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不受约束      更新:2021-02-26 21:51      字数:4785
  然后一阵风过来,手就被人拉了过去,是许少游。就见其从西裤口袋拿了块黑手帕出来,擦干了血,顺便用手帕将伤口绑住,丫小声嘀咕着:“不会弄就别弄了呗,逞什么强呢。”
  梅景气鼓鼓的,将头扭向一边。
  许少游有些好笑,说我真有那么不堪啊,其实我挺喜欢你姐的。
  梅景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喜欢的人多了去好伐。
  “嘿!”许少游推了梅景一下,说:“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
  梅景扔了鱼,坐回篝火前,来了个一声不吭。
  许少游无奈地笑了笑,觉得梅景这丫头挺有意思。他捡起了地上的鱼,三两下功夫搞定,串在树枝上,拿了过去。刚准备递给尚局长一条,就见人满嘴流油,左手鸡翅膀,右手鸡腿,吃的正H。而刚刚自己放在火堆旁,考得差不多的山鸡,活脱脱就成缺胳膊少腿的。
  尚铭见许少游递过来杀得干干净净的鱼,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感动不已。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吃鱼。没办法,北方长大的,特羡慕鱼米之乡的江南。但他是一局长,还是公安局长,得矜持点不是。于是尚铭紧紧抓住那树枝,说:“许公子,这怎么好意思呢?”
  梅景无语,你不好意思抓那么紧干嘛啊你?
  许少游说:“没事,刚好三条,一人一条。”
  这话刚完,尚铭就拽了回去,一副怕人跟他抢的样,忙不迭道:“嘿嘿,那就谢谢了。”
  许少游在梅景身旁坐下。
  “那,给你。”将鱼递过去。
  梅景没接,她丫正在饱受精神折磨,脑袋里俩声音。一个说拿了呗,不拿白不拿,虽说什么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可那是给君子说的,你要无赖了,谁还敢说你不成;另一个就说,不拿,坚决不拿,做人得有尊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咱不能让许少游在心里鄙视了不是,再说了,你刚信誓旦旦地说不要人照顾,这才多大点时间,就撑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滴偶就是来报复色会滴有木有!一好端端滴公安局局长,就被偶写成了一吃货!苍天啊大地啊,赶紧救救这货吧!!!!!!!
  ☆、Act34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溪与曾贤伟两人穿梭在树林中,四周悄然无息。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比如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比如知不知道有她这么个女儿。但看来他是不知道的,不然不会在见到她后却没有相认。或许在眼前这男人离开的时候,她妈妈王秀芳就没想过再与其有任何瓜葛。
  曾贤伟心思缜密,即便受了伤,跑起来却一点都不含糊。林溪甚至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受伤,可见其心智□。俩人跑着跑着就到了一棵树下,曾贤伟忽然朝林溪示意了下,神色肃穆,两人停了下来。上面突然传来声音,还没来得及抬头,两个人裹着渔网就跳了下来。顷刻就被网住了。
  右边走出来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抓了人,一身职业装,双手被绑在背后,眼睛被黑布蒙住,嘴巴里塞着东西,发不出声音。
  林溪看到那人就震住了,她喊:“妈!”
  被蒙住眼的女人开始挣扎,“溪溪,小溪,是你吗?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了!”正是被金三叔绑架了的王秀芳。
  王秀芳转过身去,冲着身后喊:“金子鸣,你到底想怎么样?放了我女儿!”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怎么?秀芳,你怕了,你终于怕了?”
  “跟小溪没关系,你放了她!你要报复的人是我!”
  金子鸣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不,不,我要报复的不是你,是他们!”随即那根手指指向被渔网网住的林溪以及曾贤伟。
  “他们?”王秀芳有些疑惑。
  曾贤伟勉励坐起来,说:“金子鸣,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我,与他们母女无关。我任你处置,放了她们!”
  金子鸣笑了笑,说:“你已经是我的瓮中之鳖笼中之囚,当然要任我处置了。凭什么跟我提要求!”
  王秀芳停止了挣扎,开始沉默,她没想到林溪会独身前来,更没想到那个男人也来了。
  “渡口那边的场子全部归你!”曾贤伟开口承诺。
  金子鸣哈哈大笑,他几步走到曾贤伟身前,蹲下去,拉起曾贤伟的头发,缓缓道:“曾哥,为了老婆孩子,您还真出手阔绰。可惜啊,都到了这步田地,我就是有命拿也没命花啊!”
