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1-02-26 22:21      字数:4729
  有多好呢?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他可以从此衣食无忧,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必把一个家庭的生计放在第一位。在女人的支持下,男人为了梦想活着,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但有了这种想法,男人一般会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绝不会到处张扬的。男人毕竟是男人,不好意思说这么“没出息”的话。若是别人知道了他的这种想法,通常都会瞧不起的。
  不过,我就从来没有动过和有钱女人结婚的念头,即使在刚来北京谋生最困难的那两年里,我也没有动过类似的心思。但命运似乎偏偏喜欢和我开玩笑,后来恰恰就有一个有钱的女孩喜欢上了我。在她强大的攻势下,我“不幸”成了她的俘虏,乖乖地和她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她就是我的老婆余芳。
  客观地说,余芳是个可爱的女孩,她漂亮、温柔、善良,聪明而又不失天真,似乎集中了一个优秀女孩应该具有的所有优点及长处。和很多优秀女孩不同的是,她还非常有钱,22岁时,她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大款了。
  她家有亲戚在政府部门工作,最早,她靠搞指标倒卖钢材、汽车,赚到了“第一桶金”。通过资金的原始积累,她很快就“发”了,后来她就把钱全投到了房地产上。那时房地产还刚热,钱非常好赚,那几年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赚了多少钱,有时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那时候,人们看到的是她与众不同的派头,开着一辆红色跑车,无名指上带着钻石戒指,一身只有在国外才能买得到的名牌服装,一脸优雅贵气,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瞧,这就是“富姐”!
  我认识余芳的那一年,她已经28岁了。据说,这时她的财产已经过了亿。“亿”这个字眼,对月薪只有2 000元左右的我来说,绝对是个头晕的概念,比我离银河系还要遥远。说起来,我这样的“小人物”,应该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结识到余芳这样重量级的富婆的。但上天注定了的事,即使再不可能,都会成为可能。
  有一次,公司让我开着单位里的那辆桑塔纳去机场接一位客户。走到长安街时,遇到了堵车。看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汽车长龙,我焦急地打开车窗,想看看有没有空子可以钻过去。到处都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任何空隙,我只得叹了口气,耐心地等待着。
  这时,我听到身边那辆车上的一个女孩说,嗨,王总,您好啊,您这是到哪儿去?她一口标准的京腔,很好听,我不禁望了她一眼,才看清这是个漂亮的女孩。她见我望她,很灿烂地冲我一笑,跟我打着招呼,王总,咱们多少日子没见啦?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和我打招呼。很显然,她认错人了,忙说,小姐,我不是王总呀,你大概认错人了吧?她满脸笑容地说,怎么会,您不是王总是谁?我没听说王总有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弟弟呀?您大概把我忘记了,咱们两个月前还在一起吃过饭呢,您再想想?
  我肯定不用想,因为这个女孩我从来就没见过,另外我也敢肯定自己不是王总。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为了向她证明我不是王总,我从车窗里递给她一张名片。她念着名片上我的名字,然后冲我歉意地笑了笑,李先生,真对不起,您和我的那位朋友长得真是太像了,不好意思噢!
  正说着话,前面的车辆疏通了,车缓缓地向前行驶。她的那辆红色跑车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向右拐了个弯,很快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这事过去几天,就在我快要把她忘掉时,有一天下午我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孩的电话。听声音好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她在电话里说,您老人家可真健忘啊,我就是在长安街上把你误认成王总的那个余芳呀,还有印象没有?
  经她提醒,我立刻想起了那天的事,忙说,是你呀,有什么事?余芳说,没事就不能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吗?对了,你喜欢看话剧吗?我这儿有两张票,孟京辉的小剧场话剧,别人送我两张票,我一时找不到朋友陪我看,突然就想起你来了。如果方便的话,那就和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虽然现在对她还不了解,但也不好意思拒绝。何况,我早就听说过孟京辉的小剧场话剧了,听朋友说挺有意思的,但一直没有机会看。现在人家把票都准备好了请我,为什么不去看一看?
