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6 22:06      字数:4783
  “不敢不敢。”
  “……哦,我总算明白你今天哪里不对劲了,原来穿的是运动装啊。”
  某人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后知后觉。”
  还没到山脚,两人已置身茶的海洋,乔莫看着云山雾海,呼吸着茶香,顿时欢呼雀跃了,“哇,太美了!你知道吗?我们家的茶园只有这么大。”乔莫比划着,“我小时候写作文时还用‘一望无际’来形容呢,现在看来那算什么,太渺小了。这里简直可以用壮阔来形容,像身临大海,像置身蓝天,我想大叫,怎么办,怎么办,啊……啊……”乔莫边喊边跑边跳。
  涂嘉程也被她感染和带动,一起跳了起来。
  那一刻,仿佛时光停转,万物虚化,山水明媚。
  她跳着,笑着,这是她儿时梦想中的家园,没有纷扰,远离红尘俗世,人在茶中游,每一丝一缕的空气都弥漫着茶香,她和心爱的人漫步其中,怡然自得。
  他跟着呼喊,跟着笑,跟着跳,他中规中矩的人生从未如此疯狂过。这是他答应的,只不过有些感情再也没有机会表达。这不是转移,是真心,过去纵然再美好,也终究不会有结果,既然上天把她派到他身边,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珍惜。
  他停了下来,拉着她说:“我说过要把你咬我的还回来的。”
  乔莫还没从刚刚的喜悦中回过神来,问道:“你,要咬我?”
  涂嘉程没有说话,只是坏笑着看着她。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她转身就跑。
  他在后面追,她在前面跑。后来她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求饶,“不闹了不闹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您大人不计我小女子的过。”
  涂嘉程依旧不依不挠,乔莫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很爷们儿地侧过肩膀,“好吧,让你咬回来,真小气,轻点啊!”说着闭上了眼睛。
  涂嘉程慢慢地靠近,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周围,痒痒的,她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快点,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不痛快。我倒数三个数,过期作废,3;2……”
  “1”还在口中没有发出声来便被生生堵了回去,他温柔地吻着她,她好像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间和选择的余地,手下意识地攀上他的肩,得到回应了他开始大胆肆意地攻城略地。
  她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他说:“我们自己采摘自己烘焙好不好?”她如受了蛊惑一般点了点头。
  涂嘉程牵着她的手走进山腰一座简单而别致的小屋,一共两间,里间是简易的卧室,外间陈设简单,制茶的设施却很齐全。
  “这是我自娱自乐的地方。不开心的时候就开车过来,躲到这一片宁静里,躲到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他说。
  乔莫突然灵机一动,对涂嘉程说:“既然你也是行家,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
  回应她的是微笑是颔首,“其实我还真不会人工炒茶呢,上机器还稍微会点儿。不过倒是可以试试。”
  涂嘉程虽然嘴上说不擅长,可做起来却毫不含糊,还时不时地给乔莫提一些建设性意见。
  茶的品质与家乡的有很大的差别,所以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乔莫一步步地探索,渐渐地忘了身边的人,忘了整个世界。他们里里外外地忙碌着,好像许久没有这样的快乐了。
  乔莫对茶的要求极其严格,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不想一颗老鼠屎毁掉一锅汤。涂嘉程笑她不雅,她却不以为意。人小时候虽然天性无拘束,可是总会受到大人的一些限制,等到老了又会受到家庭情感等各方面的制约。人这一辈子总是在受各个方面的约束,很少有真正的解放天性的快乐,回首往昔时总是后悔当初没怎样怎样。所以趁着年轻,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爱自己想爱的人,一句不雅的话又算得了什么。
  涂嘉程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和将来,年幼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背井离乡,不得不谨言慎行,考虑得太多反而什么都放不开。所以当从快乐跌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时,他为自己罩上一层保护膜,隔绝所有。现在的他经常会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指引,让他想挣脱,却不停地苦苦挣扎,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现在的时光是真实的吗?莫莫,该不该告诉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在一起
  赶在天黑之前回到涂嘉程家,乔莫把制好的茶分成四小份包好,涂嘉程不解其用意。
  乔莫理所当然地解释道:“一份我自己留着,一份给你,一份呢给我小姨尝尝,还有一份你捎给你爸妈尝尝。差不多,就当是试验,感觉好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再偷偷来。”
  “你还真是有心,连我爸妈都有份。不过我们可不是偷偷来的,多光天化日光明正大啊。”
  “对,是光明正大。那等收获的时候,可不可以调我来这里帮忙啊?”乔莫给了涂嘉程一个请求的表情。
  “那得看你怎么贿赂我喽。”涂嘉程挑了挑眉。
  “贪心鬼,我的茶可是无价的。”乔莫很气愤,“明明就是免费的劳力,你还要讲条件。”
  “我可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不用美色决不动摇。”好像很义正言辞。
  “那算了。”
  “真的吗?”
