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节
作者:
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1-02-26 21:30 字数:4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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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彩云,她的体重却是突飞猛进与日俱增,实打实地日新月异不带掺假的,昔日的窈窕淑女,现而今整个人坐在那里,不仔细看就是特号的大发面馒头。这个大白胖子简直胖得邪乎,胖得她走道都费劲了,越费劲她越懒得动弹,越不动弹越添膘,想想这位姑奶奶有多俊了吧。
彩云特别有意思,每当发现自己又胖了一圈,她就自己美其名赞颂自己一番:“哎呀,俺越来越像杨贵妃了。”今天她又这么说,英杰忍不住拿她开心,“你老人家一屁股能坐死三个杨贵妃,杨贵妃要是你这模样,就没有小彩舞《剑阁闻铃》的唱段了。”
彩云嘟噜一脸胖肉问:“怎么呢?”听听,说话也不脆生了,而是瓮声瓮气的,声音都是肥嘟噜的。
英杰一本正经学着小彩舞的腔调,有滋有味地唱开了京韵大鼓,“马嵬坡下草青青,今日犹存妃子陵,题壁有诗皆抱恨,入祠无客不伤情……”
彩云打断他,“你快说呀,为嘛杨贵妃不能是俺这模样,俺这模样为嘛就没有这唱段啦?”
英杰拨拉一下她那油光瓦亮富有弹性的嘴巴子,“杨贵妃要是你这模样,皇上早就吓死了,还往哪儿伤情去!”
彩云想得开,听英杰拿她开心,不仅没有不高兴,还“噗嗤”被逗乐了,彩云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搁在家里当老婆还是蛮可人的。
看到彩云今天没有给孩子过生日的意思,英杰张罗着去起士林西餐店买蛋糕。
彩云自从生完孩子,由于身边没有老人调理,整整一年每天敞开了胡吃闷睡,养了这一身肥膘她还以为是美事呢,其实她的虚胖已经表明是种病态了。就在英杰卖蛋糕的这个工夫,人家这顿早点居然吃掉五个烧饼一锅老豆腐,英杰进门的时候正擦嘴呢。
孩子由保姆不离身的带着,知道今天是鹌鹑的生日,给孩子洗干净正往脑门上打红点。看见英杰买回蛋糕来,彩云赶紧把嘴巴子擦干净,让保姆把锅拿到一边去,“把那个丑八怪搁一边,赶紧把桌子拾掇利索,要不他进门又嫌俺吃得多。”
进门看见孩子眼巴巴望着自己,英杰乐呵呵地抱起鹌鹑制造欢乐气氛,“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今天咱闺女多水灵呀,不短胳膊不缺腿儿,长得特别周正。干嘛看不上俺的闺女,是不是呀?Dad给你过生日!”英杰放下孩子摆上蛋糕亲自点上蜡烛,保姆很快给孩子换好新衣裳。鹌鹑扶着桌子能够在椅子上站着了,而且小嘴特甜嘛话都会说了,“爸爸,叔叔……叔叔来了。”
正文 六十五回欧阳亮再遭挤压,刁福林又获重任二
英豪买来一个绢人洋娃娃,进门就把侄女抱进怀里,“哎哟,小宝贝儿,都会喊叔叔了,真聪明!”到底是血缘关系,英豪抱着鹌鹑亲起来没完。
彩云在一边说风凉话,“这么大闺女再不会喊个人,那不成了大傻八了,会叫个叔叔至于把你烧包成这样吗?人家纳敏这么大都会背唐诗了。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会打洞,你们那家的后代怎么长成这个德性,寒碜的俺都不好意思睁眼看她。”
英豪不乐意了,待保姆走开又跟彩云开始斗嘴,“我说嫂子,这话说得太损了,小鹌鹑长得怎么啦?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不就是瘦点吗,增加点营养马上就吹起来。不要总掐半眼看不上俺侄女,备不住这丫头长大了,还是国母的身份呢?”
彩云鼻子眼儿出气儿,“哼,还国母呢,瘪肚子蝈蝈吧!”
