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02-26 22:06      字数:4843
  梅纳农庄的动物们推翻了人的统治,赶走了欺压动物的人,建立了动物当家作主的“动物农庄”,想实现“所有动物一律平等”的理想。而事实却是以公猪拿破仑为首的猪成了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动用一切手段剥削压迫其它动物,拿破仑却尽情享乐……本书笔触生动,引人入胜,对反乌托邦世界的描绘,别具洞见,笔锋犀利。作者曾说:“群众是靠不住的,但毕竟还得依靠他们。”然而身为“群众”的我们,又能够依靠什幺呢?怎样在危机四伏的现代生活之中自处、自救、自省,正是现代人的生存哲学。
  乔治·奥威尔1903年生于印度彭加尔省莫堤赫利,是英国著名的政治讽刺评论家。原名埃里克阿瑟布莱尔(Eric Arthur Blair),奥威尔是他的笔名。1907年他举家迁回英格兰,1917年,他进入伊顿公学。1921年来到缅甸加入Indian imperial Police,1928年辞职。随后的日子里他贫病交加,此间他当过教师、书店店员,直到1940年,他成为New English Weekly的小说评论员,他才有了稳定的收入养家糊口。1936年间,他访问了兰开夏郡和约克郡,1936年底,他来到西班牙参加西班牙内战,其间受伤。奥威尔是一个温和的、有同情心的人,他厌恶以任何借口实施暴政。二战期间(1940…1943),他为BBS Eastern Service工作,并在此间写了大量政治和文学评论。1945年起他成为Observer的战地记者和Machester Evening News的固定撰稿人。1945年,他出版了《动物庄园》,1949年出版了《1984》。1950年,47岁的奥威尔因结核病英年早逝,他给人类留下了一笔精神财富:揭示了社会的黑暗,唤起人们推翻万恶的制度,实现他未竟的理想。
  第一部分
  一、动物会议
  二、动物们的革命
  三、七戒
  六月来临,该是收割干草的时候了。星期六,一个仲夏之夜,琼斯先生醉倒在威灵顿的红狮酒馆,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赶回农庄。而雇工们在早晨挤完了奶就外出打兔子去了,没人在意,所有的动物们还一直饿着肚子。琼斯先生呢?一回来就躺进了卧室的沙发,胡乱抓了份《世界新闻报》遮在脸上就一头睡到晚上,而动物们还始终没有进食。终于,大家实在无法忍受了。先是一头牛破门而出,接着,所有的动物都纷纷冲出了围栏。琼斯先生这时才醒了过来,忙和他的四名雇工一起朝四面八方胡乱地挥着鞭子。动物们再也忍无可忍,虽然事先并没有反叛的念头,此刻却一齐向着琼斯他们猛扑过去。当琼斯一伙惊恐地发现自身已陷入无处不在的蹄子的踢打与犄角的冲撞之中时,局面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了。他们从未见过动物们有过这样的举动,所以实在无法明白这些一贯逆来顺受的卑微生灵撒起野来竟是如此的凶猛。只是一会儿,他们便放弃了自卫的努力,拔开脚各自逃命去了。于是,这里便出现了一幅既惊人又滑稽的场面:琼斯一伙在往大路上没命地飞奔,后面紧追着一群被突如其来的胜利鼓舞得趾高气扬的动物。
  第二部分
  四、牛棚之役
  五、风车计划
  六、破戒
  口哨的声音刚过,从外面传来一阵凶狠的汪汪叫声,紧接着,九条大狗,戴着镶有铜钉的项圈,跳进大谷仓里,径直扑向雪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球才恍然大悟,跳起来,一下子跑出门外,九条狗就在后面穷追不舍。动物们都被这景象吓呆了,一个个张口结舌不知所以。他们挤到门外注视着这场追逐。雪球使出浑身解数飞奔着穿过牧场,而九条狗已经衔尾追来。突然间,他滑倒了,眼看着就要被逮住。可他又爬了起来,跑得更快了。狗又一次赶了上去,其中一条狗几乎就要咬住雪球的尾巴了,幸而雪球及时地把尾巴甩到一边。接着他又是一个冲刺,和狗不过一步之差,从树篱中的一个缺口窜了出去,再也不见踪影。
  第三部分
  七、行刑
  八、我们的胜利
  九、拳师之死
  十、究竟谁是猪,谁是人
  十二个嗓门一齐在愤怒地狂叫着,他们竟是如此的相似!而今,不必再问猪的面孔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外面的眼睛从猪看到人,又从人看到猪,再从猪看回到人:但他们已分不出究竟谁是猪,谁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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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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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动物会议
