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
水王 更新:2021-02-26 22:03 字数:4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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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应天才蜕变坠落的事情,他思虑再三,还是不敢去告诉林紫燕,生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生发出什么意外。但是他又难忍心头悲苦,决定找找风天来,把事情原委告诉于他。龙经天怀着愤怒愁苦的心情去往武当山,这时天色大黑,只有几颗孤星闪耀着微弱的光芒。虽说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龙经天修习过练眼术,自是通行无碍。径直来到后山,穿过竹林,奔向风天来居住的竹屋,却不见有灯光,走到门口,只见竹门紧闭,龙经天心道:“难不成他又不在?”施展遁法瞬移进去,只见被褥叠折整齐,果然不在。龙经天又遁出去,心想:“他会去了哪里?怎地每次来都找不见他呢?”叹息一声,驾驭剑光,便欲离去。刚飞到半空,不经意间一望,只见西首一位和尚模样的人鬼鬼祟祟的往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走去,在这漆黑的夜里,他兀自左躲右闪,行踪诡秘得很。龙经天心中一动,急忙潜落到那人身后,悄悄跟踪着他。在他回头张望的时候,龙经天发现那人赫然是三空方丈。他心中又惊又怒,不知三空那厮鬼祟来到武当后山,所谓何事。但却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三空那厮出现的地方,或者将要去的地方,都决不会有什么好事。
跟随他来到一处山崖,忽见他纵身一跃,竟尔跳了下去。龙经天又是吃了一惊,暗道:“那厮不会是忽觉自己恶事作多,良心有愧,纵崖自尽以求心安吧!”龙经天驾驭阴阳劫,慢慢往山崖挪去,下行大约几十丈,忽见在崖间有一山洞,心里顿时恍然,想来三空那厮定然是到了里面。当下飞过去,洞口被一层乌芒封锁,隐约还显露出丝丝绿芒。龙经天心中一凛,在武当派的后山崖中,居然潜伏着邪派人物,当真是不可思议之事。瞬移进去,前行不远,洞中就有了火光,在行进十几丈,就看见三空在一个洞口面前不住地走来走去,好像很焦急的样子。在那个洞口则守着两名武当弟子装扮的年轻人,他们一动不动守在洞口,对于在自己面前来回走路的三空视若无睹。只听三空问道:“易掌门什么时候练功完毕?本座找他有要事相谈!”其中一名弟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家师练功,各有长短,弟子等难以猜测。只是家师吩咐过,无论什么人到此,都要等他练完功后再行相谈。是以还请方丈大师多多见谅,晚辈也是无可奈何。”三空叹道:“易掌门知道本座要来的,为何骗骗要在此时练功呢?”
龙经天不由得心下起疑:“这易掌门既然跟三空相熟,怕是其中定有猫腻。还有他贵为武当掌门,何以会躲在这个隐秘而又诡异的山洞里练功呢?”他挪到洞口,从三人面前瞬移进去,只见里面是一条狭仄的通道,在这个通道里,竟然每隔数丈就设有一道禁制,走完十几丈的通道,竟需要通过三道禁制。龙经天见通道禁制如此严密,更加确定那易掌门不是练什么正派心法,否则大可不必防御如此之严密。通道尽头又出现两个洞口,龙经天隐约看到右面那个洞里好像闪现一丝金芒,就挪移进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小洞里仅方圆数丈,地上倒着三名世俗界少年,旁边有座三尺见方的祭台,有一中年人坐在祭台上,定睛望去,那人竟是武当派现任掌门易天行。龙经天此时的心情不但惊骇,而且还感到无比震撼。只见易掌门盘膝坐在祭台上,闭目调息一会,喃喃念了几句咒语后,忽尔解开了自己的衣衫,这时龙经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易掌门的胸口处,赫然显现出两颗金光灿烂的骷髅金心。易长老又念诵几句咒语,骷髅金心上的光芒更盛,显然他还不会运用金心习练身外化身,只见他慢慢收敛金心上的光芒,掩好衣服,忽尔双手合十,就像一名僧人一样虔诚的念起了咒语。不一会儿,只见他的身上闪起一片金光,围住自己,把练骷髅金心所产生的黑气尽数化灭,那金光也自消失。
