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不受约束      更新:2021-02-26 21:51      字数:4801
  民医院,往日几乎不上手术台的院长竟然穿起了手术服。
  王梓腾望着院长一脸疲惫的样子,说道:“嗯,院长,您休息会,我先回办公室了。”说完王梓腾转身朝门口走去。
  “对了,王医生。”院长出声叫住了王梓腾。
  “什么事?院长。”王梓腾问道。
  “我这有一套Jane医生在英国的一些手术案例,很是实用,你拿回去研究研究,人家毕竟是外国医生,在技术以及经验上都比国内强多了,你可要好好学习,咱们医院的外科室就靠你了。”说完,院长走过来拍了拍王梓腾肩膀,然后在书桌上翻找,找着找着,眉头开始蹙起来。
  “怎么了院长?”王梓腾询问道。院长自言自语:“奇怪了,我记得明明是放在书桌上的,怎么找不到了呢?”
  “会不会忘到会议室了?”王梓腾提醒道。“应该不会,早上会议时候我什么都没带。”院长又找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他往椅子上一靠,说道:“算了,估计忘到家或别的地方了,你先回办公室,后面找到了我让人给你送去。”
  王梓腾笑着说:“行,不过您找着了给我个电话就成,我过来取。”
  不一会,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
  狭小的衣柜内,光线昏暗,纪曼直盯盯地望着岑小东手中的档案袋,脑子飞速旋转。他岑小东一个人跑到院长办公室,又拿了Jane医生的案例袋,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这一章完成后,这周滴榜单就被偶完成了!so偶滴赶紧滚下去存稿了,咩哈哈!
  ☆、Act13
  南安街Starbucks内,美妙的轻音乐扬扬而起。
  二楼靠窗位置上,一个穿着省重点高中校服的女孩和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孩相对坐着。女孩眼珠子瞪大望着着男孩,一眨不眨。男孩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正是之前一起躲在院长办公室衣柜的纪曼和岑小东。
  话说一个小时前,王梓腾走后,不久,院长就接了个重要电话,说了几句也迅速离开了,两人趁此空档闪出了院长办公室大门。
  “你没什么要告诉我的?”纪曼用勺子敲着面前的咖啡杯问岑小东。岑小东瞥了瞥一旁的水晶吊坠,敷衍似地说:“能有什么告诉你的?”纪曼有些来气,明明他岑小东偷偷摸摸去了院长办公室,对了,还把人Jane医生的案例袋偷了出来,怎么就能装得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脸样啊。
  “为什么拿Jane的档案袋?”纪曼一针见血地问。
  “要你管!”岑小东忒不屑,说:“要没别的事我先回家了。对了,咖啡钱你付,我没钱。”说完拎起档案袋就要起身离开。“好啊,你不告诉我,我去问Jane医生总行了吧,反正这里离医院也不远。”纪曼悠悠地说道,而且还喝了一大口咖啡。话说她第一次喝美国黑咖啡,往常都是点星冰乐的,可苦死她了。
  岑小东顿时停住了,他嫌弃地看了纪曼一眼,有些烦躁,说:“你女孩子家要不要脸啊,我拿什么档案袋不档案袋的关你屁事啊!别总一副你救世主我不良少年的样子!还有,就算我是不良少年,也轮不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管!”
  刚说完,岑小东就怔住了。纪曼也怔住了,她有些恍惚,往常就算岑小东再怎么对她爱理不理也从未这样说过她。岑小东也觉得自己说的重了,想要道歉又拉不下面子,站在桌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挺尴尬的。
  就在这时,纪曼手机响了,竟然是季明超的电话。
  “纪曼吗?”季明超问道。
  “嗯,老师,是我。”
  “你现在在哪?为什么没参加月考?”纪曼突然就咯噔一下,心道:坏了。
  原来监考老师是语文老师,平日纪曼语文尤其作文几乎满分。语文老师对纪曼的爱就跟对自家女儿似地,她发现纪曼没参加考试,而且也没请假,特别担心,就怕出什么事。但前些日子她丢了手机,一大帮人的电话随即没了,于是就打电话给住院的季明超,想从那要到纪曼的号码。她只说找纪曼有事,却不想被季明超几招下去就开了口,抖出了纪曼没参加考试的事实,也就有了这通兴师问罪的电话。
  “我,我今天病了,打了点滴。”纪曼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说谎,毕竟逃考是很严重的事,她不想让季明超找爸妈,给他们添麻烦。
  “怎么回事?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季明超在电话那头有些担心,想着最近是不是学校逼孩子逼得太紧了,忙安慰道:“纪曼啊,别给自己压力,要相信自己,以你的实力随便考,想上哪所就能上哪所。”
  “嗯,谢谢老师,您也要注意身体,尽快手术治疗。”纪曼乖巧地说道。
  “那行,就先这样,你先回家休息,有问题随时找老师,好么?”说完季明超准备挂断,顺便想打电话给纪曼爸妈,让他们注意点孩子的情绪,别施加太多的压力,毕竟孩子不是钢铁侠。纪曼出声了,说:“老师。”
  “怎么了?”季明超提起精神,以为纪曼要告诉他一些关于自己的秘密,比如为什么会感到压力大之类的。
  纪曼吸了口气,“老师,您能不能不给我爸妈打电话?”
