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摄氏0度 更新:2021-02-26 22:20 字数:4826
房华脸上有为难情绪,但看到我和罗宾面色严肃,他也不好再充当逃兵。
我刚到北京时,房华这小子以为我是外人,对我很是不屑一顾,后来不知怎么又对我突然改变了一些态度,我猜想一定是房大妈在他耳边罗嗦些了什么。
不过我也想,这小子也一定把我到北京后每天不干正事的情况都汇报给了房大妈。
我提议的规则,房华这小子只会一样,他选择了“拍七”来和我与罗宾斗酒。
酒过一瓶,房华脸色红润,但精神却开始饱满起来,说起“拍七”这个规则,房华还真不含糊,总是把我和罗宾套住,这一斤酒我估计喝了三两,罗宾喝了半斤,房华可能只喝了一两。
罗宾的酒量好,他脸色不变,神态不变,倒是我有点飘然起来。当然我心很透明,此时是到我和他们掏心交话的时候了。
“你们知不知道,房总让我来做什么,让我来做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为什么我一直不宣布呢,因为我看到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原则的分歧。”
“房华,你别、别以为你是房总的亲戚,我告、告诉你,房阿姨都想认我做干儿子,如果让我做了总经理,你这个副总经理一定没好、好果子吃。”
我一边喝酒一边说,说话的速度有点快,但装出结巴的样子。
我看到房华有点尴尬,但没太大神态变化,也许我到北京后,他已经逐步了解了我的背景。
“罗宾,其实北京分公司在你的带领下,取得过不小成绩,你是聪明人,你和房华怄气,对公司效益不好,但对你个人而言却是有好处,你至少让房总看到,北京的市场离开你还真不大好转。”
“罗宾,我给你摊个底牌,我并不想做这里的总经理,我还想回上海做我的市场部经理,我只是一个协调型的人,我不是一个决策型的人,我想活的安稳点,不想承担决策的风险,所以除非你们两个闹的翻了天,我是不会留在北京的。”
“段经理,你这么坦诚,我再敬你喝一杯”。我能明显感到罗宾的老成持重。
十四章 酒场协调
我回敬了罗宾后,又把脸转向了房华。
“房华,不论你愿意不愿意听,我要代表房总在罗宾面前评价、评价一下你。你被房总所看中的,是你很诚实,很、很、很聪明,但是你最大的缺陷又是自以为是,面临困难又找不到方向。”
房华好象在认真听着,其实我也是讲给罗宾听,不要让他太自以为是。
“在我继续说之前,房华,你要和我继续干一杯,表示你愿意听的诚意。”为了不让房华太过被动,我向他举起了杯。
这次,房华很干脆地和我干了一杯。
我嚼着花生米继续讲,说的有些兴奋,我忘记结巴了。
“房华,我要以今天的喝酒作个比喻,我们三人喝两瓶酒,你一上场就说,你根本喝不了。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你遇到困难,第一反应就是退缩,你的固定思维首先认定你自己只能喝三两,要是喝完这两瓶酒,你自己必须喝完其中的三分之一,而你自己的酒量似乎不够,所以你就开始推脱,这就是你的性格,你根本不考虑外界因素,不考虑如何定个规则,争取让他人来多喝一点。这于管理一个企业也是一样的道理,一个人做不了的事情,难道不能通过制度让大家一起做吗?我和罗总两个现在已经喝的够多了,但我们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事先定的规则,我们按照规则来喝酒,可你缺乏规则意识,你想,如果让你做这个企业的总经理,你能做的好吗?”
