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26 22:22      字数:5006
  苏依愣了片刻,她都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寿星公,啊,不对,寿星母,许愿吧。”
  苏依被周纪垣强按到桌子旁,吹熄了蜡烛,又被周纪垣强迫许愿,只得听话的闭眼,半晌,没有动静。
  周纪垣低头,探寻的瞅着苏依,这人该不是感动的一塌糊涂,脑子不听使唤了吧。
  许久,苏依睁开眼睛,润了色的眸子,蕴着笑意,灵动生趣。
  周纪垣失神片刻,才讷讷开口:“许了,许了什么愿?”
  苏依狡黠的一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都是封建迷信!”说完,跻身上前,嬉笑道:“说吧,说吧。”
  苏依摇头:“真的会不灵的,满足愿望的人看着呢。”
  “谁?谁看着呢,你让他出来跟哥say hello,放心吧,她是外国人,听不懂你说什么。”周纪垣无赖的说道。
  苏依被他烦的没办法,只好说:“我许了一堆,你想听哪个?”
  周纪垣想了想,笑道:“有关于我的吗?”
  苏依点头,缓缓开口:“嗯,希望周纪垣感冒快点好,千万不要把感冒传染给我。”
  “没了?”
  “没了。”
  “不是许了一堆吗?”
  “说出来会不灵的。”
  “都说了是封建迷信!”
  “好吧,我希望美国从伊拉克退军,台湾不要独立,萨达姆在白宫放鸽子,撒哈拉以南风调雨顺,世界和平,现世安稳!”
  周纪垣像被人放了气似的,瘫软在椅子上:“苏依你真无趣!”
  苏依憋着笑,周纪垣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恶狠狠的补充道:“最好齁死你!”
  苏依愣了,哭笑不得,果然,周纪垣果然尝过那些菜,他是故意的!!!
  那天晚上,苏依因为吃多了周纪垣的菜,灌了好几大杯水,跑了半宿的厕所,而周大少爷,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苏依因为有课,起的很早,又因为昨晚睡眠质量不佳,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熊猫似的,又被周纪垣好一顿嘲笑。
  周纪垣大口塞着面包,狼吞虎咽。
  “你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苏依问。
  “嗯。”周纪垣头也不抬的回道。
  “起这么早做什么?”
  “早起的鸟儿有饭吃。”
  “就算晚起,也有饭吃。
  “你回来给我做?”
  “楼下有卖的。”
  “啪”周纪垣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愤愤道:“吃饱了!”
  苏依也放下碗筷,拿起外套,准备去上课。
  周纪垣紧随其后,步步紧追。
  “你做什么?”苏依又问。
  “蹭课。”
  “蹭什么课?”
  “外国文学。”
  苏依正纳闷周纪垣何时对文学这么感兴趣时,突然醒悟,外国文学,不就是她要上的课吗,原来,周少爷要蹭的,是自己的课。
  ☆、有谁知我此时情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为存稿章节。。。。另外呢。。。那个。。。剧透一下。。。。在下章或是下下章,女主人生中的大悲剧即将开始。。。。。咳咳。。。亲们。。。准备好纸巾啊。。。。。
  果然如苏依所料,周少爷陪她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无数眼光射过来,恨不得把他们看出成百上千个窟窿来。
  “啊,恭喜恭喜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周少果然名不虚传!”
  “嘿,你懂什么,这叫郎情妾意!”
  “去,明明是青梅竹马!人家可是发小。”
  …………
  苏依红着脸,匆匆而过,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下去,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周纪垣双手抱拳,一一微笑示意,哥们儿这话说得好,哎,这个词儿用得好,哈哈,真是痛快痛快啊!兄弟们继续,兄弟们继续啊!
