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2-26 21:46      字数:4845
  车内地吵嚷声不断地传来,淹没了两人间的沉默。司机无奈地看着前面发生连环撞的车辆,看来不堵个几小时那是幸运地。
  车内的一个年轻男人大声嚷嚷:“司机大哥,你能快点吗?咱们可都赶时间啊。”
  司机抽了一口烟吐出后,在烟雾缭绕下沉声说道:“快点?你得幸亏我慢了,不然可就赶上前面的那几辆。”
  听了他的话全车的人都全部看着前面,在距离他们两百米的地方,只见一辆奔驰汽车横隔在高速公路中央,车头撞在护栏上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而在那辆车附近地地面随处可见碎玻璃,还有大片大片地血渍。
  后面陆续有几辆车横七竖八地连接着,看来是最前面的奔驰车撞上护栏后,后面地车发生了连环车祸。
  车里的妈妈立即捂着孩子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些可怖地血渍。前面地站了好多的人,奔驰车主已经被救出,但是救护车依然还没有赶到现场。
  谷峰看了宁小可一眼,拿起自己手中的相机,立即站起来向车门走过去。宁小可拿起自己的随身物品,立即跟了上去。
  “师傅,麻烦您把车门打开,我们是记者现在得下去。”谷峰说完拿出自己的记者证给司机,但是司机只是摆摆手就把车门打开。
  宁小可跟在谷峰的后面一步步靠近人群,对于她来说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新闻现场。看着躺在那里呻吟的人,她觉得自己的耳膜在不停地颤抖,仿佛随时这些声音就要冲破耳膜。
  “宁小可,宁小可?”谷峰叫了好几声,才把失魂地宁小可叫了回来。
  伤势最严重的就是奔驰车主,可是还未靠近宁小可就能闻到酒精与血腥气相互交织的气味,那气味令她几欲作呕。但是她还是拿出相机,克制强烈地呕吐感,不停地按动快门。
  当宁小可完成拍摄任务时,就看见谷峰和其他人把一个撞断腿的人从车里搬出来。
  当救护车到来时,那个醉酒驾驶者没有了生命迹象。宁小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死亡,她看着那具只能称为尸体的身体,心里的寒气象气化的干冰一样迅速占领她的心。
  宁小可一直看着救援人员坐着最后无用地努力,看着那块宣布死亡地白布覆盖在他的脸上。而宁小可也注意到那个男人的手中一直抓着一部手机,医护人员想从他逐渐僵硬地手掌中抽出那部手机,但怎么都没办法拿出来。
  一直到回到大巴,宁小可的脸都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谷峰递给她水的时候她接水的手都一直在颤抖。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谷峰轻声问道。
  宁小可双手握紧瓶身,塑料材料微微发出咔咔声,她点了点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习惯就好。”
  宁小可霍地睁大眼睛看着谷峰,她不想去习惯这种事情,但是此刻似乎只有说话才能给她带来不断地勇气。“你说那个男人最后的电话是想打给谁?”
  谷峰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宁小可,最后他回答:“不知道,可能是他的父母也可能是他的爱人,但一定会是他最重要也是最爱的那个人。”
  不过最后谷峰还是露出一丝残忍地笑意:“不管怎样,因为他自己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他最爱的那个人再也不可能知道他有多爱她。”
  宁小可这时候也从口袋里吧手机拿出来,翻出相册一遍遍地看着萧昊唯一的照片。这张照片还只是趁他不注意时拍的侧面照,穿着一身笔挺地夏季常服的男人,即使在家里连最上面的风纪扣都牢牢地扣着。
  刚毅地线条,微薄地嘴唇有着完美地弧度,眼睛中底精光似乎可以从照片中射出。宁小可呆呆地握着手机,眼中只留下这个男人的侧影。
  “男朋友?”谷峰从电脑前抬起头就看见宁小可手机中男人的照片,虽然看不清男人的面孔但是他是从照片就能感到这个男人的气势。
  宁小可傻笑了一下,最后才说道:“我老公。”
  谷峰吃惊了一下,随后很随和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军嫂啊,军嫂光荣。”
  这是宁小可第一次向别人介绍萧昊,这也是她第一次以一种骄傲和带着虚荣的心告诉别人这是她老公。原来向别人宣示对于一个男人的
  拥有权是如此的幸福,这一刻宁小可再一次体会了主权的美好。
  “那你出来,你丈夫不会担心吗?”
