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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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水三千 更新:2021-02-26 21:43 字数:4870
出了办公室,看到汪秘书和其他人还在忙碌,叶容宽顿了顿,很外交地同我介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自然地说:“以后我不在的话,有什么急事,可以找他们。”我笑容有些僵化地和他们一一握手,我知道大家都曲解了。而我也永远失去了澄清事实真相的机会。
上了车,叶容宽和我并排坐在后座。只见他手闲适地搭着车窗说:“你可以说了。”如此执著,我溃不成军,只能简述了过去一周的战斗史。叶容宽略微点点头,不予任何评论。很快小车驶入大院,停在小楼外。推门进屋,迎面就听到叶容轩的声音,我火冒三丈,自己的天罗地网可是被他给扯破的。
赵允芝看到我们说:“怎么这么晚?”说完吩咐吴妈热菜。我轻声和叶容宽嘀咕:“我都吃过了。”
叶容宽看了看我:“那就再喝口汤吧。”
赵允芝陪着我和叶容宽坐在饭厅里,慈祥地说:“江米,一个礼拜不见,怎么晒成这样了。”
我含糊其辞。她又说:“我就和容宽说,让你换个工作,一个女人家,成天在外面奔波,太辛苦了。”
我心里一阵腹诽,前两年您老人家怎么不说呢,偏偏我事业有成了,您来捣乱。
“不累,不累,我很喜欢目前的职业。”我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妈,我就说大嫂适合干销售。她一张嘴,天下无敌,死的都能被她说活了。” 叶容轩一旁敲边鼓。
我很不屑,神色严肃地说:“叶容轩,太片面了,假如我是卖棺材的,我一定能把活的说死了,你要不试试?” 叶容轩抖了抖,没搭腔。
“女人家还是要好好保养才是。容宽,明天你和江米去省人民医院作个检查,全面调理一下,早点生个孩子。我都交待过了。” 赵允芝不依不饶,絮絮叨叨。
赵允芝对下一代如此热衷,让我肝脑涂地。我拿眼睛瞄向叶容宽,只见他面色舒缓,没有半点为难。我倒吸一口气,看来只能孤军奋战了。
“不合适吧?”我脱口而出,感到众人火辣目光,改了口:“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
赵允芝娇媚地一笑:“这孩子,你也快三十了。不能再拖了。”
“我现在才27。7岁。”我极力否认。
赵允芝笑咪咪地打量:“这孩子,整天说笑。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容宽都能走路了。”
“叶容宽是不是从小很别扭?”我马上兴致勃勃地转移话题。
“别扭? 倒是有点不太爱说话,怕生。” 赵允芝被我一带,开始沉浸于往日的回忆。
我眉开眼笑地和赵允芝探讨幼儿纪事录。搞得叶容宽面露尴尬地加快吃饭进度,不久就站起身,默不作声地把我和赵允芝抛弃在饭厅里。赵允芝史无前例地退去高雅光环,和我说了一晚上两个孩子的教育史。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原来叶容宽真的是她亲生的。
一抬头,发现时间已近深夜,我想了想,上了楼,找到在房里看书的叶容宽。我意犹未尽,开着玩笑:“沉默的羔羊,能长这么大只,也不容易啊。”
叶容宽似笑非笑:“不如,早点睡?”
我一愣,自己好像该回去了。
“明天还要去检查身体呢!” 叶容宽娓娓道来。
啊,我忘了这茬。“叶容宽,我们不是离婚了吗?”我突兀地问。
他看了看我:“你说呢。”说着进了盥洗室。
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万般无奈给我妈拨了急救电话:“妈,赵允芝在逼我生孩子。”
我妈被我深夜电话吵醒,很不高兴:“你也差不多年纪了。”
“可是我和叶容宽已经离婚了。”我耐心地解释。
“嗯,不就是准生证嘛,他家能搞定。”我妈不耐烦地说。
“太违背常理了。”我说
“江家总得有后。”我妈态度坚决。
我诧异:“按理,我怎么生都姓不了江吧。”
“怎么不行,你多生几个,有一个姓江就可行了,其他我不管。”我妈快刀斩乱麻。
“不是计划生育嘛?那样不符合规定吧。”我讨饶。
“哦,那你们想法子怀个双胞胎。”我妈更干脆。我预感不能在深夜和睡迷糊的她讨论这个子息问题。气馁地说:“那明天检查咋办?”
