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节
作者:
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1-02-26 21:31 字数:4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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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徐老爷子能掐会算,这回当着众人的面,算是领教了,也难得让众多老百姓开了眼长了见识。徐老爷子的几句话,让老刘头站不住了,“咕咚”跪在地当央,双手抱住徐老爷子大腿,“你老就是活神仙,小老儿不敢隐瞒,确实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俩光头,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像是日本人,却说一口天津话,说话不紧不慢还挺客气。”
何太厚把老刘头使劲拽起来,“站着说话,他们都说些什么?”
老刘头两腿哆嗦站不稳,强子挤进人群给他放了一张凳子,老刘头坐稳当了,这才有板有眼地说开了,“他们拿出一块玉佩交给古老爷,古老爷这才请他们客厅说话。他们告诉古老爷,说是英杰带着太太和少爷跑了,后面的话没听见,他们把小老儿支开了。”
何太厚急忙问:“赶紧说,那两个人藏在哪儿了,你们老爷自刎你怎么不救他。”
老刘头又不说话了,徐老爷子忽然看见佛堂没上锁,“嗯哪,别跟他瞎耽误工夫了,来人,把老刘头看住了,小心他也走绝路。”说着,三步并作两步朝佛堂而来。
佛堂的情况,赖五自然比较清楚,看到徐老爷子莽撞地要进佛堂,抢先一步到了门前。当他轻轻推开格子门,正要试探着进去,突然,迎面摔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赖五手疾眼快,垫步上前接住血人抱在怀里,回头大喊一声,“是顺子,快去叫卫生员!”
顺子还有知觉,但是难以开口说话了,只见他吃力地抬起胳膊,猛地捂住胸口,像是怀里揣着东西。赖五小心翼翼地慢慢蹲下,尽量把顺子放平,“何大叔,刘大叔,顺子有话要说,快!”何太厚徐老爷子打发强子去请卫生员,而后围拢在顺子身边。顺子嘴巴嗫嚅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赖五慢慢把手伸进他的怀里,探摸了一阵掏出两本书。只见书本已被血液浸透,并且被锐器刺穿,显然由于这两本书的阻挡,没有使得顺子立即毙命。
老何接过书本藏好,凑近顺子急切地喊道,“孩子,睁眼看看,你的亲爹在你身边!”顺子使劲睁开眼睛搜寻,徐老爷子早已满脸泪水,慢慢接过顺子搂在怀里,“儿呀,为父来迟一步……”顺子靠在徐老爷子的怀里,像是沉睡了一样,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刘神钟把镇政府暂时设置在古宅院内,舒老伴和赵老疙瘩担任正副镇长,整个古宅的监督控制以及保卫,交由大喇叭、马小六、芦花共同负责,赖五继续抓古宅的侦查工作。
吴易公的接应部队回来了,徐老爷子和何太厚,交待完顺子的善后,匆匆回了二十一里堡。可是进了村子,却体验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气氛,人们见到何太厚他们,反而全都耷拉着脑袋做回避状。徐老爷子一下子毛咕了,“不好,看样子有损失!”
何太厚虽然心情沉重起来,但是没有把问题估计得太严重,“虎口夺食,损失是难免的,关键是救出了大批的栋梁之材。”
当二人走到德旺的村公所,眼前的情景令他俩呆住了,只见吴易公,带着他的接应部队全体持枪肃立,从院子外头一支排列到院子里面。何太厚和徐老爷子发现苗头不对,加快脚步进了院子,麦收、白蝴蝶、李三家的、赵老疙瘩屋里的,披麻戴孝地跪成一排,面前一副担架,上面覆盖着雪白的布单子。看见何太厚徐老爷子,几个女人放声哭了起来,唯有德旺不动声色地烧着纸钱。女人们的哭声,震撼了整个村子,不一会儿,家藏响器的乡亲们吹吹打打把村公所围了个水泄不通,院子外头齐刷刷跪倒一片。
何太厚掀开白布单子看清何院长的面容,已经清洗的干干净净,强忍悲痛站起来,“吴易公同志请你进来,说一下监狱难友的安顿情况,成功越狱多少人?”
吴易公立正汇报,“不包括萧德同志,成功越狱八十一人,不同程度均有负伤,由刘神钟同志安排专人接到县城去了。”
徐老爷子问:“损失情况统计了没有?”
