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6 21:24      字数:4836
  小安的脸又烫又红,阿广看到附近的空瓶子,相信小安一定喝了不少。
  不过小安盯著阿广,神智还算清醒。
  小安开始跟阿广閒聊,都聊著轻松的事,却害的阿广无法藉故离席。
  「阿广,两个妹妹正在跟你撒娇呢。」小安提醒阿广。
  然而阿广还是正坐的像座山似的,不为所动。
  「程哥,我有马子了。」
  小安笑了一下。
  他想阿广这人很有自信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
  小安和阿广讲不到几句话,阿洪又找人过来敬酒,等阿洪走远後,阿广忍不住劝道:
  「程哥,小心别醉了。」
  「说的也是,你今天负责开车送我回去。」
  直接点名,阿广当然不好拒绝,本来只想来这里敷衍两下,这下还真的得撑到最後。
  说实在,比起洪哥和程哥,阿广当然对程哥印象稍好,洪哥的自以为是让阿广看不顺眼。
  只是,带领北堂还是得讲本事,程哥对谁都温和的笑笑,在这里只会被踩扁。
  阿广想到此,一群赌牌的兄弟突然喧哗大作,阿广起身一探,果然又是常闹事的神经牛。
  神经牛管的事不多,但平常就爱对兄弟大呼小叫,底下也有一班小弟,是脾气很冲的头头。
  「干!你没出千会这麽邪门?干!不把钱吐出来老子不让你走!」神经牛说完就要海扁一起赌钱的其中一人。
  那人没有大哥也没有帮手,只能左逃右闪。
  神经牛喝酒就会发赌疯,现在他正教唆自己的小弟冲去扭断对方的手脚。
  阿洪赶紧上去阻止,神经牛本来就把新堂主当作屁,现在一闹起来,当然不肯给新堂主的人马任何颜面。
  阿广当然也不想自己人在堂主的宴场上打起来,不过他还是让自己不慌不忙,想等著看新堂主要如何处理。
  小安走上前去,先按住了阿洪:
  「交给我来。」
  然後走到被神经牛嚷著出千的那人面前,命他坐回椅子上。
  有阿洪手下的协助,出千的人只得乖乖被按回赌桌。
  小安拉了一张椅子,却没坐下,只跟神经牛道:
  「我跟你们两赌一把,真的有人出过千,我当场处理他。」
  「你算老几!」神经牛桀骜不驯。
  「你搞不清楚谁是你的头?」
  「哼!那你叫他把钱吐出来!」
  小安命令围在旁边的人:
  「换一付新的。」
  有人收拾了桌面,换了一付从未拆封的新扑克牌。
  「神经牛,坐下来。」
  「操!老子不爽玩下去!」神经牛旁边的小弟已经要涌上去揍出千的人,完全不忌惮这个堂主。
  「住手!」小安喝住一大票神经牛的手下。
  「有胆在我面前打自己人,最好也有胆坐下来跟我赌。」
  「好!老子想跟你赌命,你有胆吗?」
  小安没有立刻答应,但神经牛已经亲手拆开了扑克牌,一一检查了牌面。
  小安盯了扑克牌一会儿,突然就坐下来:
  「神经牛,既然你碰了牌,那就坐下来赌。」
  「哼,我要跟你赌命!」看定了这娘娘腔不敢。
  小安命人把枪放在桌上:
  「可,不过不一一加注,至於要打烊。。。。。。我们三人各自有一次半路打烊的机会,大家速战速决,阿广,我们两个谁输掉,你负
  责对著他。」
  小安是叫阿广,而不是阿洪的人”收注”,神经牛和手下终於有点服气,神经牛表情不愿的咚坐了下来。
  阿广没料到小安解决事情的方式是跟神经牛赌牌,还用命来当赌本。
  虽然阿广也觉得笨,但神经牛平时就让阿广很头痛的同辈,所以他其实也高兴终於有人能教训一下这头牛,但可要赌赢了才算。
  岀千的人当然更没有说话的馀地,牌一发下来,他想到自己赢了也不会有人替他干掉谁,但是输了任何一个人……,很可能小命