  “那好吧。”
  蜻蜓点水吻在脸颊,自己的脸上却爬上绯红,或许,行动永远比思想都快吧。
  “太没有诚意了,我教你。”涂嘉程吻上她的唇,温柔而极尽耐心,而后灼热的舌长驱直入,乔莫就这样被蛊惑着,生疏地回应着。涂嘉程的热情被点燃,床慢慢下陷,他的手探入她的衣间,她的身体颤了颤。待他的吻逐渐向下,她僵直了身子,握着他的手求饶,嘴里呢喃着“不要”。他并不理会,继续更加狂野的动作,衣服快要褪去的时候,她好像突然清醒一般,加重了语调,“求求你,不要。”涂嘉程置若罔闻,乔莫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求求你,不要!”
  涂嘉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乔莫,乔莫用手遮住眼睛,有些自嘲,有些恐慌,说:“我害怕。”
  涂嘉程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低沉地说:“莫莫,其实我也怕,我怕这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成空;可我又怕这不是梦,因为现实比梦更残酷。我怕现在所触摸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摊开手,什么都没有。”
  乔莫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她不知道怎样来安慰他,因为自己也是如此的恐慌,怕幸福来得太快,散的也快,转瞬成空。怕自己决定不顾一切后,除了自己什么也不会拥有。她觉得身边的这个人好像走进过自己的梦中一样,有许多想法相同,好像这个世界上曾有一片天空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空气中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乔莫好像鼓足了勇气一般对肩头的人说:“如果我爱你可以忘记一切,放弃一切,不顾一切,那么你也可以吗?”
  他没有抬头,只是在她的耳畔低喃:“我爱你”。
  “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那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这句话是安慰涂嘉程也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我怕你是你,我怕你又不是你。”
  “我是我,你一直爱的那个我,一直爱你的那个我。”
  乔莫说着撑开涂嘉程,学着他的样子吻了上去。她的舌稚拙地探入他的口中,纠缠着,好像要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寻找温暖。涂嘉程的热情再次被点燃,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只是充满怜惜和小心翼翼。乔莫痛得哭了出来,涂嘉程轻舔她的泪水,极尽温柔地安抚她。
  她好像看到了小时候,每次哭的时候,哥哥总会递上一块糖,说喜欢她笑得像糖一样甜的样子。
  于是乔莫笑了,笑得很甜,因为这就是幸福。
  刚回到茶行上班,乔莫就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说是爆炸性,其实不过是那群八卦的人夸张罢了,还不是乔莫自己一手促成的—普洱和毛尖好了,今天约会去了。
  按照林鲁的话说就是,“两个人幸福得跟什么似的。什么呢?哦,就跟你似的。”
  乔莫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
  据说普洱变温柔了,毛尖变阳刚了。爱情,真的那么伟大吗?
