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节
作者: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1-02-26 21:30      字数:4757
  仗盎В恢裁炊鞔蛟谕飞希笥艺磐⑽抟斐!F笸荚俅慰拷疤ǎ恢幽亩艹鲆恢幻ɡ矗迷以谏砩希⒊霪斎说慕猩⒔芎ε戮峦缓昧镒吡恕?br />
  英杰逃走,听到德旺在问花筱翠,“你说了一大堆,究竟是那大管家的说的话,还是你自己编造的?究竟你要干嘛?”
  花筱翠巧言能道,尽量把话说的能让人接受,“德旺爷,我是当着二老的面儿讲这些话的,这里面能有歹意吗?人家坐着车,带着米面送这句话,这是多么重的份量!叫您说说,我能闷在心里吗?”
  德旺见花筱翠言之凿凿,口气软了下来,看看白蝴蝶,白蝴蝶亦无惧色更不辩解。德旺一时没了主张,只是“吧嗒吧嗒”抽旱烟,弄得屋里烟气昭昭,说话也语无伦次了,“嗯,要真是这样,你还算懂事,没拿我当外道人。不是我护着自己屋里的,这个苦命人,你在吴家大院可是亲眼得见遭了罪的,跟我成亲是何太厚保的大媒。怎么会一下子黑蝴蝶、白蝴蝶的成了奸细,说她奸细,他干了哪样奸细的勾当?”
  花筱翠只能肯定,她不是吉半乳而是白蝴蝶,至于其它的,并不不知如何作答。
  尴尬之时何太厚开门进了屋,德旺见了老何如同见了救星,“老何呀,你怎么才来!你不在场,遇事我就麻爪儿,我是越来越废物没用了。”麻爪儿,摸哪不是哪儿,文词儿就是手足无措。
  何太厚进门坐在德旺对面,“老哥,你稳住神儿,这么简单的事还让你费劲?至于刚才那些话,是谁说的无关紧要,问问本人不就全齐了。”
  白蝴蝶终于开口了,但是语态很平静,看来她早有准备会有这一天。她说:“爷呀,筱翠婶子说的句句是真,瞒了这么长时间,你老可千万别动怒啊!”
  耍戏了了英雄盖世的德旺,他岂能不动怒,闻听此言老脸一下子没地方搁啦!嘴唇哆嗦,讲不出话来,“你……说嘛?”
  白蝴蝶“咕咚”跪在地当央,“爷呀,俺的真名儿就叫白蝴蝶……”
  有这一句就够了,后边说嘛用不着再听,德旺从墙上摘下那口龙尾虎面鬼头大刀,跳下炕来刀刃横在白蝴蝶脖子上,“爷我从来是眼里不揉砂子,竟然让你一个臭娘儿们给诓了!你到底是怎么一个来历,做了何等勾当,凭嘛要毁我德旺的名声,给俺从实招来。敢吐半句假话,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何太厚断喝一声,“德旺老哥,不得鲁莽。”夺过刀来放在炕上,“是古典让她瞒着你的,也是我不让她说的,你听她慢慢说完嘛。”
  正文 四十五回心无挂牵亮身份;丧家之犬无处藏三
  德旺瞪大双眼,这才真正没了主张,“嘿!”了一声坐在炕上。
  白蝴蝶把前后因由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俺是被迫上了贼船,凭着良心说,没干一件黑心的事。起初瞒着爷,一是担心俺老爹的性命,二是害怕你老休了俺,再有就是古老爷把事全兜着。不知为嘛,在这个节骨眼儿,那大管家挑明这件事。反正老爹也救出来了,为妻的再没有牵挂,爷呀,要杀要剐随你老处置吧。”
  花筱翠把白蝴蝶扶起来坐下说话,白蝴蝶继续说道:“让俺冒充吉半乳,是小岛一郎蓄谋已久的事,可怜那个吉半乳,稀里糊涂地让他们打成半死喂了狼狗。小岛让俺看着折磨吉半乳,又把俺爹当人质,逼俺为他们探听运输药品和布匹的路线和运输方法,还有每个步骤的具体人名。俺不想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找到古典,他把送情报的事全都兜下来,说是他能应付鬼子,让俺安心跟爷过日子。亏了何大叔发现得早,让俺将错就错到如今,其实俺这心里天天打鼓,生怕……”
  德旺把怨气转向何太厚,“老何呀,这事你不该瞒着我呀!”不高兴地背过脸去。
  何太厚跟他讲着道理,“老哥,你不要生气,这件事我也是在消灭了侦缉队之后,才跟白蝴蝶把事挑明的。咱们要将计就计,就要试验真不真,李元文让人给调了包,这条线对咱还有用处。”
  德旺听说李元文让人调了包,不知嘛意思,“怎么着,你是说李元文跑了?”
