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6 22:21      字数:4769
  身边,说:“同子,有一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金丹她妈已经那样了,你不能光身一辈子。”沙吾同说:“我怕孩子有了后娘受罪。再则,我也顾不着往那上边想。”二叔说:“后娘也有好的。”二叔吸了一锅烟,思虑了半天说:“同周姐儿你们就走得近,保不住人们闲言碎语的。刚才我就看见了,她那眼神不一样呀!”沙吾同有一种剥光衣裳示众的感觉,他脸红了,说:“二叔,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二叔说:“其实,那也是个好女人啊!”沙吾同忙拦住说:“二叔不说这,你扛个铁锨干啥?”二叔说:“你娃子肚里有几根蛔虫,当我不知道。”说着把金丹接过去,逗了两句,怕受凉,又围紧了下巴,递给沙吾同,说:“外贸局向日本出口洋槐叶,去年都乱拉乱占的。今年我怕叶子不老就捋,糟蹋了,先分分,各看各的。平均一个人两锨把宽,从这边对端到河那边,两岸钉个木橛,省得争呀抢的闹意见。下午你就帮我干这个事,队里有笔,你带把斧子就行。”沙吾同说:“这日本要咱洋槐叶干啥,咱都当柴烧的。”广全二叔说:“说是熬颜料染布,怕是不那么简单,日本鬼子人精着哩。”小金丹又想咳,沙吾同起身要回,广全二叔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立起身来,手拄着锨把,看着金丹说:“让二爷抱,跟二爷一家。”金丹扭头缩进围脖里,说:“不,我跟大妈一家。”二叔笑了,问:“连爸爸也不要了?”沙吾同羞羞地说:“她让我老周嫂子喂熟了。”二叔说:“所以我说,你也……”沙吾同忙拦住说:“别说啥了,二叔。”他要走,二叔认真地说:“这一回,洋槐叶子社员自己捋,自己晒,自己卖,队上不统管了,也不抽成,给大家个小自由吧!你人手单,又有个金丹,腿脚不利,我想把你那一份归到我家,你二婶卖了钱,分给你。”沙吾同说:“我哪能不劳而获,单另剔出来吧!”二叔神秘地笑笑,说:“你一剔出来,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十拿九稳是回来他妈周姐儿帮你捋,帮你晒,那又少不了让人说淡话,一旦传到你们嘴里,还不是又要生气,周姐儿那脾气,寻死觅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定了,你娃子吃亏讨便宜,二叔给你包着。”
  沙吾同要走,二叔忽然想起啥,喊住他说:“听上边说,大跃进时搁下来的青山水库,要上马了。那是大兵团作战,热闹些,你娃子那点墨水说不了会派上大用场,到出劳力时给你报个名吧!”沙吾同说:“这个气篓咋办?那是军事化行动,让咱带个娃儿?”广全二叔说:“是这活。”摇着头掂起铁锨,又在这边河岸上丈量,沙吾同就抱着金丹先回了村子。
  修青山水库的事,是齐秋月提出的,她说:“给菊乡老百姓干点正事吧。”在常委办公会议上,王贵桥让齐秋月当个提案拿出来。齐秋月说:“菊乡青山北大坡那儿,大跃进时就有人提出搞水库,搞了两年,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时停了。我想咱们还是干点实事吧!我让人算过,效益面积一二十万亩呢!更不说发电、水产养殖什么的,有搞头。就想把它再搞起来。”郑连三笑笑说:“别让再抓你个生产党,惟生产力论呢!”王贵桥呷了一口茶,拦住话头说:“抓叫人家抓吧!我都五十了,再打倒就顺势躺地上不起来了,人反正总有一死的。”人们都笑了。王贵桥说:“我也想了,毛主席说‘农业学大寨’,我们把它纳入学大寨运动来干,有毛主席庇护着哩。”又对郑连三说:“工程指挥部我想让你上,当指挥长。年轻人出点政绩,也有一个好口碑,提拔就快哩!”郑连三说:“给俺们年轻人压压担子也好,只是怕担不起来,还得老领导使后劲哩!”王贵桥说:“在菊乡老中青三结合班子中,数你根红苗正,是个接班人。磨练磨练就成熟了。”
