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卖吻      更新:2021-02-26 22:03      字数:4938
  我豁然醒悟,原来根本就没有死时没留下遗嘱的神秘、富有的姨妈,至于远在南极的海下工作也纯属子虚乌有。爸爸没有凑到足够的钱救妈妈的命,不过,他卖皮肤和器官所得的15万美元却足够给我们在地下城买一小套住房,并在我们长大成人前给我们提供生活费。
  妈妈说对了,爸爸对我们确实是一片爱心。
  诺贝尔奖得主、物理学家维格纳以温文尔雅出名。有一天,他到修车站取回汽车,发现帐单上的数目差不多是原来报价的两倍。
  维格纳结结巴巴地问修车师傅,帐单是不是弄错了。
  师傅破口大骂,说那些呆子教授,都是吝啬鬼。
  维格纳照单付款,转身离去,然后再转过身来说:“可是─对不起─请问我可以要你见鬼去吗?”
  3@教授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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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5715
  Title :正眼看人生
  Author :罗兰
  Issue : 总第 173期
  Provenance :《当代名家随笔精品》
  Date :
  Nation :台湾
  Translator :
  在汉堡定居的一个中国人,对我讲了他的一次亲身感受——
  他刚到汉堡时,跟几个德国青年驾车到郊外游玩。他在车里吃香蕉,看车窗外没人,就顺手把香蕉皮扔了出去。驾车的德国青年马上“吱”地来个急刹车,下去拾起香蕉皮塞到一个废纸兜里,放进车中。对他说:“这样别人会滑倒的。”
  在欧美国家的快餐店里,有个不成文规矩,吃完东西要把用过的纸盘纸杯吸管扔进店内设置的大塑料箱内,以保持环境的整洁。为了使别人舒适,不防碍影响别人,这叫公德。
  在美国碰到过两件小事,我记得非常深。
  一次是在华盛顿艺术博物馆前的开阔地上,一个穿大衣的男人猫腰在地上拾废纸。当风吹起一块废纸时,他就像捉蝴蝶一样跟着跑,抓住后放在垃圾筒内,直到把地上的乱纸拾净,拍拍手上的土,走了。这人是谁,不知道。
  另一次在芝加哥的音乐厅。休息室的一角是可以抽烟的,摆着几个脸盆大小的落地式烟缸,里面全是银色的细砂,为了不叫里边的烟灰显出来难看。但大烟缸里没一个烟蒂。柔和的银耱很柔美。我用手一拂,几个烟蒂被指尖勾起来。原来人们都把烟蒂埋在下面,为了怕看上去杂乱。值行深思的是,没有一个人不这样做。
  有人说,美国人的文化很浅,但教育很好。我十分赞同这见解。教育好,可以使文化浅的国家的人很文明;教育不好,却能使文化古老国家的人文明程度很低,素质很差。教育中的“德”,一个重要成分是公德。公德的根本是重视他人的存在。
  美好的环境培养着人们的公德,比如清洁的新加坡,有随地吐痰恶习的人也不会张口把一口粘痰唾在光洁如洗的地面上。相反,混乱肮脏的环境败坏人们的公德,比如纽约地铁的墙壁和车厢内外到处胡涂乱抹,污秽不堪,人们的烟头乱纸也就随手抛了。
  好的招致好的,坏的传染坏的,善的感染善的,恶的刺激恶的,世上万事皆同此理。  不要希望人类是完美无缺的,不要希望每一个人都像圣人一样是完全舍已为人的,不要这样希望!
  我认为,我们这样承认,并没有什么不好。而且唯有这样承认了之后,我们才可以对人间多存几分原谅,少受一点失望的打击。
  假如你为人间冷酷而难过,那么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由你自己发出光和热,使人间减少一分冷酷,增加一分温暖。假如人人都停止抱怨别人,而由自己本身去发光生热,这人间就温暖得多了!