吴易公自责地说,“由于接应部队潜伏地点过于集中,没能很好地完成接应任务,初步统计,狱中同志在突击中牺牲至少三十人,包括何院长,接应部队抢救队全部牺牲,战士牺牲九人,重伤两人,轻伤还没有统计。”
“损失太大了,但是也值了,我们从敌人的屠刀下成功解救八十多位优秀干部,尽管损失大些,值了!”
徐老爷子交待,“嗯哪,牺牲同志的遗体,要派专人护理。过一阵集中开追悼会,你的队伍带走,你该知道该干什么。嗯哪,对烈士的最好纪念,是以胜利果实回报他们。”
正文 八十一回奇巧秘籍碧血浸;子牙河畔战事急二
一缕阳光抛洒进煎饼秃的墓室,关于里面的建筑情况,断断续续已经多次介绍过了,大白天借着阳光观察这还是第一次。墓室内四壁光滑无痕,仔细看,中间还是穹形墓顶,这个位置的最高点距离地面,足有一丈左右,这分明是外面墓丘的中心位置。书中曾经交待过,紧贴着入口处,是个横着吊起来的木梯,不过经过八爷们的改造,起降功能控制在外面,把人囚在里面是万难逃脱的。
李元文被羁押在这里,是德旺争取来的,他说的有道理,现在最后的谜底就剩下这座空坟了,把李元文羁押在里面,有利于揭开最后的谜底,德旺的请求得到批准。李元文手脚很自由,一挂足有丈余的铁链子锁在脖颈上,另一头由一把半斤重的老虎锁,牢牢固定在无法搬动的巨大石锁上。
李元文正在里面盼着上刑场赶紧赴死的时候,只见墓门洞开,梯子放了下来,他不由得恐惧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向角落里退缩。德旺踏着梯子下来了,尽管有阳光泄漏进来,德旺还是点亮长明灯,火苗子窜得老高。令李元文意想不到的,花筱翠挎着篮子紧随其后扶梯而下。见此情景,李元文带着铁链蓦地站了起来,弄出“稀里哗啦”一阵乱响的金属声响。
花筱翠默默地进了墓室,看也不看李元文,从篮子里面拿出来新摊好的煎饼,在石锁上摊开,卷上果子、大葱,抹上面酱。又斟了盅酒放在石锁上,将长明灯端过来放在旁边。
这分明是辞行饭呀,临死之前能够吃上花筱翠的煎饼,李元文觉得也算造化不浅。一般人认为,人之将死嗓子眼会堵个大疙瘩,连口水也喝不进去,尤其像李元文这种没骨头的,肯定吃不下一口东西。实际此言差矣,当花筱翠为他卷好煎饼,并且为他倒上酒,不等花筱翠说话,但见李元文,急不可待地跪到石锁跟前,抓起卷好的煎饼就狼吞虎咽起来,吃的真是有滋有味。一杯酒仰脖灌了个干净,还让花筱翠再给他满上,花筱翠干脆把酒瓶子放在石锁旁边,任凭他边吃边饮。
李元文噎着了,瞪着眼睛神经质地抬起头来,“呃,……怎么,这就送我上路了?”李元文把倒满酒的酒盅放在石锁上,声嘶力竭的嚎叫起来,“不,我不死,我不能死!你们回去告诉何太厚,他不能杀我,我有情报,我有日本人的重要情报。不不不,我有国军的重要情报,连美国人都不知道的情报!”
德旺“呸!”地啐了口唾沫转过身去,李元文知道德旺是个主事人,企图扑过去要德旺为他带话,无奈连在石锁上的铁链限制了他,他嚎叫着,“德旺爷,看在小翠的面子上,给我求求情,饶我一死吧,我不想死,我真地有重要情报啊!”花筱翠端起酒盅泼在李元文的脸上,李元文一激灵,傻傻地望着花筱翠,“小翠啊,念在咱俩的情份上,你替我……”
花筱翠手指颤抖着,指着李元文的鼻子尖骂上了,“闭上你的臭嘴!你这个畜牲害的我好苦啊,竟然还有脸提什么情份?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用这杯酒洗洗烂肠子,当个仁义鬼呀?把你的罪孽倒干净了,死后也有人给你收尸呀,到了现在,你难道还甘心死了喂狗哇!”
李元文盯着花筱翠手里的酒盅,手哆嗦着去接,“我要是把肚子里面的话都倒出来,你,你给我收尸吗?”
