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7 08:49 字数: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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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所谓的“纯洁”,即使最初真的是如此,到最终也终究无法避免被仇恨践踏到失控。
人之初性本善,只是那善良的本质,终究无法是长久的。
“我们继续往前看看。”仿佛被芸心眼中的纯真陶冶,丝荫也放下往日那火爆的架子,与芸心在这片花红柳绿中追逐嬉戏,不亦乐乎。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花,沁人心脾,暗香盈袖,只是,这样美丽祥和的尽头,藏匿的,是生机,还是嗜杀。
望着眼前那全然不顾的两人打闹追逐,静蝶冷漠的眼中也渐渐化作柔和,倘若人生都能像眼前这般,抛却烦恼,远离世事,看破红尘,也许,就不会为了那短暂的权力而处心积虑在嗜血中将黑暗和血腥当作一种必然的习惯。
习惯?这样的习惯,换来的,只怕是自相残杀后尸横遍野的疮痍和荒凉。只是,将嗜杀当作习惯的人,又怎么会明白被人踏在地上鲜血林林的痛苦呢?
眼看两人越走越远,静蝶秀眉微皱,脸上浮起一丝不安,心中不禁苦笑,原来,那防备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习惯,是无论如何试图戒掉,也会始终如影随形,就当你以为遗忘时又不经意间重新被你拾起。
当人的心,在飘零沉沦中被扬尘风沙渐渐腐蚀,失去了原来的面貌,剩下的,就只是那无法复原的残缺的面孔。
“丝荫,你看,好漂亮的花啊。”芸心指着一盆名贵的花卉,眼中炯炯有神,灿若春华,春意渲染着那纯真的弧度,浑身散发着如早春三月般的勃勃生机。
说着,她便俯下身欲去摘取。
“桃花欲经夏,风月催不待。访觅汉时人,能无一个在。
朝朝花迁落,岁岁人移改。今日扬尘处,昔时为大海。”
突然,一个声音极不协调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仿佛心突然被人冷不防地一捅,芸心顿时面色大惊,底气不足的心虚顿时随着背上升起的丝丝凉意呈现在脸上。
“你是谁啊,扰人清闲,真是讨厌。”丝荫也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瞬间脸上又恢复波澜不惊的神情。
两人不禁将目光投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繁花近处,银河岸边,一名鹤颜白发的老者形单影只,独坐台前,双手并拢平放在脚边,鼻尖处舒坦地起伏着,仿佛异常地惬意。
那老者双眼紧闭,面无波澜,不动声色,仿佛早已沉沦梦中,原理尘世是非。
两人颇为诧异地望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随后目光带着狐疑之色毫不避讳地在他身上来回审视,脸上的不解更甚方才,这老者毫无动静,静若蜡像,仿佛从未言语,若不是那彼此起伏的呼吸声,她们还真的要以为,这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有人把椿树,唤作白栴檀。学道多沙数,几个得泥丸。
弃金却担草,谩他亦自谩。似聚砂一处,成团也大难。”
就在两人以为那老者已经昏睡过去打算掉头离去时,那陈淳浑厚的声音飘然响起。两人顿时相对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是那冷眼旁观局内趣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这位老者,你之乎者也地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芸心尴尬地笑了笑,眼中的笑意冷却了几分,亦如此刻她的眼中,也本能地氤氲起一丝防备之色。
纵然这老者看似平易近人,但只是这一面之缘她凭什么轻易托付信任,就如静蝶所说,这妖气肆虐的蝶阴谷中,最不缺的,就是戏码。
只是,这一次,这个伪善的面孔背后,带来的,又是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每一次,那些虚伪的面孔总是能伪装地那么圆滑,有时她甚至会疑惑,是不是脸谱戴久了,就渐渐取代了本质。
也许,有些人,一开始,是心善的吧。只是为了在这血腥屠杀中,变狠,是唯一的生存方式。
“小姑娘,万物皆有生命,你这样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是否已经欠下了孽债。”老者轻叹一声,双始终紧闭,使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亦如他的心一般,始终与她们隔着一层纱,也许,防备之心,人人皆有吧。
即使是看淡了红尘往事,却依旧无法真正做到放下。
放下,简单地两个字,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易说出,只是,要想做到,却不是空有那本质的善良便足够的。
“可是老者,万事也皆有自己的命数,就如这花吧,如果它带着刺,也许就会更容易地保护自己,但就是这全无自保能力的娇弱,才会导致了那随风凋零的凋零。”芸心突然沉静了几分,有些哀婉地轻叹道。语气中却添了几许惆怅。说出这番话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样全无烦忧的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究竟是感悟伤怀,还是长叹沧桑。
她觉得,一路下来,自己就如那毫无自保能力的花一般,纵然有着最鲜艳的外表,惹来的,却不过是众矢之的的无奈和悲哀。
“好一个命数,那依姑娘之见,什么是命数?”
