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7 08:49 字数:4751
“你说的太过了。”芸心不着痕迹地敲了敲她的手,忍住嘴角溢出的笑意,雍容因为剧烈的笑意而不断地抽动着。
“什么呀,不这样,那个死老头子怎么会出来。”丝荫白了她一眼,语气中已闻丝丝不满之意,那迂腐的老头子真是杀千刀,竟然敢将她们丢在这里一走了之,现在定是躲在某一个角落冷眼观看这趣事吧。要不是静蝶想得周到,来了这么一招引蛇出洞,可能她们真的要一辈子困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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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绝处逢生(7)
芸心依旧笑的合不拢嘴,在丝荫又是逼迫又是鄙夷的目光下,才渐渐收敛了几分笑意,但眉心的弧度却越来越深。
听着两人聒噪不安的七嘴八舌,静蝶始终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似一尊冰冷的蜡像般,时刻提高着警惕的目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因素。
“好了,这个气势磅礴,宏伟瑰丽,英勇无敌的”月君船“……”丝荫正说的唾沫横飞,却突然被芸心小声打断,语气中蕴含着明显的笑意“不是飞天船吗?”
“很重要吗?”心中不满被突兀地打断,丝荫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愠怒,正欲出声,突然觉得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直射着自己,一丝凉意顿时从背后丝丝升起。
“芸心,你知道什么叫做高明吗,高明就是……”丝荫突然转过身,目光直视着芸心,眼中涌起一丝似笑非笑的情绪,但神情却分明不再她的身上,随后声音太高了几分,陡然成冰,“那就是,有些人今天死定了!”
说罢,一个翻身,那身后之人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已经被两人生生擒住。他拼命挣扎,双腿不断地颤动,目光中全然没有方才的那份处变不惊的淡然。
静蝶始终没有移动步伐,冷冷看着眼前这意料之中的戏剧,神情中满是讽刺,看来,所谓的“金却担草,谩他亦自谩。”也不过是那份虚伪的千方百种的表面中的一种。
这个老头,从方才开始,她就一直觉得他很奇怪,却又说不出来那奇怪究竟来自何处,尽管他始终半眯着眼,但她总觉得他目光闪烁,神色飘忽,心中定时有鬼。
果真,想毕,这也是那蝶夫人天罗地网中的其中一员吧。只是,她们与她只是萍水相逢,为什么那蝶夫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处处相逼,而那玉龙山庄,究竟又是什么地方。
看来这一切,是要找一个时机,好好的叙叙旧了。
“说,你到底是谁!”丝荫的眼中怒气鼎盛,那狂躁的背后,隐隐藏着一丝杀气,她的腿又不禁加重了力道,压得那脚下的老者似要一命呜呼。
“我……你……”那老者支支吾吾了半天,仿佛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似有难言之隐,却硬是无法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难言之隐?芸心不禁一阵冷笑,就算真的是什么难言之隐,从这些人口中说出,只怕也不过是为求自保的权宜之计吧。这样的话,不过是事实而非罢了。
“芸心,摘了他的人皮面具。”静蝶凝住双眼,在那张鹤颜白发的脸上审视半晌,随后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之色,冷声道。
原来这里的人,不禁口是心非,连那肮脏的外表,也要用另一种方式来伪装。
“什么?”芸心和丝荫听闻,皆是满脸震惊,随后转为不可置信,最后变得一片铁青,那被人愚弄的愤怒顿时从纷纷扬扬洒在脸上。
丝荫早已气得青筋暴起,怒火攻心,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仿佛欲将他踩个粉碎。
芸心也狠狠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讽刺,如两道利刃般锐利,带着残忍的不屑和危险,一字语句道,“原来,还真的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说罢,手伸向那张看似完美却极其肮脏的脸皮,在那粗糙的皮肤上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手感到一丝圆滑,原来,手心里不知何时已经沁出了丝丝汗滴。
随着那个突破口,芸心一点一点,将那虚伪背后的利用和伪善撕破,直至那藏的天衣无缝的脸浮出于众。
原来,在完美的谎言,也是有突破口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完美的墙,也有间隙,也会漏风,亦如,看似再完美的阴谋,也有它的不经意间露出的蛛丝马迹。
“好你个死胖子,竟敢耍我们,找打。”丝荫早已暴跳如雷,咬牙切齿道。
“不要这样,丝荫,一个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芸心轻笑一声,语气里的杀气却如浪潮般带着狂野的逼迫越来越近,“你说,你这样骗我们,我们该怎么处置你呢?”
