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
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26 22:13 字数:4841
下课后丁恪追到石昀前面,拦路笑眯眯问,一块吃饭吧。
石昀说不是跟你讲过,跟人有约了?
丁恪大方地很,说,我不介意咱俩旁边多一个人一块吃。
石昀默默,很无语地绕过他走了。
一束强光从天而降,罩着丁恪孤单的背影,三贱客极有默契过去架着他往楼下走,丁恪挣扎,妈的干什么!
吃饭去。
不去,气撑了。
鱼香肉丝……
那勉强吃两口吧!
小小的打击算不上什么,丁恪同志充分发挥小强精神顽强拼搏,百折不挠。他在夜晚趴在窗口用咏叹调叫唤,石昀啊――石昀。
石昀两耳不闻窗外音,鼠标拼命按啊按,屏幕上始终还是空白一片。室友终于受不了,踢着石昀让他过去解决难堪入耳的魔音。
石昀终于探头,朝上看着语气很不好,问干什么?
丁恪说请你吃东西,随手抓了包太保买来的香肠扔下去,石昀反映还算快,动作敏捷准备无误抓到了往下掉的食物,颇无奈说了句谢谢钻回了寝室。
丁恪便很心满意足,找了衣物晃去洗澡,洗了澡出来又趴在窗口叫唤。
楼来钻出宁屿的脑袋在叫嚣,吃魂啊叫!
TNND你个小三还敢如此嚣张!丁恪抓起垃圾袋扔下去,下面传来叫骂声,丁恪不爽着回床上躺尸,又腾得坐起,想着这么晚了,姓宁的怎么还在石胖那?难道这么快石胖就被宁屿采了去?他开始焦躁,开始抓心,纠结着在寝室里转圈,实在受不住了,往楼下寝室冲去。
石昀跟宁屿都不在,室友说他俩去吃宵夜了,丁恪啧啧,想这好不容易瘦下来了,还天天宵夜的,石昀就这么想胖回去?
可是现在就算他胖成了一个大水缸,自己也想把他拉回家去啊。丁恪琢磨要把家里腾个房间出来,装水缸!
周末,丁恪跟三贱客去理发,要了最帅的那个发型师,谁料人长得帅口才更好,口若悬河的,丁恪被他鼓动着花了大把银子浪费半天时间给烫了爆炸头,极具个性。
丁恪瞧着镜子里那个硕大的脑袋问太保好看吗?
三贱客昧着良心连连点头,丁恪便兴高采烈顶着个狮子头回去准备要给石昀好好欣赏欣赏。
在校门口碰上谢时勤,谢社长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久才说你是不是出格的事干多了?被雷劈了?
丁恪撇嘴没眼光就是没眼光,难怪会瞧上林安安那样的男人婆。
石昀也被这么一头乱发给吓到了,十分婉转地说,我还是觉得你以前的发型好看。
丁恪啊了声冲冲跑回理发店要求洗直换回他的原来发型。
他现在是视石昀的话为最高准则,石昀说啥他就干啥,牺牲这么大,石昀总有一天会感动地投入自己的怀抱的。现在委屈点没啥,后面是可以讨回来的,他耐心等待那天。
石昀并不谅解他做的这些事,只是觉得他还是在以小孩子的心态玩弄自己,他清楚告诉自己,不能被这些小花招所骗,丁恪玩累了,自然就会歇。只是让他没想到,丁恪游戏的时间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长,耐力更足。而他根本就没空陪丁恪玩伤情伤神的躲猫猫游戏,他很忙,要做的事很多,网业设计比赛,小说插画,还有辩论赛。
说来倒也讽刺,本想是用忙碌来充实自己失恋的痛苦,等到真正忙起来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又来骚扰自己的心了。石昀想丁恪是不是就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好过了?