  “为什么呢?”季明超有些奇怪,“这样有利于学校和家长的沟通,是对你们的重视。”纪曼再吸了口气说:“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我爸爸一直出差,工作很忙。我只是生了点小病,打完针睡一觉就好了,就不要打扰他们了,谢谢您老师。”
  季明超想了想觉得纪曼这孩子挺让人放心的,便道:“OK,那你自己注意调节,还是那句话,有问题随时找老师。”
  “嗯,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纪曼挂断了电话。
  岑小东像个雕塑似地站在纪曼身旁,沉默不语。他倒是想说话,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急一暴躁就口不择言,就像刚才那样将人伤得遍体鳞伤。过了好半会,他懦懦地开口:“纪曼,别生气了。”纪曼不说话,低着脑袋,手里的搅拌棒一直在咖啡杯里均匀地搅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岑小东深吸一口气,他突然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纪曼,算我求你了,别问了,好么?”纪曼猛地抬起了头,身心震撼,印象中的岑小东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隐约间似乎有一层雾气遮蔽了他的眼眸。
  ‘
  立冬的气息扑面而来,寒风凛冽,吹起了整个世界的冰雪。雪花扬扬洒洒地飘落,如同一个美丽而神奇的梦境。
  马路边上,两个单薄消瘦的身影缓慢地走着。
  “下雪了。”纪曼望着漫天飞雪眼睛黑亮亮的。“嗯。”岑小东拽了拽自己肩膀上纪曼的书包,懒洋洋地应道。纪曼搓了搓手,跺着脚,呵出些热气,说:“下了雪,就离过年不远了。过了年,咱们就要高考了。”“嗯啊。”岑小东爱理不理地应和,眼睛四处乱瞟,也不知在看什么。
  “对啦,你准备报考哪所大学?”纪曼转头问岑小东。
  “我?”岑小东嗤笑一声,“算了吧。”他心道才烧了学校,处分过几天就下来,往后还能不能在本学校待都是大问题。纪曼嘟囔道:“难不成你真要家里蹲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学习成绩全年级垫底,能考上大学了才怪!”岑小东满不在乎地说。纪曼还想要问,岑小东忽地打断她,说:“说说你吧,咱们的学习尖子想考哪所大学?”
  说起了报考志愿,纪曼跟家里的分歧挺大。
  纪爸爸希望纪曼当一名老师,当年他跟纪妈妈处对象时,就是看中了纪妈妈的职业,说老师好啊,教书育人,培养祖国下一代花朵,神圣而光辉。而纪妈妈则坚决反对女儿走自己的革命老路,说纪曼性子太野,根本就不是教书育人的料,要当了老师,把人孩子教到鸿沟里出不来,不是误人子弟么。就说当医生不错,且省人民医院还有个跟纪家交好的王梓腾医生,纪曼今后学医道路绝对坦途一片。
  但纪曼对以上两个职业都不喜欢,她从小到大的愿望是要当一名大名鼎鼎的律师。
  “律师?”岑小东有些发怔,“你当律师啊?”