不论彩云叨咕嘛,英杰这个耳朵进来那只耳朵出去,根本不跟她上论。英豪也知道他这嫂子,整天使小性子没正文儿,也不跟他动正格的。彩云就是喜欢跟他们哥俩儿斗嘴,也不分丈夫和小叔子,她倒像哥俩的亲妹子,又像长不大的孩子,她现在跟周岁的孩子平起平坐,还得让孩子迁就她,这个当妈的有多哏儿吧。她无法知道丈夫心里为嘛总那么高兴,整天沉浸在兴奋之中,今天看见兄弟来了,英杰更是摇头晃脑美得合不拢嘴。
英杰指着大腹便便的彩云说:“兄弟你老看看她把自己喂的,能跟下了十窝猪崽儿的老母猪有一拚,估摸一下,二百五十斤打得住吗?你看看那两个大奶子,就像装满粮食的两条麻袋,死活不给孩子提供一点口粮。可倒好,所有的营养全让她自产自销了!她不反省自个儿,油腻堵死了奶头成了废物肉疙瘩,孩子没奶水她还怪孩子长不胖。她浑身的那些肥膘本该是孩子的,现在全都贴在自己脸蛋子和屁股蛋子上了,当妈的成了大肚子蝈蝈,孩子自然就成了瘪肚子蝈蝈呗!”
彩云拍拍自己“嘣嘣”响的鼓囊囊的满肚子大油,忍不住自己也笑了,“兄弟你说说,俺怎么喝口凉水也长膘呢?俺现在都不能动换了,在屋里溜达几步都喘大气。”
英杰接茬了,“姑奶奶,你老每天见了吃的就跟灾民似的,牛奶讲究一喝就是五六瓶子,早晨从被窝里一爬出来,就得一锅豆腐脑给她预备着,预备少了她能吃人。看见这个蛋糕吗,这是一尺二的,你要不勒住她,敞开了让她吃,不够她塞牙缝的。那天去狗不理,人家一顿愣吃了二斤油腻的包子,吓得跑堂的怕出人命,吃到最后人家死活不敢上了。”
大人说着笑话,秃尾巴鹌鹑又说话了:“爸爸,来人啦!”单说这孩子的智商,并不比纳敏差哪儿去,而且这孩子的聪颖比纳敏更具有现实意义。
三个大人回头一看,只见满院全是提着枪的便衣,为首的便衣故意敞开衣襟,露出浓浓的胸毛,腆着肚皮晃着肩膀走在前头。
英杰急忙出门迎上前去,“嘿,怎么回事,也不通报一声就进来了,你们是干嘛的!”
长着胸毛的大肚皮不紧不忙走上前来并不答话,照准了英杰的鼻梁子,猛地就是一拳,“老子是干这个的!”
英杰顿时满脸是血,“你?你敢打人!”说着就要支巴架势召唤看家护院的,英豪看这帮人不像一般混混闹事,马上拦住哥哥,“有话好说,谁也别动手!”
胸毛大肚皮撇着嘴,蛮横地说:“老子没工夫跟你们费话,打他是轻的,我还要送他上法庭呢!这宅子当初是老子花好几千大洋买的,愣敢连声招呼也不打搬进来就住。还他妈的在这儿娶妻生子,住得还挺踏实,简直跟土匪一样,没有王法了!全他妈的少废话,立马给我滚蛋,限你们今天把房子给我腾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英杰见这伙人撂下话要走,马上拦住他们,“几位且慢,我住在这儿,有国民政府给我办的房契……”
不等英杰把话说完,胸毛大肚皮一把搡开他,“放你妈的狗臭屁,看看老子的这个!”身后马上过来两个人,每人手中拿着天津市政府地政局颁发的《土地所有权状》(附天津市土地所有权状户地图),另一位拿着天津市政府地政局颁发的《他项权力证明书》(附天津市土地永租权状户地图)。这两份契文全有青天白日的封面,内文详细记载着土地标示即面积四至、定着物情形、地价等项,及其他项权力纪要并列有土地所有权人的姓名,局长吴惠如的手书签名,清楚地扣着鲜红的政府四方大印。
外行也看得出来,人家展示的是真正合法手续,欧阳亮霸占的房产没有这个。英豪、英杰手里的所谓房契,全是以接受委员会名义开具的一张白纸,根本没有法律效力。英豪懂得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抻下英杰的袄袖,叫他不要说话再讨苦吃。
英豪、英杰连续遭到飞来之祸,甭费脑子也知道,这是冲着欧阳亮来的,欧阳亮到了这个地步,完全成了莽夫任何招数没有了,只会拍着桌子骂大街,“他妈的,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英豪比较冷静,劝欧阳亮消消火冷静下来,“你总这么着急没有用,我看咱们得想想对策,他们还说我通匪呢,无非咱们去冀中买了趟粮食,这个罪名他们摆不到桌面上来。可是,他们为嘛坚持这么说呢?你得从这方面考虑。我想病根还是在丢失的那批物资上,前些日子我回忆了一下,我上任以后,大宗的动用物资只有去独流镇那一次,无非就是一些粮米罐头,根本算不上大事。可是他们为嘛总是盯住咱不放呢?我想……”他本来想说,怀疑肖四德打着他们的旗号额外作了手脚,可是欧阳亮不让他说下去,而是打断他接着问最近这些日子的事情,“其它的回头再说,告诉我,房子怎么处置的?”