  二、动物们的革命
  三、七戒
  六月来临,该是收割干草的时候了。星期六,一个仲夏之夜,琼斯先生醉倒在威灵顿的红狮酒馆,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赶回农庄。而雇工们在早晨挤完了奶就外出打兔子去了,没人在意,所有的动物们还一直饿着肚子。琼斯先生呢?一回来就躺进了卧室的沙发,胡乱抓了份《世界新闻报》遮在脸上就一头睡到晚上,而动物们还始终没有进食。终于,大家实在无法忍受了。先是一头牛破门而出,接着,所有的动物都纷纷冲出了围栏。琼斯先生这时才醒了过来,忙和他的四名雇工一起朝四面八方胡乱地挥着鞭子。动物们再也忍无可忍,虽然事先并没有反叛的念头,此刻却一齐向着琼斯他们猛扑过去。当琼斯一伙惊恐地发现自身已陷入无处不在的蹄子的踢打与犄角的冲撞之中时,局面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了。他们从未见过动物们有过这样的举动,所以实在无法明白这些一贯逆来顺受的卑微生灵撒起野来竟是如此的凶猛。只是一会儿,他们便放弃了自卫的努力,拔开脚各自逃命去了。于是,这里便出现了一幅既惊人又滑稽的场面:琼斯一伙在往大路上没命地飞奔,后面紧追着一群被突如其来的胜利鼓舞得趾高气扬的动物。
  …
  动物们的聚会
  …
  入夜了,琼斯先生锁上了鸡舍,在提灯光亮的摇曳中醉意熏熏地穿过院子。到了后门,啪啪两声甩掉了靴子,径直进了储藏室,又为自己满上了最后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接着,便循着琼斯夫人的酣声摇摇晃晃地摸上了床。
  当卧室的灯光刚一熄灭,整个农庄里便泛起了一阵喧闹。因为一种言论已经在日间传遍,说是大猪梅杰——就是曾得过“美丽鬃毛奖”的那头雄猪——在前一天晚上作了一个怪梦,他急于把梦的内容告知给其他的动物们。全体动物于是约定,当一确定琼斯先生不在的时候,他们便在大谷仓里举行一次聚会。因为大猪梅杰(在动物的圈子里一直保持着这个称呼,尽管他曾以“威灵顿美神”的名字在“肥猪展览会”上独领风骚)在农庄中的无上威望,所以每位动物无不情愿牺牲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来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在大谷仓一头的平台,大猪梅杰安坐在他的草垫上,头上的横梁悬着吊灯。大猪梅杰已经十二岁了,近来已有些发福,但仍不失为一头有着威严外表的猪。很快地,动物们渐渐聚齐,各按各的习性在四下里落座。最先到的是三只狗:蓝铃、杰西和小钳。然后是一群猪,坐在最靠近平台的位置上。母鸡们栖在窗台,鸽子们则在箱子上扑楞着翅膀,绵羊和母牛卧在猪群的后面不停地做着反刍。一同进来的两匹马是拳师和三叶,他们的脚步很轻,多毛的蹄子仔细地寻找落点,唯恐伤到隐在干草下的小动物。三叶是一匹已近中年的母马,自从生了第四匹小驹之后就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身段。拳师则是一匹高头大马,魁梧而强壮,虽然并不具备一流的智慧,却有着众所公认的坚韧与勤劳。随后进来的是山羊穆勒和驴子本杰明。本杰明是农庄里最老的动物,也是脾气最坏的动物。他很少说话,如果开了口,也肯定脱不了尖刻与愤世嫉俗的口吻。比如,他会说,上帝给了他一条驱赶苍蝇的尾巴,但他宁愿上帝既没有创造苍蝇也没有创造尾巴。他从来都一脸严肃,他说没有什么事情会值得他发笑。再有值得一提的是,尽管他自己从不承认,但他确实是和拳师非常投合,他们两个经常把时间一起消磨在果园里,肩并肩地吃着草却从不说一句话。一群找不到妈妈的小鸭子随后涌了进来,寻找一块合适的落脚点以防被大动物们踩到。三叶把前腿围成了圈,给了这些小鸭子一片可以安睡的栖息之地。白马莫莉照例是要迟到的。她是一匹给琼斯先生拉座车的母马,扭扭捏捏地晃了进来,嘴里还嚼着一块糖。她挤到了前面一个显眼的地方,潇洒地抖了抖鬃毛,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她那扎在鬃毛上的漂亮的红丝带上。最后进来的是猫,像往常一样四下张望着找寻一块最暖和的地方,最终挤在了拳师和三叶之间。