  我和余芳就这样认识了。那天看完话剧,她又请我到一家西餐厅吃了顿西餐,然后开着车把我送到住地——我在朝阳区八里庄附近租的一居室。
  从那以后,余芳常打电话给我,不是约我去看话剧,就是看电影,要么就是到酒吧或餐厅吃饭、闲聊。就这样和她稀里糊涂地相处了三个多月,我甚至还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她有一点儿钱,应该是个白领阶层的女性,28岁,北京本地人,好像还没有男朋友。
  有一天晚上,和她在饭店吃饭,正好碰到一位同事也领着女朋友来就餐。我们互相打了招呼,中途我去洗手间时,恰好遇到了这位同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那是你女朋友?我连忙摇头,表示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同事又问,她是不是叫余芳?我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你们认识?同事说他不认识,但他在报纸上看过她的介绍,知道她是个挺有名的女老板,有上亿的资产。他看过她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我笑着说,不会吧,我怎么没听她说过这些?同事说,这还不简单,你去问一问她就知道了。
  朋友说得没错,余芳竟然真的是一家大名鼎鼎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女老板。这是离开同事后重新回到她身边我问她时她亲口告诉我的,并向我解释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些,是怕她的“身份”把我吓跑了,不愿意和她交朋友,因为她很想交我这个朋友。
  最后,她竟然小声地问我:“哎,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傻乎乎地问:“为什么?”
  她的脸红了,格格格地笑了一阵说:“你是木头呀,没看出人家已经喜欢上你了?”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向异性表白她喜欢他。
  从餐厅出来,余芳送我回去的路上,她又向我坦白,那次在长安街上堵车时,她看我的第一眼,就觉得我是她这辈子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所以就导演了那场把我当作“王总”的戏。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王总这个朋友,不过是想制造一个和我搭话的机会罢了。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才觉得自己在感情上的确有点儿傻,竟然这么久了都识不破一个女孩的“心机”,还一直以为她不过是无聊了才找我去陪她看话剧、吃饭的呢?说实话,这时候我已经有点儿喜欢她了,但一想到她的“身份”,我就犹豫甚至胆怯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女人可以有钱,有了钱,能更明白怎么爱别人,怎么提高自己;而有些女人,一辈子也不能让她有机会发财,她要是发了财,别说男人,就是她爸、她妈,也都跟她养的似的,财大气粗,了不得,把谁都不当人看。我担心我遇见的这个余芳,就是这么个女人,所以,我不敢太接近她。
  虽然几个月相处下来,凭直觉我相信余芳不会是这样的女人,但另一个担忧接着又来了:这么有钱的女孩,会不会是精神太空虚了,想找个男人耍一耍,寻点儿乐子,找点儿刺激?
  我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这一点看来也不像,我看得出她的真诚,她是真心喜欢我的,虽然这喜欢在我看来显得那么突兀、没道理。
  还有,即使这些担忧都排除了,找这样有钱的女孩做朋友甚至结婚,我无法保证别人不说我的闲话,把我当作那种吃软饭的男人,被人瞧不起。
  各种各样的担忧一齐向我袭来,让我本能地抗拒着余芳对我发起的感情攻势。不过,这时候有点儿晚了,我已经无法抵挡她越来越猛烈的进攻。
  现在我才知道,有钱的女人追男人和没有钱的女人追男人的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追我的时候,我刚说喜欢什么,她马上就给我买,弄得我最后在她面前都不敢看任何东西。
  有一次我们去一个商场闲逛,我看上了一架钢琴。刚站在钢琴旁边摸了下,余芳就附到我的耳边问,喜欢吗?我点了点头。因为我真的喜欢,但这么贵的东西我也仅只是喜欢一下而已,根本不敢再作进一步的奢想。
  但没想到几天后,我正在“家”里看书,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我打开门,见几个搬运工扛着一个大家伙站在我的门前问,您是李志伟先生吗?我点了点头,其中一个搬运工拿过一个单子对我说,请您签个字!
