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节
作者:
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1-02-26 21:30 字数:4740
股哟虐鸭灞旱恼庾改ㄆ搅耍菜惆参苛撕笕恕W鑫勰亍焙竺嫠凰盗恕?br />
这是古老爷的特点,凡是重大的、有关家族生存发展的、涉及对天下大事作出判断并且影响自身利益的思考,总是采用玄妙和深奥的语态。采用这种语态有诸多好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类似说相声的拿算卦的先生找乐子举的那个例子,说是不论谁来算卦,算命先生都是那句话,“桃园三结义,孤独一枝。”随便你说哥几个,都离不开那句话,即便说有哥八个,也能一枝一枝的“咕嘟”出来,显示自己料事如神。这是笑谈,古典说半句留半句,多是因为问题还没有考虑成熟,或者是事体关系特别重大,全说明白了担心出意外。
“国民政府收买花筱翠有嘛用,她算个嘛呀?”老刘头这句话问在点子上,可是他的脑筋还是跟不上趟。
古典不跟他上论,接着畅谈他内心的思考,“至于政府的这个主意如愿能否如愿,至于有谁是不是领情,那是另外一回事。你刚才问花筱翠算个嘛,她嘛也不算,可是你忘了,抗战那会儿她都跟嘛人来往了。现在那些人,甚至包括咱们的那家亲戚哥俩儿,都算官面上的人物,这里面难免有跟花筱翠产生真情的,世上的男女只要有了一水便可以扳倒江山。眼下这动静,分明是有个大人物在替花筱翠还孽债,还孽债的目的除了替国民政府安抚天下,捎带脚还兴许换回来一个大活人,这个大活人就是花筱翠。为嘛大人物能在国民政府当差?就是因为办嘛事都能一举多得,这就是称得上能人的本事。国民政府里面,必须都得是这样的能人才能撑得住天下,懂了吧。”
老刘头还是不开窍,“花筱翠这人也是真不识抬举,让肖四德两头为难。”
古典嫌他榆木疙瘩,便不想跟他再费话,“你去吧,你不懂啊,说了也不懂,把大门插好歇着去吧。”
老刘头这点真好,绝对的顺从,教怎么着就怎么着,特别认头,“是喽,老爷,只要你老明白就天下太平,我明白不明白的有嘛用。”说着提壶欲出。
古典喊住老刘头,“喂,赶明儿,还得留心点外面的动静,对花筱翠能关照的,……当然了,对谁也如此,勿以善小而不为。”
“是,老爷,记着了。”见古典还有话说,老刘头止住脚步。
古典想了想,“眼下英杰和彩云走了,人手少了,院里院外的事你要多经心一些。”
老刘头说:“我在这个院,呆了这么多年,胳膊腿还听使唤,有事你老就支派吧。”
古典最信得过的莫过于老刘头,“亏了你这一片忠心,我一生行善,就怕同乡同党佃户百姓吃亏,二十一里堡迁坟建墓的事,我怕肖四德犯混。所以呢,你找个腿脚利索的,别找外人,就教顺子来回勤跑动吧,经常给我报个信。该调停的不能眼瞅着不管,古善人面前闹出头破血流的事,观世音菩萨知道了也得怪罪。”
老刘头答应着:“这点事能办好,你老就放心吧。”
古宅听差的里面,最不显山露水的就是顺子,常年守着后院的库房,不争吃不争喝也不争赏钱。在古宅呆着就是福分,吃的饱穿的暖,给钱往哪儿花去,干嘛花钱?
