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不受约束      更新:2021-02-26 21:51      字数:4798
  砰!
  又一声响。
  Jane医生朝后猛地一扑,将小卒子跟纪曼扑到在地,子弹直接弹到铁门上,擦起火花。两人一下就吓傻了,Jane一手一个,将两人扔往窗户那边,喊道:“还不快走!”
  纪曼落地时碰到一木棍,疼的半天没站起来,回头就见小卒子爬上了窗户。他神色慌张,朝纪曼伸出手,说:“赶紧上来。”
  纪曼犹豫了,火那么大,将整个屋子吞没,而且还有个不知道是谁的坏人,Jane医生到底能不能脱险?
  她多想告诉岑小东,他妈妈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丢下他,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小卒子还在喊:“快些!”
  纪曼咬了咬牙,心想就算自己待在这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赶紧出去,至少不给Jane医生添麻烦。
  她随即抓住那小孩的手。俩人从窗户越出去的时候,纪曼往屋里看了一眼,漫天的大火,黄亮亮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忽然就湿了眼,她心里默念着:Jane医生,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岑小东还在等你,他找你找了那么多年,好容易看到了你,你一定不要有事!
  小卒子带着纪曼慌不择路,连滚带爬,连拖带拽,一会就进了树林,远远望着半空飘荡的浓烟,气喘吁吁。
  山林里的枪声还是那么清晰。小卒子放开纪曼的手,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两只手撑在地上,说:“你走吧。”
  纪曼本来发烧着,刚刚要不是生的希望支撑着,估计早瘫在地上。她也不管地上冷还是不冷,直接坐下去。
  “谢谢,你救了我。”纪曼说。
  “她也救了我。”小卒子指Jane。
  两人沉默了。
  半响后,纪曼忽然出声,担心道:“她应该不会有事吧?”
  小卒子看了纪曼一眼,“难说。”
  “怎么会?”纪曼有些生气,“Jane医生一定不会有事。”
  “那得看对手是谁。”
  纪曼有些吃惊,“你知道那人是谁?”
  “还不太确定。”
  “不确定就不要乱说。”纪曼打断他。
  小卒子眉头蹙起,说:“那人打枪的方式跟一个人很像。”
  “谁?”
  “金三叔。”
  ‘
  场面很快被猛禽小队控制住,王国安与狼啸揣起枪往院子中央一站,几名特种队员押着匪徒过来。
  “头,都在这了。”
  王国安刚想让清点一下人数。
  砰的一声!火光里传来枪声。众人全部趴下,王国安微微抬头,好像看到火里有两个人影,之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过了老大一会,周围再没了声响。
  众人从雪里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王国安有些疑惑,他叫了俩队员去房屋附近搜搜,看火海里还有没有什么人。
  不久就收到消息,说没有。
  狼啸看出王国安有些不对劲,问道:“头儿,怎么了?”
  王国安压住内心的不安,摇头道:“没事。”
  就在这时,两个人走入王国安的视线,背着王秀芳的林溪,以及跟在她身后,一脸哀痛的曾贤伟。
  林溪缓慢移动着步子,步伐沉重,脸上却没了半分表情。
  王国安一看到林溪就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靠丫的,找了大半天,差点将整座山给掀了,总算是见着这丫头了。可还没半秒,那笑容就僵住了。因为他看清了林溪背上的人,他的堂姐,王秀芳。“怎么回事?”王国安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陌生,隐隐有什么不安在内心肆意徜徉。他抬脚往林溪那走去,还没走到跟前,就见林溪脚一软,整个人连带王秀芳栽了下去。
  一个人影抢先到了林溪跟前,将俩人接住,是曾贤伟。
  “小溪,小溪。”曾贤伟急切呼喊着。
  王国安怔了下,他觉得眼前这人挺熟悉的,似乎在哪见过,想了一会,才想到此人貌似是上头要查的一个人。本身是生意人,暗里却是目前国内最大黑帮组织洪门的一个头头。黑道畅通无阻,白道如鱼得水。国家安全局早就盯上了此人,却一直没能拿到此人的犯罪证据。却不知道他与林溪之间有何关系?
