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作者:
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1-02-26 21:29 字数:4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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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得非常成功,高明的日本军医,嘛手术器械都没用,用酒精棉球清创后,安装了不足一寸胶管制作的临时尿道,就算齐活了。李元文艳福不浅,处理善后事宜的护士,是个年轻漂亮的日本小妞。人家说话好听也礼貌,干活前先鞠躬,“请多多关照。”然后才给创面涂药水、撒消炎粉,之后进行包扎。包扎前,为防止积存污垢,护士在揪着他的残根剃须刮毛时,李元文曾经产生瞬间的条件反射,接受到反射信号,日本护士小妞温柔一怒:“八格!”这才得以顺利完成全部工序。
日本护士小妞的包扎十分专业,包扎后的造型近似纺锤状,颇具审美价值。实用价值也没忽略,包扎时,将胶管露在外面些许,这样排尿非常便当。
重伤号里,李元文的医疗费用最俭省,他觉得不花算,闹腾着喊疼。军医说,疼是正常的,也是必然的,“闹腾的不要。”
后来注射了吗啡好多了,可是他不想住在医院里。因为住院的,大多是伤情很重的日本勇士,汉奸伤的再重也不能睡病房,只能像丧家犬似的,躺在走廊脏兮兮的行军床上呻吟。住了一天医院,李元文无法忍受虐待,罗圈着两条腿,哈巴到军医办公室,求爷爷告奶奶打通小岛的电话,这才让侦缉队派车接他出院。
侦缉队不能说藏龙卧虎,胡大头那样的能人还是有的,便利用现有装备,把电驴子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胡大头为了显摆自己,带上会开车的,亲自接李元文出院。
文化人说,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关键的,而且还是具体的每一步,不是笼统的每一步,闭眼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对于李元文来说,人生祸福事业成败。当李元文乘着(说躺着不得劲儿,只能说乘着)电驴移动担架经过三元村,遇见镇守城门吊桥的伪军班长,指挥手下暴打独眼龙和塌鼻子,正是寸劲儿使然。
独眼龙和塌鼻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打滚,伪军班长哈哈大笑,打便宜人给他带来畅快淋漓的快乐。如此你一脚我一拳,黄皮打黑狗(皇协军与警察服装颜色有别,固有此谓),引来附近粪客及过往行人围观,道路堵塞,电驴子开过来不想停也得停下。
李元文头戴战斗帽,怀抱日本刀,两腿劈叉地躺着,见有人挡道异常不满,呵斥胡大头:“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胡大头骂骂咧咧分开人群,“全他妈的让开,我是侦缉队的,统统的住手!”
独眼龙和塌鼻子见躺在担架上的李元文皇军打扮,像是见到救星,“太君救命!”“太君救命啊!”
李元文欠起身子问:“你的说,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带着鬼子腔。
两巡警真拿李元文当日本人了,“太君,我们跟踪反日分子,让班长他们给误会了……”
伪军班长:“胡说,刚刚出城的那先生和家眷,我认识。反日分子会那么客气?会有那么讲究的大车?我看你们俩是活腻歪了。”说着又要打。
李元文拿刀鞘,制止住伪军班长,“慢着,说说,哪个那先生?”
伪军班长看李元文有来头,赶紧立正打敬礼,“报告,古联升杂货店的账房先生胞兄,叫嘛不知道,只知道是那先生。”
李元文招呼胡大头上车,“别跟这帮混蛋王八蛋废话,赶紧追!”
独眼龙爬起来冲电驴子喊:“不是那个男的,是那个女的!”
塌鼻子翘着脚也喊:“她往墙上贴过反日标语!”
伪军班长抡起鞭子又要猛抽,独眼龙、塌鼻子认为,这样打人太过分,即便打人会上瘾,也不该这么没完没了。心里这么想,只是没有辩论,捡起大枪拼命逃走了。
正文 二十五回嘎小子牛筋抖威;帅武生金蛇狂舞中
趁魔头李元文追赶马车的工夫,回头说说古联升的情况。
英杰和玛丽乘车离开古联升,留下燕子照看煎饼摊,英杰把石头赖五招进屋内,“装车的时候,周围发现异常没有?”
赖五精灵,“好像那两个狗食巡警露了一面,转眼没了,我猜准是跟踪咱的大车去了。”
石头置疑:“不会吧?”