  “他不会,因为他都不知道我出差。”宁小可盯着手机,微微嘟着嘴巴,怎么都觉得好委屈。“他去演习了,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
  “小丫头”看着宁小可的样子,谷峰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但这么年轻地军嫂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宁小可早已补过一觉,现在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她反复地看着萧昊发的最后一条短信。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萧昊和那个司机的影子,虽然她努力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但是怎么都阻止不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生命的最后时刻想的是谁,但是如果问她她生命地最后时刻想的会是谁,是父母?是弟弟?
  虽然宁小可不愿继续探索,但那个名字还是慢慢放大直到无限扩大,直至占据了她大脑中的每一条神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只会想到萧昊。
  说是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内心也好,是无法阻止自己情感的宣泄也好,宁小可拿出手机,而这次她握着手机的手抖动的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你没事吧?”谷峰也发现了宁小可的异状,关心的询问。
  “没事。”
  没事,她只是太激动,激动地发现自己可能好像应该是爱上了自己的丈夫。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不知在何处地男人,她想问他你是不是也爱我?
  “萧昊,如果生命来到了最后的一刻,我最想见到是你。那么你呢?你最想见的人是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生命的逝去,总是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触动
  宁小可直面自己内心深处最本能的事情,那就是对萧昊的爱
  萧昊给予了小可太多,他织了一张网,让小可无路可逃
  今天没有网,现在才借别人的电脑上来
  明天会尽量更新
  五一假期,旅游ING,所以亲请谅解一下哦
  ☆、硅胶黑幕
  N省作为中国最北部的边陲地区,无论是经济、交通还是其他自然都无法和帝都相比。七个小时的车程也让众人见识到了,从北京到这里的变化。高速公路途经地城市,也不在是高楼耸立,渐渐出现地铺天盖地地黄色,让从未到过这的宁小可感到新奇。
  即使知道不会有短信立即回复过来,但是宁小可还是紧紧攥着手机。当汽车终于到达B市下面容县县城的小车站时,宁小可和谷峰都一脸疲倦地从车上下来。
  这个车站的大厅的墙壁上的斑驳阴影,来来往往地旅人拖着大大地红白相间的口袋,连身上的衣衫都有着不同程度地破损。大厅乱糟糟地交织地不同地声音,母亲对孩子的怒吼声,婴儿的啼哭声。
  第一次来这里地外地人不停厌恶地翻着白眼,甚至有人捂着鼻子从充满异味地候车大厅走路。
  宁小可提着自己的包和行李箱,谷峰特地嘱咐她要看紧自己的电脑。当他们走过大厅时,就听到坐在地上那些男人用带着浓重乡音地普通话,说着粗俗低劣地笑话
  一走出车站的大门,就有一帮男男女女象看见新鲜地肉一般冲了过来,宁小可和谷峰瞬间被包围。
  “老板,要坐车吗?”
  “老板,到地给钱,不会坑你的。”
  。。。。。。。。
  那些人操着不熟练地普通话,用满是泥垢地双手不停地区拽两人的行李。宁小可一时不适应这样的方式,只能听谷峰的话,死死地保护着自己的电脑和包。
  而谷峰对于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他笑着对后面一位看起来年纪非常大的人说道:“大叔,去石堆村多少钱啊?”