龙经天心中又是一凛,看他的模样,想必练那骷髅金心时日已久,为何大家看不到他身上带有的邪气,原来都被他使运佛光化去。由此来看,地上那三名少年,定然是被这易天行吸收了魂魄而亡。易天行化去魔气,站起身来,走到那三名少年身旁,伸出手指挥出一道剑光,把三人的身上各自划破一道伤口,然后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往伤口上倒了一滴绿色粘液。不一会,那三名少年的身体开始消融,从伤口蔓延全身,最后化为一滩水渍,渗了下去。易天行整整衣衫,大踏步走了出去。龙经天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忽尔苦笑道:“修行界,修行界!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赫赫有名的武当掌门偷练邪功,武当最杰出的少年寡廉鲜耻,与淫妇鬼混;峨嵋昆仑仙霞等派的弟子不是胆小如鼠就是贪生未死!自从踏入修行界直至现在,龙经天彻底失望了,原本向往的门派和尊敬的前辈,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龙经天暗自叹息一声,也走了出去,待要离开时,忽然看到旁边那个洞口亦是被法术封锁,不由心想:“那里面也是易天行练功的地方吗?”
当下再次使运阴阳遁法瞬移进去,这个小洞也是只有数丈方圆,没有发现祭台类的东西,却发现了武当犯戒弟子青木。只见他被悬空吊着,身上伤痕累累,脸上一幅奄奄一息的模样,但他好像有什么未了之愿,死死吊着一口气,让人看了既感到同情又感到怜惜。龙经天暗叹一声心想:“他是武当论道盛会中法术最高的弟子,苦松道长的得意高徒,在修行界也算是大有威名,没想到触犯淫戒,落得如此下场!”当下现出身来说道:“青木,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可以跟我说,然后你就放心的去吧!”青木正自在死命挣扎,不让自己就此死去,忽听有人说话,勉强睁眼一看,不禁双眼放出异彩,精深好像蓦地恢复,惊喜地说道:“龙少侠,是你!真是太好了!”龙经天望着他回光返照的异彩,心里又是一叹,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快些说来,只要属于正派之事,在下一定替你完了心愿。”青木道:“有龙少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些天我始终在生死之间徘徊,知道自己离死不远,可是我心中有怨,实不能就此死去。今日见到你,算是我的运气吧。你大概也听说我青木触犯淫戒,被应天才发现,然后被掌门废去气之源关在了后山。”龙经天点点头道:“不错,在下已然听说,并且对于你的行为感到不齿!”青木苦笑道:“你毕竟是听说,又怎会知道实情?”龙经天呆了一呆说道:“哦,你的意思是你被冤枉了?”
青木点点头道:“正是!我青木虽然不是什么威名显赫之辈,可也在修行界薄有威名,且身受恩师苦松道长的淳淳教导,又怎会做出那等人人不齿的事情?”看到龙经天脸上惊疑的神色,又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就要死了,还在骗你作甚?”龙经天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被冤枉的。”青木当即把那日实情说了出来,“我无意中发现应天才行踪诡秘,便暗中跟随,最后竟然发现他采用世俗界无辜少年的灵魂来增强自己的法力,我实在料想不到应天才为了增强功力,居然不择手段,连那种十恶不赦的邪功都肯修炼。当下自然大怒,与之大打出手。不料修练了邪功的应天才法力高强的出乎意料,在我想来,自己纵是不是应天才的敌手,也能逃脱出去的。