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6 22:06 字数:4759
普洱和毛尖的婚礼上,涂嘉程送上一份大礼—普洱盼望了两年的调到总部。没有私情,或许只是想锦上添花吧。本来普洱是想让红娘乔莫当伴娘的,可是涂嘉程不乐意,他半开玩笑地对普洱说:“你就不怕她抢了你的风头啊?”
普洱一想,确实言之有理,后来再一想,您夸自家媳妇也不用对一个准新娘这样直接的贬低吧?
乔莫抢到捧花的时候,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下意识地看了涂嘉程一眼,他笑得并不张扬,却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后来,涂某人大言不惭地问她:“你接到捧花时看向我的意思是向我求婚吗?”
“……”乔莫当场晕菜,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自恋啊。
还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他突然问:“如果我要娶你,是不是得跟你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决斗啊?”乔莫愣了一下,正在考虑该怎么回答,他打了个哈哈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可是尽管他们关系如此亲密,他却从未说过要带她见父母,是她自作多情了,还是这将会是他也摆不平的障碍?是他介意她的未婚夫还是她只是他的情人,之一?内心的不踏实往往转瞬便被他的温柔体贴所侵蚀。貌似自从“未婚夫”出现后,他待她格外好了。好吧,就这样吧,好像她已经有点沉溺了。
再恐慌也不会害怕,因为有你在身旁;开心难过都想与你分享,仿佛你是支撑一切的力量;会因为你而紧张,会因为你而迷茫。
涂嘉程,原来我已经爱你爱得这样深。
普洱度完蜜月直接去了总部报到,乔莫感觉生活好像少了些什么,没有了那么多的欢笑,每天上班的工作就是期待下班。
这种寂寥在涂嘉程说要出差后变成了哀伤,乔莫整个成一怨妇了。涂嘉程告诉乔莫这次出差要假公济私一下。原来涂嘉程看她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这次出差决定亲自去,顺便带上乔莫出去散心。
乔莫自然很开心,长这么大还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游呢。
他们去的是天津。天津对于乔莫来讲,第一印象是冯巩,第二印象是南开,第三印象是狗不理包子和煎饼果子。涂嘉程给了这个印象一个解释,冯巩说明乔莫是一个很乐观的人,爱笑,热爱生活;南开是人生的一种遗憾,给人生留下一种残缺的美好;狗不理包子和煎饼果子就只能说明这人是十足的吃货。虽然不服气,但是乔莫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对,然后乔莫问涂嘉程的印象。涂嘉程从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一一罗列,听得乔莫不耐烦地打断。果然男女大不同啊。
他们逛了古街,听了相声,游了南开,吃了小吃。这一切都是曾经的梦啊,如今真实地呈现在眼前。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其中乔莫最满意的就是吃到地道的天津小吃。吃货的世界果然比较简单容易满足。他们拍了很多照片,乔莫决定往后把每一个幸福瞬间都记录下来,装订成册,这样等到老了的时候也可以一页一页地回忆那些曾经的美好。
“未婚夫”再次出现的时候,乔莫刚跟涂嘉程打完电话,约好休班的时候去茶山。因为有时候跟顾客讲茶的制作过程就会不禁手痒,只好求涂嘉程。看到谢林远的时候,她的脸上瞬间笑意全无,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浑身战栗。
谢林远递给乔莫一个档案袋,语气很低沉,“莫莫,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有些事情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和考量。”
临走时谢林远又丢下一句,“自己看着办吧,我会一直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的是你
一路无语。
涂嘉程以为乔莫的糟心情会在到了茶山以后豁然开朗的,尽管她现在对他的话题充耳不闻。
车子依旧还是在涂嘉程家门口停了下来,这次是乔莫牵着涂嘉程的手上了二楼,同样的地点,上一次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门刚打开,乔莫便猛地吻上涂嘉程的唇,辗转吮吸,粗暴得仿佛要把他吞没。涂嘉程从未见过这样“热情”的乔莫,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而她,动作激烈,唇却冰冷。
正当涂嘉程要试图回应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戛然而止,强制熄灭他的热情,留下的只有错愕。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他想要去擦拭的手被她冰冷的手挡在半空中。
“莫莫,你到底怎么了?”他心中萌生丝丝不安。
乔莫再一次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旋即离开,然后突然的触碰,狠狠地咬下去,嘴里一片血腥。她擦干了眼泪,直视他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看穿,“涂嘉程,你知道吗?我爱你,很爱很爱,不附加任何条件的。就算有一天我们俩住在茶山上的小屋里过着节衣缩食的清贫日子我都愿意。只要我认定的事就是一生一世,哪怕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想这份爱也不会改变,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可是你给我的又是什么?利用?报复?