花筱翠没有理他,而是收拾好篮子,头也不回地登上梯子径自回家了。
以煎饼秃墓地和土地庙为重点,吴易公亲自布置警卫连的警戒。因为很多机关秘密进驻二十一里堡,警卫连小刘连长的担子特别重,可以说,他是日夜不住脚地到处奔波查哨。入夜,方圆几公里内,禁止任何无关人员靠近,这么大范围的设防警戒,一个连队确实不够支派的。好在这里的群众基础好,有本村的骨干协助,情况还算说得过去。
一切安顿就绪,何太厚跟徐老爷子终于得空阅读欧阳亮的那封信,再有,就是研究顺子舍命保住的两本线装书。
欧阳亮信中传达的消息,是何太厚无论如何想不到的,看完信“啪”地拍到桌子上,“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气得他站起来在屋子里面转圈圈。
顺子拿命换来的两本书,一本是《奇巧布局》,一本《侠义攻略秘籍》。两本书均被顺子的血液浸透粘住书页,整个成了血饼子。按照徐老爷子的嘱咐,麦收用剪刀仔细地把装订线挑断,然后打来满满两水筲凉水,把书本分别放进去浸泡。徐老爷子看到水筲里面很快成了血水,让德旺一页一页慢慢往下揭,德旺揭一页,麦收在铁锅的文火上褒干一页,工夫不大,《奇巧布局》全书煲干了。
不等德旺和麦收将《侠义公略秘籍》完全煲干,徐老爷子已经把《奇巧布局》装订好了,刚翻开首页还没有读几行字,便听到何太厚大发雷霆,只好放下书本,“嗯哪,欧阳亮准是为他的背信弃义,找了一个不像话的理由,嗯哪,大概是这么回事。不必动肝火,兴许他有他的道理,只是不肯说实话。”
何太厚收住脚步,抖落着欧阳亮的信件气愤地说,“人各有志,单单是一走了之,也有情可谅。问题是……他说,地下室满满当当的国宝,居然在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了,他说因为这个没脸见我,所以只好……,老徐同志,这种鬼话能相信吗?反正我是不相信!”
“嗯哪,这事的确有些蹊跷,我看破解这个谜团并不困难,把陈副官请来问问便真相大白。我看,眼下顺子从古典书房偷出来的这两本书,倒是需要马上研究。嗯哪,我只看了个开头,就知道这两本书跟哪里有联系了。”
何太厚平静下来,对德旺说:“德旺同志,这里忙活完了,劳驾你把陈副官请来,顺便看看赵老疙瘩同志那里,有没有新情况。他现在是副镇长,有了人手最好把他替换下来,镇子上的那一摊子,怕是舒老板一个人忙活不过来。”
德旺已经把《侠义攻略秘籍》全都揭开了,麦收正在一页页褒干,德旺说,“我先把这两水筲的血水倒掉,俺还有情况没有汇报呢,这几句话说完俺就去请陈副官。”
老何心想,这个德旺真能沉住气,学的沉稳了,只是沉稳的不是时候,便说:“先说情况再去倒水,精炼点儿,快说。”
德旺放下水筲,拿衣襟擦着两手说:“李元文白天跟花筱翠说,他的肚子里面有情报,要你免他一死。”
何太厚挥挥手,“我们不需要他的情报,你去倒水去吧,先把陈副官请来。”
陈副官是起义人员,军人和乡亲们都把他当客人看待,因此没有人监视他。自从李三牺牲后,李三家的这个婆娘,整个儿跟换了个人似的,屋里屋外连自己的浑身上下,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并且坚决要求工作。她家这个院子虽然破烂,把堆放烂渔网的小草屋算上,收拾出来也是大小三四间房,徐老爷子让供需部工作人员,进一步归置了一下,派了管理员,就把李三家当成军区招待所了。晚饭后,陈副官独自溜达出来,有人看见他在子牙河千里堤上看了会儿风景,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德旺找不到陈副官,便去找赵老疙瘩打听,顺便问问有嘛异常情况没有。因为外围都是警卫连的人员,羁押李元文的墓室只派村里的民兵负责,这也是徐老爷子的意见。他认为煎饼秃墓地在表面上不宜张扬,既然吸引敌人,这里看起来越平常越好,实际上,负责墓道口进出的只有德旺和赵老疙瘩两个人,人多了没有用。即便没有人把守,李元文也是绝难逃脱的,那挂铁链子几乎是卡着脖子锁上的,钥匙拴在何太厚的腰带上呢!
德旺到了煎饼秃墓地,但见四周无人,还以为赵老疙瘩眯在哪儿暗中警戒呢,便小声吆喝起来,“赵支书,赵副镇长,俺是村长德旺啊……”村里成立了支部,赵老疙瘩还兼任村里的支书,在组织内部是德旺的顶头上司,德旺目前还“预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