喝了酒说话,就有点直接。房华在一边吃花生米,我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但我看到罗宾仿佛深有感触。
不过到这里,我心里开始转弯了,不能光批评房华的缺点了,也该挖掘一下人家的优点了。
“不过房华,你确实很聪明,一个拍七规则,你把我们两个都赢了,你尽管可能不大善于制订规划和计划,但是你执行计划和规划的能力绝对应该超过我们两个,房总把你派到这里来,也就是希望你能协助罗总执行好总公司和分公司的各种方案。”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要想认准自己的位置不容易啊,我也很想当总经理,但是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料,所以我的意图你们也明白,我就是希望罗宾继续做你的总经理,房华继续做你的副总经理,我走之前,我会和房总商量,具体制定一套制度,明确你们的工作职责,大家要互相配合,既不要越位,也不要缺位,更不要错位,争取把北京的市场红红火火地搞上去。”
也许是我从记者那边听到张萍的消息而兴奋过度,我喋喋不休地发表着我的高论,我似乎感觉不是罗宾和房华在听我的演讲,而是张萍在旁边认真地听着。
“拍七”在继续,喝酒也在继续,我不知道我的这次“酒场协调”有没有效果,但是后来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我醉倒了。
这是我好几年来的第一次深醉,是一次幸福的醉,因为我破记录地喝了近六两白酒。
十五章 见到张萍
张萍开庭的那一天,天气不错,给我精神一振的感觉,我觉得是个好兆头。
我给罗宾讲了声出去办点私事,早上8点半就到了法院。
张萍的开庭排在9点半,我在法院门口我领了旁听证,就在法院的一个大厅中靠窗口的地方等着。
那个窗口是块有利地形,我从那里可以看到法院门口的一切来往人群。
我站在那里紧紧地探视着外面,各个进出法院的人群,神色各样,我想我的神色和他们也许大不相同,谁能想到我来法院不为别的,只是来看女生。
时间如蜗牛一样爬行,半个多小时的等待就如等了一个世纪,我都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我神思恍惚中,法院门口一辆黑色的奥迪悄然停下,看的人多了,来辆车也是一种新鲜事物,一下提起了我的精神。
那车上走下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小伙子,高高的个子,看起来很健壮。他下车后就到车的另一侧去开车门,车上走下的人一下把我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了。
——是张萍!
这是我第一次远距离、全方位地观看她,她上身穿一件绿色高领的风衣,脚穿一双黑色高跟的靴子,头发披在肩后,和开门的那个男人一起走进了法院,两人的身高体形远远看去实在相宜。
我看的心里都有些疼,我站的地方是张萍到法庭必然经过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该不该躲避。
我忐忑之间,张萍已经朝我走来。
30米,20米,10米,5米——
我侧着的身子突然扭过来,正和张萍面对面。
“啊,你怎么在这里?”张萍看到我,显然有些吃惊。
这一声,我居然有点喜的味道,张萍总算还没有把我完全忘记。
“我正好在这里办点事。”我撒了个谎。
此时近看张萍,她脸色有点憔悴,但是尽管如此,她那略微带卷的长发与脸一合,给人另外一种忧郁美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张萍没有再像以前那么傲,她给我介绍了一下她身边的男人,说是她在北京的一个朋友。
亏的张萍没有说是她男朋友,不然我真要脸上抽筋了。
我仔细看那男人,我真的有点自卑,那家伙脸上一笑,让我想起周润发的坏笑,我心想张萍怎么能抵挡住这样的笑。
“我叫高歌,很高兴认识你。”我感觉他很优越地向我伸出了手。
我伸手和他握的时候,肚子里就怪骂,“妈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的都是姓高的,要么高胸,要么高个,长的高就高吧,还要叫高个,炫耀什么呀。”
“到法院打什么官司?”高个子很不识趣地问。
我脑子灵光一显,就冒出一个绝顶的回答。
“我要打公益官司,要告北京故宫博物院。”那阵子网上正炒作北京故宫的门票要涨价,我一下就想到了。
“这个怎么告——”高个子显然很有兴趣。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看样子高个子想问下去,但是却被张萍用话给打断了,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关系很紧密,我心里又是一伤。
走的时候,张萍还和我说了声“再见”,尽管我心中不怎么高兴,但感觉她比四个月前成熟了好多。
他们走后,我悄悄跟着他们,当他们进法庭时,高个被挡在外面,我过去想进去,也被法院的保安拦住。
这个案子涉及当事人隐私,不让旁听。
十六章 认识高歌
我和高歌一起坐在法院的大厅内。
我尴尬地对高歌说,“我对张萍的案子也很感兴趣,也想来听听。”
高歌说,“你不是公告北京故宫博物院吗?”
