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1-02-26 22:21      字数:4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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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平米的小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18英寸的彩电(从旧货市场淘得的,再过几年这种电视机大概会成古董了)外,别无“大件”。开亮灯,一切原封未动,早晨我走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一阵难以阻遏的失望瞬间涌上心头,我多想有一点儿变动呀,哪怕小老鼠撞翻一只碗,也会让我觉得有点儿生机。可什么也没动,连最讨厌的小动物都不肯光顾我冷清的小屋。那在别人家让人倍觉温暖的白灿灿的灯光,在我的小屋里却显得那么的清幽孤寂。
  无助之际,几乎本能地按下电视,画面在雪花的干扰下虽然显得不那么清晰,但还是可以看见正在上演着男女主人公情意绵绵接吻拥抱的镜头。
  看着这让人意乱情迷的画面,我突然神经质地关掉电视,然后又一头扎进被窝,任凭泪水打湿枕巾。黑夜像潮水一样漫涌过来,盖在我挂着泪珠的睫毛上……
  再婚难,难于上青天
  饱尝了流言蜚语的诽谤和寂寞的困惑,一种再次冲进围城的欲望强烈地升腾起来。
  离婚一年后,我终于动了再婚的念头。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说的那样:城里的人想冲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而对于我这个冲进去又冲出来然后再想冲进去的离婚女人来说,我才体会到了再婚的艰难,难难难,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自打动了再婚的念头后,在家人和朋友的热心帮忙下,短短的半年中,我先后见了十多个男人,但和他们相处我几乎没有一个超过一个月的。每个人见上几次面就开始猴急地要这要那,吓得我只好撤退。
  男人在理智上常常优越于女人,但在这件事上恰恰相反,往往年龄越大越表现出和年龄不相称的幼稚。也不管双方有没有感情,有没有结果,就想往纵深处发展,真是让人生厌,让人觉得男人这种雄性动物真是挺没劲的!
  有个男人,跟我才见第二次面,就对我提出非分要求,被我拒绝后,他竟然说,装什么假正经呀,咱们都是成年人,又不是第一次干那事了,我不相信你离婚这么久了,难道在生理上就一点也不需要?这种赤裸裸的欲望,把一件本该非常美好的事情搞得面目皆非,让人心生寒意。
  不错,我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资本”,但我依然希望再婚之路仍能像初恋一样纯真、美好。可男人们不这么想,他们觉得再慢慢花心思谈恋爱,费时又费力,要那份浪漫纯情干吗?
  我期待着一个爱我的男人出现,如果现实中找不到,那就让我到梦中去寻找吧!
  现实剥夺了离婚女人的诸多权利,不会连做梦的权利也一并剥夺了吧!
  “我真搞不懂,一对陌生的男女在网上以‘老婆’、‘老公’相称,说的话句句肉麻……现在的世界,真让人琢磨不透……”这是女主人公林洁的感慨。其实,面对纷繁多变的世界,又有几人能“琢磨得透”呢?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曾几何时,当网络刚刚诞生之际,绝大多数的人还抱着好奇的心态打量着它,但转眼的工夫,网络就成了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过去想也没有想过的神话般的网络新生事物,什么网络性爱啦,什么一夜情啦,什么网络家庭啦,让人们在晕头转向之余,也让本来就脆弱的现代婚姻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不过,话说回来,因网络而产生的婚姻危机,账也不应该全算在网络头上,它不过是加速了那些本就危机重重的婚姻的死亡速度罢了。
  婚姻,无法让爱做主
  我的幸福我做主(1)
  主人公小档案
  姓名:吴越 性别:女
  年龄:31岁 籍贯:天津
  职业:外企职员
  离婚原因:草率结婚,婚后发现丈夫是个“骗子”
  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爸爸是天津某大学中文系教授,妈妈则是一所中学的校长。从小爸爸对我就很严厉,他要求我成绩好,于是我一直都保持班级前三名。
  小学三年级时,我有一次没有考好,爸爸把我叫进书房,拿起桌上的直尺,在我的手心重重地打了三下。这一点,爸爸不像大学教授,倒像是旧社会的私塾先生。那一次他大概真的被我气着了,打我打得很重,我疼得哭了起来,第一次尝到不听话而被责罚的滋味。