话毕,那男子突然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中已是惊恐万分的无奈和恐惧,四目相对间,他看到了眼前这个女子的笑里藏刀,那双看似清澈的眼中暗处翻滚的暗涌,突然发现,原来虚伪的笑,比正面的交锋还要来的可怕。
飞花点点,红藕香怜,更深几许,醉意晨晨,真是万籁俱静之时。
“救命啊。”一个男子倒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拼命地试图挣扎,但无论如何却无法摆脱那绳子的羁绊。
就如,困在格局中的人,无论如何试图摆脱束缚,却依旧是如水中浮漂般不能自己。
“女侠,女大侠,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奶奶放了小人一马吧。”那倒挂枝头的男子依旧面露惧色,身子随着不断的颤抖而剧烈摇晃,摇的身旁落花之势更是肆意,轻盈翩然,光影参错,伴着柔和的月光,交相辉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三人没有理会他的哀嚎,在这里,仁慈和生存是不能共存的。当所有人都在伪装,都在处心积虑,为了自保,除了武装自己,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看着表面那肤浅的恐惧,谁可以猜到,那分肤浅的背后,蕴藏的,是怎样的一份狠毒。
她们不敢去猜,也不能去猜,因为,是要一不留神,随时随刻,她们的生命就会如那美丽的落花一般,在无人问津的暗处落寞的凋零。
“这样把他吊在那里,他会不会死啊?”芸心依旧还是狠不下心,语气中隐隐有了几分担心,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多管闲事庸人自扰。但只有她自己与静蝶知道,方才的那一幕戾气,不过是为了生存的权宜之计,那藏在那份戾气背后的本质,却从来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动摇。
“不会的,他自己不是说了吗?那花枝一落地便会化作虚无,他那么胖,只要摇晃几下不就可以了。”说这番话时,丝荫的嘴角扬起一丝嘲弄的弧度,心中也不禁感到几分出气后的舒坦。
“对了,我们该去哪?好像我们并不知道哪里是出口吧,我们是不是要回去……”说着,目光闪烁出一丝焦虑,她连忙转过身子,正欲回头,却被芸心笑着拦住,于是不解问道,“干什么?”
“出口我们已经找到了。”静蝶突然淡淡地出声,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惊喜,仿佛一切都在理所当然的运筹帷幄中。
“他跟你说了?”听完,丝荫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方才,语气也不禁冷了几分,消去了那一丝残余的戾气。
“他没有,但你知道静蝶这么做的目的吗?”看着丝荫一脸疑惑之色,芸心又不禁失声轻笑,突然感到一双充满鄙夷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连忙止住,笑着道,“静蝶引他出来,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或是逼供。你知道的,你说的那番话根本就是瞎扯一番,好无厘头,正常人谁会相信。但那男子却相信了我们,说明说他是有人处心积虑来谋害我们的,方才我爬到那树的顶峰望着那对岸,那根本就不是一条小河,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江,既然如此,我们一定会在中途沉船,这也就入了他们的心愿。”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出来。”听完这番话,丝荫依旧是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那就归功于你了,要不是你说的那么神乎奇乎,冠冕堂皇,怎么会引出那个人。方才从他的身上看出,他身上没有任何法力,试问,全无法力的人,怎么会在瞬间消失在这片无所遁形的旷野中,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密道。我们千方百计地将她引上来,目的就是找到那个出口,而你留意了吗,方才他盯着你的地方……”说罢,芸心便不再出声,想毕那丝荫绝顶聪明,一定会明白其中的端倪。
