问。
我的别墅,不常住的别墅,偶尔会来潇洒一下。叶奕雄炫耀地打开门,揿亮灯。
宽敞阔大的房间,柔软无声的地毯‘清雅浪漫的陈设‘柔和恬适的光线,一切仿佛专为如胶似漆的春情而设。李璐啊地一声喊了出来:天啊,我简直遇上一个大富翁了,这在外国名著里和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豪宅,居然让我在这里见识了。叶奕雄,你这么多年没白混,你混得很有名堂,很实在。
叶奕雄佯装自谦地说:这算什么,有这么一幢别墅的人太多了,根本算不上稀奇,我只能算是比工薪阶层稍好一点,你知道外国的有钱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吗?人家买个小岛买座城市。知道比尔盖茨吧,他喜欢瓦卡亚这个地方,一个仅能容下二十人的斐济小岛,游客们能够待在当地的小木屋里,或者12000平方英尺的房子里,还能雇用一个厨师和一名司机,那里有阳光‘海滩,每天的费用是1200美元。跟人家的生活相比,我这儿算什么呢?
李璐不说话了,仅凭眼前的豪宅,她就觉得孙副市长跟叶奕雄无法相比,当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看中了权力呢?她甚至有点怨怪自己的母亲,婚姻是政治这句话把她搞惨了。如今看来,钱要比权力重要,钱可以买到使生活舒适的东西,钱可以变作尊荣‘威力‘政权。
叶奕雄见李璐不吭气,便有意识地说:其实,想拥有这样一座宅子很容易,像孙副市长那样拥有城建规划权力的人就更容易了,大笔一挥,人情一送,想让对方回报什么就有什么。
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特别是孙副市长,人呆板得很,一是一二是二,他才不敢越雷池一步呢。李璐边说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叶奕雄挨她坐下说:你影响他嘛,在我们国家,尤其是政界,夫人的枕边风是很厉害的。
这个风那个风,在孙副市长看来都是不正之风,所有的风在他面前都全部失效了。李璐无奈地说。随后打量着房间问:你虽不常住这里,却打扫得很干净啊。
叶奕雄说:雇了个钟点工保姆,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兴之所至回到这里。怎么样,喜欢这里吧?说着,伸出自己的右臂搭在李璐的肩上。
李璐回头看了看,脸上复杂的表情很快一闪,又迅速地恢复了平静。
叶奕雄越发大胆起来,索性两手抱住李璐说:我们到房间的床上去好吗?
李璐将眼睛闭上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爱情不可思议的补充作用,让她完全没有精神的反作用了。
叶奕雄知道这就是女人的默许,于是他迅速地抱起李璐,旋风般冲进了卧室。
卡雷拉斯让我忘记了李曼姝;沉浸在他美妙的声音中;现实的一切似乎都离我很远了。
看完演出回来;夜已经深了;我将车子开进院子时;发现房间的灯光仍然亮着;李曼姝还没有睡;我这才把她摆在生活的第一位;卡雷拉斯居然让我忘记了她;艺术真是神奇啊!
进屋以后;我渐渐感到一种阴郁和伤感;李曼姝泪流满面正写着什么。
我内心忽生一种歉意;怎么就把远道而来的李曼姝丢在家里了呢;让一个饱受苦难的老人在大陆尝受孤寂的滋味;真是罪该万死啊。
实在是对不起您了;今晚我有点急事;脱不开身;您老吃饭了吗?我小心翼翼地说。
李曼姝不吱声;也不抬头;仍然让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写。
我在一旁尴尬地站着;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
不一会儿;李曼姝终于掷了笔;泪流满面地转过脸;哽咽着声音对我说:郭记者;今晚我写的材料很充实;字字句句都是我的血泪。
我走近桌前一看;果然桌上的纸都被眼泪浸皱了。
……
叶玉儿的生活似乎有了期待;她期待着佐佐木的到来;佐佐木答应带给她一件旗袍;她是为旗袍期待着佐佐木。
一连几天;佐佐木都没有来;叶玉儿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而荷美每天分配给她的日军数量越来越大了;叶玉儿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粉碎了。
慰安过后;叶玉儿都要大哭一场;她想她是为谁而活着呢?为哈哥吗?他早已死在倭寇的枪口之下了;为阿玛和额娘吗?他们是死是活叶玉儿根本不知道;就像他们同样也不知道叶玉儿去了哪里。叶玉儿的哭声将隔壁一个叫小婉的女人惊动了;小婉敲门走了进来。
你就不怕荷美把你抓到地牢里去吗?小婉坐在叶玉儿的床沿。
去就去吧;反正到头来也是个死;我们在这里跟畜牲有什么区别?难道我们的身子就是为日本鬼子准备的吗?叶玉儿仍是没完没了地哭。
你小声点;我们如果死也要死个明白。小时候;我娘跟我说什么事情如果做过了头;就会朝相反的方向转变了;日本人欺负中国人过头了;早晚会有报应。小婉拍着叶玉儿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出身不凡;那天吉野焚烧你旗袍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八角楼所有的眼睛也都看见了;但现在日本人多势大;谁敢吭声啊;只有等着老天爷报应他们了。
在小婉的劝说下;叶玉儿终于止住了哭。
自从来到八角楼;叶玉儿没跟任何女人接触过;她弄不清这些人都来自哪里;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听说有些公娼是自愿来到八角楼卖身的;叶玉儿讨厌这肮脏的职业;便不想跟这里的女人往来;她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但现在;因为对旗袍的惦记;对佐佐木的口头承诺的惦记;她倒很想跟这个主动找上门的小婉说说话。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自愿来的吗?听说八角楼有的女人是自愿来的?叶玉儿看着小婉说。
小婉用食指按在嘴上;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拉灭灯;凑近叶玉儿的耳根说:我们是中国人;怎么可能主动来到这里为日本人当畜牲呢?愿意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