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1-02-26 22:39 字数:4802
不过这种不愉快很快就消失了,苏净乐毕竟是苏净乐,个性虽然不开朗但还算乐观,不高兴的事儿转眼就忘了。这会儿他正一门心思地淘曲谱,也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有没有用,看到了就买,有一次买重复了还是玉杭清提醒了他。
一路走来,收获颇丰。
抱着满怀的曲谱,苏净乐乐得飞上了天。
街市真是好地方!太幸福了!
“小净,这里也有。”玉杭清显然被苏净乐的快乐感染,已经彻底忘记了找装备的历史使命,全心全意帮着苏净乐找乐谱。他指着身边摊位的一本乐谱说:“这本你看看。”
苏净乐上前拿起,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拿起了乐谱。
“我要!”“我要!”
两个人同时喊出,也同时回头,更同时瞪着对方。
“是你!”“是你!”又一次异口同声。
身边的玉杭清右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做好了拔剑的准备。而苏净乐则瞪着这个和他抢乐谱的人,死死捏着手里的谱子不放。
又是他们!
那组跟他抢谱子,又跟傲然他们抢BOSS的人!
此刻捏着谱子的人叫落日凉歌,职业是琴师。在凉歌身后站着的黑衣人叫古镜寒影,和玉杭清一样是剑客。至于另外的一男一女则没看到,不知道在哪里。
此刻两个乐师两个剑客,就职业上势均力敌。
凉歌认出了玉杭清,那天抢BOSS的时候自己险些挂在他手里,所以印象特别深刻。而寒影则狠狠瞪着苏净乐,要不是他多事,那天他早就拿到BOSS掉的包袱走人了,何来后面那场苦战?
“不想再挂一次就放手!”寒影冷笑着威胁:“你怎么还敢跟凉歌抢谱子?上次那本没抢到心有不甘吗?”
苏净乐闻言气得吐血,不解此人为何说话如此恶毒。
玉杭清则不甘示弱,满脸寒光地说:“这句话该是我说,不想死就放手!”
“不可能,谱子我要定了!”凉歌和苏净乐此刻也对上眼,同时申明自己绝不可能放弃。
若是换了别人,苏净乐可能就算了,反正他也只是买来收藏,这本买不到大不了换一本。可眼前这两个人却把他那仅有的一点点竞争意识激发了出来,不争馒头争口气,今天说什么都要把谱子买回去!
“谱子多少钱!”
“七……七百两……”
“八百!”
“八百十!”
“九百!”
“九百十!”
“一千!”
两人争执不下,无论苏净乐出多少钱凉歌都会比他多十两,一本原本700两的谱子不一会儿就叫到了3010两。
这种叫法气得苏净乐脸色发白。那个叫凉歌的乐师一脸戏谑,就像是逗着他玩一样,叫人直想砸昏他了事。
价格还在叫,谱子的主人——那个摊主早在发觉苗头不对的时候乖乖缩到墙角了,任凭谱子叫价再高也不答话。凭他的经验可以断定今天这门生意是没法好好做了,不砸了他的摊子就算幸运了,这谱子谁爱要谁要去!
前提是他们两能争出个所以然先。
曲谱的价格已经过了八千两,站在一边的寒影目光一闪瞬间拔剑,直指苏净乐的手腕,而玉杭清也同时抽剑刺向凉歌。
凉歌本能一闪,往后退了一步,手也离开了曲谱。而苏净乐却一动不动,剑刺入手臂的时候还死死捏着手里的谱子。
白光泛起,苏净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那原本捏在他手里的谱子也落了地。没付过钱的东西任凭对方再怎么抓牢都无法带走,这是系统给摊主的保护权。
玉杭清第一时间伸出脚,一脚踩在了谱曲上,用剑指着寒影说:“你又挂小净一次!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居然连挂苏净乐两次,要知道苏净乐这种纯分经验的本来拿到的组队经验就是最少的,如今要升回60级得花多少时间啊!