  “怎么?不行啊。”纪曼觉得岑小东肯定要参合几句。却没想到岑小东也就质疑一下,扔了句:“没什么不行的,你想做什么就是什么了。”“算你说了句人话。”纪曼低头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子。“哐当”一声,石子撞在一旁的垃圾桶上,发出嘹亮的声响。
  纪曼停了下来,特坚定地说:“我一定要考上北京大学的法律系。”
  一直以来,纪曼的学习成绩都是出类拔萃的,年级第一,奥英、奥数全省第一第三。岑小东坚信,纪曼要说考北大法律系就一定会考上的。两人当了近三年的同桌,岑小东的学习成绩丝毫没有因为纪曼有所提升,而纪曼的成绩也丝毫没有因岑小东有所下降,周围的人将俩人当成怪胎。
  岑小东还记得今年高三开学时,学校专门组合了一个班,年级前五十,由教导主任亲自带领,去青岛学习,直到高考完毕。纪曼这个年级第一却抵死不从,说什么去了压力更大,更影响学习,偏要待在学校。要不是纪曼保证不会拉下功课,岑小东想,季明超就是捆了绑了也会将纪曼送去的。而也如纪曼保证,她成绩一直名列前三,校长甚想以保送生名额将纪曼送到清华大学,只是被纪曼拒绝了。岑小东忽然有些伤感,还有半年就高中毕业了,是不是说他与纪曼也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
  纪曼拍了岑小东肩膀一下,问道:“你半天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岑小东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那你准备下个地方去哪啊?”纪曼声如蚊虫。
  “啊?”岑小东回神过来,“你说什么?”
  “我问你下个地方去哪呢?”
  “什么去哪?”岑小东有些稀里糊涂的。纪曼理了理额前刘海,小声道:“其实我想说毕业后,咱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叫上梅小受。你下个地方准备去哪呢?”岑小东这才明白纪曼说得什么。
  他忽地笑了,以前三四个月他都会出去一次,根据虎子哥他们给的线索寻找那人,却一直都没找到。不过目前,似乎不用了,他好像找到了,如果她是的话。
  “好啊。”岑小东轻声道,白净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灿烂而夺目,在冬日的严寒下,仿佛一股和煦温暖的春风。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曼曼?”那声音似乎还有些不太确定。
  纪曼听着比较熟悉,扭头一看,就见马路对面母亲挎着一个粉色小皮包,在风雪下气得一脸通红,震惊而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作者君很尤桑啊45度仰望天际~~~~~偶是装逼文艺青年啦啦啦啦~~~~~~~~~~~~~~~
  ☆、Act14
  沙发上,纪妈妈一张脸比“匈牙利”还来得难看,纪曼背着书包直挺挺地站在她前面。两小时过去,两人不发一言。纪曼倒想说话,刚叫了声“妈”,就被纪妈妈一眼瞪了回去。于是俩人比拼起来,看看最后谁能拿下“沉默是金”的大奖。
  防盗门砰一声开了,纪爸爸拿着公文包下班回来,一身的雪花。一股寒气从门外吹进来,纪曼冻得打了个哆嗦。
  “我说,你们娘俩这是怎么了?”纪爸爸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大的气哼哼,小的怕嗑嗑,明显的有事。
  纪曼看到老爸回来,顿时就觉得冰河融化,春天到来,刚想跑过去叫“爸”,纪妈妈一声喝道:“纪曼你给我待在原地!”纪曼那句“爸”瞬间就咽进了肚子里,两眼泪汪汪的,怕是要下雨了。
  纪爸爸关了门,将大衣的雪抖干净和着公文包挂到了门边的衣架上,回头说道:“曼曼,你又怎么惹你妈生气了?”正说着脸色变了变,眉头蹙起,喊道:“哎呦,怎么回事,脖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
  纪妈妈看也不看,气愤道:“纪衡,你就宝贝你家女儿,赶明儿她要混了黑社会,当了小太妹,我看你还宝贝不宝贝——”
  话还没说完,就听地板“嗵”的一声,一个人影栽了下去。接着就听到纪曼一声尖叫:
  “爸!爸爸!”
  ‘
  省人民医院。
  手术室外。
  纪曼与纪妈妈坐在凉椅上,两人沉默不语。就见纪妈妈眼里蓄满了泪水,不停地往下流,嘴里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纪曼拍着妈妈的肩膀,安慰道:“妈,别哭了,爸他一定没事的。”纪妈妈依旧抽噎不止。
  大约十分钟后,王梓腾赶了过来,他叫了声:“嫂子!”
  林惠心顿时就抬起了头,一脸泪水,说:“梓腾啊,你一定要救救老纪啊,他才五十多,才过了半辈子。他答应退休后陪我一起去海南岛观光,还去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