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击水三千      更新:2021-02-26 21:43      字数:4886
  他说话,并且在他办公室里出入如无人之境的神仙。”
  “没有吧。”我极力否认。
  “我们是旁观者清,你一来,我们都舒坦了。大家总结出来一条经验,就是什么复杂的工作请示都等你来了再处理。”
  “你们太八卦了吧。”我忍无可忍地说。
  “岂敢岂敢,我们大家一直很关心领导的情感世界,婚姻生活,下一代的家庭教育。当然这还包括范书记殷切希望。” 汪秘书继续调侃。
  “你别乱说,人家范书记是一把手,怎么可能管这些。”我打断他。
  “你别不信,自打喝了你的海鲜汤之后,范书记念念不忘,提了好几回了,都被叶市长巧妙回避。你不知道,我们平日里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文件,打不完的电话……”汪秘书能言善辩,口若悬河。
  我咳了咳说:“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
  “麻烦你到村口上车。” 汪秘书说。
  “你在哪里?”我问。
  “我在村口,叶市长派我请你回去。” 汪秘书诚恳地说,“江米,你就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吧。”
  “你不是没结婚吗?”我反问。
  “啊,是啊,你不能就此剥夺我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 汪秘书自然而然地接上。
  这叶容宽手下都是什么助手啊,我暗叹:“现在不行,你等一下。”
  点完了马桶,一共破损100个。我立即联系了老潘,让他万无一失地把货送到大学城。老潘对我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化险为夷,感到震惊。他在我面前发了很多毒誓,拜倒在我的门下,替我办好差。而我又额外地向工厂订了100个马桶,至此我的货物危机告了段落。”
  第73章 渑池会3
  我叫上一旁忙于博镜头的荣享,出了村口就看到叶容宽的车停在那里。而汪秘书和小毛一看到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口气。上了车我皱着眉,回忆今天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没什么做错的地方。一边荣享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很道义地拍拍我的肩:“老大,别怕,你那么大只,叶市长一顿吃不下。”
  我瞟了眼她:“我又没做错什么。”
  “那你一脸苦瓜样干嘛?”
  “哎,我是在想,多好的一个给亨洁作广告的机会,被我错过了,真遗憾。”
  “别说是你,我都没啥出镜率,那些记者都围着马桶和村干部拍,都不知道那样怎么可能提高收视率。”荣享也跟着和我叹息。
  “汪秘书,能不能给让电视台着重强调一下这是享誉全球的亨洁马桶。”我不甘心地说。
  “还有我的,把那“一枝花”PS成我,把我的年龄,身高,体重,三围,联系电话用滚动式播出。” 荣享也来凑数。
  汪秘书抖了抖,半天没吭声,估计被我和荣享不良动机点住了血脉。
  半路,荣享无视我用糖醋排骨的万般诱惑,坚决要求回豪宅,不陪我“血洗”市政府,我只能单刀赴会了。在叶容宽的办公室门口,受到了全体秘书处同仁的夹道欢迎,大家对我本色表演推崇备至,我仿佛有了走红地毯的幻觉。只是好景不长,在我正忙于获奖感言时,看到秘书瞬间都低头,借故迅速四散开去。我不意外地看到了叶容宽正和那位范书记从走廊过来。
  “范书记好,叶市长好。”我很乖巧地上前打招呼。