再一次见着丁恪再次拿着冰水过来讨好自己,石昀看着觉得很累,身心皆累。他也并不是铁石心肠,对着丁恪做的这些事能于动无衷,更何况清楚心底还是有点恋着他,只是真怕了,他不知道丁恪追到自己后又会是哪种嘴脸,那种不被重视,心意随意被践踏的心情他不愿意再尝。
以前告诉自己爱他就随便他做什么,看起来一副很美国派的豁达,但实际上自己是很有所谓的。
他决定让丁恪停下这一头热的狂烈行为。
丁恪是那种你认真跟他说什么他绝对不听的人,石昀不会去他面前犯傻。有的事解决总要有契机,就看人能不能把握。
丁恪并不知道石昀心里百转千回想得都是怎么甩开他,依旧追他追得热闹,只是石昀一概以沉默应对。丁恪想象力比较丰富,石昀怕自己说一句话就被他置换成另一种意思。
大四生很多离开了校园,大部份都去实习了,拼搏自己的未来。夏然好像也是其中一员,丁恪好久没看到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了。走了好,省得撞上大眼瞪小眼的,奶奶的,搞得好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似的,没找他要破处费算他好运了!想起这事,丁恪还是惆怅啊,想自己以前怎么这么傻这么天真呢?
上街看到有卖金鱼的小贩,冲动下买了四条,外加两只乌龟放在透明袋子里拎回去,放在塑料瓶内,被林安安要去了两条,还有一条大概是吃撑了翻起了白肚皮死掉了,太保说你这人养自己都养不活了,还养什么金鱼啊。
丁恪便给石昀送去了,石昀是老好人,肯定喜欢这些小动物。
石昀并不喜欢这些玩意,麻烦又脏,还是要了下来,随便放在了室友废弃了许久的缸内,没多久也翻了肚皮,剩两只乌龟在水底趴着不动。丁恪又要回一只龟,感觉有点像信物,一人一只,丁恪暗暗忖着要对这只小玩意好,让它活得寿比南山,借以暗喻自己的爱情可以长命百岁。
当然,他没想到石昀在接受乌龟后不久就以行动告诉自己已经没可能相守白首了,他选了宁屿。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谢老大生日,动漫社给他搞了庆生晚会,做为他朋友的石昀过来了,阴魂不散宁屿小P虫也跟过来了,丁恪才晓得谢时勤,石昀跟宁屿的老哥是穿一条开档裤长大的好友,所以附带着宁屿这小孩也成了他们圈中的一员。丁恪郁闷啊,宁屿跟着他们仨怎么就偏偏就对石昀起了化学反映?怎么瞧都觉得谢老大比石昀优秀啊。
丁恪眼明手快占了石昀旁边的位置,咧着嘴对石昀傻兮兮地笑,宁屿瞪他,绕去了石昀对面坐着。
大堆年轻男女混一块总免不了干些猥琐的事,讲些下流的话,,林安安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冒险的内容是男人亲男人,女人就挑人亲,男女不平等就体现在这。
丁恪的运气挺好,抽几次签都没抽到问题,石昀与他相反,就见他每次抽到的纸张上都有字迹,问题也没什么难度,都是问几岁初恋,几岁初吻,或是第一次在哪里发生。丁恪很认真的听他回答,对于他的过往有好奇,不过丁恪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会问情人关于他以前的种种,不过这并不表示不可以借助于他人之手知道这些。
石昀很老实的一一回答,初恋小学六年纪,初吻还是六年纪,第一次还没发生。
丁恪很乐意听到这样的答案,撞撞石昀,挤眉弄眼说瞧不出来啊,人小鬼大!
谢老大拍着桌爆料说石昀那时别提多懒了,情书还是我代写的,要说也是我的功劳啊,要不他哪能这么快把初吻送出去啊!
丁恪怒视他,心里在骂,要你多事,要不石昀的初吻没准就是我的了!
