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想生气，可又觉得没必要，一个游戏而已……”
  “就因为是游戏大家才能尽情发泄，那些把游戏当真的人都是在认真享受这个游戏的，你还是不够投入。”
  “我很努力了……”
  “记得我说过我会教你怎么玩吧？”
  “你已经教了我不少了。”
  “可你没学会。”
  “我……”
  “知道不等于学会，时间太短，才三天就想完全学会是不可能的。”
  苏净乐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学生。
  “其实我挺怕教你的。”夜随影说：“你就像张白纸，单纯而美好，我怕我不是一个好的画师，会把好好一张白纸给涂坏了。”苏净乐的单纯和与世无争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夜随影怕教会了他为人处事后也把他最初的那份美好给磨灭了，那苏净乐就不再是苏净乐，也就失去了那份吸引人的特质。
  “人总要长大的。”他并不希望自己是张白纸，又或者说起初他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白纸，一个人自得自乐也很开心，可如今他已经不能再是白纸，他牵连了太多的人，不得不长大。
  “你是女生就好了。”
  “啊？”
  “是女生我就能把你保护起来。”女生就能理所当然的受到他全力的保护，而男生……他不得不手把手教他如何长大。
  “你这人对待男女的态度差异很大啊！”
  “那当然，我爸从小就教我要保护女性，男人是战友是同伴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女人则天生就是被人保护的，需要呵护需要关怀需要别人替她遮风挡雨。”
  苏净乐下巴掉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男人主义的论调。苏家是苏妈妈当家的，苏爸爸为人处事相当的平和温顺，苏净乐这点很像爸爸，除了音乐之外的事都是甩手不管全都丢给妈妈心，所以苏净乐从小就觉得妈妈是万能的，爸爸是不问世事的。这如今还是头一次听到居然有人把男人是天这个论调付诸现实的。
  “我妈很传统，胆子又小，动不动就哭，完全符合我爸保护弱小的论调。”从苏净乐的脸上夜随影就能看出他的想法，干笑着解释：“你是没见过我妈妈，我相信不管是哪个男人见到她都会本能地想要保护她。”
  “你该不会也想娶个这样的老婆回去吧？”一般而言儿子择偶的标准都会像母亲，至少苏净乐就比较喜欢像母亲那样既温柔又坚强的女性，凡事一把罩不说还能相夫教子，实打实的全能妈妈。
  夜随影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是有这个想法，老婆就是用来照顾的。”
  苏净乐沉默，对这方面的喜好实在不敢苟同。
  算了，各花入各眼，反正他是对那种柔弱得像花儿似的女性没兴趣，正确一点说是根本不敢碰，感觉碰哪儿都会把人碰坏了，实在没办法。
  “而且我大嫂也是这样的女性，我挺羡慕我大哥的。”说着还一脸幸福状，似乎是真的很羡慕他大哥大嫂那种神仙眷侣的生活。
  苏净乐喷血，彻底囧了。
  “对了，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夜随影忽然很严肃地看着苏净乐：“你那天在树上挡暗器的到底是什么技能？？？”
  “……”
  第四章：剑胆琴心凌云志　隐姓埋名苦修身　48：闭关时　等级分层
  对于空灵的事并非是苏净乐想保密，只是空灵不让说，苏净乐尊重空灵的决定，所以空灵没松口他就不会随便乱说。
  “不能说吗？”见他沉默不语夜随影以为他不想透露技能信息，虽然有些遗憾却还是很体谅的说到：“不想说就算了。”隐约间他是有些失望的，他以为苏净乐这个人单纯却不想还是有秘密的。也是，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不会无保留的对另一个人坦诚，这些夜随影很清楚，却期望着苏净乐能不一样，不禁为自己的期待感到好笑。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虽然对游戏显得很淡然却终究不能掩盖他只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苏净乐敏感地觉察到夜随影的失望，忽然心中有种愧疚感。自己似乎不应该这么瞒着他，可空灵……那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因为牵扯到空灵他不能说。