“原来如此,静蝶,你可真是聪明。”丝荫笑了一声,语气中的疑虑说变就变,浑然不见。
“那走吧。”望着这祥和融洽的一幕,静蝶也不禁眉露喜色,心中僵硬的警惕也渐渐松了几分,想不到芸心竟是如此聪慧,竟可以将她的计划猜透,看来,纯真终究不会她的身上逗留多久,就如,眼前的这份祥和,不用多久,将随着接下来的巨大的转变,而发生本质性的颠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易容的。”虽然觉得一次性问这么多有些无理取闹,但打破沙锅问到底一向是她的风格,她何丝荫从来不懂得如何将心思缜密的藏在心底。
“这个嘛……”芸心顿了顿,秀眉轻挑,随后笑的合不拢嘴,“那就要看粗枝大叶和心细如尘的差别了……”
“对啊。”丝荫似还未听出话中的涵义,轻轻颌首表示赞同,但下一秒,仿佛听出了什么,脸色骤然巨变,怒吼声带着嗜杀的穿透力,穿破狂野中空旷的飘渺,凝成一种久久不散的急躁,“你说谁粗枝大叶呢……”
☆、第十一章 赴落黄泉(1)
前方林木森森,光影流转,风卷残叶,显得异常的阴森。
“芸心,你听,前面那个,是什么?”丝荫有些疲乏地抬了抬眼,神情中掠过一丝倦怠之色。
“轰,轰,轰……”静蝶与芸心也听到了,那厚重而顿挫的声音,似剧烈的撞击声,声声入耳,仿佛锤在心头般,不断警示着三个不请自来的不善之客。
“不会是吃人的妖怪吧。”疑惑地嘟囔一句,丝荫全然不理会芸心不断飘过来的白眼,依旧沉醉在自己堂而皇之的遐想中,自言自语道,“如果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那它遇到我们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芸心,你说是吗?”
说着,她得意地挑了挑眉,双目中露出一股不容轻视的傲然,转身看着旁边的芸心,不禁花容失色,脸色变成尴尬的窘态,随后加快了步子急声道,“喂,等等我……”
夜,在无声的寂寞中,一寸一寸蔓延,略过的,是渐渐沉淀的野心。
她,在紧促的步伐中,一步一步前进,走向的,却是另一番艰险莫测的嗜杀。
天空中,阴气渐渐散去,斑驳的月光似得以解脱般,倾洒一地的银白,皎洁如玉,斑驳成影,残差交错,却是百花殆尽的苍白。
风,将摇醒一阵阵紫竹,方才那乱花飞舞早已不见踪影,在这微不足道的暗处,没有人会在意,这阴森,究竟是用多少的阴霾堆砌而成;就如,此刻,没有人会在意,这暗处中飘零沉浮的女子们芳魂何踪。
一切已是注定,她们的生命,注定要奔腾在嗜杀血腥之中,用最灿烂的春华,去渲染那两国之间百年来的仇恨纠葛,用最殷红的鲜血,去换取那患得患失的平静。
她们知道,这条路,注定是万劫不复,但她们也知道,永久的和平,注定是无法用和平的手段可以换来的。
她无法猜到,前方的人,又会在这美丽而宁静的外表下,用什么样的方式,以什么样的借口,将她们推向那嗜血杀戮的巅峰。
纵然,一旦上了这巅峰,便是四面楚歌,因为,巅峰的背后,就是万丈悬崖。
成与败,只在两个字之间,却是生与死的差别。
成了,踩着是他人的血,一步一步转危为安,输了,便是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轰,轰,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抑扬顿挫,坚韧有利,似在坚持着什么,却只是无能为力的挣扎。
那浑厚的声音,在宁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不协调,一声一声,仿佛如一把钝刀般,拙劣地砍着心中的警示。
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祥之兆,静蝶轻轻皱眉,眼中的一丝光火渐渐熄灭,一片深邃的荒芜。藏于锦袖中的玉手不禁握紧了刀柄,一股金属的硬物之感从手心流至心头,霍然松手,才发现,手心已经一片通红。
眼中依旧是云淡风轻,不为所动,她迅速地将手重新缩进锦袖,那手中的一股燥热仿佛在警示着她,这黑暗背后不为人知的狼子野心。
这般的引人注目,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三人抵达那声音的源处时,心中一紧,目光腾起一丝防备,双眼不信任地望着前方,眼中的敌意,亦如前方那满脸血腥的人。
只见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