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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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点 更新:2021-02-26 21:58 字数:4867
而滚动的核心轴件,仍然是我精心设计的穿墙人,柏彦。
那天深夜,柏彦忿恨地甩上门后,我就听见像喷射机一样的引擎声划破安静的小巷。
二十一世纪的死大学生,大学录取率超过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死大学生,哼,他们的心理素质真是弱的要命,就如同正在吐丝结茧的蚕宝宝,丝越吐越多,身体却越瘦越小。
国小三年级时,我将养在铅笔盒里、正在结茧的蚕宝宝,用自动铅笔戳来戳去,然后再将牠吐的丝不停破坏再破坏。最后,牠什么屁也没结成,身子却变得枯黄孱弱,缩成一团慢慢殭死了。真不能撑。
说远了。
像柏彦这种专门败坏大学素质的烂货,就连发泄屁股被干穿这种事,也要骑着将消音器拔下的机车在深夜里扰人清梦才能达成。无论如何都要麻烦别人的社会败类。
又扯远了,每次提到柏彦,我总不免多骂几句。
柏彦一出门,我就开始行动。
我拿了一个大黑色塑料袋,打开柏彦的房门,将强力安眠药倒进他没喝完的可乐里(人真的不能养成习惯,否则不论是好习惯或是坏习惯,通通都是显而易见的致命伤,这一点颖如倒是个出人意表的佼佼者),然后再去郭力的房间里,将逐渐僵硬的令狐抬进袋子,仔细将塑料袋的封口打了两个结。
我顽皮地吐吐舌头。
郭力发现浴室里的尸体凭空消失了,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惨绝人寰的经典表情?真想立刻就见识。
我在走廊上再三张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重的要死的令狐拖进升降梯里,按下「上升」。
喀拉!
这老旧的升降梯,不管是上升还是下降,速度都是惊人的慢,那种金属吱吱吱吱的嘶咬声挺刺耳,配合着这折磨人的声音,要穿凿附会说这升降梯有十个鬼怪传说,谁都会信的。
升降梯里的时间极缓慢,与我在监视器里观察到的时间截然不同。。。。。。
在密闭空间里跟一具尸体独处这种事,原本光放在脑子想就会令我反胃,但现在真的在这小小的金属空间里发生了,我却一点畏惧的感觉都没有,跟我闯进颖如房间与那具半死不活的准尸体面对面的经验比起来,我简直是大跳跃的成长。
我低头,踢了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是软是硬的塑料袋,尝试笑一下。
这个时候笑,应该是超酷的,就像是个深明哲学的职业杀手。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脸庞的酒涡就是没办法漾起来。
说到底我还是有点人性的?
等到我可以踹着尸体笑出来的时候,我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了吧?
不,我从没见过颖如在房间里作弄别人时,曾经笑过那么一下还是怎么的?
一点印象也没有。
如果杀人没办法让颖如开心的话,真不懂她为什么要无端端杀人?
我一边想着这个无聊的问题,老旧的升降梯喀拉一声,青绿色的金属栅栏缓缓朝左边打开,我正打算拖着令狐走出门时,抬起头,却赫然发现……
颖如站在门外,手里也拎着一只沈甸甸的黑色塑料袋,微笑。
那只湿淋淋的黑色塑料袋,我看得可久了。
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跟我碰头。
一定是升降梯的金属声将刚刚熟睡中的颖如唤醒。
一定一定,她一定是故意的。
「房东先生,这么晚,丢垃圾吗?」颖如浅浅的笑。
「是啊。」我报以温馨的微笑:「我喜欢晚上丢垃圾。」
「丢垃圾应该往下吧?」颖如笑笑,拖着塑料袋走进窄小的升降梯。
「嗯,我这个人高深莫测吧,哈哈。」我哈哈一笑。
说也奇怪,可能是我明白知道颖如手中的塑料袋里同样也是具尸体吧,自以为是的共犯结构让我心中竟没掠过一丝惊恐。
喀啦。
栅栏拉开。
我冷静拖着令狐走出升降梯,这时我发现没有经过截肢的尸体令黑色塑料袋里突起的样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
但那又怎样?
