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缇珂感激的点着头。对儿子的乖巧懂事由心里感到欣慰。
  凯利见她没什么话要说，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也是尴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陛下！”丝缇珂见凯利要走急了，大声喊住了他。
  凯利应声回头，看见丝缇珂眼中有着着急：“还有什么事吗？”
  丝缇珂的嘴唇点了点，有些话，也许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陛下，你会好好帕瑞的，是不是？”
  “当然。”
  丝缇珂心里最担忧的事被缓和了不少：“陛下，我父皇的事，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过你。我的心里……”
  “都过去了。”凯利打断丝缇珂，维安谋反的事，他也不想谈。
  然而，丝缇珂抓紧了手边的裙子，想要再试一试：“陛下，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鼓足勇气道：“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爱过我？”
  凯利垂眼，他没有爱过她。但是，他怕这么说出来，会伤到丝缇珂。
  见凯利久久的沉默着，丝缇珂心中什么都明白了：“这么多年了，我是不是只是伊莎贝拉殿下的代替品？”
  凯利仍是沉默，真相太过残酷，沉默却也同样伤人。
  丝缇珂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把涌在眼眶处的眼泪要压回心底：“陛下，有的人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却假装没看见，　因为你不喜欢。有的人把你的心都掏了，你还假装不疼，因为你爱。”
  “陛下……”丝缇珂想要说出贝尼的事，但是又害怕凯利知道之后迁怒希梦，之后再娶一个对帕瑞不利的女人为妻，又把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忍了下去。
  凯利见她不再说话，觉得有些事情也许该说说清楚了，他反问道：“你是想说你爱我吗？”
  丝缇珂对凯利的问话一愣。
  凯利的眼神从丝缇珂身上移开：“当年珀斯特也有和你父皇一样的计划，希梦也知道。但是，她选择了退出。为此，她失去了她所有的亲人，包括我和她的第一个宝宝，那个原本应该叫帕瑞的孩子。”
  凯利没有再看丝缇珂，眼神中一直深藏的悲伤在这个时候流露满了整张脸庞：“你以为，付出的只有你一个吗？你以为委屈的只有你一个吗？希梦付出的代价，比你大太多了。”
  凯利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呆在原地目瞪口呆的丝缇珂。原来当年她不负责的猜想居然是真的。
  阿利达的事真的不是意外。而是戈亚主谋的。
  她有什么资格跟凯利说那些话？
  凯利对希梦的爱，不是真的那么没有来由的。
  维安去世的消息，凯利走出别院后才想起来。他回身望了眼沉浸在血色夕阳的别院，让近侍去把消息告诉了丝缇珂，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
  回到皇宫的时候，希梦已经睡了。听到凯利回来的声音，希梦撑起自己的身子，看见凯利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看来，今天与丝缇珂的谈话并不顺利。
  之后的日子一直都很平静，只是在第二个月希梦要带帕瑞去见丝缇珂的时候。她收到了另一个噩耗——丝缇珂病逝。
  葛尼娅告诉她的时候。连凯利都还刚刚收到消息。而帕瑞。则正满心欢喜地等着希梦带他去看丝缇珂。
  帕瑞在客厅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希梦带他出去看丝缇珂，有些疑惑：“阿姨，我们怎么还不走？”
  希梦叹了口气。看向有些不忍的看向帕瑞。他还这么小，就要面对丧母的悲痛。
  正在这时，凯利提前结束朝会赶回了瑞格殿。见帕瑞这么问希梦，他出声道：“帕瑞，爸爸有事要跟你说。”
  帕瑞转身看向凯利，对他要说的话很好奇。
  凯利和希梦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为帕瑞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而担忧着。
  凯利走到沙发边坐下，将帕瑞圈进自己的手臂中，很郑重很郑重地说道：“帕瑞。你妈妈死了。”
