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冬冬 更新:2021-02-26 21:54 字数:4735
一会儿,老村长来了,嘎布吉县长来了,摄制组的人来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大家围在佛珠散发的光圈旁静静的观看,佛珠发出的光华中忽然现出一个模糊的佛像,面容依稀老喇嘛的一样;老村长跪下了,牧民们都跪下了,合十双手五体投地对着佛珠叩拜;佛珠又急速的转动了起来,光华忽暗忽灭,似乎想挣脱什么束缚般的焦急。洛桑微叹了口气,又分出一丝内息输入佛珠,又将佛珠扭曲成一个阵行;佛珠兴奋的跳动几下,三十六缕光芒旋转着聚为一处,合为一条五彩光柱,衬托着佛像脱离了佛珠腾空而起,
在空中旋转一周,向西方掠去。
夜色又浓郁起来,洛桑看着老村长,两人同时说出一句:“大师去了!”
虽是一样的话,但洛桑说的是肯定句,村长说的是疑问句,中间差别大了。紧接着洛桑又说了一句话:“正西二十里。”说完,就身子一软,躺倒在草地上,他昏过去了。
洛桑并不是真的昏了过去,在那种情况下他也只有昏过去才能解释过去;怎么解释?苯!就是什么也不解释,明天醒来自己就说对昨晚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
洛桑在牧民们的簇拥下被抬到了村长的帐篷里,大家围着他听老村长手捧佛珠讲述练闭口禅的老喇嘛怎么被自己发现,又怎么被自己和洛桑救治好,好了后又怎么给洛桑流下佛珠飘然而去。
讲述的过程中,乔影和摄制组一直在紧张的拍摄;乔影不时的提问,当问到是否真的洛桑一想到喇嘛大师佛珠就会发光时,老村长肯定的说:“是啊是啊!这一段他经常发光。”
作为翻译的嘎布吉县长翻的头都晕了,但是又不敢不翻译;人家可是中央的记者,又有同期录像;回去找几个会藏语的还不向喝水一样的方便。可是自己这一来就惨了,搞普查,普查出这么个东西,唉,倒霉啊,上级会什么看自己。
老村长又说,今天晚上所有被佛光照到的人,都有很大的好处,百病不生是不可能,但以前身上的病肯定都没了,心越诚的人得到好处越大。
但是摄制组的随行的医生提出异议,说自己以前就有腰间盘突出(长期坐着不动闲得了),现在虽然不疼了,但肯定不会就这么好了。老村长弄清了腰间盘突出是个什么病后就说,你只要再向佛珠磕三个头,肯定就除根了。医生立即跪下冲佛珠三叩头,又爬了起来;问:“就这么好了吗?”
老村长大笑,“你这么利索那像有腰病的人?”
医生醒悟过来,大喜,当即有做了几个高难动作;果然一气呵成,腰腿如二十岁的小伙子般利索,当既又磕了三个头。
刚才在一旁站着看牧民跪拜佛珠的摄制组、乡政府、派出所的人员,都丢下手中的东西冲佛珠叩起了头。这一来可就苦了装昏的洛桑,刚才他是为了给老村长个面子,将一丝真气输入医生的身体内,加上知道了他的病在什么地方,很快就治好他的那一小快突起;可是这是十几个人啊,自己怎么治啊。想到这里,就想给老村长来一下,让他闭嘴。
但老村长的下面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乖乖的并且急切抓紧时间给那三个司机治病。
老村长说:“刚才洛桑昏倒前说喇嘛大师坐化在二十里外,还请那位师傅帮忙去把大师迎回。”
三个司机都挣着要去,结果三辆车都去了。
把这十几个人的病看完,洛桑真的累得快昏过去了,运转内息,真的睡着了。
第一卷 天外飞仙 六、恩扎格布大喇嘛
清晨,当初升的太阳将草原上的夜雾驱散时,寻找老喇嘛的车队回来了。
老喇嘛被从车上抬下时,依然保持打坐的姿态,面容安详,仿佛皱纹也少了很多。会看病的洛桑苏醒了过来,他对昨晚的一切一无所知,奇怪的听众人讲述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奇迹。喇嘛被运回来,才解除了大家对他的包围,大家都去迎接高僧了。
老喇嘛是在正西二十里的雪山边被发现。喇嘛如活着时一样,打坐在索纳河边,手捏法印,面向西方。一时间前去迎接的人们都不相信他真的仙去了。
看到老喇嘛,最惊奇的竟然是嘎布吉县长;嘎布吉县长知道老喇嘛是卡瓦轮寺的高僧,一个没人知道他多大年纪的大喇嘛:恩扎格布大喇嘛。从没人听到过他讲话,恩扎格布大喇嘛每年都只在新年时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平时就在自己的小禅房里静修。