英豪惊觉起来,“有嘛不会的,我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们俩赶紧抄近道奔三元村城门洞子,确信咱的车过了吊桥再回来。要是遇见那俩巡警找麻烦,吃点亏也要把他们引开,费了这么大心思筹划的事,不能让俩狗食搅和了。”
听说能交给他们这样刺激的差使,赖五早耐不住性子了,“走吧,石头哥,正好验证验证咱浑身的功夫。”
石头一听“噗哧”乐了,“英豪叔,等着擎好吧!”出门就教训赖五,“站了两天马步,就算有功夫了?你真不嫌寒碜。跟臭狗食打交道得使谋略,我大爷说过……”俩人迅速回屋不知取了件何种密器,紧接着恰似踌躇满志的壮士,遵照英豪指令出征去了。
出得门来,二人一路逶迤,抄近道迳走小胡同,叵耐人小腿短,再怎么紧着椡步,赶到城门口大车已经出关口,甚至连李元文耍横的情景也没看到。但是,他们仍然不虚此行,正待他们躲在胡同口扒着墙角窥探之时,独眼龙和塌鼻子,拖着大枪从吊桥处跑过来。由于亡命者心有余悸,一路溃逃还不时回头张望。
“嘿嘿,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回算落在小爷手心了”俩嘎小子嘀咕了一阵分头散开,僻静处选定合适位置,占据有利地形。
俩狗食巡警马上就要近前,石头迅速掏出一团牛筋细绳,蹲下身子栓在电线杆根部,而后放着细绳跑进对面胡同口。赖五正迷在墙角后头望风,见石头跑来,“快快,把绳子给我,俩倒霉蛋这就过来。”可是,俩倒霉蛋跑着跑着,大概估计脱离了危险,脚步慢了下来。
赖五见状,“石头哥,你的劲大,这儿还是你来。”说着脱下小褂罩在脑袋上,捡了块砖头站在路中央,迎面照着独眼龙和塌鼻子把砖头扔过去,“着家伙!”砸着没砸着不知道,扔完砖头扭头照直跑去。俩倒霉蛋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哪来的小叫花子也敢欺负大爷!俩倒霉蛋来不及商量,抬腿就狂追。接下来还用说吗?就在提速一瞬间,躲在墙角的石头,恰到好处猛拉垂在地面的老牛筋,绊得又准确又实在。独眼龙和塌鼻子足足扔出去一丈多远,经过数轮摧残的难兄难弟,无论如何爬不起来了。
赖五一口气不知跑出多远,抱住一棵大树喘粗气,石头追了上来,喘得比他还厉害。
赖五喘匀了气,说:“石头哥,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咱还是赶紧走。”
石头扶着赖五椡不上气来,“不慌,一时、半会儿,那……俩倒霉蛋儿,爬、爬不起来。”
赖五体验到谋略的好处,不无遗憾的说:“这招还真行,可惜搭上一根老牛筋。”
石头张手让他看,“我系得叫还阳双扣,绊倒人自己就开了。功夫不在大小,得看管用不管用,你说是不是。”
赖五肯定地点点头,“一点都没错。”
一对嘎小子歇够了,也没看见独眼龙和塌鼻子追来,心里塌实了。二人旗开得胜,摽着肩膀摇头晃脑的回家去了。那个得意劲头儿,活像捡了狗头金。不,说错了,如同斩获百万鬼子兵!
与此同时,李元文的电驴子已经到达杨柳青桥口岗楼下。守桥伪军迎上来,七嘴八舌问候李大队长,“你老真是金刚之身,这么快就好利索啦?”“怎么不养几天就出院了?”“你老可得小心保养,回头下河捞个王八熬锅汤吧,那东西大补。”“千万别受风,沾凉也不行,起码避讳一阵子房事……”
李元文不顾伤痛,竟然坐了起来,“去你妈的,我拿嘛房事去!都少费话,刚才谁当值,看见一辆大车没有?”
扬磕巴闻讯从岗楼里面跑出来,“刚、刚、刚……过、过去。”
李元文照他脑袋一刀鞘,“说话干脆点,总共几个人?”
扬磕巴没办法干脆,还外带好多零碎儿,“天、天、哦……天生说话,就……就这样。”
看见李元文急得龇牙咧嘴,过来个明白利索的,“报告大队长,一男一女,一个赶车的,一个伙计。过桥奔正南,沿着堤下官道走的。”
李元文问:“看见他们带家伙了吗?” 这话问的就混蛋,看见带家伙还能放过去。
明白利索的报告:“没有武器,有一筐鲜货,被我们扣下了。”
李元文搞清情况,来了精神,“招呼几个人,跟着我追!”