  希梦一惊，对凯利这么直白就告诉了帕瑞这件事有些难以理解。
  帕瑞愣了愣，对于死，他似乎有着一点点的概念，可是。他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看着凯利，他问道：“什么是死了？”
  凯利望了眼希梦，解释道：“死了，就是妈妈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在哪里？”帕瑞天真无邪地看着凯利。
  凯利叹了口气，当年他也问过戈亚同样的问题：“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我还能去看妈妈吗？”帕瑞说着，转头看向了希梦：“阿姨……”
  “阿姨不能带你去那里。”凯利将帕瑞的眼光重新转回自己的身上，“帕瑞乖哈，以后阿姨就是你妈妈，好不好？”
  帕瑞转头看了眼希梦，低着头摇了摇头。
  凯利无奈：“帕瑞听话，阿姨会对你和贝尼还有伊娃一样好的。”
  帕瑞撅着嘴，细若蚊丝的声音从他那里传了出来：“我想要妈妈……”
  “妈妈不能再照顾你了。”凯利轻轻抚摸着帕瑞的头，“听爸爸的话，你是男孩子，男孩子要坚强勇敢。”
  “爸爸，为什么我不能去见妈妈……”帕瑞还在纠结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死了就不能再去看丝缇珂了。
  凯利长叹了一口气：“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
  凯利一直都耐心地跟帕瑞说着，言语中满满都是对帕瑞的心疼。六岁那一年，他也经历了和帕瑞同样的事。那是份更为血腥的记忆。
  帕瑞静静地听着，几次尝试说想要去见丝缇珂都被凯利拒绝后，他的嘴巴慢慢撇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凯利在场的缘故，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死命地打着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直到凯利离去后，他才抱着希梦大声痛哭了起来。
  他小小的脑袋里，都是再也不能去看看妈妈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伊娃失踪
  丝缇珂的葬礼凯利秘密命人去办了，帕瑞和希梦谁都没有能出席。帕瑞为丝缇珂的去世哭了很久很久，连贝尼和伊娃都跟着他哭了很久。
  每一个月中，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期待希梦带他去别院看丝缇珂。可是，每一次都被凯利提醒一遍丝缇珂不在了。
  渐渐的，他有些消沉。好在贝尼和伊娃一直围着他，转移了他不少注意力。
  希梦站在玩具房前望着他们三个在一起玩耍，觉得如果中间没有发生那么多事的话，也许这才会是她的生活。
  凯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希梦听到脚步声，转身走到了客厅里坐下。
  “朝会结束了？”希梦问，有些没话找话。
  凯利点点头：“嗯。”他望了玩具房的方向，“他们都在里面？”
  希梦点头：“帕瑞和贝尼在堆积木，伊娃堆不像在捣乱。”
  凯利一笑，觉得女儿能捣乱也是个好本事。他想起希梦刚刚倚在门边落寞的背影，有些不放心：“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希梦想摇头，却想起自己刚刚心里的感慨：“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回阿利达，也许在生下宝宝后，我的日子会和丝缇珂一样……”
  以戈亚的性格，说不定在她生完宝宝的那一刻，就命令医生暗杀了希梦。
  凯利的心一紧，想要说什么，却被希梦抢先了：“我没什么，只是没事瞎想想。你不用在意。”
  丝缇珂死后，希梦心里有些悲凉。而对于她这样的心境，她只想到了一个成语可以形容——兔死狐悲。
  这些话，希梦不说自己会难受，说了，凯利会和她一样难受。
  但是，她还是说了。
  希梦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自私了。
  凯利握紧了希梦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张了张。最终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没事。”希梦淡然道，有些事，再多的对不起也挽回不了什么。她突然听见伊娃的哭声，急忙站起身快步走进了玩具房。