“你又不会少块肉。”说完,掐了电话。
同时,叶容宽也从盥洗室出来,见我面带颓白拿着话筒发呆,就问:“怎么了?”
“我妈让我想办法让孩子姓江。”
叶容宽沉着冷静:“尽量吧。”
我一个人枯坐在马桶盖上,左思右想,这一路走来,自己完全处于挨宰的下风。在我没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前,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我和叶容宽和好了。叶容宽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操盘高手,我还是低估了他。
移门一推,叶容宽的哂笑飘了进来:“你真是专业,流连马桶这么久。”
我拍拍屁股,站起身:“叶容宽,我想回去。”
已经换过睡衣的叶容宽,斜靠在床头,微眯着眼,濒临发作,突然怒极反笑:“你就不能安生点。”
见他脸色转阴,我挠挠头:“这不是没有换洗的衣服,不太方便。”
“随便你。”他冰冷地打断我的话,说完扯着被子躺下,不准备理会我。
我的滋味也不好受,左右为难,匆匆在柜子里找出一套旧衣服,随便洗了洗,蹑手蹑脚地在他身边躺下。这回他可能真的有点生气,故意连被子也不给我留半分。我也不能太鲁莽,只能有意无意地拉扯一下被角,千辛万苦地从他身上小心翼翼积攒被子。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多方努力,终于收回半边江山。我仰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万里长征,也不过如此。
只是下一刻,就被叶容宽一个翻身,利落地压在身下。他此刻仿佛心情很好,眼角溢着笑,看着我。
“你故意!”我大声指控。双手却被他摁在床上,难以挣扎。
“叫这么大声,你想大家都来看好戏?” 叶容宽不坏好意。
我恼羞成怒,扭动双腿想反抗,却被他轻易制服。
“好男不和女斗。叶容宽,你卑鄙。”话音未落,就被他的深吻封了口。好不容易等他放开,又被他技术娴熟地从上至下的辗转侵袭。
我低喘连连,又委屈又气恼地说:“哼,蓝胜雅不要你了,你就跑来欺负我。你当我是什么人。”
叶容宽沉眸中透过最深切地华光,他细致缠绵地亲啄我的脸颊:“哪里来的其他人。”
这是我这辈子听他说过的最动听的话。4c5bde74a8f110656874902f0737
第二天,荣享特地请了假,开着粉红怪物,替我搬家。回首窝踞了两年之久的房子,我挥泪而别。
周三,我亲自到三元和谢经理见了面,谢经理带我到大学城工地转了一圈。教学区的兴建已经基本完工,马上要进入装修阶段。我和他仔细地讨论了一下货物交接的各个环节,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为了庆祝我的新生活,荣享提议去麦当园二人世界,被我唾弃了。我曾是晋阳的地头蛇,哪里有什么特色菜,我一清二楚。我建议到阜阳路一聚。阜阳路是我离开晋阳之前苦心发掘培养的美食一条街。现在该到了他们回馈社会的时候,我在阜阳走一走,小商小贩重抖擞。
我拉着荣享坐在摊头,扒着凉拌面,无比惬意。生活啊,生活,就是让你生龙活虎。
第65章 二进宫3
深夜里火热的纠缠交叠,结果就是两个人疲惫不堪,搂在一起一直睡到中午时分。当我挣扎地睁开眼时,已经远远错过了早餐时分。而一旁的叶容宽还在沉睡。我大呼小叫地推醒他:“迟了!”
叶容宽展展双臂:“什么迟了?”