玉杭清说完脚下一踢,曲谱在空中转360度被他用手接住,动作流畅无比潇洒。他摸出700两银票丢给摊主,把谱子往怀里一塞,转身就往复活点跑。
寒影显然被自己那一剑吓到了,他的意图和玉杭清一样,只想出剑警告对方。从凉歌刚才的反应中就能看出即便是琴师,在普通情况下忽然遇袭也一定会闪避,寒影的目的也就是让苏净乐在惊慌之中能松手,却没想到他轻轻刺出的一剑居然能瞬间秒杀对方。
良久,寒影才收回剑道:“靠!这什么人啊?刺个手臂都能被秒杀!”他这一剑是控制在最小伤害的攻击,地方选择很巧妙,伤害只有普通攻击的1/3,即便是对付低自己20级的人也最多把对方打成重伤,不至于会挂。
而惊魂未定的凉歌则一边庆幸玉杭清的手下留情一边看着苏净乐消失的地方。玉杭清的出手之快绝对在寒影之上,若不是因为那一剑只为警告而故意刺歪,此刻自己就算没挂也肯定重伤。而让凉歌最惊讶的却是消失了的苏净乐,这人宁可死都不肯放下手里的曲谱吗?一本谱子对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苏净乐的等级应该不低,至少没低于寒影20级,否则寒影的攻击不会生效。乐师这种职业近战基本是废材,所以永远都开保护性战斗的PK选项。
寒影63级,苏净乐怎么也要有40多级了,一个40多级的玩家居然毫不珍惜自己的等级?是他反应能力太差还是对曲谱太执着?
可就算反应再差,也不至于一剑秒杀啊!
凉歌非常了解镜寒影,就因为了解才更意外那一剑居然就能把人杀回去。
这个乐师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那么不堪一击?
番外:当时当事
傲然出世,真名梁锦珩,梁家基因突变出来的绝世小霸王一个,属于让家里上到99的老太爷下到9个月的小外甥都头大的人物。
唯一一个不会斜眼看他的就是表弟苏净乐,之所以不会斜眼看他实则是因为斜眼看苏净乐的人远比看梁锦珩的来得多,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当然,有这种感觉的绝不会是没心没肺的梁锦珩,反之梁三少心底却对自己这个表弟颇多同情,一个打小就站不起来的孩子,纵然如梁锦珩这般的与之相比也升不起丝毫优越感。
要说梁锦珩和苏净乐,虽说起来差了一岁,实则只差了个把月,一个是年尾生的,一个是年头生的,隔了二十来天就是一年了。家里同辈里就属他两岁数近,每回苏净乐回外婆家能玩的也就剩下个梁三少了。
要说苏净乐和梁锦珩的感情,好得有些古怪。两个人性格迥异,爱好那是一个南一个北,就连脾气都一个温一个火。换梁锦珩自己的话来说,他要不是苏净乐,鬼认识他啊!
的确,要不是因为他是苏净乐,换了别人这般性子的只怕梁锦珩斜着眼都不稀罕看。
可偏偏就是这个苏净乐不知怎得就抓着梁三少的软肋了,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聚头的时候,大家都是被抱在怀里的娃娃。
梁锦珩一出生就是个浓眉大眼的可爱娃娃,虎头虎脑的特别讨人喜欢。那时候还没人能预知他将来是怎生得一副德行,自然是人见人爱,家里长辈们更是见一次捏一把,把把捏在肉肉的脸颊上,豆腐吃足了。
梁三少太小,还不懂反抗,心底是不乐意的。
其实小孩子都不太喜欢大人捏他们,无奈口不能言,说话别人也听不懂,自然无法抗议。
因此梁三少打心眼儿里不太喜欢家族聚会,不但要忍受家里长辈们的魔爪,还要被比自己大了半打不止的堂哥欺负。小一些的堂哥刚刚上学,充其量也就过来捏捏他手捏捏他脚,最多抢走眼看送到他嘴里的果汁牛奶什么的。可大一些的那个就比较让人郁闷了,已经初中的他知道有些事要背着大人做,常是乘着大人们看不到的时候对他一阵蹂躏。从脸颊到脚心都捏遍了,末了还说他肉太少,捏着不舒服。
不舒服你还捏半天!