  王贵桥从省城汇报青山项目回来,立即着手青山水库筹建工作,并且强调五点:⑴筹集地方资金,力争外援资金早日到位;⑵设立工程处,重新勘测,重新选定坝址,力争以新的科学技术水平来对青山水库的建设拿出可行性报告,提交市革委会讨论;⑶争取今年“十一”国庆节开工,改名为大庆水库;⑷这是市革委建立以来第一个形象工程,又是落实毛主席“农业学大寨”伟大号召的立竿见影工程,只许干好,不许干坏,要把工程的上马问题上升到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伟大胜利的高度来认识,是菊乡革命人民落实毛主席抓革命促生产伟大战略部署的一个新台阶,只许上,不许下;⑸忠不忠,看行动,要把对青山水库的认识与对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的忠诚联系在一起来落实。要想到“忠”处,落到“实”处,眼望五大洲,脚踏青山地,把青山水库的建设与解放全人类的伟大事业联系到一起来看待,从而增强反帝反修反复辟的革命斗志和战斗豪情。三个月后,菊乡市青山水利枢纽工程可行性报告获得省革委常委会一致通过。又过了三个月,省拨资金划拨到位。王贵桥虽说身体虚弱,但他在病床上认真听取了汇报,当场拍板定案,成立青山水库领导小组,他任组长,由郑连三任副组长。下设办公室和一线指挥部,一线指挥部由郑连三担任指挥长,起用一个靠边站多年的副市长武品正为副指挥长兼办事组组长。齐秋月除了主持家里工作外,兼青山指挥部政工组长。并且起用原来的市委办公室主任马福顺为后勤组长,另有工程技术组、民兵团部等机构,也相应组建。市革委下发文件,全市总动员,宣传要点也四处张贴,家喻户晓,老少皆知。于是一个月后,各路人马到位,公元1969年10月1日上午八点,王贵桥由通讯员和齐秋月搀扶,掘开了大坝奠基的第一锨土。一个菊乡历史上伟大的工程开始了。菊乡沸腾了。青山,这个深山坳,成了个红旗招展的海洋,也成了全市青年人向往的圣地。
  郑连三自进入革命委员会又当上副主任后,可以说踌躇满志,革委会上,他成了菊乡第二代领导人的代表,人们玩笑地说,菊乡的政权要通过郑连三这一代由军人政权向文人政权过渡,也就是说由打江山向保江山、建设江山过渡。这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以郑连三为代表的青年领导群体就是这一次伟大长征路上的里程碑的奠基者。郑连三说:“毛主席才是这长征路上一个又一个里程碑的锻造人和奠基人,我们每一个人不过是跟着毛主席向每一个里程碑执锨填土的角色。”赢得人们一片喝彩。
  郑连三成了菊乡上空一颗耀眼的新星。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婉言谢绝。他的心灵深处,实际上还是恋着齐秋月。他想他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征服这个女人。但他却又知道,三日子两早晨,齐秋月是不会走到他身边的,他伤害过她,那一团阴影是需要时间才能抹去的。因此,在齐秋月面前,他不敢有半点的张狂,他在等着她的到来。然而,齐秋月却变成了王贵桥怀中的小鸟了,他的梦破灭了。他绝望了。但他又不愿接受这个冷酷而又残忍的现实。在参加王、齐二人的婚礼时,他晕眩了。他忽然之间看到齐秋月端着盘子,王贵桥执着酒壶,来向他们敬酒,他更是连正眼也不敢看齐秋月了。他说他不能喝酒,齐秋月就说给他倒红酒。当他端起那杯红葡萄酒杯,酒液荡漾,酒味沁人心脾,他就想起齐秋月身上那差一点由他尝鲜的女儿血,恍惚之中,那血就让王贵桥把它变成一片朦胧的血雾飘荡在四周,又是一阵狂风,血雾消失了,什么也没有了。有的是“陈小焕……判处死刑”几个血字。他大叫:“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晕倒在地。醒来的时候,他在医院的病床上,忽然看到床头柜上一只搪瓷缸上那个红“十”字,他的眼前又是一片血迹,他叫着说:“我不住这里,我回家。这里有血,我怕血……”医院院长只得叫医生送他回家,并且派护士对他进行特级护理。半夜里,他忽然看见齐秋月来了,一头剪发用水洗过,紧紧地贴在耳后,黑得发亮,一身浅灰色的华达呢面料衣裤,衣袖和裤缝的折痕清晰可见,脚上一双黑色皮鞋,浅口,打着亮亮的鞋油,皮面被门外的花草树木映得微微发绿。