顺子是古典的前夫人邢氏,不知打哪儿私自买来的,买来的时候刚断奶,邢夫人死活不下仔,便把顺子当亲儿子养活。可惜前夫人短命,三十多岁扔下顺子病死了,嘛病不知道,反正是得病死了。关于邢夫人,别看她早早地死了,以后的章节还会提到,得机会再说,知道有这么一位邢夫人就行了。
邢夫人死后,顺子从少爷的地位降到伙计的身份,对此,前少爷不懂得有怨言,在老刘头的照顾下活得很滋润。顺子交流的唯一对象就是老刘头,因此慢慢就成了小号的老刘头,正因为如此,这孩子长到十几岁,在古宅从来没有发生任何危机。
难得古典想起顺子,还委派他重任,看来顺子将要在古宅充当重要角色了。
正文 四十九回建陵墓阴谋得逞;护先人举事中计二
四十九回 建陵墓阴谋得逞 护先人举事中计二
肖四德给的期限是三天,这关乎到,三天之后先人遗骨无处安放的大事。此事不仅涉及到二十一里堡,还牵扯周边几个村子许多人家,首当其冲的,自然还是德旺和花筱翠两家。德旺和乡亲们一致认为,这片乱葬岗子清理出来,既然是为了给煎饼秃修墓,那么,只要花筱翠能够出面顶住,这事就好办。
晚饭后,李三夫妇及麦收、赵老疙瘩夫妇,德旺、白蝴蝶还有塌灰,都聚在花筱翠的里屋,里屋实在招不下太多的人,涉及到迁坟的人家全都挤在外屋帮腔。后边来晚的外村人,只能站在外屋门口,或者靠着窗户参合意见。
花筱翠点亮泡子灯放在炕桌上,便说话了:“乡亲们还拿我当个人,就请德旺爷给我拿个主意,反正我是不能这么随便让人做贱。到时候就是拼上这条不值钱的命,也不会让他们动秃子坟头,乡亲们放心吧,我花筱翠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这个表态马上赢得一片“啧啧”声,“人家秃子家的,就是明事理晓大义!”德旺随后就发号召了,“这件事不只是与秃子家里的有关,地底下埋着几十户人家的祖坟,要拿主意,大家伙必须一条心。”
李三首先响应,“你老就放心,咱们村这几辈人,嘛时候也没出过吃里扒外的东西。”
乡下人就这么简单,无论多么重大的事件,只要明白人出来挑头,这事就算定下来了。于是乎,德旺自动地挂帅上任了,“那好,等肖四德再来,你们都得听我的将令。”
赵老疙瘩站起来,帮着强化德旺的权威性,“到时候谁不听吆喝,大家伙就把他敲了!”
花筱翠附在德旺耳边提醒道:“德旺爷,就怕万一事闹大了不好收场。您掂量一下,要不要跟何大叔那边打个招呼?”
德旺满有把握的说:“不用,咱不能把这事给人家牵扯进去。再说,我就不信肖四德敢跟我动了家伙,这么多年我还没动过家法呢!”
白蝴蝶急忙安慰德旺:“别又犯急,秃子婶儿说的话,我看有道理。”
德旺最腻歪关键时刻,女人动摇当家人的决心,粗鲁地把白蝴蝶扒拉到一边,“闭上你的嘴,少跟着参言!”
李三又从另一个角度建议:“德旺爷,这片乱葬岗子,离着古家大坟不远,地面上要不要跟古老爷打个招呼?”
这时候,谁的话德旺也听不进去,“不必,虽说咱们是古老爷的佃户,可是,那片乱葬岗子,自古就是无主荒地,跟他讲没嘛用处。掘祖坟的事,小日本鬼子都没干过,我就不信他肖四德敢不要祖宗!”事已至此,最后大家全都表示,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嘛话别说啦,全都听德旺爷的。到时候,指东打东指西打西,谁也不许草鸡就全齐了。
这些纯朴的人们,包括花筱翠在内,全都绑在一块,那脑筋也不及人家古老爷的一半好使唤。人家古老爷不出门就把事情看个底儿掉,这么多的明白人,只看到一个肖四德,就没有发现那些丈量地皮的,全都是国军的穿戴。这分明是上面交办的差使,而且是动用的国军工兵,甭说肖四德,就是县太爷也没本事改变公文的决定。这帮草民,企图阻止煎饼秃陵墓的工程进行,怕是不会顺当。
三天以后,好几辆卡车开到坟地附近,不仅载来全副武装的工兵,还运来大量的建筑物资。肖四德也带来一车警察,肖四德下车便指挥砸桩圈地,安排放岗警戒。
工兵头目大概是个四川人,从下车就开始骂骂咧咧,“肖局长,格前期的准备勿晓得你是怎么搞的,这么一大片乱葬岗子,一个坟头也呒的迁走,这个槌子活儿格老子怎么干呦!”
肖四德并非等闲之辈,并不在乎一个低级军官如何,打着官腔说:“我事先早打过招呼了,没人迁坟,说明这些坟头都不要了,按无主坟处理,你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我的任务就是负责警戒,其它的我管不着。弟兄们给我散开,眼珠子瞪大点,不准任何人靠近施工现场!”