  王国安赶忙跑了过去,吃了一惊。
  就见林溪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跟活死人一样。她与王秀芳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而王秀芳早已闭上了眼睛。
  王国安感觉胸口有些发疼,满眼的不可置信,眼泪迅速溢满了眼眶,一滴一滴地滑落。他一把抓住林溪的领子,吼道:“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林溪?!!你他妈给我起来!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啊你!”
  他没想到他一心要救的姐姐就这样惨死了,没见着最后一面,他要怎么办,怎么对大伯他老人家说啊。
  曾贤伟拉住王国安,说:“别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王国安顿时就火了,他流着泪说:“你他妈谁啊你!你他妈管得着老子吗你!”
  曾贤伟猛地抬起了头,狠狠看了王国安一眼,说:“我是谁?呵,难道你不知道吗?”
  王国安后退了一步,这样狠戾的眼神他不是没见过,却第一次见到这样毫不掩饰的恨意。他听到曾贤伟叫出了他的名字,说:“王国安,林溪是我女儿。”
  ‘
  纪曼跟小卒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说了会话,得知小卒子的真实姓名叫李楠,以及他曾经待过的孤儿院的事情。孤儿院被火烧了后,那的孩子都失去了家。
  纪曼问李楠:“那现在那些孩子呢?”
  李楠一阵沉默,说:“院长为了救孩子们被火烧死了,丫头被好心人认了女儿。狗蛋跟我一样被金三叔手底下人收养,做了小喽啰,我俩没在一块。我目前也不清楚他们的状况。”
  纪曼很是同情,说:“你跟我一块回市里吧。”
  “回市里?”李楠呢喃。
  “嗯,回市里。你才十三岁,这个年纪正上初中,要好好学习考大学。”
  李楠脸色一僵,“我没钱,也没亲人。”
  “申请政府资助啊,或者我让我爸爸妈妈收养你。不过你得学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混,要做个好学生,好孩子。”
  李楠再次沉默。
  “还需要考虑么?”纪曼很是疑惑,“你难道要继续当混混吗?”
  李楠说:“你跟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我?”说着说着他有些扭捏,“而且,而且,刚刚我还恐吓了你。”
  “你不是没下死手么,不过是用话吓唬吓唬我罢了。”纪曼眨巴着眼睛。
  李楠眼眶有些发红,很感动。
  纪曼站了起来,她是真有些想爸爸妈妈了,他们俩老来得女,而且纪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自己失踪了这么久,俩人担心死了吧。
  纪曼叫了下李楠,说:“走吧,你应该知道下山的路吧。”
  李楠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
  两人正准备走。
  树林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李楠当场变了脸,一把将纪曼拉在身后,就听一声闷哼,枪托狠狠砸在他的脑门上,霎时鲜血就流了一脸。
  纪曼吓坏了,刚要叫喊,就被人一掌砍在后脖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Act40
  纪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躺在一间旅馆的角落,双人床,双手双脚被人绑住,嘴里塞了块破布。浑身无力,原本就烧得迷糊,现在更觉得难受,想吐,嘴里却塞着东西,脸颊通红通红。窗户对着马路,房子隔音不好,能听到外面汽车开过的声音,很嘈杂,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抓到了这里,她记得之前她是准备跟李楠回市里,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她脑袋一痛,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那李楠呢?他似乎也被人打了。
  纪曼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人生竟然如此戏剧。
  才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窝。
  她倚着墙壁,挣扎着站起,却好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她喘着气蹦跳着将旁边的椅子挪到窗户边,跪上去,费力站起来,整个人压到窗帘上,猛烈地撞击玻璃,发出“嗵嗵”的声响,希望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的情况,可以救她出去。可没想到,刚撞了一下,门“吧嗒”一声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带着一顶灰色鸭舌帽,上身黑色大衣,脚底机车靴,手里拿了一份盒饭,目光阴冷地看着她。纪曼当时就被那眼神给吓住了。
  “撞呀,怎么不撞了?”那男的冷飕飕地来了句。
  纪曼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栽了下去。脚脖子崴了下,疼的厉害。她没敢应声,也没法出声,怯怯地看着那人。
  那男的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到纪曼跟前,将饭盒往椅子上一搁,取了她嘴里的布,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一屁股坐到床上抽起了烟,不一会屋内就烟雾缭绕,呛得纪曼咳嗽了几下。她揉了揉胳膊,手腕上一圈红。
  “吃了饭,就歇着,别他妈给我动歪脑筋。”那男的扔了句话后,狠狠瞪了纪曼一眼。起身,拉开门出去,前后不到三分钟时间。
  打开饭盒,是炒面,时间有些长,都没了温度,里面没几根菜,一块块的肥肉,看起来特油腻。可饿了好几天,纪曼早奄奄一息,此刻就是这饭里放了农药,估计丫都能一口不剩的吃干净。
  纪曼端起饭盒,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塞得满满,腮帮子鼓鼓的。她不管别的,吃了饭才能有力气逃跑,不然就是想跑,这身体也不给力。
  男人出了房门,电话就响了。
  他看了看屏幕,四周瞅了下,然后走到过道尽头的窗户口。
  “喂?”声音压低。
  “是我,车子都准备好了,车牌号什么的都没问题。任哥他们已经到了,听说跟那边的人都打了起来。我派了小马过去,那小伙机灵,办事牢靠,你就放心。回来后,咱哥几个再好好喝几盅。”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你呀小心点,最近警戒挺严实的,别给抓了!”