  曾贤伟转头看向了林溪,他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说……林溪是他女儿……
  胸口忽然堵得慌,他看了眼林溪,再一眼望向王秀芳,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不告诉他?虽然,虽然因为卧底而娶了缅甸那边的女人,继而有了曾岚。可他,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啊!
  王秀芳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自然也看不到曾贤伟有些怨恨悔恨的眼神,但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从前面不远射了过来。
  金子鸣手上一用力,直接将曾贤伟摁在了地上,一个胳膊肘猛地砸了下去,立马就出血了。曾贤伟感觉到自个眼皮破了,嘴唇也破了,温热的血从鼻孔流了下来,火辣辣的。
  金子鸣贴近曾贤伟耳朵,小声道:“怎么样?曾哥,这份见面礼不错吧,还望笑纳!”
  王秀芳听到了曾贤伟的闷哼,她忽然流下了眼泪,说:“金子鸣,你收手吧,如果你想安安稳稳地离开,就收手!”
  “收手?收手后,让你双宿双飞,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呵,貌似我金子鸣没那么好心吧?”金子鸣缓缓从后腰抽出枪,将枪口对准曾贤伟的额头。他转头看向王秀芳,说:“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就是人间地狱!”
  砰!
  一声枪响,打破夜空寂静。
  王秀芳一怔,猛地挣脱开,扑向枪声那边。她喊着:“金子鸣,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脚底一软,就要跌倒。
  一人扶住了她。“妈,妈,你没事吧。”是林溪的声音。原来在金子鸣开枪的刹那间,林溪一脚踢在金子鸣左肩上,而曾贤伟随即右侧倾斜,双手扣住金子鸣手腕,用力往上一掰,子弹射向半空。曾贤伟一把夺过手枪,对准金子鸣的太阳穴,扭转了形势。
  林溪很快解开王秀芳手上的绳子,揭开黑布,将母亲护在身后。神情戒备地望着周围金子鸣的那些手下。
  “都退后,不然我杀了他。”
  金子鸣笑了笑,说:“你敢吗?”
  “你可以试试!”曾贤伟手上的枪微微用力。
  “杀了我,你们一家三口就别想离开。”金子鸣悠悠道。
  曾贤伟眼睛微微眯起,他看了眼王秀芳,说道:“林溪,带你妈妈先离开。”
  “不行,要走一起走!”王秀芳坚决不同意,甚至挣开了林溪的手。
  “林溪,还等什么,带你妈走!”曾贤伟吼道。
  “呵,还上演什么苦情离别?都他妈给老子留下,一个都甭想走!”金子鸣恶狠狠道。
  “金子鸣,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金子鸣嘴角轻轻扬起个弧度,说:“当然啦,你曾贤伟在道上的名声可谓是响当当,死在你手上的警察、毒人少说都万把了。可是,您也得瞧上一瞧,您那枪到底能不能杀人啊?”
  什么?曾贤伟心头一凛,手指一扳。
  枪没响。
  金子鸣哈哈大笑,有些得意,说:“没想到吧,那枪里就一发子弹。”
  “浑蛋!”曾贤伟一枪砸向金子鸣脑袋。与此同时,枪声响起,金子鸣的手下一个个对准了林溪母女,顿时雪雾飞扬,流弹四起。
  “躲开!”
  声音刚落,又一拨枪声过来。
  好在林溪反应快,在曾贤伟提醒的时候就护住母亲,一个翻滚,随即从雪里拾起之前从那俩混混手里弄来的冲锋枪,与王秀芳躲到大树背后,瞄准金子鸣的那帮手下开始放枪。丫枪法不是盖的,特准,一枪一个,爆头毙命。
  而曾贤伟那边,那些手下没敢开枪,害怕一个不小心,弄伤自个老大。两人纠缠在一块,你一拳我一腿的,开始了近身搏斗,滚在雪里,不一会身上就沾满了雪。不一会就呼哧哧的,喘得厉害。
  金子鸣狂笑着,说:“曾贤伟,你不是恨得我牙痒痒么?你不是想弄死我么?来啊,今天你要弄不死我,我先杀了你,再奸杀你女儿,再将你老婆带走,一辈子给我当马子。”
  曾贤伟咬着牙,手臂和后腰上的伤又裂开,温热的血流了出来,黏糊糊的。他没说话,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脑海里浮现王秀芳年轻时的样子。两人曾经那么相爱过,如果没有后面的事,或许他们已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如后面的轨迹,娶了别人,负了她。
  耳边继续传来金子鸣的笑声,连绵不断,仿佛在嘲笑他,说:“曾贤伟,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你没法给秀幸福,你娶了别人啊,又为什么要回来?让她伤心难过呢?你知不知道,我陪了她那么多年,我以为她心里会有我的,可十四年前,你忽然出现了,带着妻子跟孩子出现在她面前。那一晚,她一个人喝了那么多的酒,哭了整整一夜。我跑去安慰她,她却将我赶走,说什么永远不会喜欢我,更不会嫁给我。你说,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世界上呢?”