  叶容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进了办公室。倒是范书记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再一次展现了十万个为什么的本质。短短几分钟,我的祖宗十八代已经被范书记体察地一清二楚。我也握着范书记的手,把他的家庭状况摸了个底朝天。范书记笑呵呵地邀请我有空常去他家做客,顺便给他家的勤务兵传授煲汤技巧。我欣然同意,其实他家离首长家不远,过两幢小楼就到了。两个人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热切交谈,最后依依惜别。
  我转身敲了敲叶容宽办公室的门,没人回应。无奈,我开门闯入,一眼看到叶容宽低着头批着文件。
  “叶容宽,我饿了。”我没话找话。叶容宽充耳不闻,继续办公。
  “你替我打份糖醋排骨好不好?都1点半了,再不去都没了。”我倚着他的办公桌细声细气,“都怪荣享,一大早出门,我都没吃什么东西。再不好好补点,估计自己都快瘦成排骨了。”见他没有意向理我,就回到沙发里,斜靠着。
  “医生说我贫血,趁年轻,得好好补补,我要是午饭不吃,随时可能晕倒。其实晕倒了也罢了,但砸到花花草草总是不好的。啊,我要求不高,没有糖醋排骨,就打份扬州炒饭,你和他们说多放点玉米粒。没有扬州炒饭,粽子也行,要肉粽,不要那个豆沙粽,大的就买两个,小的就买四个。如果没有肉粽,你就看看有没有菜包。实在不行,给打碗粥也可以。没有粥,米饭也成。回来我用开水泡泡将就一下好了。哦,不过那样的话,你在小卖部买包八珍榨菜,两个茶叶蛋。方便地话,再搞一瓶酸奶,要草莓味的。最好是冰过的。不然香草味的也行……………”
  “下礼拜,你去容轩那里上班。” 叶容宽终于不堪我的折磨,打断了我。
  “凭什么?”我大叫,“叶容宽,你不能干涉我的内政。”
  “你不是饿了吗?叫这么响?” 叶容宽低着头继续办公。
  “为什么去天阙,我没打算辞职。你不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粗暴安排我的前途。”说到这里,我不觉有些委屈,我召谁惹谁。有这样的暴君吗。
  “姓叶的,你仗势欺人,知法犯法,我要去告你,强抢民女,逼良为奴。市里不行,我去省里告,省里不行,我去中央告,中央不行,我去人大告,人大不行,我去美国告,美国不行,我去伊朗告,伊朗不行,我去基地告。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了。”我垂死挣扎。
  叶容宽搁下笔,没理我,开了门走了出去。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里面“晒白菜”。不久门一开,有个年轻的小秘书拿着文件进来:“江姐,待会儿你替我和叶市长说,这文件要得很急,请他有空签个字。”临走,脸带崇敬之色:“江姐,你的排比句,太壮观了。什么时候切磋,切磋?”
  我听得一愣愣的。我这都是即兴之作,就如同李白得喝了酒才能写出脍炙人口的诗句。我的前提是:要空腹………………。
  正待我进退两难时,叶容宽推门进来,把饭盒放在我的茶几上。我打开一看,竟然有油焖笋,心中大喜。原来他真的给我打饭去了。
  “叶容宽,我代表肚子原谅你。”我笑嘻嘻地说。
  叶容宽瞪瞪我,在我面前坐下。
  “以后每天,手机要记得充电。”他说
  能做到,没问题,我点头。
  “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及时通知我。”
  我想了想,也行。
  “每天早晚两次报平安。”
  我一愣,犹豫的点了头。
  “最后,离家出走要带钱包和钥匙。我不想再出现前两天的状况。” 叶容宽悠悠地说。
  我气急,有这么总结历史的?合着半天全是我的错!