几年前,卡瓦轮寺的主持大喇嘛桑吉措活佛虹化西去,没有留下转世的线索,这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卡瓦轮寺是北藏最大的藏传佛教圣地,和南藏的布达拉宫地位相近;一时间各派势力蠢蠢欲动;为了稳定教民和喇嘛们的情绪,自治区政府派工作组去协助寻找转世灵童,当时还是副县长的嘎布吉县长也参加了工作组。
就在几个大喇嘛在卡瓦轮寺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争执不下时,恩扎格布大喇嘛从自己的禅房走到大殿中,轻敲法锣,“当、当、当”三下响过,刚才还热闹的大殿静了下来,四壁上闪耀着金饰大曼陀罗壁画和高达八米的金身佛像都被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气度遮盖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环视众人一眼,漫步走出大殿,走出卡瓦轮寺,向东南方径直走去;众大喇嘛中喇嘛小喇嘛和嘎布吉他们都乖乖的跟在后面。
这一走就走了五天,恩扎格布不言不语;五天里只停了三回,喝点水,稍微打坐休息一下。等众人稍稍恢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就继续向东南方漫步而行,没一点疲惫之态,把跟随的众人都累得狼狈不堪。第五天的黄昏,恩扎格布停在了一座普通的毡房前,回头冲身后的几个大喇嘛看了一眼,就地打坐,闭目不语。
大喇嘛们敲开帐门,持续一年的转世灵童之争结束了,新的活佛找到了。
累得半死的县长再也忘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了,尤其是他看向众人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在那双眼睛的召唤下,仿佛人人都甘愿随他走遍天涯海角。
没错,老喇嘛就是卡瓦轮寺的恩扎格布大喇嘛。
牧民们都跪下了,恩扎格布大喇嘛是这一带牧民们心中,是堪比活佛的有大神通的喇嘛,在村长老爷爷的时代他就在卡瓦轮寺了,算来恩扎格布大喇嘛最少有一百二十多岁了;他能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个奇迹,他的坐化更是件天大的大事。
嘎布吉县长马上派车去二百公里外的乡镇给县里和地区汇报,也顺便通知卡瓦轮寺;又通知乡政府准备一批帐篷和给养送过来,这里马上要有很多人赶来了。
下午,当村长的洛桑来到会治病的洛桑的帐篷里,会治病的洛桑正在头疼着;老洛桑自从知道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身份后,仿佛也练起了闭口禅,吓得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草原上牧民都是虔诚的藏传佛教信徒,从小就接受宗教的洗礼;牧民们每年都要去寺庙朝拜,他们的钱,很大一部分都献给了寺庙。
平时,能得到大喇嘛的摩顶祝福就能让人高兴炫耀一年,现在这么大的如活佛一样的大喇嘛在自己面前仙逝,谁都会被惊得练起闭口禅。当村长的洛桑有些敬畏的看着会看病的洛桑,从怀里捧出那串佛珠,恭敬挂在会看病的洛桑胸前,弓身一礼,就要退出。
“洛桑大叔,”会看病的洛桑叫住了当村长的洛桑;“这不是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佛珠吗?您给我干什么?”
洛桑决定打破自己在众人眼中的神秘形象。开玩笑,当会看病的洛桑还好,当给活佛看病的洛桑就有麻烦了,不小心再成了送活佛升天的洛桑,那就成怪物了。虽然佛教讲究缘法,但是和活佛扯上缘就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了,会看病的洛桑可不想到瓦轮寺当喇嘛练闭口禅或当喇嘛们的私家医生!
“大喇嘛把佛珠交到了你的手里,就是对你的恩赐,也是你的缘法,我再拿着,就是对佛的不敬了。”这是老洛桑一天来都在头疼的事情,悔不该从昏倒的会看病的洛桑手里捡起了佛珠,要知道是那么大的喇嘛的法器,在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碰。
“我也不能拿,你不如给县长吧,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都记不得了;看来我是与佛无缘啊。”会看病的洛桑诚恳的看着当村长的洛桑,一手捂头“我现在还是昏沉沉的,头都快炸了。”
老洛桑一听慌了,忙问:“你就没吃点药,你不是会治病吗?”