☆、第十章 绝处逢生(6)
“好一个命数,那依姑娘之见,什么是命数?”那老者只是淡淡笑了笑,依旧是面不改色。
“所谓命数,其实不过是衡量在自保和伤害之间罢了。”芸心惆怅地笑了笑,神情中竟变得有些落寞,她也不知这番话究竟是在对他人说还是对自己说。
“看来姑娘将这世间之事看的如此淡薄,是老朽太过肤浅了。”那老者突然睁开眼皮,眼中隐隐透着一丝猜疑,话锋一转,沉声道,“那么姑娘是不是也料到了今日你们的命数。”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听起来是那般的轻描淡写,伴着最柔和的语气,如针刺一般在心头沁出丝丝血滴。
两人的脸色陡然一变,眼中下意识地氤氲起一丝防备之色,神色也没有了方才的放松。
落花缤纷,飘洒殒落,从空中飞扬洒落,铺撒一地殷虹。
静蝶不知何时追上,停在离两人不远处,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
“那么以你所言,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了。”一句话,依旧是处变不惊,但语气中却透露着昭然若揭的杀意。
“你们身上戾气过重,想毕是已经历经艰险了吧。”那老者依旧是处之泰然,丝毫没有因为她们的转变而有丝毫的波动。
丝荫忍不住嗤笑,有些人只是奇怪,明明处心积虑地将周围的怒气点燃,却又能做到视若无睹般全身而退,难道,这就是这些人想看到的?
“是又怎样,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不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害我们,我们也无法陪着他们唱完这出戏啊?”话毕,丝荫趾高气扬地望着他,心中暗暗期待他的下文。
“既然姑娘如此直率,那老朽也就不再劝阻,我知道,你么想要去玉龙山庄,对吗?”那老者双眼半眯,静蝶却依旧可以感受到那锐利的捕捉,心中不禁暗叹,果真是无人可信,个个都是如此的心细如尘,各怀鬼胎。
“那是自然,否则谁又会傻到出现在这里?”一声嗤笑,丝荫的脸上的嘲弄越来越明显,就如那布下天罗地网的羊,处心积虑地等待着那自以为事的狼一步一步走入那精心布局的圈套一般。
“好吧,你们随我来吧。”那老者并未与丝荫一般见识,他细细打量着三人片刻,仿佛在试图看穿揣度着什么,直到芸心和丝荫脸上浮现出丝丝不耐之色,才自嘲一笑,不温不怒道。
风,似与这沉默有着不谋而合的默契般,悄然停下。只剩下那美丽的落花,依旧在漂浮空中,飘洒如浮云般那么不真切。
月明星疏,皎洁如霜,洒落遍地的皎洁,也铺落一道幽静。
光影扶摇,河水缕缕,暗沉厚重,浮光飘逸。
三人伴随着那老者走至河边,寂静无波的河面上一片昏暗,那波光粼粼的美,在那黑暗吞没一切的逼迫中,只能黯然失色。
“你们看,这夜色是多么宁静。”那老者自顾自叹地走到江边,将那飘摇不定的烛火点亮,烛光顿时倾泻而下,铺撒在江面,波光点点,璀璨如星,却不知这满载星辉的河面,究竟能把持多久。
“我们是不是要从这里过去。”冷冷的一句,静蝶的脸上的严肃渐渐凝固,黑暗的气息伴着漫天的冰冷顿时将她包围。
一字一句,虽轻描淡写,却听得出这平静背后的凝重。
“是,而且,你们必须乘着那河面上的船。”说着,老者轻轻举起手指着前方,目光中的哀伤仿佛是送别时的凭吊。
心中不禁一阵冷笑,这看似慈祥的手,指的路,是死路还是生机。
但无论是什么,可以确定的是,那都是有心之人在背后精心策划的阴谋中的一个部分。
三人随着他的手势向那船只望去,那是一个破旧的船只,它原本的面貌早在岁月碾过的痕迹中已经腐蚀的荡然无存,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船只的底板中,竟明显的有着一个巨大的窟窿。
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凛冽之感,静蝶的脸上也随着心中这份冰点的扩大而渐渐变得萧冷,看来这一次,又是在劫难逃。
“你的意思是,用这艘船,撑到对岸?”芸心微微眨了眨凤眼,眼中却露出无尽的嘲讽和鄙夷,语气也陡然结冰,冷声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一定会用这艘船?”
