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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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来读网 更新:2021-02-26 22:05 字数:4850
“我恨她是因为她总是撞上我的船,”那个男人继续说,“因为她的船主是一个不懂航海的懒孩子,他几乎都不知道乌贼与乌云的分别。”
“或者改舷与三角帆的分别,”斯图亚特叫。
“或者纵帆的外边和里边的分别。”那个男人吼。
“或者码头与甲板的分别。”斯图亚特尖叫。
“或者雾与桅杆的分别,”③那男人叫。“好了,够了,别再说了!我要告诉你我要你做什么。莉莲·B·沃拉尔号总能撞到黄蜂号,但我相信如果我的纵帆船被很好地操纵,故事的结局就会不同了。没有人知道当我无助地站在岸边,看着我的黄蜂被野蛮地撞来撞去的时候,我是忍着多么大的痛苦。那时候她多需要一双能稳稳把住她的舵的手呵。因此,我年轻的朋友,我将允许你把黄蜂号在这个池塘里开,而且如果你能狠狠的击败那艘可恶到极点的纵帆船的话,我还会给你一份正式的工作。”
“好的,先生!”斯图亚特说着跳上那纵帆船,开始发动舵轮。“准备起航!”
“等一等,”那个男人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击败那艘船呢!”
“我打算撞裂她,”斯图亚特说。
“谢谢,不要用我的船撞,”这个男人很快地回答。“我不想你在大风中翻船。”
“好的,那么,”斯图亚特说,“我将开到她旁边,用我先进的武器对她猛烈扫射。”
“这方法太不正当了!”男人说。“我是想参加帆船比赛,不想去打海战。”
“好的,那么,”斯图亚特兴奋地说,“我将把黄蜂号笔直地往前开,并设法让莉莲号在航道中偏航。”
“好!”男人叫,“祝你好运!”他说着,离开了黄蜂号的船头那里。斯图亚特紧了紧索栓上的转帆索,然后就旋转着舵轮,整帆向风,让船头喷着汽作“Z”形前进,船尾则优雅地在微风里摆动。
“顺便说一句,”男人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斯图亚特·利特尔,”斯图亚特尽可能大声地喊。“我是这个城里的弗里德里克·C·利特尔先生的第二个儿子。”
“杰出的航海家,斯图亚特,”他的朋友喊,“你要小心,把黄蜂号安全地带回来。”
“那正是我要做的,”斯图亚特喊。他是这么骄傲和幸福,以至于在转动舵轮后的一秒种里在倾斜的甲板上跳起舞来,没有注意到船上的过道是多么狭窄,浪是多么的大,都把甲板打湿了。
注释①:中央公园(Central Park),纽约的著名公园。我请一个好朋友帮我查到一些关于它的介绍,可以没有查到再详细的资料。下面就是介绍:中央公园是从1857年时开始兴建;占地843英亩,改建前原是沼泽与猪圈;自1876年对外开放后,这里马上跃为城市最精华的地区;如位于中央公园南边(CentralParkSouth)的第59街,即聚集了纽约所有最豪华的五星级饭店。《爱在纽约》里,尼可拉斯凯吉在获得千万美元的奖金之后,也是来到这里住宿。
园内的景色包罗万象,这是个完全按自然地形设计的公园;里头有山丘、草地、湖泊(其中还同时做为蓄水池的功用),还有森林。除自然景色外,还有许多设施,诸如棒球场及动物园等。
纽约以第五大道为中轴线,分东城与西城两边。东城是富豪住的地方;西城则是拉丁裔移民的居住地,近年,西区渐成新富阶级最喜爱的区域,后市政府把59街以北到110街的地段,规划为公园绿地。
注释②:在英语中凡指帆船,代词一律使用her,she,故我也翻译成“她”,下同。
注释③:这段过瘾的挖苦里用的词汇不但意义相近,发音也相仿,具体如下:乌贼(squid),乌云(squall,其实翻译成暴风才对,为了显得有趣我才这么译的),改舷(jibe),三角帆(jib),纵帆的外边(luff),里边(leech),码头(dock),甲板(deck),雾(mist),桅杆(mast)。
第七章帆船比赛
当在中央公园的人知道了其中的一艘玩具帆船是由一名穿水手服的老鼠驾驶的,便都跑过来看。不久池塘的岸边就挤满了人,因此警察总部特地派来一名警察,宣布任何人都不要再往前挤了,可却没人理会他。中央公园里的人喜欢互相推来挤去,所有人中最激动的是拥有莉莲·B·沃拉尔号的男孩。他是个胖胖的,抑郁寡欢的十二岁男孩,名叫勒鲁瓦(Leroy)。他穿着一件蓝色的丝织外套,打着一条上面溅了橙汁的白领带。
“回这儿来!”他对斯图亚特喊。“回来上我的船。我要你驾驶我的船。我一周会付你五美元,而且你每星期四下午都会放假,呆在你的卧室里听收音机。”
“谢谢你为我提供了这么多的好条件,”斯图亚特回答,“但我在黄蜂号上很幸福——比我一生中在别的任何地方都要幸福得多。”斯图亚特说着,非常熟练地转动着舵轮,把他的纵帆船掉头面向出发点驶去,而勒鲁瓦正在那里用一根长长的小棍子去捅他的船,好让她转到比赛的起点处。
“我来做裁判,”一个穿着淡绿色制服的男人说。“黄蜂号准备好了吗?”