  那个满头银丝脸上的皱纹像是经历千年风吹日晒地老人,立即吃惊起来。他老了抢生意从来不是这些年轻人的对手,那些光鲜亮丽地客人也不会喜欢他这样又脏又廋的人。
  “十。。十块钱。”本来都应该是十五快的,但是老人家不想失去这笔来之不易地生意。其他的人一听他报的价格,原本想压价地心思也没有了,心里都是对这个老头的愤恨。
  “那行,您带我们去吧。”谷峰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他了解这些常年在汽车站拉生意的人。他们开着窄小破旧地马自达四处讨生活,常年风霜让他们比一般更加衰老。
  老人立即过来帮宁小可拿行李,三人走了几分钟才到这辆看起来随时都能散架的车里。“石堆村很少会有外地人去那里的,本来就穷,现在。。。”老人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虽然在县城里开摩的赚不了大钱,但是温饱好歹能保证,可石堆村的人可真的是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
  “师傅,石堆村现在怎么了?”
  “穷啊,前几年还好,可现在那边那些厂的污染让他们的地都没办法种了。”老人在前面骑着车,嘴里大声地说道。
  宁小可和谷峰对视了一眼,随后宁小可也提高声音问道:“那为什么乡政府都不管啊,那些村民都没有反对?”
  老人呵呵地笑开,接着还是用很大的声音回到:“怎么管,这可是县政府好不容易拉来的。这些官老爷哪会管这些小老百姓地死活啊。”
  宁小可没有继续说话,她当然知道这些情况,先污染后治理向来是中国这些乡村想要发展走的道路。
  当他们到了石堆村时,映入眼帘的就是满眼满眼地黄土地,连一丝绿色都找不到。宁小可看着街道两旁十分破败地平房,墙上有着清晰可见地裂缝,一道道镶嵌在整面墙壁。
  站在全村唯一的一条水泥马路上,宁小可推着行李箱前进时,坑坑洼洼地路面与箱子下的轮子发出难听地摩擦声。
  “很震惊?”谷峰看见了宁小可眼中掩藏不住的吃惊。那些生活在城市的人真的会很少见到,如此破败地村庄,整个村庄都拿不出一栋像样的房子。
  宁小可看着对面跑过的一群孩子,每个人身上都可以说是衣衫褴褛,而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穿着鞋子。一双双小脚在灰扑扑地泥地里走过,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白嫩嫩地样子。看着这群孩子,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球球。在萧家无论是谁想抱球球,必须得先洗手消毒,即使是李明宁和萧天祈都不例外。
  宁小可也看过那小家伙的衣帽间,明明只有两岁,可衣服比她还多。而这里的孩子连鞋子都没有的穿。
  “我们今晚住哪?”宁小可强迫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帮小孩的身上转移,于是她只能看向身边的谷峰。
  谷峰先是苦笑地看了宁小可一眼,接着说道:“你以为这里会有宾馆或者是旅店?”
  宁小可这时候也意识到这件事情,显然谁会愿意来这样一个贫穷的小村庄呢。但宁小可立即想到另外一件事:“您说过这个村庄是因为污染才会变成这样,那既然这边有工厂,可为什么他们不招聘村庄里的劳动力呢?”
  谷峰怔了怔随后含笑看着宁小可:“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有记者的敏锐度。”他指了指远处:“那里就是那家工厂所在地,而隐藏在它之下的秘密或者可以说是罪恶,我们得把它揭露出来。”
  很快,谷峰就找到了那个一直在北京找自己的人,孙松。宁小可看着这家只有三家瓦房,房檐上的裂缝随处可见。
  孙松把他们带到另一个房间后,宁小可悲哀的发现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这就意味着有一个人得打地铺。
  “对不起,谷老师。你看你们来也没有地方让你们住。”这个淳朴地庄稼汉一直屈着背道歉,即使谷峰说了不介意,但是他脸上的愧疚还是表露无遗。
  宁小可一直都知道记者这份工作不好做,到城市采访还好,一旦到了农村或者山区采访,那真的是条件艰苦。不过宁小可向来都不是娇气的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小事她丝毫未放心上。
  石堆村里没有娱乐活动,所以晚饭在五点就开饭了。孙家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