  除了睡在后门外的乌鸦摩西,所有的动物都已到齐了。大猪梅杰见到大家都已安然落座并且全神贯注,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同志们,你们一定都已听说我昨晚的怪梦了。但是,我想过一会儿再讲我的梦。有些事情我想先说。同志们,我已是大限将至了,但在我死前,我觉得有义务拿出自己的一些心得和大家分享。我已走过了漫漫长路,我己费尽了无穷的思索,我想我已明白了生命的真谛,我想这就是我要对你们说的。
  “同志们,我们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看看吧,我们的生命悲惨、劳苦而短暂。我们吃饱饭不过是为了让身体还能够继续干活,直到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当我们不再有用的时候,就会被残忍地送进屠宰场。在整个英国,只有那些一岁以下的幼兽才懂得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休闲。在整个英国,没有一只动物是自由的。在动物的生命里,只有悲惨和奴役: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但这就是命运吗?这只是因为我们的土地贫瘠得不能让他的子民过上体面的生活?不是的,同志们,绝对不是!我们的英格兰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即使我们的数量再多上几倍也吃不完它所提供的食物。单是我们的这个小农庄就足够养活十二匹马、二十头牛和上百只绵羊——而且,他们还都能过上比我们现在更舒适、更体面的生活。为什么我们还要再继续这种悲惨处境呢?因为人类,人类从我们的手里偷走了我们几乎全部的产出。同志们,这就是问题的答案。归结成一个词——人类。人类是我们唯一的敌人。除掉了人类,就永远除掉了劳苦和饥饿。人类是这世上唯一一种只消费不生产的生物。他不产奶,不下蛋,力不能拉犁,跑不能逐兔,但他是所有动物的主子。他使所有的动物为他工作,而他给动物们的食物却只能勉强让它们不致饿死,自己好从中掠夺余下的产出。是我们在辛勤地耕地,是我们的粪便使大地肥沃,而两手空空的也是我们。奶牛们,去年我看见你们挤出了成千加仑的奶,而这些本该喂养出强壮的牛犊的奶水又到哪里去了?每一滴都流进了我们敌人的喉咙里!你们,母鸡们,去年你们又生了多少只蛋?其中只有可怜的几只被孵成了小鸡,余下的都被送到市场上为琼斯的人换得了钱币。还有你,三叶,你生的四只马驹都到哪儿去了?有谁来供养和安慰你的晚年?一一它们都在刚满一岁的时候被卖掉了,你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而你又得到了什么?仅仅是一口粮食和一个窝。”
  “甚至,这样的一个悲惨世界还不能让我们安享天年。至于我,我是从来不为自己抱怨什么的。我已经十二岁了,有了四百多个子孙。这只是每一头猪都该享有的正常生活。但是,没有哪一只动物会最终逃过刀斧。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会像我这样幸运的。你,拳师,当你老迈无力的时候,琼斯先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卖掉,你会被残忍地割断喉咙,你的肉会成为狗食。狗老了也没有好运,琼斯先生会在他们的脖子上系上砖头,把它们溺死在最近的湖里。”
  “这还不够清楚吗?同志们,所有的邪恶都源自人类的暴政。只有消灭了人类,我们的劳动果实才能真正被我们自己所有;只要消灭了人类,我们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富有而自由。同志们,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两个字:革命!我不知道革命会在什么时候开始,也许要等一个星期,也许要等上一百年,但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正义是终将来临的。仔细看吧,也许就在你短暂的余生里。并且,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你们的后来人,让我们的子子孙孙都为正义而奋斗,直到有一天正义终于来临。”
  “记住,做了决定就不能动摇。关于那些人和动物有着共同利益的话连听都不要听,那全是一派胡言。人都是自私的。我们动物要联合起来与之战斗,所有的人都是敌人,所有的动物都是同志。”
  这时,听众中起了一阵骚动。四只耗子爬出了洞来倾听梅杰的演说,却在狗的追逐下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