“准备完毕,先生!”斯图亚特摸了摸他的帽子,喊道。
“莉莲·B·沃拉尔号准备好了吗?”裁判问。
“当然,准备好了。”勒鲁瓦说。
“向池塘北边的尽头开,到达后返回!”裁判喊。“预备,起航!”
“起航!”岸边的人们一起跟着喊。
“起航!”黄蜂号的船主喊。
“起航!”那个警察大叫。
两艘帆船朝池塘的北边驶去,海鸥们也跟过来,在头顶欢叫着。从第72街纷纷开来的出租车,不停地鸣着喇叭(它们都是横穿了半个美国才开到中央公园来的),西风唱着,把浪花泼洒到甲板上,也把如泡沫一样多的丢在水里的花生壳碎片卷起来,击打向斯图亚特的面颊。“这才是我要的生活!”斯图亚特自语道。“多好的帆船!多美的一天!多棒的比赛!”
在这两艘船还没有开远之前,岸上就发生了一个事故。为了渴望能看清这场比赛,人们推挤得越来越厉害,所以虽然他们不想这么干,可还是把那个警察从水泥墙边狠狠地推进了池塘,他以一种坐着的姿势落到了水里,水一直没到他外衣的第三粒纽扣为止。他几乎完全被浸湿了。
这个警察不是很高,很胖,但是他刚刚吃了一顿极其丰盛的大餐,而且他的坠落也激起了很高的大浪,所以打翻了不少的小船,令岸边的船主们先是惊愕,继而又开心地大笑起来。
当斯图亚特见到涌过来的巨浪,忙往帆的支索那里跳去,可是却已经太晚了。黄蜂号上方倾来的大浪就像山一样高,浪涛汹涌着打上了甲板,把斯图亚特扫向一边,又击到了水里,每个人都以为他被淹死了。斯图亚特可不打算被淹死。他用脚使劲击打着水,用他的尾巴拼命平衡着身体,一两分钟后就又爬上了纵帆船,虽然身上又冷又湿,但却丝毫未损。当他坐回到舵轮旁,能听到人们在为他欢呼呐喊,“好老鼠,斯图亚特,好老鼠!”他回头看去,发现大浪已经把莉莲·B·沃拉尔号弄翻了,不过她很快就又立了起来,朝他的船这边开过来。于是他就把船停到边上等着,直到那艘船也开过来,和他一起开到池塘北边的尽头。斯图亚特把黄蜂号掉过头,勒鲁瓦也用他的小棍子把莉莲号拨了过来,于是两艘船就一起往终点开回去。
“这场比赛还没有完呢,”斯图亚特想。
第一个麻烦来了。他瞥了一眼黄蜂号的船舱,发现里面的气压计上的指数在飞速的往下降。在航海时这种情况只意味着一件事——暴风雨要来了。突然间,一团黑云扫向太阳,遮住了它,给大地蒙上了阴影。穿着湿衣服的斯图亚特冷得直发抖,他把他的水手衫推到了脖子上。他在岸边的人群中瞥见了黄蜂号的船主,便向他挥舞着帽子高喊:
“暴风雨要来了,先生!风向正在转成西南,海水开始翻滚,气压计的指数在下降!”
“别管天气!”船主喊。“还是先留心你前面飘来的船只残骸吧!”