  “对不起。”
  “好好的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对不起。”
  “行了。”
  “对不起……”苏净乐低着头，手拽着衣袖不断扯着，微微发颤。
  夜随影摸摸他的头笑了，说：“等你能告诉我的时候记得第一个告诉我就行了。”
  “嗯。”他会记得去问空灵能不能说，等空灵练好内功回来的时候。
  ————
  马车走得很快也很稳，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又或者有麻烦却被系统马车屏蔽了。高价租用有高价租用的好处，就是安全有保障。
  到了新手村苏净乐直接去见村长，寒暄几句就往后院走。
  苏净乐在这个新手村里混得很熟，和这里每个NPC的好感度都是最高值，加上他被赋予了大师级乐师的权利，虽然他自己不知道可事实还是摆在那里的，任何职业到了大师级的时候都会赢得NPC的好感度，如果是本职业的NPC好感度则会翻倍。游戏内的职业级别是这么分的：
  新手——学徒——初级——中级——高级——大师级——宗师级
  其中新手升到初级很快，初级到中级就要慢很多，而中级到高级则需要花费以往数十倍的时间，还要经过一系列的任务和考验才能被认可。至于大师级则需要耗费十几个中级到高级的时间，独立完成三个高难度的金色任务，并且得到该职业宗师或者三个以上大师的认可才能胜任，也就是说你光有经验是无法升到大师的。而宗师……一个职业只有一名，除非上一任隐退，否则想要接任就只有打败宗师进而替代了。
  顺便一提的是，乐师的宗师就是五曲老人，苏净乐的大师是五曲老人额外赠送的，因为他老人家对苏净乐特别有好感。这也是这个游戏里真人NPC特有的优势，看着顺眼了只要是权限范围内的事就怎么着都成。
  苏净乐在新手村可谓畅通无阻，但夜随影却没这个权利。他跟着苏净乐往后院走，才跨出一步就被村长挡在了外面，死活不让进。
  非挑战情况下打死系统NPC是要立刻被抓去坐牢的，夜随影只能站在外面干跺脚。
  苏净乐走了几步见身后没人跟上就折了回来，正好看到夜随影在门口和村长打商量，可村长大人就是不松口。
  可怜的娃儿……
  夜随影苦苦哀求的样子惹得苏净乐一阵闷笑，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跑出来帮着求情。一番好说歹说终于让村长大人松口放行，这才顺利进入。
  夜随影见苏净乐一路都憋着笑，心里有些不满：“你有办法也不知道早点出来！”躲在后面看他出洋相，别以为他不知道。
  “你那么厉害我以为你有办法嘛！”
  “这里的NPC油盐不进的，我能怎么办？”他就是急了也不敢动手，万一出个意外他可担待不起。
  “谁说的？他们人都挺好的。”
  “那是对你！我就奇怪了，他们怎么对你特别好？”
  “你要在一个新手村住上半年你也行。”
  “住半年？？？”
  “是啊！我刚进游戏的时候就在这里住了半年才走。”
  夜随影一双眼瞪得快掉出来了，看苏净乐基本就是在看ET。
  “干……干嘛？”
  “你是不是人啊！”一个新手村留半年，换了谁都会发疯的。
  “你怎么说话的？”他是不是人自己不会看啊！
  “你……是不是从来没玩过游戏？”
  “是啊！”
  “单机游戏也没玩过？？？”
  “没有。”
  “……”算了，他算是撞到宝了，原来以为他只是没玩过网络游戏，却没料到连最简单的单机游戏都没玩过。人生啊……
  进了山谷两人就开始了武功修炼，苏净乐主修轻功和辅助乐曲的熟练度，夜随影自然是练他的剑法。
  这回修炼苏净乐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夜随影这边问题就来了。
  山猫的等级太低，夜随影的等级又太高，就算用最最便宜的店头货也能用一招平砍搞定，更不提使用技能了，反正出手就是秒杀。
  秒杀根本就没办法练熟练度，夜随影看着满地山猫尸体窘得不能再窘了。