人为什么要长大?
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街上玩,天空突然从东到西阴了下来,我拉着你的手一直往西跑,怕被阴云追上。你笑我傻,可是我们却跑得很欢乐不是吗?就像那次相亲会一样。
还有一次我问你,哥哥和妹妹能结婚吗?你说不能。当时我可伤心了,可是你说我傻瓜,说我们又不是亲兄妹。
嘉嘉哥哥,你还是我的嘉嘉哥哥吗?是那个一直宠我爱我给我买糖吃说要娶我的嘉嘉哥哥吗?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你吗?
不,你不是。你变了。你千方百计地接近我就是觉得是我家让余伯伯身败名裂,所以你要报复在我身上是吧?
年少真好,没有心机,天真无虑,可是那样的时光只存在于回忆,不可能再回来。
余嘉,涂嘉程。余锦风,涂佩海。
我都不去追究那场大火的是非了,我只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这就够了。你说你喜欢我的单纯,是因为这样才能被你更好地利用吧?那现在你推给我这样一个不堪承受的结局又算什么?玩腻了?觉得和我这样单纯的人在一起太没技术含量侮辱了你的智商是吧?”
涂嘉程眼眶通红,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几次想开口却被乔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说:“莫莫,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么的不堪吗?我一直是爱你的嘉嘉哥哥啊,从未变过。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乔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哦?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假惺惺地捂住耳朵说‘我不听,我不要听你解释’?我偏不!你解释啊!最好从动机到作案过程所用手段都一一交代。”
“别把我说得像罪犯一样。”涂嘉程急了,“我真的是爱你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毕竟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不是吗?是,我承认,我之前就调查过;知道你就是齐茉。我也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以怎样的方式告诉你才能使误会和伤害降到最小。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最糟糕的结果。莫莫,或许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
“隐情?呵,还在狡辩!你居然调查我,你居然一早就知道了!涂嘉程,如果不是我自己知道的话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行了,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现在的乔莫?”乔莫自嘲地笑了笑,“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心里到底是爱余嘉还是涂嘉程。”
涂嘉程眉眼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我之前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齐茉生活在我的过去,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我爱她,如果此生我没有遇到过乔莫,那我会一直爱齐茉,纵使我找不到她,但我心里一直会为她留一方土地。
可是乔莫却让我无法自拔,她单纯善良,她懂茶爱茶,她坚强勇敢,她百折不挠,她爱笑,她喜欢自娱自乐,她热心,偶尔也会犯迷糊。
齐茉是快乐的,而乔莫却经受了太多太多,所以她更让人心疼,让人怜惜。
你嘴上说不知道到底爱谁,可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其实我们内心的天平都早已经倾斜。”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我,因为我还不够强大。我爸说不能让辛苦积累的今天这一切毁于一旦。”他如实回答。
“呵,还是你的家业比较重要。”乔莫轻笑,“那现在呢?强大了?有能力报复了?”