游戏继续,石昀又给抽到了有字的纸团,上面写着说出喜欢人的名字,石昀皱眉,林安安夺过纸欢快说出题目来,丁恪扬着自信的脸端坐着。
石昀并不想昧着良心胡乱编个名字出来,又不愿说出丁恪的名字,最终选择了冒险。
动漫社的同人女很欢快的叫着亲男人亲男人,还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抓拍那一瞬刻,丁恪有点点失望,安慰自己石昀是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来,没关系,他亲一下自己就可以弥补了。但石昀并如他的愿侧头来亲自己,而是起身绕了半圈走向了宁屿,低头碰触了一下他的额头。
众人吹着口哨闹着,丁恪火大猛拍一桌子,起身离开。
林安安瞧了瞧石昀追着丁恪走了。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朋友面面相觑,除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石昀很安静地坐回位置,瞧见谢时勤对他竖了姆指,灰了眼睛。
林安安追着丁恪说姓丁的,你毁了我男人的生日会。
丁恪不答话,疾走着,脑海里只有愤怒。
林安安一把扯住他,尖着声音说,游戏而已,你不是玩不起的人。
丁恪摇摇头,他明白这不是游戏,这是石昀的宣言,他用行动清楚告诉自己他不要自个了。不是不懂这段时间石昀对自己的沉默,他连话都不愿跟自己多说一句了,还能期待什么?
林安安掐着他的手臂说你知道个P,我知道你想什么,你问过他吗?你没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丁恪恍惚着。
林安安说丁恪,你以前的气势哪去了?我是让你追他,可没让你放轻自己!你他妈的去问啊,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丁恪揉脸,在一旁的花坛坐下,沉默后才说,我会问的。
林安安跟着在一旁坐下,然后说,实在不行,就别勉强了,你丁恪这样的条件还怕找不到人?
丁恪咧嘴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第十三章
丁恪坐在草丛旁失了不少血,蚊子在身边绕来绕去,小道上人来人往,就是没见那个姓石名昀挨千刀的家伙过来。
丁恪正准备起身去找他时,石昀过来了。
丁恪站起身,顺便拍死在手臂上停好久的蚊子,用骄傲的神情对他说,聊聊。
石昀扔掉了手里的烟,说,聊吧。
丁恪过去故意撞开他,肩膀撞得有点痛,果然是大块头。他带着石昀往人工湖去。似乎什么事都要在人工湖旁解决。
石昀跟在他身后,一直挺沉默。
丁恪转头看他,双眼炯炯的,完全没了刚才的阴郁神色,林安安说的对,他是骄傲的,怎么可以被一个人吃死?
他说石昀,你折腾不累吗?你当初追我追得要死算什么意思?我转头看你了,你又转向别人了,有病吧啊。
石昀笑了下说那你为什么又转头看我了呢?
丁恪说那是因为我领悟了你的好,你人很好,很适合我。
石昀的声音渐渐不对,他说我要的东西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我对你好,你就念着惦着仿佛要报恩似的,感情不是这样来衡量的,从一开始就失衡,以后还有什么发展?
丁恪急着说,我不是在努力往那方面靠近吗?
石昀说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在我看来都像在演戏,我不知道你给我一瓶水一份早点后面是什么念头,会不会是以后要我成倍成倍的去偿还。
丁恪彻底愣了,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做的这些事在他看来都掩藏着目的,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是那样一个人。丁恪气急败坏质问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一个人?我丁恪是没别的忧点了,但我知道堂堂正正怎么写,我不用低声下气照旧会有人来讨好我,我他妈又不是真地犯贱!
石昀看着他并没有太多表情。
丁恪眨眼,忍掉了湿意,说你不也一样,你对宁屿做得更像是在报恩,你一样卑鄙。讲完才转身离开。
丁恪觉得自己傻透了,像白痴一样追了他那么久,书上说的对,男人无论美丑,要翻脸一样无情。
丁恪在操场边走了几圈才回去,三贱客还没睡,在卧谈会讲初恋,老贼抽空对他说给他留了一碗方便面。
丁恪坐在桌前慢慢吃,麻辣的,辣得丁恪受不了,眼眶里被辣出了水。
丁恪在半夜起来躲在厕所给家里人打电话,他很想跟老妈老爸说说话,可电话那头嘟了好久没人接。
丁恪蹲在地上发呆,后觉得自己幼稚,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受点委屈就找家人诉苦,他也是应该学会承担一些的时候了。
起身出厕所,并没有注意到楼下的星火,这样的夜晚,不只他一人失眠。
隔日一大早,丁老爷就打来电话了,拐着弯问他怎么了。
丁恪不说,很听话地听了丁老爷一大堆话,要挂时候让丁老爷注意身体,对老妈好点,别到处招花惹草的,吓了丁老爷一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