英豪说:“有什么处置的?我那处房子本来就是总务处使唤的,把我轰出来,事儿就算结了。王府那边,现在英杰正在收拾,估计差不多了,只是手下两处的十几个人不好安排。”
安排在两处看家护院的人员,都是欧阳亮信得过的手下,他告诉英豪,“那些人一个不要遣散,全都让他们到吴家大院报道。”又问:“古石头呢?”
英豪说:“我暂时打发石头回家了。”
欧阳亮发狠地说:“他们企图斩草除根,咱们偏要来个‘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等着吧,我定要给他们玩儿一个狠的!”真叫不知愁哇,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拽问呢!
正文 六十五回欧阳亮再遭挤压,刁福林又获重任三
这回古联升又热闹了,客房又都占上了,鹌鹑的保姆没用打发就自己回家了,孩子看见身边全是生人哭起来没完,燕子把鹌鹑抱在怀里怎么哄也不管用。崔氏说:“兴许孩子饿了,赶紧盛碗小米粥喂喂,石头,帮着你妹子把孩子抱到你那间屋里哄着去。”
彩云在搬家的半路上大概冲了风,突然昏迷不醒,由于这些年家大业大,英杰忙着指挥清点物品安排人员,一是抽不出身子,彩云就没有及时送医院。古兴看到彩云病得不清,到西关大街的药房请来一位坐堂先生,此时正在给彩云诊脉。彩云头上敷着热毛巾,躺在床上说着胡话,这时候她才惦记她的孩子,“鹌鹑,俺的秃尾巴鹌鹑……”
崔氏给她喂水,“孩子,在这儿哪,燕子抱着呢。”
崔氏用手摸摸彩云的额头,起身又把燕子招呼过来,接过哭个不停的鹌鹑,“别哭了,喊声妈妈。”
坐堂先生诊断完了脉象,收拾自己的脉枕,“古掌柜的,这位太太的病,从脉象上看不太好,最好送大医院找西医检查,越快越好,看样子是脑子方面出了事。”
崔氏闻听又咋呼起来,“石头,快让你爹打发人,立马去把你英杰叔找来,就说人不行了,性命关天的事,让他赶紧过来。”
关键时刻还得看男人的,古兴白了一眼崔氏,“你少大惊小怪的滥咋呼,闭会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燕子,招呼把式备车,然后跟你娘陪着去协和医院。石头,赶紧去吴家大院,让英豪设法弄辆汽车把英杰找来,咱们在医院打对头。”
分派完了,外面也准备齐了,家里只留下福子,齐帮动伙去了协和医院。
就在医院里面抢救彩云的时候,英租界公寓门前,肖四德身穿便装鬼鬼祟祟按响了门铃。
忠于职守的门房老了许多,透过了望孔看清来人,将大门打开一条缝,“先生,你找谁呀?”
肖四德一闪身进了院子,反手把门关严了,“不认得俺了,俺是李先生的朋友。”说完,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摸着黑上楼去了。
肖四德现在鬼得很,摸到早先欧阳亮住的房间,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有嘛动静。李元文穿着睡衣面对窗外站着,头也不回地说:“屋里不会有别人,进来吧。”
肖四德进屋,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面对窗户坐下。李元文缓缓转过身,靠着窗户踱着步,老半天才开口说话:“亏你还是警察局长,依我看你还是那个高粱花子小四德子,你以为换身行头就变了一个人,那就完全错了。”
肖四德不听他那一套,讥讽道:“你都这倒霉德行了,还在我面前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没时间跟你斗闲嗑,深更半夜的找你说正经的来了,你快坐下吧!”
李元文跟他急了,“你以为我乐意跟你费话,要不是你带着尾巴过来,我才没工夫教你学本事呢,你过来看看,外边俩人给你站岗呢!”
肖四德站起来朝外看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以为李元文在吓唬他,假装满不在乎地说:“爱谁谁吧,没嘛可怕的。跟你说正经的,全都谈妥了,人家准备赦免你的汉奸罪,还要委任你一个美差,俺不知道你拿嘛当见面礼,这话得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