  讲外国文学的老师是个头发花白,带一副花镜,喜欢较真的花甲老人,也就是俗称的学究,还是个纯粹的基督教徒,常常讲到动情之处,老泪横流。
  老人家讲托尔斯泰,情真意切,为玛丝洛娃的悲惨哀叹,为聂赫留朵夫的复活深思。
  苏依听得认真,工整的做着笔记。她从不懈怠任何一节课,她心疼昂贵的学费,也觊觎来年的奖学金。
  旁边的周纪垣则意兴阑珊,昏昏欲睡,直念叨:“这老教授说话,太像唱催眠曲的那男的了。”
  打个长长的哈欠,唱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一头栽在桌子上,就此长眠。
  苏依环视了教室一圈,呵呵,还真是浮尸遍野,和周公约会之人足足占了半壁江山。
  终于下课,苏依杵了杵还在流口水的周纪垣:“该回去了。”
  周纪垣揉揉惺忪的睡眼,:“讲完了?都讲了些什么?”
  “讲些什么和你有关系吗?”苏依催促他赶紧出去。
  “当然,我总不能白听一节课吧。”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睡觉的是鬼吗?”
  “我对那老教授没有免疫力,一听就犯困,我喜欢听你讲,反正,文学,不都是讲故事嘛。”
  苏依真想一本书拍在周纪垣的小平头上,它不仅侮辱她的授业恩师,还侮辱她的专业!间接性的侮辱了她未来的职业!
  “就是说,穷家女被有钱少爷诱骗,失身生子,沦落风尘。富家子该吃吃,该玩玩儿,早把她忘了。多年后,法庭再遇,富家子良心发现,拯救穷家女。意为复活之路。最后,穷家女拒绝富家子求婚,和流放革命者西蒙松游走天涯。”
  周纪垣若有所思:“原来,不是个完满的故事。”
  “怎么不完满?难道只有和良心发现的富家子在一起才是大团圆吗?若是我,也不会选择他。”
  “为什么?”
  苏依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你还记得高中时排话剧,苔丝被捕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周纪垣摇头。
  苏依浅笑,轻轻开口:“我得到的幸福已经太多了,我很满足,而且我再也不会活到你嫌弃我的那一天了。”
  在一个人最爱你的时候,在你最落魄的时候,他可以包容你的落魄,承受你的不堪。可是长相厮守固然好,相濡以沫也不错,但细水长流的生活迟早有一天,会让他厌烦,你最不堪的过往也会变成利刃,由最深爱的人,毫不留情的刺向结痂的伤口,血肉模糊。
  与其那样,何不选择离开,相爱,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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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纪垣硬拽着苏依去超市选盘子,苏依拗不过他,只好同去。
  周纪垣左手拿着素色盘右手拿着米色盘问苏依:“这两个,哪个好看?”
  苏依摇头,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塑料盘:“这个好,不易碎。”
  周纪垣哼一声:“那个一高温全是聚乙烯,你想自杀吗?”
  苏依摩挲着周纪垣手里的瓷盘,不紧不慢的答道:“你想杀它吗?”
  周纪垣彻底无语,和这人,完全没法沟通!
  又拿过一款底部雕花,画的栩栩如生的盘子,:“这个呢?这个好,有花有鸟。”
  苏依看了一眼:“这不是鸭子吗?”
  周纪垣终于忍无可忍:“你哪只眼睛看见鸭子了?啊?这是比翼鸟,比翼鸟好吧!”
  苏依“奥”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比翼鸟何时突破了生理极限,居然从天上转战到了水里。”
  周纪垣仔细端摩端摩,不服气的回道:“那也不是鸭子,是鸳鸯,鸳鸯好吧,就买它了?”
  “好,我们用它装烤鸭。”
  周纪垣无语问苍天:“都说了,这不是鸭子!”
  两个人买好盘子,又逛了一圈菜市场。
  周纪垣是个生活白痴,经不起忽悠,也不会还价,小贩们瞅准这种冤大头,可劲儿的吆喝忽悠。
  周纪垣茫然四顾,瞅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新鲜:“哎,苏依,那佛手不错,莴笋也行,雪里红,雪里红!蒜薹呢,不要吗?其实洋葱也挺好,和蕨根粉扮凉菜挺不错。”
  苏依回头:“是你做饭还是我做?”