“这里的树都是幻影,只要轻轻折下一只,便会化作雾气,你们说,除了这样,你们还有什么方法?”那老者淡淡一笑,弧度中她们除了看到戏谑,就是不屑。
“鬼话连篇。”说罢,丝荫跨步上前折下那妖娆绽放的桃花,却不料手还未触及那殷红的花瓣,就已经化作一丝雾气飘荡在虚空。
仿佛被扼杀了最后一丝希望般,丝荫恶狠狠地看着那老者,眼中尽是凶神恶煞。
“没关系啊,坐就坐,谁怕谁。”芸心突然不屑道,不知是一时的气话还是胸有成竹,说这番话时,她的脸上,竟复杂地令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话一出,丝荫便扭过身去,一脸不解地看着她,直见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凑近自己的耳朵,低声道,“你说如果我们把这个死老头子也拉上去,他会不会就如那窝囊的镜子般为求自保而不顾一切?”
话毕,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那前方的老者似洞悉了她们心中所想,长叹一声,语气中竟有徐徐的苍凉,目光中的幽深也渐渐转为落寞之色,只听他自言自语道,
“有人把椿树,唤作白栴檀。学道多沙数,几个得泥丸。
弃金却担草,谩他亦自谩。似聚砂一处,成团也大难。”
“喂,你别走!”芸心突然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那老者苍白的身影又如一丝薄雾般渐渐淡去在这沉重的黑夜里。
“下面该怎么办?”芸心和丝荫都已经束手无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降静蝶,楚楚的眼中带着一丝濒临绝望的期待。
心中一笑,对于她们的目光,静蝶只是莞尔一笑,却足以如一杯温水般将宽慰她们心中疑虑。
但芸心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因那一笑而有所改变,她了解静蝶,她从来都是善于隐藏,用最平常的心态来伪装成一种坚强,表面上越是宁静心中就越是惶恐。
静蝶静静走到那破损的船只前,凝视着那破旧不堪的朽木片刻,眉头始终紧紧拢着,仿佛紧锁着无尽的担忧。
半响,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两人跟前,步伐竟是那样的缓慢,仿佛心扉早已被什么牢牢占据,体力一点一点渐渐透支。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搏一搏了。”说出这番话时,静蝶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无奈,虽然转瞬即逝,但落入眼中确是那么地沉重,沉重到她们无法忽略。
“开玩笑,这船漏了水,怎么过得去?还没有到一半就会被淹死了。”丝荫全然不顾两人眼中的目光,直言不讳道。
“丝荫……”芸心突然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了一番,丝荫的眼中顿时变得通透,闪着一片耀眼的狡黠之光。
“芸心,现在我们搭好了这个”飞天船“,上面有着日月之灵气,天地之精华,一定会所向披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丝荫绘声绘色地演说着,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每一句话无不是尽之所能冠冕堂皇,那底气饱满的口气仿佛生生可以将黑的说成白得。
芸心忍不住一阵欢笑,眼中不是地飘忽四周寻找那个藏匿在四周的身影。望着丝荫说的唾沫横飞,似越来越过瘾,不禁又是一阵嗤笑,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你说的太过了。”芸心不着痕迹地敲了敲她的手,忍住嘴角溢出的笑意,雍容因为剧烈的笑意而不断地抽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