我又尴尬地说,“只是有这个想法,先来咨询一下的。”
“你是张萍的朋友?怎么认识的?她都比较喜欢些什么?”高个突然问了我一系列关于张萍的问题。。
我原来还奇怪这个高个一下怎么变的容易接近了,原来他是想向我打听张萍的情况,于是我就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起来。
与人胡侃,一向都是我的强项,高歌没从我这里了解多少张萍的情况,反倒高歌如何和张萍认识,发展如何,他都一古脑地都倒给我了。
因为我冒充的是房大妈干儿子的身份,一个有两亿资产的人的干儿子,让高歌所有的优越感都没有了。
人呀,就是如此虚伪,但为了追求张萍,为了抬高在这个家伙心中的身价,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高歌并不知道张萍有个有钱的舅舅,第一次从我口中得知,神态有些诧异。
高歌随之就讲,他是一家跨国IT公司的部门经理,月薪5万左右,意思是让我明白他也不赖,是精英。
高个说,他是今年上半年在上海拓展业务的时认识张萍,后来和张萍通过MSN逐步了解,后来张萍到北京,他就一直在和张萍交往。
从一开始对高个的自卑,我开始慢慢恢复冷静,但气馁却与时俱进。
说实话,我真的比不过这小子。论外貌,他高大帅气;论事业,我的薪水尽管也在节节上涨,但由于房大妈的公司一直处于发展不前的状态,高个的工资远胜我近三倍;论修养,这小子文质彬彬,颇有绅士风度。和这样的人作情敌,我实在没有任何底气,我那种阿Q精神的热度也开始有冬眠的感觉。
心中这么想,但我还是以房大妈的干儿子支撑着自己门面,让这个小子不敢低看我,活的好可悲。
庭审不到1个小时就结束了。
张萍从法庭走出来,我看见后面紧紧跟着一个男人,戴着一个金边眼镜,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很有些文人气质,个子高高的,他好象要和张萍说点什么,但他什么话也没说。
当走出法庭没几步,张萍突然哭出声来,一个人跑着冲出法院大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意识到后面跟着张萍的这个家伙一定是张萍的亲生父亲。我和高歌也立刻跟着张萍跑了出去。
等我们追到张萍的时候,张萍已经停止哭泣,擦干了眼泪。
“你们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张萍很严肃地对我们说。
说完,张萍继续无言地向前走,高歌去管他的车,而我则远远地跟着张萍,刚才那个男人也追了过来。
在一个拐角的地方,那里似乎人很少了,这个男人到张萍面前说话了。“张萍,我们能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
十七章 他们都走了
张萍理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你不配和张萍说话,你没有资格和张萍说话。”我自己戴着眼镜,但是我却天生对斯文的眼镜人看不习惯,我一想起房阿姨给我说的这个家伙抛弃张萍母亲的情况,不知从那里来的那股冲动,冲过去对着这个男人大声说道。
我说了这些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张萍扭过头怪怪地看着我,她显然不知道房阿姨已经把她的全部经历告诉我了。
那个男人也怪怪地看着我,好象想生气,但可能吃不准我是张萍的什么人,脸上的怒瞬间无影无踪。
“你是张萍的朋友吧,我只是想和张萍好好谈谈,你能劝劝张萍吗?”他见张萍不理他,又把我当作救命的稻草,我真佩服这家伙的情绪转化真快。
不过我一看谈话的焦点居然能集中到我身上,不免有了丝得意,我就继续发挥。
“要想和张萍谈可以,那你要向法庭坦明一切,你要当众向张萍道歉,你要到张萍的老家去给张萍的母亲去上坟。”
我不知道法庭的结果是什么,但根据我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