  金子鸣越说越狂妄,他忽然一手卡住曾贤伟脖子,特别用力,甚至有些疯狂,“如果秀她真的要结婚,那么新郎,也只能是我!只可以是我!”
  曾贤伟感觉到窒息,憋红了脖子,双目瞪圆,他奋力掰着金子鸣的手,却一点没用。因为受伤,早就没了力气。
  金子鸣杀红了眼,一脸的笑,渐渐用力,再用力。他内心狂喜着,哈哈,终于要死了,你终于要死了!
  砰一声!
  鲜血噗了一脸。
  金子鸣转头瞧了眼,软软倒在了曾贤伟身上,白色的脑浆四溅,眼睛致死都没闭上。
  曾贤伟喘了口气,抹了抹脸上的血,他将金子鸣推到一边,望着手拿枪械如松站立的林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事就起来吧。”林溪淡淡道。
  曾贤伟支撑着地面,费力站起来,关心道:“你妈妈还好吧?”
  “她没事。”林溪收了枪,往回走。
  “林溪。”曾贤伟忽然叫她。
  林溪停下来,转身看他,面无表情。
  “你,你……”他连说两个字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然后他就看到林溪后面走过来的王秀芳。
  王秀芳的目光穿过林溪与他在空中相遇,却似乎有一世纪般长远。曾贤伟怔住了,他有些恍惚。
  林溪发觉了身后的母亲,说:“我们回去吧,我想,外公他们应该急坏了。”还有小景,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小丫头。
  王秀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溪辨别了下方向,便扶着母亲往回走,沿路好几具尸体,将雪染红。
  “等等!”曾贤伟跑了两下,在后面喊道,“秀芳,我们能单独谈一谈吗?”
  ☆、Act35
  王秀芳看了林溪一眼,点了点头。
  林溪理解地走向一旁,她回头道:“你们聊,我在附近转转。”
  等到林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曾贤伟神色复杂,他一眨不眨地望着王秀芳,沉默了半响。
  “不是说有话要说吗?”王秀芳出声道。
  曾贤伟几步走近,伸手就要拉王秀芳的手,却被其轻轻避开。
  他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愧疚。
  “林溪她,她是不是我女儿?”
  “不是。”王秀芳一口回绝,决绝笃定,却没有看曾贤伟的眼睛。
  曾贤伟将她的头抬起,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王秀芳轻轻一扭就摆脱了他的手,再次道:“不是。”
  “我不信,她今年二十七岁,也就是我那年离开时有的。如果我不是她爸爸,那你告诉我,她爸爸是谁?”
  “反正不会是你!”
  “你就如此恨我吗秀芳?”曾贤伟声音里带着懊恼和伤心。
  王秀芳轻轻叹了口气,说:“也许十四年前你带着妻子跟孩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的憎恨过你,甚至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现在的我,不悲也不喜,平平安安过自己的日子,然后看着女儿恋爱、结婚、生子,没什么可遗憾,也没什么可憎恨的了。阿林,别纠结以前了,我只能说,咱们都老了。”
  曾贤伟眼里泛起泪光,他眼眶发红,压抑着声音说:“秀芳,要是当年我知道听你爸爸的话去云南边境,会让我们分开,我发誓,哪怕用枪指着我要我立刻去死,我都不会去的。我跟曾岚母亲,真的是个意外。我娶她是权宜之计,为了让那些人相信我,但我没想碰她。那晚只是喝醉了酒,把她当作了你。秀芳,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