斯图亚特仔细察看了一下前面是否有风暴来临的迹象,可是除了浪尖是白色的灰色水浪外什么都没看到。这个世界好象变冷了,充满着恶兆。他又朝后面看了看,发现开过来一艘单桅船,她的船头在浪花里剧烈地摆动着。
“当心,斯图亚特!当心你在做的事情!”
斯图亚特竭力睁大眼睛看,突然,他看到就在黄蜂号的右边,有一只巨大的纸袋正从池塘的水面上飘过来。这个纸袋是空的,被风鼓得高高的,张着大嘴,就像一个洞穴一样。斯图亚特急忙转舵,但却太迟了:黄蜂号已经把她的船头斜帆扎进了纸袋里。随着一阵可怕的嘶嘶声,纵帆船的速度慢了下来,所有的帆也都被风猛烈地吹动着。就在那时斯图亚特听到了一阵撕裂声,看到了正向船的支索撞去的莉莲号的船头,感觉从船头到船尾都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在撞击。
“撞上了!”岸上的人们喊。
刹那间两艘船便可怕地纠缠到一起了。岸上的男孩子们蹦着高在那里尖叫。同时,那个纸袋突然漏了,水开始往里灌了。
因为那个纸袋的关系,黄蜂号不能动了,莉莲·B·沃拉尔号也是,因为她的船头突起的部分插到黄蜂号的支索里去了。
斯图亚特挥舞着手臂跑向他的大炮并开了火。然后他听到岸上的呼喊声,其中还有黄蜂号船主的声音。他正在大声地指导着该怎么做。
“斯图亚特!斯图亚特!降下三角帆!降下支索帆!”
斯图亚特往升降索跑去,拉下了三角帆和前桅支索。
“把纸袋都扯下来!”船主喊。
斯图亚特掏出了他的袖珍小刀,勇敢地砍向那个湿透了的纸袋,直到它从甲板上完全消失为止。
“现在回到前桅支索那里,把帆张满!”黄蜂号的船主叫。
斯图亚特抓住前桅支索帆的帆脚,尽可能地将其拉满。纵帆船慢慢地恢复了平衡,开始往前移动了。当她的帆的下部逆着微风张起来,她的栏杆也从莉莲号的船头突起处摆脱出来后,她便自由地往南驶去了。岸上发出了一片喝彩声。斯图亚特一面开着舵轮,一面大声回应着。他再回头看时,惊喜地发现莉莲号狂乱地扭动了一下后便炸裂了,岸上所有的人都在高叫。
在斯图亚特的驾驶下,黄蜂号笔直地朝前开着,不久就开过了终点线。斯图亚特把她停在墙边,自己则被人带到岸上,被那些对他优秀的航海技术和勇敢行为的赞扬所淹没。那个船主兴奋地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他对斯图亚特自我介绍说,他叫保罗·凯里(Paul carey),是一名牙医。他说他酷爱船模,而且也随时欢迎斯图亚特来驾驶他的船。每个人都来和斯图亚特握手——每个人都是,只除了那个警察。因为他又湿又气,没心情和一只老鼠握手。
那天晚上斯图亚特回家后,他的哥哥乔治问他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哦,在城里到处逛,”斯图亚特回答。
第八章玛戈
因为斯图亚特太小了,所以很难被从房子里找到。他的父母与哥哥乔治一般很少能一眼看到他——他们就经常喊他;于是房子里就总是响起这些喊声的回声:“斯图亚特!斯图—亚特!”在你进卧室的时候,他可能已经爬上了椅子,而你却看不到他。利特尔先生总担心失去他,再也找不回来。他就给他做了一个小红帽,就像猎人戴的那种,这样他就容易被看见了。
一天,已经七岁大的斯图亚特正在厨房里看他的妈妈做芡粉布丁①。他感觉很饿,当利特尔太太打开电冰箱门取东西时,斯图亚特便溜进去看是否能找到一点儿干酪。当然,他以为他的妈妈已经看见他了,可当门被关上后他才极度惊恐地发现自己被锁到了里边。
“救我!”他喊。“这里太黑了。冰箱真冷。救命!让我出去!一分钟内我就会冻僵的。”
但他的声音太微弱了,根本穿不透厚厚的冰箱壁。他在黑暗中往前摸索着,不小心掉进了干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