  何太厚点点头,“被人换成了一条菜狗,装在箱子里啦。”
  德望大怒,“这是谁干的?”
  真是出人意料,白蝴蝶说道:“俺知道是谁给调换的。”
  何太厚解释道:“要是不留白蝴蝶这条线,咱们还蒙在鼓里,绝不会想到是小四德子坏了良心。”
  德旺暴跳起来,又要去抓那把刀,“我宰了这个没良心的!”
  何太厚拦住德旺,“白蝴蝶这条线留着,或许还有用。现在敌人不摸咱的底,咱就干脆装糊涂装到底。”
  德旺想不通,“照你这么说,太便宜了他们!”
  花筱翠劝慰德旺,“德旺爷,听何大叔的不会错。”
  最后何太厚讲了讲目前的局势,“小日本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达了,你们收拾收拾,去看看白蝴蝶的老父亲吧。”白蝴蝶忙问:“老人家的伤好利索了吗?”
  何太厚告诉她,“放心吧,没危险了。”
  各有各的牵挂,花筱翠则问:“何大叔,赖五他好利索了吗,我能见见他吗?”
  何太厚说:“赖五已经完全好了,进步很大能干大事了,他会看你来的。”
  花筱翠要求工作,便说:“何大叔,让我也干点事吧。”
  何太厚信任地望着花筱翠,稍做考虑,“其实你已经做了很多工作,最近倒是有件事,只是最好找个可靠的人,跟你做个伴儿。”
  德旺脱口而出,“有,麦收就行。”
  白蝴蝶跟着补充,“就是李三的闺女,小德子没过门的媳妇。”
  一提小德子,德旺立即伤感起来。何太厚不理会德旺的情绪变化,当即拍板定案,“太好了,麦收姑娘再合适没有了。”
  小河子哨卡草坯房外的菜狗不见了,换了一条膘肥体壮的大狼狗,这条狗拴在木桩上行动受到限制,只能老老实实卧在地上,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支起耳朵站立起来。从暗处扔过来一块看不清是嘛东西的食物,正好扔在狼狗旁边,狼狗叼过来嗅着那黑糊糊的东西。
  草坯房里小四德子跷着二朗腿,躺在行军床上,他身边全都换成了流里流气的痞子。留声机里播放着《德国滑稽笑》,随着洋人的滑稽笑声,痞子们也怪模怪样的跟着怪笑。忽然跟外面的狼狗一样感觉到什么,小四德子神经质的扔掉烟头猛地坐起来,“别他妈的闹了,出去看看,有情况!”
  众手下“忽啦”提着枪拥出门去,小四德子顺手抄起一把手枪掖在怀里。痞子们从屋里出来,用手电筒四处照射着,周围一片静悄悄。狼狗安静地卧在地上,舌头舔着嘴巴,并无任何异常,一个个便又回到屋里去。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小四德子换了一身便装,见手下回来进了屋,便又若无其事地躺了下去。手下七嘴八舌,“班长,你别总这么一惊一炸的行不行?”“你总这么折腾大伙儿,谁他妈的受得了。”留声机又响了起来,滑稽笑接着发出说男ι腥四贸龉桥仆婆凭哦钠鹎础U馐保懈鲎业P淖鲎谋咎螅蠛献髯鲎鹑瞬煌猓顺车锰旆囟P∷牡伦右谰勺ㄐ奶磐馔罚寐仪那恼酒鹄辞崆嵬瓶拧?br />
  狼狗呻吟着倒在木桩旁边,小四德子蹲下身子凑近狼狗,狼狗开始吐白沫痉挛起来,四周风声飒飒令人毛骨悚然。小四德子蹑手蹑脚返回屋去,轻轻走到床前,摸出早已备好的钱袋子和成沓的纸币塞入怀里,咳嗽了一声,“你们玩着,我去镇上给你们弄点酒去。”
  这帮手下跟混星子没嘛区别,全都是老百姓的祸害精,听说小四德子弄酒去,齐声嚷道:“最好有只烧鸡下酒!”“有老虎豆也凑合了!”“麻烦班长到悦来酒馆弄个猪前脸吧!”
  小四德子安抚他的手下,“你们等着吧,不会空着手回来,这包烟留给你们。”扔下纸烟闪出屋去,出门直奔古宅。
  小四德子鬼鬼祟祟登上高台阶,急促地敲着大门,好半天大门才敞开一条缝,老刘头披着衣服探出身子,“半夜三更敲门,到底有嘛要紧事呀?”