我停下脚步,趁升降梯还没阖起来前转过身去。
「对了,妳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味道有点臭?」我故意皱起眉头。
「没什么,厨余而已。」颖如笑笑,栅栏喀喀喀阖上。
「哈,我还以为是尸体呢。」我故作轻松地开玩笑,看着颖如始终不变的俏脸随着缓慢往下的升降梯,慢慢下沉。
然后消失。
我打开房门的瞬间,发觉自己握在银色门把上的手,竟然兴奋地颤抖,一时之间停不下来。
在我的启蒙老师面前,这次的黑暗交锋我竟没有屈居劣势。
我奋力踢了令狐一下。
碰!正中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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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这里,你们这些整天都在处理这种事的人,难道会看不出我接下来想做些什么?
可笑啊可笑,难道你们都是混吃等死的废渣吗?
要不,就是我已经不是凡人了。
看着躺在房间角落的黑色塑料袋,令狐用一种类似胎中婴孩的姿态在里面蜷着。
我不晓得这种姿态算不算安详,但我猜想死掉的人应该没什么感觉,于是我又往塑料袋上重重踹了一脚。
真够硬的。
每个人死掉以后都变成了铁诤诤的硬汉。
柏彦到了中午才回来,我被他的重重的甩门声给惊醒。
一个好吃懒做的死大学生多一点愤世嫉俗总是好的,看起来会象样点,批判社会的文艺气质假象事很好的文化香水,让一个人看起来很有想法。
我看着电视屏幕里的柏彦,脸上多了点伤口,嘴角都肿了起来。不晓得去哪里跟人打架,发泄体力去了。
「那么多精力,不会去耕田啊?」我嘲讽。
柏彦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在计算机前玩「重返诺曼底之荣誉勋章」射击游戏,慢慢的,在烽火惊险的法国奥哈玛海滩中,柏彦的脑袋终于砰一声撞在键盘上。
战斗的画面并没有随之停顿,碉堡里的重机关枪将柏彦的虚拟化身射成一团烂泥。
「action!」我微笑。
在电影错综复杂的结局开拍之前,我先说说其它人的世界。
这是一个八度空间的世界,说了这么久,你们也应该学着将视野放到八个空间里。
王先生跟王小妹一早就出门了,无妨,今天没他们的戏份。
其实我挺佩服王先生的,他每天晚上都来一粒春药,却可以坚挺着老二睡大觉,甚至不需要去浴室偷偷打枪发泄欲望。他只是紧紧抱着他可爱的女儿蠕动着,然后忿恨地睡着。
不过,我窜改了预言的内容,有新的剧本等着王先生去诠释,新的角色应该会更适合他。
经过昨天马拉松赛式的做爱后,今早陈小姐跟老张一齐走出房门,不过他们俩并没有如胶似漆黏在一起出现,而是一前一后穿过客厅,鬼鬼祟祟地不得了。
今天陈小姐照例是要带高个子的男朋友回家过夜,所以老张应该还会安分待在自己房里。
当然,我行动时已不需要害怕老张突然逃课回家,他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不过我要强调的是,听着,老张之所以被我赋予「侵入」的能力,不单单是利用他想要干女人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偷窥」的黑暗兴趣。
而这栋楼,还有一个女人。
是,我承认,我是不希望老张太早杀进颖如的房间,不然事情会少了很都乐趣。不过他要是这么做,我也不反对。
颖如呢?