“莫莫,要恨一个人很容易,但要爱一个人却很难很难。如果是你,你会舍得利用你的爱来达成你的恨吗?更何况从来只有爱没有恨。”
有那么一刻,乔莫心动了,她好想扑到眼前这个人的怀里大哭,诉说这些年来的艰辛和想念。可是谢林远的话又浮在耳边“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善良,可以忘记一切,放弃一切,地位越高金钱越多的人越患得患失,越想把全世界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允许任何侵犯和污染。”
“够了,不要拿你的花言巧语来挑战我的单纯善良无公害。如果你是真心为什么不把我调到总部,为什么不带我见你的父母?不要说是为了我,我承受不起。是我太傻,一直无耻地贪恋着你的怀抱,还幻想可以天长地久。现在好了,梦碎了,梦醒了,我也该清醒了。”乔莫深呼吸一口气,“你走吧,我自己会回去的。”她顿了顿,“还有,以后形同陌路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涂嘉程叫了一声“莫莫”,却被她推出门外。
门关上的那一霎那,乔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双臂环住膝盖,静静地,没有眼泪。
门外的人愣了许久,也倚门而坐。他仰起头,俊美的轮廓里多了一分刚硬的线条。松懈他紧绷神经的是一通电话,公司催说有急事需处理。他本想推给别人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打了一通电话后急步离开。
卧室的电话响了,乔莫下意识地爬起来去接,才发觉浑身酸痛。大概是之前的控诉耗尽了心力,她竟然保持着那个动作睡着了。而此时,已是中午。
打电话的是隔壁的阿婶,虽然操着很重的南方口音,但乔莫好像依稀听懂了一点。她一瘸一拐地跑去开门,迎上一个灿烂和善而亲切的笑脸。阿婶递上一个多层饭盒,她试着去说蹩脚的普通话,让乔莫别委屈了自己多吃点。
乔莫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她很想回报给阿婶一个她的招牌式暖人心脾的微笑,可是面部好像僵硬一般,笑意怎么样也爬不上嘴角。她对阿婶鞠了一躬,吓得阿婶连连后退,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跌跌撞撞地爬上二楼,头有点痛,什么都不愿去想。打开盒盖,饭香扑鼻而来,好像,有点食指大动的感觉了。好吧,就没出息这最后一次吧。
吃了饭体力渐渐恢复,乔莫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正在当事人的家里吃着他安排的饭,而不久之前她刚把当事人从自己家里赶走。呃,好像是有点无耻。
好吧,既然已经无耻就不在乎再多一次,乔莫抖了抖精神,向茶山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总部我来啦
小说里、电视里女主受伤后往往会消失于男主的视线,几年后带着孩子回来,然后经历太多后破镜重圆。她偏不,凭什么要消失啊,她要让自己坚强起来,绝不畏缩。她要让自己强大到鸡犬不宁的地步。(莫莫,你确定要用“鸡犬不宁”这么高端的词?)
回到茶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和亲切,有人会高谈阔论,有人会嘘寒问暖,有人专心致志,有人八卦无边。这种感觉恍若隔世,是沧海桑田后艰难重生的热泪盈眶,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与感动,是天上方一日世间已千年的……
好吧,乔莫振作精神,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讨好地送给林鲁一小袋自己制的茶。这茶来得可不容易,乔莫可是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才坐上车的。林鲁当时就泪流满面了,有种养儿十载苦尽甘来的感觉,他这么久以来宠爱的莫莫妹妹终于懂得孝敬他了。然后好像沉浸在幸福与欣慰中的他答应了乔莫的什么请求。
什么请求?
“你怎么不去求妹夫?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况且我也舍不得。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人一老,狗也嫌。”林鲁说着马上抽了自己一嘴巴,“哦,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生气,哥帮你就是了。”他暗骂自己的嘴秃噜乱说,怎么能说出“狗也嫌”这样的话呢?
转眼一周过去了,涂嘉程一次也没来过,据说是去欧洲出差了。乔莫虽然若无其事地像往常一样工作,可终究是心不在焉,她想如果进不了总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