  我稀里糊涂地在上面签了字,他们就把那个大家伙搬到了我的房间里。等搬运工走后,我才来得及看清,他们送来的原来竟是架钢琴,就是那天我和余芳在商场里看中的那架。
  我记得很清楚,这架钢琴价格是9万多元,余芳竟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把它买下来送给了我。
  我心里感到很不舒服,立刻给余芳打了个电话,冲动地对她说:“谁让你把那架钢琴送到我这儿来的,你赶紧让人搬走,我那么小的房子,住个人都挤得慌,哪里有地方放那么大的钢琴?”
  余芳在电话那边显得很委屈的样子说:“我,我还不是看你喜欢嘛,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干吗发这么大的火呀?你看这样好不好,就算我暂时放在你那儿的,算我借给你用的还不行吗?”
  那架钢琴最终我还是让余芳搬走了。我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虽然我已经默许了她做我的女朋友,但毕竟我们还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收了她的东西,我就被动了,不“嫁”给她都不行。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不是特别好,拒绝接受她的钢琴,虽然保护了自己的自尊心,但同时却把她的自尊心伤害了。
  不过,男人也有虚荣,也喜欢被女人宠爱,“钢琴事件”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相反我觉得她是真心爱我才这样做的,只是方式有点儿不妥。我相信她绝没有向我显示自己有钱的想法。一个女人对你无所求,还愿意以身相许,如果我再不把人家当回事,就有点儿过分了。
  催使我最终下定决心“嫁”给余芳的,是我的母亲得了癌症。母亲就生了我这么个儿子,从小就宝贝似的疼爱着,可大学毕业后我就来到了北京,从来没有对她老人家尽过孝心。
  那一年母亲刚从单位退休回家,就得了癌症,医疗费要十几万元。她的单位效益不好,根本不愿支付这笔费用,我母亲住进医院不久,刚花掉单位几千块钱,他们就急眼了,很快就停止了医疗费的垫付。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没有钱马上通知让我母亲出院。就在我们全家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为这笔高昂的医疗费急得团团转、一筹莫展之际,余芳不知从哪儿得到了这个消息,二话没说就开着车找到我,交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赶紧送回家给母亲看病。
  我拿着这张救命卡赶回老家,去银行取钱时才发现她竟在里面存了整整50万元,大大高出了母亲的治疗费用。有了足够的治疗费用,母亲的病很快得到了康复。
  母亲出院那天,我和余芳捧着鲜花到医院接她。母亲拉着余芳的手,对我说,儿子呀,以后和人家结婚了,可不要对人家不好啊,你不要忘了是她救了你妈一命啊!
  母亲的话说得我心里发酸,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要“嫁”给余芳。
  老婆对我越好,我越感到压抑(1)
  和余芳结了婚后,我才发现她并不是我过去所想像的那样,是一个娇小姐,她是那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贤惠女人,对我照顾得非常周到。每天即使工作再忙,也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无时无刻不在尽一个妻子的职责。
  当然,因为见多识广,她比一般的女孩要前卫一些,同时她又有很多古怪而有趣的念头,她认为吃一段时间的中餐,乳房就会下垂。所以她通过吃饭刻意地保持着乳房的坚挺,如果乳房弹性不好了,她就吃奶酪。不知道她的这种观念,是否有科学依据。
  她的身材和乳房一直都保养得很好,这倒是真的。我很喜欢她的身材,和她在床上的感觉也不错。更让我惊讶的是,第一次和她做爱,我竟发现她是处女。这一点,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来以为这样有钱又前卫的女孩,一定交过不少男朋友,却不料我竟是她的惟一。
  我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说出来别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