  小四德子紧张的说:“快让我进去,我有要紧事见古典。”
  老刘头挡着他不让进门,“不行,老爷已经睡了。”
  小四德子跟他对付,“麻烦你,叫一下那大管家也行。”
  老刘头见打发不走他,只好说:“委屈你等会儿,我去通报一声。”说着“咣当”关上大门,进去通报去了。
  小四德子焦急地等待着,远处有狗吠声,更夫的梆子声,以及津浦路上铁甲车的隆隆声,不时有探照灯光扫射着。
  好一阵子,门开了,老刘头又探出身子,“那大管家也睡了,有嘛事要你天亮再来。”
  小四德子急了,“嘿,你告诉他,火上房的事,大管家牵去的狼狗让人毒死了。”
  老刘头听说狼狗死了,不知严重不严重,便又回去通报,“别急,我再去看看大管家起来没有。”再次关上大门进去了。小四德子急得直跺脚,冲着大门嚷嚷开了,“这不成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吗,你他妈的古大善人就这么行善啊?古典你王八蛋!”
  大门敞开,英杰出来了,“不要出言不逊,古老爷要是不行善,能在火烧屁股的当口把你引来,救你的小命吗?”抓过小四德子的一只手,将一摞现大洋拍给他,“这些钱足够你买火车票,吃、喝、住店的了……三十六计,你老赶紧走为上,还愣在这儿等挨宰呀!”
  小四德子心犹不甘,“我怎么也得见上古典一面呀,这样不明不白地溜了,我算怎么档子事呀?”英杰说:“古老爷不欠你的人情,这话跟古老爷说不着,谁欠你的情,找谁去!半夜有趟火车,麻利点兴许还能赶上。”英杰说完,大门重重地关上,听得出从里面插了三道门插官。
  英杰回到客厅,古典还在研读他的《资治通鉴》,见英杰进来,不动声色的问:“走了吗?”
  英杰说:“打发走了!”
  古典手掩书卷,“这就好,将来不论谁得势,咱都能交待。圣贤们说得多好哇,百战百胜不算最高明,不战而使人折服,才叫最高明。没事你就啄磨这个理儿吧,越咂摸越有道理。”
  现在英杰完全跟着古典跑了,“晚辈跟着老爷经世面长见识,真是服了您啦。”
  正文 四十五回心无挂牵亮身份;丧家之犬无处藏四
  李元文死里逃生,像贴大膏药一样,贴在大通车行死活不走了,蔡老板把老板娘打发到别处去住,只好每天亲自伺候他。李元文这些年他叫人伺候惯了,一下子沦落的猪狗不如,难受得够呛。蔡老板上街给他买来吃的和酒,别的酒他还不喝,专喝衡水老白干,蔡老板给他打开荷叶包,里面是切好的酱肉,又为他倒上酒,“李大队长,将就一点吧,自从侦缉队出了事,外头更乱了,店家都不敢开门了。”
  李元文登鼻子上脸,“能不能再淘换一点白面儿,这些日子总犯瘾。”
  这个,蔡老板可没办法,“你忍着点吧,吃喝我能想办法,你喜好的这口我实在帮不上忙。你这不是胎里带的毛病,兴许忍些日子还能戒了呢,那东西毁人,能淘换我也不会帮忙。”
  李元文哀叹一声,鼻涕眼泪一块流,“唉,我现在真成了丧家之犬,有家难回,有国难投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端得是借酒浇愁哇!
  蔡老板实在是腻歪透他了,给他出主意,“小岛是你干爹,你去投奔他,我就不信他会卸磨杀驴,还能把你怎么样。”
  李元文太了解他的干爹了,哭丧着脸说:“整个侦缉队都完了,他能给我好果子吃吗?”
  这是蔡老板使的借刀杀人之计,只是这招儿太明了,于是又说:“可是,你总在这儿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呀。不是我不留你,我这儿人来人往,眼太杂,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没法交待呀。”
  说话的工夫,半瓶酒快下去了,“你跟谁交待?你帮何太厚他们开车,差点把我送到阎王殿去。在你这儿住几天,就招不下了?告诉你,我李元文福大命大造化大,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不信你走着瞧。”听听,到了这步田地他还说横话。
  蔡老板说翻脸就翻脸,现在对他满不在乎,“嘿,姓李的!咱现在就把话说明白了,省得日后你东山再起找我的麻烦。何太厚他们化装成日本宪兵进门抢车,枪口顶着脑门子,我有几颗脑袋敢不听话?满城的日本兵,整个的侦缉队总部都没辙,你让我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再说了,你这条命是我蔡某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这不假吧?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