  凯利跟着她走进去，看见里面的积木被丢得满地都是，伊娃正坐在地上大声地哭着：“怎么了？”
  帕瑞无奈的指着地上散落的积木解释道：“积木堆太高倒了，妹妹可能被吓到了。”
  希梦抱着伊娃哄着她，觉得她也差不多该饿了，从镯子了拿出了给伊娃冲好的牛奶递给了伊娃。
  贝尼见有吃的，丢下手上的积木刺溜刺溜跑到希梦身边。一脸期待地看着希梦。希梦知道贝尼这样不说话望着她是想要什么。又拿了他的牛奶低身递给了贝尼。
  帕瑞早就断奶了。希梦的镯子里自然没有他的牛奶。他看见贝尼和伊娃都喝着牛奶，早就低下了头一个人有些失落地继续百无聊赖的堆积木了。
  积木歪歪扭扭地叠在一起，帕瑞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希梦将伊娃递给凯利，走到帕瑞身边问道：“帕瑞渴不渴？”
  帕瑞迅速的抬起头。看见希梦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杯牛奶，好像还是他最喜欢的酸奶。
  小脑袋立刻点了点头，接过了希梦递上来的酸奶：“谢谢阿姨！”
  希梦笑笑：“乖。”
  自从帕瑞跟了希梦之后，每一次希梦给伊娃和贝尼准备什么，总是也会给帕瑞准备一份。即使三个人的东西有些不一样，但是希梦也尽量做到每个人都有份。
  伊娃挣扎着把凯利引到了积木中央，从地上抓起了一块塞进了凯利的手里，然后咿咿呀呀地说了什么。
  凯利虽然什么都没有听懂，但是明白伊娃是要他陪他们玩。抱紧了她：“好，爸爸陪你们一起玩。”
  帕瑞和贝尼闻言，都很高兴。希梦起身给凯利让了些地方，看见他很快就融入了小孩子的天地里。
  据说，每一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小孩子。
  在希梦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凯利第一次为了哄贝尼的时候，和他一起玩过玩具。而之后，直到今天她才再次见到这样的画面。
  日子过得似乎很美好，伊娃十七个月的时候已经会喊人和跑步了。这一年夏天，凯利决定他们全家去他给希梦建的那座海岛别墅度假。
  别墅自己只有上次凯利给她补婚礼的时候来过一次，这一次再来带上了三个孩子和一些随从，别墅热闹了很多。
  凯利每天早上除了偶尔的赖床，还是不得不每天起来处理政务。下午的时候，也经常有视频会议。
  而希梦，经常在这个时候教帕瑞、贝尼和伊娃三个人游泳。
  贝尼因为人鱼血统的缘故，即使在水里也还是能自由呼吸，所以还能快就如鱼得水了。而伊娃更加不用说，早就拖着一条和希梦一样蓝色的小鱼尾在水里很欢乐的游着了。
  帕瑞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希梦的鱼尾，对她感到不可思议，直到希梦解释了多遍他才慢慢接受了。
  由于希梦的人鱼血统要保密，他们学游泳的海边所有等候在旁边的侍者都是背对着希梦他们的。
  帕瑞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学的和贝尼差不多了。他从水中游回到希梦身边，却好像不是很高兴。
  “阿姨，我是不是很笨，学了这么久才学会……”
  希梦对他提出的问题感到惊讶，即刻否认道：“当然不是啊，帕瑞很聪明的。老师说，帕瑞课上的东西，都是讲一遍都会的，怎么会笨呢？”
  帕瑞撅着嘴，看了眼在水里毫无障碍嬉戏的贝尼和伊娃：“可是我花了这么久才学会游泳……”
  “才花这么点时间很厉害了。”希梦宽慰帕瑞，“弟弟和妹妹是因为有人鱼的血统才天生会游泳，而帕瑞你是靠自己学会的。而且，你刚刚是太紧张了，不然学会的肯定还要快。”
  帕瑞抬头看向希梦，似乎在向她确认刚刚的话。
  希梦冲他点点头，鼓励道：“爸爸也经常跟阿姨说，帕瑞很棒的。”
  “真的？”帕瑞的眼睛亮亮的，看见希梦再次点头，不自觉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
  帕瑞很在意凯利的想法，他什么事都争取做到最好不让凯利失望……这些希梦都知道，她也会帮帕瑞做到这些。
  晚上的时候，海水还是温温的。希梦吃过晚饭不怎么想动，帕瑞由于想要连游泳，在凯利的同意下，又去了海边。
  贝尼和伊娃两个人也都跟着他去游泳了。而为了防止出意外，凯利还派了葛尼娅和斯迪尔一起去。
  他自己和希梦牵着手沿着两边种着棕榈树的小路上，迎面吹来的海风有些酥痒的感觉：“希梦，我还没好好看过你的鱼尾呢。”
  希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没什么好看的，一开始还把帕瑞给吓到了。”
  凯利笑笑：“你的鱼尾是不是比你腿的实际长度长？”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