  爸爸愤怒的表情和那疼痛的感觉,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从此不敢淘气,但不是因为怕挨打,而是怕惹爸爸生气。在爸爸的严厉管制下,我渐渐地形成了一种内向的性格。
  这种性格的人,喜欢把心事埋在心里,埋得极深极深。虽然这更容易让人变得早熟,但同时也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因此,我显得很难接近,朋友也显得很少,他们都不敢接近我,对我敬而远之。
  初中时,我的性格稍稍有了一些改变,不再像从前那样孤傲了。慢慢的,朋友多了起来。这说明我的本性还是向往开朗活泼的,只是过去被爸爸的严厉暂时压制住罢了。
  班上的男孩子们都喜欢来找我玩,有时候在我家的楼下仰着头喊我的名字、吹口哨。有一次爸爸听到了,他把窗户打开伸出头来,那些小男孩们都吓得跑掉了。后来爸爸跟我说,不准再跟那些小男生在一起玩,这样会影响你的学习的。他的表情刻板而严厉,我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听话。
  高中是在妈妈当校长的那所学校上的。那时候,班上有个叫施林的男同学,他家里很穷,家中弟兄姊妹五人,妈妈长期生病在床,全家人就靠爸爸每月那点微薄的工资支撑着。在我的记忆中,施林穿的衣服从来都是旧的,而且补丁挨着补丁,像个叫花子。
  施林个子不高,瘦瘦的,学习很努力,但就是不能考出好成绩。我那时家庭条件很好,而且还是独生子女,优越的家庭条件让我时常产生一种优越感,我简直成了同学们眼里骄傲的公主。
  施林与我同桌,他不爱说话,事事都让着我,我叫他干什么他都会尽力去干,干的最多的就是帮我做清洁。每当班上轮到我扫地,都由他来干,而我却跑到一边和别的同学玩。
  当然,我不会白让他干的,我的墨水差不多都是和他一起用,这也算是我报答他的,但后来的一件事却让我伤透了他的自尊。这件事直到很多年以后,我一想起来还会后悔。
  有一天,我发现我的语文书里夹着一张字条,是施林写的,字条只有很短的几个字,意思是说,他很喜欢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比朋友更好的朋友。
  我明白他说的“比朋友更好的朋友”的含义,觉得他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原来也这么坏,一时冲动,就把这张字条交给了老师。施林知道我把字条交给老师后,那天下午竟吓得不敢来上学了。
  我觉得目的达到了,心里暗暗高兴。可后来他却一直没有来上学,我开始感觉事情让我闹大了,心里不觉空荡荡的,而且越来越觉得难受。我终于鼓足勇气去了施林家,一打听才知道施林已经转学了。
  原来,那天晚上班主任把施林的字条交给了校长——也就是我的妈妈。后来妈妈又把这张条子拿回家给我爸爸看,我父母拿着条子去施林家找他父母,我父母很不客气地教训了一番施林的父母。
  老实巴交的施林父母认为施林这样做简直就是给他们的脸上抹黑,是小流氓,就不让施林再读书了。施林苦苦哀求父母想转学,要读完高中,最后父母把他转到了郊县的一所中学。
  我对父母的做法很不满,回来后就和父母吵了一架,我认为父母这种做法有点过分,但父母不认为他们有什么错。为这事,我整整一个礼拜都没理他们。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收到了施林寄给我的信,信中说,他真的很喜欢我,只是这种表达方式也许有点过分,他指责我不应该将字条交给老师。他说,吴越,你交出去的不仅仅是字条,而是一颗滴血的心。喜欢你是我的权利,你当然也有权拒绝我,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拒绝。我真的很伤心,很失望……
  读完信后,我哭了。我觉得施林的话有道理,我真的伤害到了他。但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因为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是这种结果。
  大学我是在天津念的。上大学时,我没有住寝室,每天都回家。每天爸爸都会在餐桌上问问学校的情况。大一时,班上有个男同学疯狂地追求我,动辄十几页的情书,而且每天站在我家的楼下等我下来。
  爸爸很快就把那个男孩子叫上楼去,毫不客气地跟他说,我们家吴越年龄还小,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他的话既冷酷又不容人辩解,说完就请那男孩子离开。