  “那你不可以无端枉加论断,罗织罪名,残害忠良。”
  叶容宽微微一笑:“再说。”
  晚上,破天荒地在没有家庭日的号召下,我和叶家子弟都回到首长家。在看完我的实况录像后,叶容轩说:“大嫂,你那刘胡兰头,看着还挺正义的。”
  “是左兰头。”我好心更正,“还有你的逻辑有错误,我本身就是正义女神,不会因为发型而改变。”
  “ 我算是明白了,同大嫂作对,就是同自己作对。” 叶容轩有些感慨地说。
  “晚了。”我一脸惋惜,“下礼拜,叶容宽派我去你那里卧底,你要好自为之。”
  “啊,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叶容轩有些不明白地问。
  我一听,明白了,原来又是叶容宽暗地里搞得鬼。
  “不好吗?” 叶容宽漫不经心地问。
  “她来做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叶容轩反驳。
  我在一旁不乐意了,这是什么话,我还不想去呢:“叶容轩,注意你的措辞。”我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工科生,现在也算是马桶界精英,事业蒸蒸日上。
  “你来干嘛?我是盖房子的,你来了不是给我拆台吗?” 叶容轩没好气地说,明显不太乐意。
  “是我安排的。”赵允芝在一旁插话,“大学城的项目江米做得也差不多了,方惠说接下来你们公司还有几个项目要给亨洁合作,我看江米去挺合适的。”
  原来是太后懿旨,后宫夺权,垂帘听政,老太太暗自和叶容宽谋划,见缝插针。
  叶容宽也在一旁帮腔:“唔,江米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起码………… ”他顿了顿,看了看我,“起码,她很热闹…………”
  第74章 六月雪1
  “叶容宽,原来你是因为我热闹才看上我的。”回绿园的路上,我愤愤不平地讨伐。
  “知道就好。” 叶容宽若有若无地笑着。
  “原先我以为是我清纯的外表,现在才知道你是被我广袤的内涵深深吸引。”我大咧咧地自夸。
  “你有吗?” 叶容宽反问。
  “你什么意思?”我很生气,“我也算是德才兼备, 德艺双馨的喜剧演员。”
  叶容宽笑而不答。
  “有什么可笑的?”我不满。
  叶容宽噢了声,不说话。
  “噢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听到了。” 叶容宽眨着眼说。
  “ 我在电视上的表现,大人您不批评一下?听说你的脸和锅底一样黑。失态,失态啊。” 我不怕死地问。
  “其实,你也没做错什么?” 叶容宽轻声答道。
  “你现在知道是自己错了吧。我那天离家出走,你不担心?”我旧事重提。
  “你不是很愿意走嘛?长江中路你不是来回走了两遍吗?”
  “原来你一直跟踪我?”我有些小甜蜜。
  “下车。” 叶容宽有些不太好意思,打断我的臆测。
  “啊,没想到啊?这么傻的事你也会去做。”我不依不饶,跟在身后嘻嘻哈哈。
  进了电梯,我就哼起小曲:“过了一山又一山,过了河滩又一庄。多承你叶兄情义深,登山涉水送我行。十八里相送到长亭,十八里相送到长亭…………。”
  叶容宽嘴角微翘,默不作声地看着我的独角戏。 我意犹未尽,进了家门,继续打压:“叶容宽,还有这句,你听听。”
  我故意压低声音,有些沉沉地说:“哪里来的其他人。怎么样,我学得像不像?”
  叶容宽眼底透着笑意,波光粼粼:“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记错了吧?”
  我笑得更起劲:“哈哈,叶容宽你真笨,我有说是像你吗?不打自招啊。啊呀,我也是勉为其难啊。有道是烈女怕缠郎嘛。”一来一去,终于报了往日他给我吃鳖的仇,我神清气爽。
  不过还没来得及到叶容轩那里惹是非,我被Maggie一个电话,召回了新洲。厉狐狸回来了。
  多日不见厉狐狸,出落得越发美丽“冻”人。厉狐狸翻着我的报告,过了好久才说:“你不觉得,该给个解释?”
  “什么?”我诚恳地问。
  厉狐狸冷冷地看了看我,双手交叉,靠着椅背。
  “虚惊一场,我都解决了。”我好脾气地说。
  “虚惊?下次呢?难道每一次都要这样去解决?” 厉狐狸毫不留情地质疑。
  我如坐针毡:“下次我会注意选择好的运输公司。”
  厉狐狸哼了哼:“真是上帝保佑,你还能活着来见我。”
  我低着头,不敢吭声。
  “好端端的利润,被你亏掉一大截。还有运输公司的事,一团糟。江米,你也有胆量坐在这里说都解决了。” 厉狐狸冷冽地说。
  “谈生意,谈不成。接个货,也不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报告重写。”说完,把报告扔回我。
  回到办公室,小张同情地看着我:“江米,没想到出了那么大的事。以后我给你介绍牢靠的运输公司。”
  我没心情和他周旋,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