纵然梁三少那会儿不记事,可心底留下的阴影却可以从他日后看到大堂哥就躲着走这点体现出来。
说起来吧!那会儿苏净乐还是他的救星。
苏小公子从小生得那叫一个清灵可爱,明眸皓齿白里透红,那个粉嫩那个精巧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咳,至少在长辈们眼里,苏小公子的可爱级别远高于梁三少三成不止。
按理说,小孩子都爱吃醋,来了个新的把旧宠抢走了,梁三少合着该是不高兴的。可苏小公子不仅是抢走了家里长辈的关注,还有那两个让梁锦珩打心底里犯毛的堂哥的注意力。
最让梁三少开心的是,那两个堂哥每每想把魔爪往苏净乐脸上伸的时候,苏小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会哇哇大哭。他一哭不打紧,家里长辈们集体出动,十次有九次能抓到梁大少和梁二少在“欺负”小表弟,自然免不了挨上一顿埋汰,变相的也算替梁三少出了口气。
大概如此,梁三少才对苏净乐特别有亲切感,和他也特别玩得来。
苏净乐三岁以前其实是会走路的,只是走不好,摇摇晃晃的时常跌倒。不过小孩子走路摔跤是常有的事儿,家里谁也没注意,唯有梁锦珩见小表弟老走不好,倒是时常拉着他一块儿走。
还记得那年的家族聚会气氛特别不好,梁锦珩没见到小表弟还拉着妈妈的衣服问净净弟弟怎么没来?他的小脑袋瓜里就记得苏净乐,却没注意其实苏家一家三口都没到。
后来才知道苏净乐住院了,具体什么病他不知道,只知道再见到他的时候小表弟坐在一辆特别好看的小推车里,那会儿他还羡慕得不行,死活要爸妈买一辆给他,然后莫名其妙的挨了老爸一顿打。
后来他知道了,苏净乐那叫没办法,他不能走路……
其实头几年苏净乐还是能站起来的,可小孩子的敏感程度远超乎大人们的想象。大概是大家对他的站立行走太过关注,对他的跌倒太多失望和悲伤,久而久之苏净乐就不肯站起来了,尤其是在长辈面前。
但梁锦珩知道苏净乐一直到上小学的年纪都还是能走几步路的。
那会儿梁三少还是个听父母话的好孩子,常常听父母说苏净乐的腿怎么怎么的,虽然听不懂却知道他要多站站多走走才比较好。于是常在私下里两个人的时候鼓动苏净乐从推车上下来,站一站走一走,哪怕几步也好。
苏净乐在小表哥面前并不显得抵触,相对也比较乐意走。
也所以,梁锦珩是亲眼见证了苏净乐从能走到不能走的全过程。普通孩子越走越利索,越走越好看,可苏净乐却不是,越走越慢越走越吃力越走越难看……
到了最后,他扑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那一次苏净乐趴在地上很久,一直想努力撑起来却始终不成功。梁锦珩也是个小孩子,虽然拼命拽可也没能把表弟从地上扶起来。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求助于大人的帮忙。
闻讯赶来的家长们眼见这一幕自然是把梁锦珩劈头盖脸一顿骂,怪他欺负弟弟,知道弟弟脚不好还把他推倒在地上。
梁锦珩很委屈,可却没怪苏净乐。不是他心胸宽广,而是他看到了苏净乐被苏妈妈抱在怀里,那张想哭却忍着不敢哭的脸。
忽然间,他就领悟到了一种特别的心酸,超出了他这个年龄范围所能感悟的情绪。
梁锦珩还记得他再次见到苏净乐的时候已经是小学两年级了,苏净乐身下坐着的已经从小推车换成了轮椅,小小的身子靠在椅背上,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
梁锦珩发现苏净乐变了,成天阴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无论别人怎么逗他就是不笑。
小表弟和自己生分了。
这是幼年的梁锦珩第一次感到失落。
他是那么期待能再见到苏净乐,能再跟他一起玩。知道苏净乐要来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准备了好多玩具,就连自己一直珍惜的美国原装遥控车都决定拿出来和表弟分享。
可到头来苏净乐却连个正眼都没看他,更不提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他表哥了。
梁锦珩是梁家最小的男孩子,只有他叫别人哥哥却没有别人叫他的。唯一叫他哥哥的就只有苏净乐,哪怕是大几天,能当哥哥对梁锦珩来说意味着有个弟弟可以无条件听自己话。(他在几个哥哥面前就是被剥夺发言权的)
可这次苏净乐非但没叫他,更是拒绝搭理他,他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打击不小。
到了吃饭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们逗梁三少,让他把速算口诀背一遍。在那么多大人面前梁锦珩没胆子说不,结果就背完了口诀背唐诗,背完了唐诗还要唱英文歌,一轮下来折腾得够呛,可大人却仿佛永远不满意似得,还要他背新学的课文。
滚他NND!老子不干了!
当时的梁锦珩差不多就是这种心理,一手抓鸡腿一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