她从昨天晚上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颖如自始至终都不在我的剧本之内,她像个随时暴走的脱线演员、还是隔壁摄影棚里不相干的大牌演员什么的,总之我连她这次回家会不会带新的战利品回来都不知道。
但我可是很期待,就像在圣诞节深夜不停张望着挂在门板上的大袜子的小鬼。
郭力,这个场景的主角之一,我想此刻的他应该还在某个偏远的荒山中挖洞,不然就是在储备夜间行动的工具与体力,以及至关重要的「计划」。
计划,是实践之母。
总之,现在我应该是通行无阻了。
于是,我拖着沉重的令狐,来到柏彦的房间。
柏彦的口水都流到键盘上去了。这次他甚至没有机会留下任何跟「另一个人格」沟通的讯息就昏睡过去。
我打开塑料袋,将逐渐僵硬冰冷的令狐轻轻慢慢倒了出来,一些尸水或是什么的红黄色液体也一齐倾流在地上。
那把尖刀还插在令狐的胸口上。
我不晓得令狐胸口里的血是不是像猪血冻一样凝成果冻状,还是将尖刀拔出后,腐败的血还是会淅哩哗啦倾泻而出?保险起见,我的动作小心翼翼,何况尖刀更赋予了尸体「遭到凶杀」的影像联想,所以我并没有将刀子拔出。
我将令狐慢慢搬到柏彦床底下,刻意露出一小截手臂,然后将柏彦照例剥个精光,我瞧了他的屁股一眼,挖靠,他的屁股被自己洗得脱皮泛红,可以想见他真的是歧视同性恋的死硬派。
罪有应得啊。
将柏彦的衣服内裤全都乱丢后,我硬是将光着屁股的柏彦扛起来,利用升降梯走下楼,打开陈小姐的房间,一边窃笑一边将柏彦塞在陈小姐的床底下。不过我将柏彦塞得很好,没有故意让他身体的任何部份露出来。
我满意地关上门,回到房间睡个午觉。
今晚可是好戏连连,我必须养好精神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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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个属于伟大黑暗预言家的夜。
陈小姐勾着高大男友的手臂,笑嘻嘻进了房间,在走廊上与下楼开冰箱的老张擦肩而过时,色胆包天的老张居然伸出手,利用男子视线的死角、在陈小姐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陈小姐瞪了老张一眼,门打开。
「今天上班还是好忙喔,尤其是下午被王董叫去弄单子,所以没有去妳的部门探班,不会介意吧?」男子笑吟吟说,将领带解下。
「是这样吗?我瞧你最近跟你的新秘书处的挺好的不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女孩怎么是我比得上的?」陈小姐语带嘲讽地说。
「她哪有妳这么风骚!」男子哈哈一笑,突然将陈小姐扑倒,熟练地解开陈小姐的蓝色套装,陈小姐的小嘴立即凑上,将男子吻得透不过气来。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俩在床上撕光彼此的衣服,野兽般的淫欲在彼此的肢体与眼神之间传递着。
此时,客厅的监视器出现另一个主角,他的气色跟昨晚简直判若两人。
他精神饱满、脸色红润,身上的衬衫烫的一点绉褶都没有,手里拿着一个比平常大上许多的公文包。
他是郭力。
瞧他精神奕奕的样子,显然已将弃尸的详尽细节都再三模拟过,盘算得天衣无缝似的。
郭力正要上楼,老张正好拿着冰箱里的西瓜切盘在转角遇上了郭力,郭力神色自若与老张攀谈着,两人一齐慢慢走上楼梯。
陈小姐一丝不挂,被男子整个人拦腰抱起,偌大的阴茎在半空中快速进出陈小姐玲珑有致的身躯,趴答趴答,男子的屁股触电似绷紧又松弛,陈小姐一副抵受不住地乱哼,淫水都快溅到我脸上似的。
床剧烈摇晃着,床脚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陈小姐的叫声也越来越大,好像生怕住在楼上的老张听不到。
老张与郭力慢慢上楼,两人经过陈小姐淫叫不断的房门时,不禁相视一笑。
此时,王先生正好神色不悦地打开房门,看见郭力与老张两人正好就在门口,只得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插死我!插死我!插死我啊!」陈小姐发浪,两条腿疯狂地摆动着,男子奋力在半空中挺进他的大屌。
依照以前的记录,男子这咬牙切齿的表情距离射精只剩下十秒钟不到。
「咚!」
男子皱着眉头,抽插的动作缓了下来。
「不要停啊!」陈小姐发蛮哼叫,一对大奶答答甩着。
男子疑惑地看着床板,继续干着啊啊乱叫的陈小姐,但动作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威猛。
「咚!咚咚!」
男子吓了一大跳,手一松,陈小姐随即被摔了下来。
睡眼惺忪的柏彦从床底下爬出,看到床上挥汗如雨的妖精男女,不禁大叫了一声。
「哇!」柏彦惊慌失措,自己撞上墙壁。
「啊!」陈小姐披头散发,摔了个四脚朝天。
「干!」男子大骂,跌下床缘。
刚刚经过门口、已经到了三楼楼梯转角的老张与郭力好奇地往楼下走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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