  我站在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火辣辣的,觉得爸爸似乎是在干涉我的生活,可是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那个男孩子带着一脸羞惭离去,而我在班上“冰美人”的名声从此就传开了,谁都知道我有一个严厉的爸爸。他们都渐渐地疏远了我,我又一次被孤立了。
  快毕业了,别的同学都在疯狂地找工作的时候,我已经在公司里上班了,爸爸通过他的一个做了官的学生的关系,把我安排到天津某外资企业工作。
  一切都趋于稳定后,父母开始给我介绍对象,他们给我介绍的对象中有军官、政府官员、留美博士等等,反正在他们看来条件都很不错,只是我没有一个看得上的。倒不是这些男孩长得不行或者不优秀,而是出于对父母喜欢干涉我私人生活的逆反心理。我不要他们包办我的婚姻,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的幸福我做主。
  我要找男朋友,就找自己喜欢的,而不是父母喜欢的。
  结婚后,我才发现老公是个“骗子”
  很快,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出现了。他就是我后来的老公刘羽。
  认识刘羽,是在一次朋友的生日晚宴上。他的外表让我着迷,大大的眼睛、笔挺的鼻梁、讲究的衣着、斯文的举止、磁性的嗓音,这一切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从朋友口中得知,他自己开公司,有车有房,算是小款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我,一向很高傲,对大款或小款不感兴趣,甚至有一点点排斥。但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只要我对他有感觉,我可以不计较他的身份。
  那次宴会上,我们相互感觉不错,临别时彼此互留了电话。当晚,我睡在单位单人宿舍里,回忆着他的表情和模样,昏昏然正要睡去,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本能地警惕起来。敲门声越来越响,我大着胆子问:谁?
  我!外面的人只说了一个字,我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是刘羽。我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起身开了门。他一进门突然抱紧我,说他爱上了我,边说边吻我。
  他的大胆甚至鲁莽的举动,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但不知怎么,我没有拒绝他的热吻。我的态度给了他更大的胆量,接下来,他强行和我发生了性关系。
  这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像闪电,我还没有来得及判断,就已经被击倒。
  这一切,都说明我那时还真的很年轻,还不懂得怎样保护自己。假如他是在逃犯,是结过婚的男人,是个表面斯文、内心粗俗的男人,那可怎么办?
  这些我不是没想过,但也仅仅只是想了一下而已,并未深思,就被这突然来临的激情冲昏了头。我只是隐隐地有些担忧,有点儿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兴奋,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热盼。
  和刘羽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了父母,没想到他们却激烈反对。爸爸声称如果我与刘羽好,他就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一赌气,搬出了家,从此不再和父母来往。
  我顶着父母的压力和刘羽结了婚,我们的结婚也只是简简单单领了结婚证而已。领到结婚证那天,我看得出他很高兴,边走边说个不停:亲爱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婆啦,我好幸福!
  回家进门之后,刘羽捧起我的脸说,宝贝,我知道你嫁给我受了委屈,相信我以后会补偿你的,我会让你幸福的。你信不信?
  我点了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刚结婚不久,我感觉很幸福。我单位的效益非常好,收入比普通人高出几倍。刘羽的收入虽然没我高,但也还算不错,这让我们能够充分享受到消费带来的快乐。我精心收拾自己,成为标准的白领丽人。刘羽在婚后也显出了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感觉比以前更帅。
  不过我做家务事,是非常笨拙的。我不会做菜,连鸡蛋都不会煎,只会煮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