  普洱和毛尖来替班的时候,涂嘉程刚好来接乔莫下班,看到两人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来,普洱还开玩笑说因为他眼里只有乔莫一个人。
  涂嘉程并不否认,只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普洱说:“小心你进不了总部。”而后牵着乔莫的手离开。
  然后普洱呆了,这算是□□裸的威胁吗?
  其实大学期间乔莫也没有去过几次KTV,虽然她比较爱热闹,但还是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就像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的无底洞,一旦陷入便万劫不复。
  相对隔绝的空间让乔莫有了些许的心安,渐渐地她放松了下来,开始一首接一首地唱自己喜欢的儿歌。涂嘉程笑她幼稚,她依然自唱自的,纪念的是那些再也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唱到□□的时候,乔莫突然停了下来,涂嘉程疑惑地看着她,她站在沙发上对着麦克风大声地说:“涂嘉程,你爱我吗?”
  涂嘉程拿起另一只话筒,站到她对面,学着她的样子郑重地说:“爱!”
  “那我业绩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把我调到总部呢?”她这是委屈?抱怨?
  涂嘉程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心神,郑重地说:“总部的人事关系很复杂,我不想你卷入到那些纷争。或者受尽欺负,或者变成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这些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只要你在茶行做最快乐的莫莫,我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了,这边管束少,可以随便假公济私。”
  乔莫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瞬间鼻子酸酸的,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我虽然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可是不经过历练我永远也不会长大啊。”
  “哦?可是莫莫,你要了解,我只想把全天下最干净最纯洁的地方保存下来,让它不受侵害,不被污染。那个地方就是你的心,那才是最宝贵的财富。我不想它有无法复原的折痕,更不想它伤痕累累。”
  他用食指在她的心口戳了戳,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个晚上,脸迅速红了。这样暧昧的光线,这样暧昧的空气,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唇,而后迅速离开。她对着麦克风说了声“谢谢”。他看到她眼角的泪水,轻吻上去,说:“那就好好爱我。”
  那就好好爱我。怎么会不爱,只怕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家的哥哥
  普洱和毛尖的恋情发展迅速,整天腻在一块。乔莫和涂嘉程也是众人羡慕的对象,只是偶尔在林鲁不遗余力的演说后被敲诈一番。
  这一天,店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谢林远,乔莫的“未婚夫”。当时乔莫正在招呼顾客并没有意识到,他在乔莫身边站了许久,直待她把顾客送走,才一把将乔莫拥入怀中,乔莫猝不及防,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一个劲儿地在越缩越紧的怀里挣扎。
  林鲁看在眼里,不由分说地把乔莫拉到身后,用自己那瘦瘦的小身板护住她,学着林永健的腔调说:“干嘛呢?干嘛呢?”
  乔莫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谢林远,心里顿时沉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这时林鲁拍了拍谢林远的肩说:“兄弟,你这样冲动,我对我妹妹,对我亲哥们儿都没法交代啊。有事说事,你这,动手动脚的可不好。我跟你说啊,我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我……”
  眼看着龙井找人来了,谢林远还是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倔驴一般,乔莫赶紧解释道:“林哥,这,是我老家的哥哥。”
  林鲁“哦?”了一声,又“哦!”了一声,说:“你……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乔莫瞪了他一眼,难道要她当着谢林远的面说没什么好说的吗?“介绍一下,林鲁,谢林远。”
  “你好,我俩本是同林鸟。哦,不,应该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幸会!年轻人,稳当点。你好好跟咱妹叙旧,要不然等咱妹……”林鲁一听是自己人也就不客气地喋喋不休。
  还没等他把那个“妹夫”的“夫”说出来,乔莫边拉着谢林远离开,留下林鲁在原地发着那个没发出的音“fu;fu;fu……”
  乔莫拉着谢林远进的是附近的一家江浙菜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个特色菜。
  一直沉默的谢林远露出一丝苦笑,“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欢迎我。”
  乔莫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家里,都还好吧?你,不是在读博吗?”
  谢林远用力地握紧乔莫的手腕,“你明知道我很快会毕业回家,现在学校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