  两人说了会,就挂了电话。
  男人从兜里取出一张新电话卡装上,将旧的那张放嘴里咬碎,扔在暖气片底下。
  纪曼吃完饭就感觉到不对劲,四肢麻木,渐渐地动弹不了。虽说自己生病着,浑身没啥力气,可也不至于困地睁不开眼睛,再说了,刚刚自己还能蹦达着奔到椅子上呢,心想坏了,一定是刚刚那饭里下了药。这刚一想,两眼一闭,又困过去了。
  黯无星光的夜幕,一个男人背着个女孩从街口走过,步伐匆匆。前面的人行道边停了好几辆轿车,其中一辆旁边,竟然站了个巡警,拿着工作簿写着什么。男人眼神凌厉扫过,忽然停下来,想转身离开。
  “喂,你,停下!”巡警突然喊道。
  男人装作没听到,走的更快。一只手突然搭住他肩膀,“我说同志,叫你你怎么不应啊?那车是你的不?”巡警指着一亮黑色奥迪问。
  男人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摇头道:“不是。”
  “不是你跑什么跑啊!”巡警顿时有些气愤,喋喋不休道:“现在的有钱人真他妈欠揍,钱真是多了,竟干这违章的事,违章停车是犯法的,要出了什么大问题,还得进去吃几天牢饭呢。丫丫呸的!”他嘟囔了一阵,有些不耐烦,回头对男人说:“行了,没你什么事,走吧。”
  说话间,一辆本田车开到男人身边。一个人从驾驶座探头出来,“三叔,这呢!”
  那男的眯着眼看了会,拉开车门,抱着女孩进了后车厢。
  车子缓慢移动到路口,上了车道。
  “你怎么来了?”男人问道。
  “疯子哥不放心,就让我过来接您。”
  “帮里现在形势怎么样?”
  “M市算是彻底垮了,警方封了咱们所有的场子,大部分弟兄关了局子,少部分转移出来,目前在E市。”
  “疯子说任长起跟那边的人干起来,知道什么原因吗?”
  小伙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为了一小子。”
  “小子?”
  “嗯,那边的人看上了任哥带的一小弟,死活要人,任哥不给,一言不合就开了打,任哥一急就将那带头的右手给废了。”
  男人一巴掌拍在椅背上,“妈的!任长起就他妈是个惹事精!”
  小伙赶忙安慰:“三叔,您消消气,任哥也是怕丢了咱帮的面子。”
  “面子!我呸他妈的面子!”那男的顺手点了只烟,恨恨道:“咱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在M市站稳了脚跟,没想到曾贤伟他妈的竟然回来了,几天不到就抢了咱十几家场子,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支持,你让疯子他们查一查。还有,十四年前的女警也回来了,看样子一直在查咱们的犯罪证据,不然警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咱们所有的场子给封掉。”
  那小伙愣了下,说:“十四年前?”接着一阵唏嘘,小心翼翼问道:“你是说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