说完李元文这一路,再说另一路。另一路是王警长带来的队伍,全是可靠的弟兄。快到上回小二德子遇险的豆子地附近,正好迎面遇上福子赶着马车奔驰而来。王警长扬手喝道,“停车,检查!”
福子急拉缰绳跳下车来,回头打开车门,里面只有玛丽安坐,王警长问:“什么人?”
玛丽坦然答道:“教会医生,我是来治病救人的。”
王警长闻听二话没问,冲福子一摆手,“快走!”
马车驶去,玛丽回头疑惑地望着王警长。
王警长吩咐老铁带几个弟兄,尾随大车暗中保护,率领余部继续前进。
远远发现电驴子已经和英杰、小三德子接上头,王警长挥手一指,命令队伍:“弟兄们,看我眼色行事,只要不开枪,给我照死里打!”保安队闻听,撒了欢地朝前冲去。
待到电驴子开到近前,英杰拦路截住,“李元文,你穷追不舍的,要干嘛?”
李元文回头看看,后边跟上来十多个侦缉队的喽啰,底气足了,“干嘛?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要拿坐在车上的那个女疑犯!”
英杰双手插腰,“天大的事我顶着,甭想动我内人一指头,说说她犯了那条章程?”
李元文抽出日本刀比划着,“我早看你小子不是个东西,什么时候冒出个内人来?分明你也是抗日分子!”
小三德子冲上前来,“你别血口喷人,有嘛凭证!”
英杰鄙视的说:“难道我娶媳妇还要请你吃酒不成?说我是抗日分子,我干嘛了?你非说我干了抗日的活不可,我也不怕,到时候就说是你安排的。”
李元文差点鼻子气歪了,胡说道:“少废话,你别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我早就听说那个女的是抗日分子,你们是一路的。以前没犯在我手心也就罢了,今天想从我眼皮底下懵过去,没门!”
小三德子跟他摆理儿:“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都这模样了,还专门欺侮家乡父老,你还有人味吗?”
李元文见手下跟了上来,指挥胡大头,“还愣着干嘛,先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小三德子“哗啦”亮出九节鞭,“谁敢靠前,我的九节鞭可不认人!”
李元文见小三德子亮家伙,摇晃着杀人刀,不信小老百姓敢怎么样,“好大的口气,谁敢伤我一个弟兄,我把二十一里堡扫荡光了,然后再扒古典的老窝!”
尽管这是大话吓唬人,还是把英杰小三德子震唬得一愣,他们不得不考虑分寸和后果。
李元文见状,愈发得寸进尺,“这就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王警长率队跑来,厉声喝道:“李元文你太张狂啦!你这是跟太君为敌,知道那先生是谁吗?维持会长的大管家。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不会知道锅是铁打的。”
李元文决意做个不知锅是铁打的人,仗着侦缉队的招牌,仗着小岛一郎的硬后台,他不信王警长会对他怎么样。柿子专捡软的捏,拿刀指向小三德子,“看我先取小东西的首级!”他竟然从担架上窜了下来,挥刀便砍。
小三德子被逼无奈,抡起九节鞭,铁蛇柔身段,缠住李元文的手腕,旱地拨大葱,竟然将李元文平地带起,扔回电驴子担架上。小三德子跨步上前,胳膊肘捣在伤裆处,“老老实实的躺着,别动!”
李元文惨叫一声:“哎呦,疼死我啦!”
王警长振臂一挥,“弟兄们别愣着,教训教训这帮不懂事的,给我上!”保安队早就个个卯足了劲,王警长开了金口,谁还客气,顿时跟侦缉队混战成一锅粥。
好看还是小三德子,九节鞭如铁蛇吐信,点一个倒一个,不一会儿,侦缉队人人挂彩,个个带伤。
李元文见大事不好,用脚踹着开车的队员,“调头,调头,快撤!”
摩托车轮子空转,尘土飞扬,英杰连连飞镖出手,击中轮胎。电驴子一栽歪,李元文整个儿从担架上滚下来,摔个实实在在嘴啃泥。
侦缉队服了,个个哭爹喊娘,“别打了,别打了!”
李元文翻过身子,终于跪地求饶,“王兄,王兄,都是自家人别把误会闹大了,回去都不好交代啊!”
王警长见好就收,命令弟兄们住手,“给李先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