  不要希望人们一点也不虚伪。你只能希望人们在虚伪之中仍不忘善意,并且希望人们能在该诚恳的时候诚恳,这就够了。
  不要对人类失望!我们生就是这个样子的。有好处,也有缺点;有可爱的地方,也有令人失望的地方,能承认这些,我们才可以用宽容的态度来对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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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5716
  Title :野鸭巢
  Author :威廉姆·多尔
  Issue : 总第 123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美国
  Translator :蔡恒
  夕阳西下,万丈金光洒满罗得岛西边的小山坡。山谷之间,一条满是蹄印的羊肠小径蜿蜒其间,山径的尽头,是山顶一个类似火山口的小谷。山路上,有个小男孩雀跃地往前走,他一会儿走走停停,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离开小路,往小山头直奔。当他跑上山顶时,早已气喘如牛了。上了山之后,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云端透出来的金光,洒遍满天红彩。这景色令他回想起一幅马太福音中基督变容的图画。离他不远的山坡下,有头母牛站在茅草湖边。科曼挥着手上的竹子跑下山来寻找母牛,耳边的风呼呼而过,朝山坡上吹去。一群水鸟在湖畔的草丛里懒洋洋地踱着,乍看之下,仿佛一片片灰色的雪花,飘落在岩壁的四周。
  湖水的西边,有一条小溪流过,成为这半圆形的山坡水流的聚集地。由于山谷的另一边开口迎向海风,每到冬天,岩壁上的小水渠,便形成一条条白色的冰柱。男孩捡起石子往湖里扔,水面上立刻出现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接着,他再用较薄的石头打起水漂儿来,石头在水面上跳了又跳,终于越过湖的那岸去。他好兴奋。哦!听了自己在山谷中的回音后,他又跑去找他的母牛。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不情愿地随着他走向泥泞的路上去。他正准备丢出最后一颗石子时,一只鸟飞过他的头顶,在温柔的阳光下,可清楚地看见它松弛的颈子和桔红色的双脚——那是只野鸭。它在湖面上盘旋了两三圈,偶尔用僵硬的翅膀拍打平静的湖面,它的脚掌轻轻撩过水面,激起一连串的水波。最后,它收起翅膀,静静地降落在水里,轻轻地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后,便开始心不在焉地啄着水面的小浮萍。
  科曼睁大眼睛,望着它游向湖的另一端去。它在芦苇间游来游去,仿佛水面上一颗黑色的石头漂来漂去。不久,它仿佛潜下水底去,就不见了。男孩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偷偷地沿着湖畔跑去。当他来到湖的对岸时,他停下脚步,朝着野鸭消失的地点搜寻。只见成丛的芦苇在水面上交织着,仿佛一张绿色的密网。就在他面前,有个用草皮盖住的小沙洲,周围尽是茅草,只有一条小水渠将它和岸边隔开,水并不深——他能够涉水而过。
  于是,他卷起裤管开始涉水,他平举双手慢慢地踏入水中。当他走近小沙洲时,他的脚突然陷进泥坑里,激起一连串的气泡,于是,他愈发谨慎。再向前走没几步,一双裤管松了,浸在水里,男孩蹲下身去将它卷起来,突然间,他失去平衡,在水里溅起了个大水花,惊动了野鸭,它浮出水面嘎嘎地叫着。这男孩吓了一跳,有一阵子就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后来他慢慢爬向沙洲去,沙洲上到处是水鸟的羽毛,还有一些风吹来的茅草。
  他拨开长长的草,仔细地观察每个土丘。终于他找到了面海的巢穴。这个巢夹在两块平平的岩石当中,巢是由一些芦苇、稻草以及羽毛随便纠结而成的,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个蛋。科曼兴奋极了,他看看四周无人,这鸟巢当然归他所有。于是,他拿起平滑而带点绿色的蛋,他望着手上这个美丽的蛋,觉得自己错了,便将他放了回去。他知道,他根本不该碰这个蛋,万一野鸭不要这个巢,那可怎么办?一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点哀伤,觉得自己犯了罪。于是,他赶紧仔细地掩平自己留下来的脚印,离开小沙洲去追他的母牛。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空气中有股凉意逐渐包围着他,令他觉得身体好冷,心好凉。
  第二天早上他打赤脚,踏着路旁的草地上学,因为路面实在太硬了。他家在岛上最西边,走了大约一公里了,便碰上帕迪;两个男孩穿着同样的蓝布衫、灰长裤,带相同的手制背袋。科曼整个心思都集中在昨天的巢上,因此,一见到同伴,他立刻说道:“帕迪,我有一个巢——一个野鸭巢,里面有一个蛋。”
  “你怎么知道那是野鸭巢?”帕迪有些嫉妒地问道。
  “我亲眼看到的!她背上有棕色的斑点,脚是黄色的,还有——”
  “在哪里?”帕迪挑衅地打断他,问道。
  “我才不告诉你呢!你定会抢走它!”