  苏净乐在边上练轻功，山谷里梅树成群，夜随影要求他能完全掌握落点和距离，保持跳跃间的平衡感，别再出现掉下来的情况。于是苏净乐只能乖乖地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绕着山谷的树跑。
  跑了一圈发现夜随影在发呆，轻飘飘地飞下来问：“怎么了？”
  “这里的怪……”
  “啊？”
  “等级太低了……”低得他根本不能练习。
  苏净乐完全没想到这一茬，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还有等级分层制这个东西。蹲在地上戳着山猫尸体，苏净乐灵光一现。
  “我知道有个地方怪等级高……不过……”等级是高的，可未免有点太高了。
  “怎么了？”
  “都是70以上的怪，你能打？”
  夜随影又窘了，他这会儿的等级不上不下正是非常尴尬的时候，山猫等级低被分层制给卡了，70的怪又太高，又被分层制给卡了，该死的分层制！
  郁闷地蹲在地上画圈圈，苏净乐可以听到夜随影用很轻很含糊的声音嘀咕：“讨厌的分层，讨厌的等级，讨厌的怪，讨厌的武侠游戏。玄幻多好，从来不分层，修炼都没那么多限制，一出手就是一片……”
  搞了半天他还是怀念那一出手就是一片的技能。
  “这么喜欢玄幻就回去玩玄幻好了，何苦在武侠里熬？”苏净乐笑他。
  “那可不行！”夜随影很认真的回答：“我走了你怎么办？”
  啊？
  什么他怎么办？？
  “你这么好捏的性子还不给人欺负死？”
  “……”
  “放心吧！你是我罩的兄弟，我不会随便抛下兄弟不管的。”说完拍着苏净乐的肩，一脸任重而道远。
  苏净乐傻了。
  最后夜随影还是去70级的练功区升级，连带着苏净乐也一并跟上。
  那地方他只听空灵说过却没实际去过，等到了那里才发现远没有想的那么可怕。
  说是说70多级的怪，可怪的分布相当的散，基本都是单独行动的。怪也漂亮，什么仙鹤、孔雀、采药童子之类的，远远看去如临仙境，很难想象他们是怪。
  “这里真好看。”比山谷可漂亮多了。
  “嗯……”夜随影随口附和，瞄准了远处一只散步的蓝孔雀就是一击。
  乾坤宝剑配合乾坤剑法，攻击力翻倍，加上宝剑本身锋锐就高夜随影的攻击力也不低，虽然有等级分层可伤害还是很明显的。
  试了几次，大概摸出了孔雀的各项属性，夜随影花了近十分钟磨死一只，跑回来说：“还行，小心点还不至于挂，就是吃药吃得狠了点。”孔雀毕竟是70多的怪，随便被它啄一口血量就见底，夜随影已经算躲得很技巧了，却还是不断往嘴里塞药。
  “能打吗？”看他打得很辛苦，好几次都以为不行了，吓得苏净乐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连着打肯定不行，只能打一只休息一会儿。”好在打死一只的经验和武功修炼值很高，否则真是亏大了。
  “对了。”苏净乐忽然想起自己会回复技能，急忙拿出笛子吹了一曲久违的满园飘香。
  “这曲子已经能用了？”上一次看到的时候满园飘香还是灰色状态的，想不到已经能用了。
  “嗯，过了35级的时候就能用了。”
  “那还有什么曲子能用？”
  “你自己看吧！”递上技能手册让夜随影自己选。
  夜随影接过手册仔仔细细研究一番，还给了苏净乐：“目前情况下看来只能打一个休息一次了，我等级太低。不过这怪经验多，我打的时候你就在这里练轻功，反正这里石头多，你没事多跳跳，等我停了你吹曲子让我恢复，自己也能顺便练熟练度。”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谁叫咱等级低呢？！
  多跳跳……
  苏净乐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石块儿，幻想了一下自己跳来跳去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傻……
  第四章：剑胆琴心凌云志　隐姓埋名苦修身　49：闭关时　喜得内功
  磨着孔雀欺负了几天，夜随影和苏净乐的等级都有了质的飞跃。跨20级以上打怪的额外经验是呈倍数奖励的，虽然夜随影打打停停看起来没什么效率，可这额外奖赏却还是高得叫人眼红。50不到的人打7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