  周纪垣摊手:“你。”
  苏依拿过一捆芹菜,又挑了几个土豆,几个青椒,打道回府。
  周纪垣看了看:“这么简单?而且,而且我不吃芹菜的啊!”
  苏依巧笑倩兮:“我喜欢。”
  周纪垣恨得牙痒,奈何,他除了会吃之外再无其他技能,想填饱肚子,必须得听从指挥,他不吃芹菜,但他吃肉,芹菜炒肉,芹菜炒肉,苏依你不放肉我就去死!
  周纪垣帮苏依提着菜,两人慢悠悠朝家走。
  现在是正午,家家户户饭菜飘香,周纪垣心猿意马,只觉得现在他和苏依,像极了普通夫妻,买菜,做饭,散步。生活单调又乏味,却不觉得腻味,所有的平淡,所有的无聊,都因为另一个人的承担,而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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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依一直兼着多份工作,其中一份是酒吧服务生,那样的地方,鱼龙混杂,不安全因素奇多,周纪垣早就劝苏依辞了,但那是苏依薪水最高的工作,说辞就辞,她实在是心疼。
  周纪垣知道苏依自尊心极强,自己若贸贸然给她钱,只会适得其反。
  又担心她会出事,只得平日里多留心着。
  苏依性格沉稳,人又本分,从不惹是生非,长久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周纪垣渐渐放心,逐渐改了但逢苏依夜班,一定陪同的习惯,马上期末,他得临阵磨枪,赶紧熟悉熟悉法理学、宪法以及各种法律法规,若是考试挂了科,周局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所以,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整天伴在佳人左右的周纪垣,出现在了自习室。
  他天资聪颖,加上心无旁骛,24小时开机的手机也关了,复习起来倒也游刃有余,事半功倍。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自习室只剩下周纪垣一人时,他才抚了抚酸麻的脖子,开机看时间,意外的收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定睛一看,都是一个固定电话打来的。
  周纪垣心里咯噔一下,经常用固定电话给他打电话的人,除了苏依,不会有别人了。
  他急忙拨了过去,很久,对方才应答。
  是前台接的,声音绵软甜腻,不是苏依。
  周纪垣吼道:“苏依怎么了?”
  对方愣了片刻,终于想起了苏依是何人似的,漫不经心回道:“她刚刚把酒洒在客人身上,现在被经理扣下了。”
  周纪垣心里凉了半截,挂断电话,立刻朝苏依工作的酒吧奔去。
  这个点,酒吧人声鼎沸,喝得东倒西歪的人们还在推杯换盏,刺鼻的酒精味儿迎面扑来,周纪垣厌恶的皱着眉头,快速的穿梭在人群里,寻找着苏依。
  当那个小小喏喏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周纪垣立刻扑了过去。
  一把拽住苏依,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在看见苏依青肿的胳膊后,终于爆发,冲着围困苏依的人群吼道:“谁他妈干的?!”
  苏依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拽住周纪垣的衣角,带着浓浓鼻音制止:“是我不小心。”
  酒吧经理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就是苏依的朋友吧,苏依在我们这里打碎了两瓶十二年的芝华士,这个,赔偿问题……。”
  周纪垣不待对方说完,冷笑一声:“不就是要钱吗?”
  随手把钱包往桌上一扔:“钱在这里,需要多少拿多少,钱本少爷这儿多得是,但媳妇只有一个,是谁伤了我媳妇?站出来!”
  生意人大抵都是见钱眼开的,周纪垣出手阔绰,气势凌人,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经理不禁又瞥了瞥畏缩在周纪垣后面的苏依,似乎很难想象,一个钓到金龟胥的女孩儿,干嘛还来这儿打零工,但看周纪垣的表情,又不像在说谎。
  经理取了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