“不行啊,我吃了好多药了,就是没用,麻烦你请汉人带的医生来给我看看吧,我实在是太疼了。”老洛桑一溜烟儿的跑去找嘎布吉县长了,会看病的洛桑从此就成了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了。
嘎布吉县长在摄制组的医生给洛桑吃了点药后来了。问候洛桑的病情后,洛桑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县长摆弄着地上洛桑采集的草药,小心的坐在了洛桑的对面。
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知道县长肯定有事情要和自己说。
仔细看了洛桑半天,嘎布吉乡长终于开口了:“洛桑,真的不记的昨晚的事情了?”
“恩,就是头疼,”洛桑老实的看着乡长回答。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说过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坐化地点?”
“不记得了。”
“恩扎格布大喇嘛还有什么留下的圣训给你吗?”
“不知道。”
“你想不想去北京上大学?”
嘎布吉县长的下一句话把老实的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去北京上大学和昨天晚上的事有什么联系。看着洛桑吃惊的表情,乡长满意的在心里给自己鼓掌,也更肯定了洛桑是个朴实的草原儿女。对于一个草原上读过点书的青年来说,去北京上大学就和去布达拉宫朝圣一样的令人期盼啊!
“想!”洛桑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只要帮我个忙,我就保证你今年能去中央某某学院去上学!”县长嘎布吉又使出了一招狠的,在他的想象中,洛桑该立即昏过去;中央某某学院可是少数民族干部的摇篮啊,能从那里毕业,就等与有了个金饭碗,连他自己才只在成都上了两年大专而已,还是个一般的学校。可惜洛桑不知道中央某某学院是个什么样的学校,而是又朴实无华的点点头。
嘎布吉县长叹口气,从洛桑手中拿过佛珠,说:“你只要对卡瓦轮寺的喇嘛说,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他不会再回来了,就行了。”
洛桑有点明白了,县长嘎布吉是不想让卡瓦轮寺的喇嘛们再来一次寻找转世灵童的争吵。可是洛桑还是没有明白嘎布吉县长的真正意思,县长嘎布吉是不想这个世界上多个活佛;活佛对藏民的影响太大了,这东西越少越好。
“活佛不是升天了吗,他还会回来吗?”洛桑决定装傻。
“不会回来了,但这句话必须你说才行,别的什么也不要说,”
嘎布吉县长看着固执的藏族青年,给他提醒。“你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向佛祖保证,我一定会送你去北京上大学。”洛桑已经不明白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向佛祖发誓的人,他可是在教自己欺骗佛祖的信徒啊!
交易答成了,嘎布吉县长还不忘提醒洛桑:“你一定要拿着这串佛珠对卡瓦轮寺的喇嘛们说,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他们才相信,他们相信了你就能上大学。”
于是洛桑把头点的和小鸡吃米一样,眼里还显出茫然但坚定的神情。
县长嘎布吉走后,乔影来了;女记者兴奋的进来就抱着洛桑吻了一口。洛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乔影的近视眼、胃溃疡、便密、痛经、牙痛都好了;早上起床后,不带博士伦就能看见远处的雪山,甚至她镶的一颗假牙今天都脱落了;医生一看,立即昏倒在地:二十五岁的她又长出颗新牙,牙床上已经露出了新牙的小白头!知道她底细的医生甚至下流的想:她不会再长出一个新的处女膜吧?!文艺圈的人啊,连医生都有点变态!
洛桑等乔影安静下来,突然问:“你是从北京来吗?”
乔影伏在他怀里轻声回答:“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秋天就去北京上学了,乡长说要送我去中央某某学院。”洛桑又说“北京漂亮吗?我在北京能看到你吗?”
乔影一下从这几天梦一样的状态中清醒了;和这个英俊的牧民玩感情游戏也是对旅行生活的一种点缀,虽然洛桑是个优秀的英俊的并且很吸引自己的青年;但到了北京,自己正常的生活圈子还在等着自己,不说年龄的差距,就想象一下自己和一个脸上印着高原红的牧民依偎在长安街上,不被人笑死自己也会被自己羞死的。爱情是需要条件的,就如自己在草原上会为一个英俊的牧民着迷是因为草原把他衬托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