  “哇!我猜!那一定是你家的老母鸭,不然就是一只老水鸟。”
  科曼面红耳赤地和他争辩起来。“你知道!水鸟的蛋有黑白斑点,而这个蛋是绿白色的——我拿起来看过。”
  接着,帕迪回答的话,正好是他最不想听的。“你拿起来看过!……她一定不要了!她一定不要那个蛋了!一定不会要那个蛋了!”他一面嘲笑地说道,一面奔向前去。
  科曼好想哭哦!
  理智告诉他,帕迪是对的,但无论如何,他绝不放弃,只好大喊道:“她不会的!她要那个蛋!她不会抛弃那个蛋!我知道她不会!”
  到了学校之后,他的信心开始动摇了。窗外开始下起雨来了,点点雨珠打在窗玻璃上,更令他想起野鸭的巢,此时,湖边一定好冷,巢一定又湿又脏;里头的蛋也冰冷得像颗石头。这些念头使他全身发抖,他只好拿起笔在手中把玩着,他的眼中不再有调皮捣蛋的机灵,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罕见的忧伤。时间终于在期待中缓慢地爬过了,一下课,科曼便迫不及待地冲回家去。
  回到家,他连晚餐都来不及吃就匆忙地跑到烟雨蒙蒙的山谷里。他从小沙洲的对岸涉水而过,风雨不停地打在他脸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茅杆上停着一只苔鸟,乍看之下,好像一只老鼠,它不断发出啾啾的叫声,更令人觉得孤独。
  男孩来到沙洲上, 他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野鸭丢了那蛋没?”一股渴望驱使着他,他蹑手蹑脚地走近野鸭巢,拉长了脖子看了又看,哇,它还在!她收着翅膀,低着头仿佛睡着了,科曼的心几乎就要迸出来了!她没有抛弃她的巢!科曼正要偷偷地转身时,野鸭伸直了颈子,紧张地到处观望。小男孩屏气凝神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野鸭仿佛受惊吓般地拍打着翅膀,从巢里跳了出来,向海口游去……罪恶感霎时充满小男孩的心……他转身想离开,想了又想,又回过头看看空无一物的巢——再看一眼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他小心地走到巢边,仔细地探头往巢里看!里头有两颗蛋,哇!他高兴地倒抽了一口气,迅速地跑回岸边,吹着口哨朝雨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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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5717
  Title :吊床
  Author :
  Issue : 总第 123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阳晓菁
  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小女孩儿渴望着有一张吊床。
  那仿佛是摘下白云纺织成线,细细密密编织而成的吊床。好想坐在上面,悠悠地摇荡。
  “吊床是不是像摇篮一样呢?还是像浮荡在空中的一只软软的小船?”
  在两株高耸入云端的大树中间系起吊床,人睡在其中,也许要梦见自己变作了鸟儿呢。
  可是,在小女孩的院子里,能系起吊床的那种大树,连一株都不曾有。
  初夏,镇上的花木集市开张的时候,小女孩拿出所有的积蓄,买下了两株树苗。那是两株只长着比手指还细的枝桠的枫树苗。
  “你现在只有这么小的一丁点儿,可是你一定会长大,一定会长得粗粗壮壮,足够系起吊床来。把你们好好儿种进地里,快快长哟。”
  小女孩俯身望着树苗,说道。
  从此,她每天毫不间断地为树苗浇水、上肥,郑重其事地培育着这两株树木。
  从那以后,好多年过去,到了今年的夏天。在两株枫树之间,两张白色的吊床正悠悠摇曳。吊床上方,录叶葱茂的树枝如同美丽的太阳伞一般舒张着。树荫里的吊床上,两个孩子正说着话。
  “听说,这枫树是咱们姥姥的姥姥种下的。”
  可不,姥姥的姥姥就是为了我们才留下了这两株枫树的呢。
  枫树沙沙地摇曳着,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孩子们的心中,描绘着生活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位小女孩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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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5718
  Title :一个女人的爱情观
  Author :张晓风
  Issue : 总第 123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忽然发现自己的爱情观很土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我而言,爱一个人就是满心满意要跟他一起“过日子”,天地鸿蒙荒凉,我们不能妄想把自己扩充为六合八方的空间,只希望彼此的火烬把属于两人的一世时间填满。
  客居岁月,暮色里归来,看见有人当街亲热,竟也视若无睹,但每看到一对人手牵手提着一把青菜一条鱼从菜场走出来,一颗心就忍不住恻恻地痛了起来,一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