但是动手之后,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那应天才居然深藏不露,他的太极慧剑业已练到第七层。当他使出七道太极慧剑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妙,刚想逃走,却被太极慧剑吸住,最后被打成重伤,还被封了哑穴。然后他胁迫一名乡村农妇,以她丈夫和三岁娃儿的性命,逼迫她当证人,在回到武当的时候,在一众武当弟子面前指责我亵渎与她。而易天行则假意询问几句,就草率粗暴的废去我的气之源,把我关在这里。应天才几乎每天都来折磨羞辱与我,各种卑劣的手段无不使用其极。偶然一次,我在假装的昏迷中,听到他们师徒二人居然与邪天派的人有来往,顿时大惊。因为我这几天始终处在一线之间,考虑思索的事情太多。把一些事情仔细一想,登时发现易天行是个诡计多端的艰险小人,我师父师叔他们,估计是被他骗往天外天的,而他则根本模样进去过,否则怎能出来?唉,师父等被小人加害,而他的弟子又被陷害,现在武当落入这等艰险之人的手中,我当真是死不瞑目。可是我又无法把信息传出去,今天幸好遇到你,不然我可真要含恨而终了。”
龙经天听完青木的话,直感震撼不已:“你……你说应天才吸人灵魂,以此增长功力?”这时青木的脸上异彩渐渐消失,虚弱地说道:“是的……龙少侠,武当派的命运全权寄予你的手中,希望你能联络修行界其他各大门派,打到易天行师徒二人,保全武当一派。我青木纵使化为鬼魂,也是感念龙少侠的恩德……我……我……”说道这里,口中直直喘着粗气,两颗眼珠似要凸出来,龙经天见状知道他已不行了,点头道:“青木师兄放心,只要我龙经天还活有一口气,一定与那些邪徒斗争到底!”青木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多谢……”脑袋一歪,就此死去。龙经天呆呆望着业已死去的青木,想起当今修行界已是群魔乱舞的情势,自己单枪匹马,定然无法与之相斗,唯有联合修真界的各大门派,或许能斗得一斗吧。武当这个自从建派以来,一直鼎鼎大名的门派,从此恐怕将沦为邪派。唉!青木作为武当苦松道长以下的弟子中首徒,自是将门派看得极重,虽然没有完全当上掌门一职,却是为了门派命运而苦苦挣扎着,这种精神倒也值得敬佩。最让龙经天吃惊震撼还是应天才修炼邪功的事情,实是想不到他为了追求高超法术,竟尔坠入魔道。但是他在白狐谷,为何也藏而不发呢?难道他不想让白狐和我知道他已经练到第七层了?唉!没想到应天才竟然会蜕变成这样!如果天来知道了,会怎么想呢?龙经天一想到风天来,心里登时一惊:“易天行和应天才都已蜕变,恐怕天来还蒙在鼓里。我需赶紧把事情真相告诉于他,否则被他们二人设计陷害,我岂非成了罪魁祸首!”
第五章 不归
龙经天想到这里,又惊又怕,为了避免易应等人猜忌警觉,他没有埋葬青木的尸体,躬身拜了一拜,走出洞去。来到原先三空和守洞弟子待的那个地方,却发现渺无人踪,想必他们密谋之后,都离开了这里。龙经天再次回到武当山,几乎把各大宫殿全部找遍,仍是没有找到他的行踪,无奈之下,忽然想到不如给静颜留函一封,让她转告风天来。当下再次来到玉女宫,找到自己原先居住的地方潜入进去,铺纸研墨,挥毫写了一封信函,大意就是易应二人均已蜕变,让她转告风天来,万事须当小心。信函写就,蓦地又想起易天行与玉女宫的静娴甚为交好,如果让她知晓,狡诈的易天行或许三言两语就能骗出实相,因此又补充几句,最好瞒着静娴。放下毛笔,正考虑如何送给静颜的时候,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心中一怔,不知是谁还会深夜到此,当即隐去身形。吱呀一声,房门开处,一个曼妙的身影走了进来,龙经天一望之下,惊讶不已,原来那人便是静雪。只见她点燃桌上的蜡烛,烛光照亮了黑漆漆的小屋,她猛然间看到书桌上的信函,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待得看完,忙跑出去轻轻喊了几声:“龙哥哥!龙哥哥!”不见回应,呆立半晌,重又回到屋里,坐在床上,神情变得凄苦,只听她喃喃说道:“他来此留一封书函,好像知道我会每天来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