警察们提着枪,朝着各自的哨位跑开,沿着小树林拉开了一道警戒线。工兵们从汽车上首先搬下来一箱箱TNT炸药,绕着煎饼秃的坟四周埋药,准备布点炸坟,爆破手提着电线轴开始放线。正在这时,村子里升起“德”字大旗,紧接着锣鼓齐鸣,村民们击打着各种响器,拿着扁担锄镐,还有部分人举着刀枪,在德旺和花筱翠率领下潮水般涌来。看得出,二十一里堡全村,今天是大人孩子倾巢而出。
肖四德见状掏出手枪迎了上去。
花筱翠率先冲破警戒线趴到煎饼秃的坟头上,“要炸,你们连我一块炸了吧!”
肖四德上前劝说花筱翠,“秃子这座坟人家不炸,而是给煎饼秃立新坟,你跟着起嘛哄。”
德旺大声喝道:“肖四德,你做为官身,老子管不了你。今天,我找你讨还养育之债的,从你吃奶到你长大成人,没舍得动过你一根汗毛,没摸你一巴掌。今天你竟然敢做出数典忘祖的勾当,我要让你尝尝家法的厉害!”
说着往后倒着步子,一扭身形从腰上抻出一根鞭子,不等肖四德反应,抖落开来犹如长虹贯日,鞭子稍到了眼前恰似巨蟒摄魂,肖四德手中的枪迷迷糊糊飞了,随后,鞭子稍雨打沙滩,“噼里啪啦”落在肖四德身上。
德旺这叫伴着闪电降疾雨,鞭子抽在身上乃是迅雷不及掩耳,肖四德促不及防,躺在地上打着滚儿叫唤开了,“师父住手,师父住手哇!”
当兵的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好身手,一个个像欣赏马戏似的看傻了眼,德旺甩鞭子不跟赶大车的那样没有观赏性。德旺的鞭术是有套路的,什么雨打芭蕉、撒豆成金、麻子看家、鸡哆西瓜皮、猪啃老玉米,名目繁多花样海了去了。德旺使得是三丈长鞭,包括他的徒弟,至今没有人能够掌握他的绝技。观众看得清楚,鞭稍送出去犹如柳絮绵绵,点在身上则如长枪直刺针芒入髓,此处称之为放长击远之劲。其要领是,发力点在后脚、头、手之处,后脚要有下蹬之劲,头要有外顶之劲,手要有向外摔放之劲,三处合为一体,刚柔相济内外合一,才能打出放长击远的好功夫。
德旺舞到精彩处,当兵的居然有人叫好,“真是好身手,三不管儿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把式。”他们往这儿看把式来了,警察们不敢看哈哈,可是举着枪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世界上有人不懂嘛叫功夫,就来现场看德旺鞭打肖四德,一顿鞭子抽得肖四德鬼哭狼嚎,一身制服抽成了碎布条子,居然没有伤破一块肉皮,鞭子全抽在骨头上了。懂行的跟这叫做灵鞭术,德旺动用的家法雅称鞭击灵魂。
家法毕,德旺一把揪起肖四德,指着工兵们,“你给我让他们全都住手,老老实实撤走!”
正文 四十九回建陵墓阴谋得逞;护先人举事中计三
肖四德暗使眼神,“弟兄们,住手,赶紧撤出来!”其实当兵的都站着看热闹呢,谁也没干活。不过人家当兵的,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会听从肖四德的,只是等着热闹过去再干活。
正在肖四德骑虎难下的时候,“咣啷啷”一辆马车响着铃铛疾驶而来,有人眼尖大声喊道:“古老爷来了!”众人自觉闪开一条路,马车直奔闹事现场。古典下车,首先走到肖四德面前,手指点着脑门数落开了,“肖四德呀肖四德,实在不怪德旺揍你,活该!人家在外面做了官,荣归故里光宗耀祖,头等大事祭祖上香,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肖四德被打得只知道浑身上下钻心地疼,实在不知道属于哪一出,“我,我……”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古典的责问。古典根本不需要回答,数落完肖四德又来到花筱翠跟前,拍开了老腔:“你也起来吧,煎饼秃本来是游神野鬼,死后占了我方一块风水宝地,本来就沾了乡亲们的光。德旺爷俩有不合股的地方,一个妇道人家应该两头劝。你知书达理,非同乡土女人,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遇事应该知道如何周全。怎么还挑着头儿,把事情弄得舞刀动枪呢?”
古老爷这么一说,现场全都雅静了,有火的也没火了。乡民们都为古典挑大拇指,“还是古老爷说的在理儿,要说就是这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并没有闹清,古典实际使得偷梁换柱混淆视听法,乡下人哪里懂得这个。
肖四德听懂了,忍痛跟着一唱一和,“你老说的对,我不该冒犯师父!”
古典这叫抛开主题而言他,不知不觉把矛头转移开了,“德旺拉扯你这么大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