“当然是午餐。”我煞有介事地捂着咕咕叫的肚子。
叶容宽声音慵懒沙哑:“他们会体谅我们辛苦的造人计划。”
我有些心虚,霸道地踢着他,逼他先起床。乘叶容宽洗漱,我小眯了一会儿,暗自调整了一下心态,对昨晚的疯狂,总结为月圆之夜,马失前蹄。等我磨磨蹭蹭地下楼时,叶容宽早已和其他人端坐在饭厅里。
见我下来,赵允芝柔声说:“江米,有你爱吃的清蒸鱼。”而叶容轩伤春悲秋地说:“不容易啊,大哥都几年没睡懒觉了。”一句话,搞得我更不知所措了。叶容宽一派斯文无害,拉着我坐下,轻声说:“得快点,下午还要去医院。”我低头扒饭。
经过一番复杂的健康检查,我如释重负。出了医院,叶容宽面露神秘:“江米,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已经中招了?”我瞪了他一眼,为老不尊,痴心妄想!
晚餐照例是赵允芝精心策划的合家欢,作为曾经的主力队员,在阔别赛场两年之久,我又重新加盟联赛。闲得发慌的叶仲修竟然提议,第二天去城郊高尔夫球场一日游。我很诧异,政协果然是闲情逸致的地方,当初戎马倥偬的叶仲修,虽然依旧精神矍铄,但好似有些玩物丧志。花蝴蝶马上表露心迹,摩拳擦掌,准备再战自己大哥一城,而叶容宽也颔首应允。只有我一个很失望,又要去晒太阳,如今我每天在工地上奔波还算少吗,何必如此不远万里。
第二天,大家早早起床,赶赴前线。一路上,我和花蝴蝶又开始唇枪舌战,花蝴蝶非要我在他和叶容宽之间预测一下比赛结果。这不是自寻烦恼嘛?
“你们是人民内部矛盾,需要你们自己协调。”我打着马虎眼。
花蝴蝶依旧死缠烂打:“你就说你帮谁吧?”
“我觉得首长能赢。”我被逼得,来了这么一句。
叶仲修闻言,回头笑道:“江米,你不怕廉颇老矣。”
我立刻大方拍马屁:“首长老当益壮。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你这孩子,就这么忽悠大家吧。” 叶仲修打着趣。
连首长都知道忽悠二字了,我很无辜地说:“首长,我可是从气色,气质,气度,气派,气节,气魄,气势等方面综合评价,科学分析得出的客观结论。”
一句话,大家哄堂大笑。
花蝴蝶一旁直嚷嚷:“大哥,原来你就是这么被江米长期欺压的,我很同情你。”
“人民公仆为人民,什么叫欺压,我们是纳税人,理应享受服务。”我飞快回敬。
“市政府是服务业。我怎么不知道?” 花蝴蝶故作惊讶。
叶容宽笑而不答,只是伸过手扯扯我的头发:“还是把头发扎起来吧,到时风会很大。”
我满不在乎:“我也就代表人民巡视一下,看看基础建设什么的。提提意见,希望政府能够早日整改。”
临近球场,经不住诱惑,我和花蝴蝶私下还是小赌了一把,赌本是二十块。被花蝴蝶一番讥笑:“你太抠门了,江米。”我面不改色:“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转身和叶容宽说:“叶容宽同志,组织上要好好考察你。为了二十块的羊肉串,你要好好表现,我在阜阳路努尔买买提阿吉他爹买买提克拉木阿的烤肉店等你。”
叶容宽凑在我耳边:“我可不可以申请别的福利?”
我立刻跳漏一拍,正色:“这是比赛,严肃点。”
乘着他们换衣服的间隙,我在大堂里晃悠半天。转身看到挽着发髻,一身白色球服的蓝胜雅。我有一刻犹豫,微笑招呼:“好巧。”
蓝胜雅温和点头,说:“不如我们谈谈。”
找了个露台,蓝胜雅背对着绿地,和气地说:“江米,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觉察到我不解的目光,又说:“你让我大开眼界。”她暗藏玄机,我岂能不懂。
“哪能,我都断发明志了。”我连忙语焉不详。
蓝胜雅有些怅然地笑笑:“我从十岁就开始喜欢他了。还是被你……。有时我在想,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你?”
一阵和风吹过,蓝胜雅鬓角的丝丝碎发也跟着飞扬,如此灵秀的女子,让我看得也有些心动。
“能努力的都努力过了……可到底……意难平……” 蓝胜雅越发苦涩地说。
我手撑着栏杆,斜身看她:“这世上最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