见了他,抿嘴一笑,他大惊,问:“你……来……”齐秋月说:“你以为我真的跟王贵桥过,我跟了他,给咱俩有个遮掩……”她说话的声音不太娇,娇了,就显得色情暧昧;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尖,尖了,就显得浮躁;也不太响,响了就显得没修养;也不太急,急了就显得咄咄逼人没气质。声音就像音乐。他急忙拉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柔嫩,他看着她的脸,她的脸还是那么美丽,他吻她的唇,她的唇是这么柔和,他摸她的双肩,她的肩膀竟是这么光滑。这是他以前从没有探寻过的天地,还有她那双乳,也是这么饱满坚挺,像两只白色和平鸽,成双成对,还有她那身子,竟是这么忸怩和温和,她那个处女宝呢,藏在哪儿呢?齐秋月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了,他紧紧抱住不放。秋月说:“不行啊!今儿不行,改天再说。”他说:“我都想你想死了,就今天,我还没有见过你这处女宝哩!你让我看看吧!”于是那女孩子就褪下了身上的衣服,说:“只看一眼。”可她并没有马上盖住,他就看了一眼又一眼,原来是这样的一个物件啊!他想找一个比喻,想啊想啊,啊,多么像是刚揭锅的鲜腾腾的白馍上用筷子摁进去一道印。他又问:“那个处女宝在里边藏着吧!”说着就要用手去掏,齐秋月羞羞地用手捂住,嗔怪地说:“这是用手掏的东西吗?”就睡下了,同他并膀,扳着他的身子说:“探探吧!用你那宝贝往里探,往里探……”他一下子明白了,就翻身压住女孩,居高临下地探呀探呀,探呀,探呀,原来你这处女宝是探的,不是取的。他笑了,笑了,想起小时候读过的一个童话,叫“深山探宝记”。他想,他也要当个作家,写一本新的“深山探宝记”,这才叫探宝,只管向里探,向里探……
  第二卷第九章 感觉○距离——撕裂的亲情男女(6)
  第二天早晨,他醒了,齐秋月不见了,一个女孩睡在他的身边。那女孩看他醒了,问:“咋办?你看!”她掀开床上的一个小薄被子让他看,床单上边有朵像梅花样的血迹。他吓掉了魂,急忙起来穿衣服。快!快!要快点离开这个家。但那女孩子拉住了他,哭着说:“你要探宝,探宝的,我……今后咋活人哩!”郑连三怕她哭声被人听见,说:“事已经发生了,你说咋办好?”那女孩轻声说:“你要了我,你是大主任,总是有办法的,倒要问我。”郑连三说:“这是我的家,你怎么来了?”那女孩又哭了,说:“你是市里领导,院领导要我来护理,谁知你要了我……”郑连三问:“你就恁听话!”那女孩说:“我不听话行吗?”又说:“反正我的宝贝让你探出来了,你看着办吧!”这女孩不好惹啊!
  那女孩又在催他:“说话呀,昨天晚上恁会说,哑巴了?”
  他拉开抽屉,取出200元钱,说:“这点钱,你先拿着,有病了先治,改天再说行吗?”
  “打发我走呀!我值200元吗?我们得去登记!”她忽然哭着说:“我知道我是个护士,配不上你,可我也并不是丑得见不得人吧!”
  郑连三看了看这个女孩,也算漂亮,终于点了点头说:“让我想想再说!”
  这女孩是学医的,有点头脑,临走把用来擦污物的郑连三一件内裤带走了。两个月后,他只得草草同女护士结了婚。但是,他对她始终热情不起来,他说:“咱俩做爱,没有动力,难受人啊!”说多了,女人就往死里呛他:“你看同谁有动力,去同谁做吧!反正我不离婚。”他说:“你以为我不敢?你别后悔。”她说:“去呀!我没有拦你呀!”
  话是这么说了,他也是有贼心没有贼胆。他是在同一个女青年的接触中,才胆大起来的。
  就在这时,他同一个女知青的事让齐秋月撞上了。
  第二卷第十章 老周嫂子(1)
  到沙吾同在同本家嫂子周英英的热恋中,惹了一场大祸,而他却还要去招惹当代“黄世仁”……
  女知青叫聂婉丽,是省城上山下乡来插队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授,这女孩长得很漂亮,气质很像齐秋月,郑连三下乡检查工作,一见就迷上了。
  那是一天晚饭后,他说他想一个人走走,信步来到知青点,人不知道都到哪儿去了,只有厨房里有响声,他就走进厨房。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