  立刻休矣,看来只能早日让堂主和神经牛开牌对上,两虎互斗,就没人有閒功夫理他。
  出千的人正想著活命之道时,小安突然望他一眼,里面带著一种有凉意的杀气。
  转瞬间,小安视线又自然的游移回神经牛身上,然後视线调回自己的桌面,开口,不著痕迹的重复一次:
  「记住只有一次盖牌的机会。」
  然而,出千的人却认为自己收到了可怕的讯息:敢给我随便盖牌,我就给你死。
  擦了汗,不知生死的作直了身体。
  因为大家刚才玩的是梭哈,这局自然也以梭哈决生死。
  牌已经发到第四轮,出千的牌面有对子,神经牛有小顺的机会
  ,只有小安的牌面,什麽都凑不成样。
  小安苦笑了一下,头一遭果然就是烂手气,没等发下第五张牌,小安就盖掉了自己的牌。
  神经牛冷笑:
  「再来你就非跟不可!」
  小安脸色没有特别的变化,他的冷静也让阿广吃惊,虽然万一小安真输了,也未必有人敢动他,可是这麽一来他就更难服众,阿
  广也为小安的有勇无谋叹气。
  接下来只剩出千的跟神经牛对战,一亮牌後,神经牛输了,出千的当然不可能跟神经牛要命,赢了也是白搭。
  第二回合,因为小安已经无法中途弃权,所以他必须选择在两张暗牌中选择亮出哪一张牌面,这是让神经牛弃权或跟进的关键。
  小安亮出了三条10,有可能只是三条,但也可能是葫芦。
  神经牛其实已经拿到了小顺,但现在他猜著小安的底牌。
  要弃权吗?
  神经牛犹豫不决,如果这次就能一举杀进小安,他赢的也漂亮!
  只是,小安牌面的另一张J,还没出现在三人的牌面上,所以他的底牌很有可能就是J。
  神经牛紧张的连舌头都出汗,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反正那小子已经不能打烊,乾脆自己这次也打烊,下一局才不会婆婆妈妈
  的怕半天。
  所以神经牛最後盖牌。
  剩下出千与小安的牌面。
  出千的牌面有可能是小顺,但他心知自己只有对子而已,但其他人猜不著,所以他以偷鸡的心态,希望小安能瞟来眼神威胁他弃
  权
  ,这样至少保证他不会输在第二回合。
  但小安没有,直接就叫他开牌,果然只有对子。
  小安开了自己的,众人一张,竟然不是葫芦,唬的神经牛刚刚盖了牌,现在被气炸。
  出千的也很倒霉,小安竟然猜到他根本没顺子,所以要他开牌,并以三条赢了他的对子。
  出千的和小安胜负揭晓,小安冷道:
  「阿邦,你的命呢?」
  出千的全身发抖:
  「程哥,饶命!饶命!我下次不敢!我下次不敢!」
  出千的跪地哀求,小安终於有点堂主样了,阿广觉得情势好一点了。
  「敢赌不敢输?你不知道我们这桌是赌命吗?」
  「堂主,求求你,我还不想死。」
  「我最恨赖账的人。」
  「堂主,我把我所有的钱都交出来,求你饶命。」
  「你的赌技不错,只是你今天非死不可。」
  「求你饶命,我再也不敢赌了!再也不敢!饶我这一次!」都是他平常爱出千骗兄弟的钱,现在根本没人愿意帮他说话。
  最後还是阿广开口替他求情,而小安就是等阿广开口。
  「行了,这种琐事交给你就行了,阿邦晚上赢来的全都分给这里所有兄弟,以後被你看到他还跟自己人赌钱,不必问我,直接把
  他做了。」
  「是。」
  阿广突然愣了一下,他为什麽会对小安答”是”,一付替小安办事的模样,偏偏他就是那麽多嘴,替人求情,搞的现在还得收拾
  阿邦的麻烦。
  「你别嚣张,我还在跟你讨命!」神经牛不爽小安一付老大的模样,这次他一定得赢!他要这小子的命!
  「行,先洗牌。」小安这次特别对著阿广讲。
  大家都信阿广的为人,也认为最後一战应该由阿广发牌。
  只是阿广洗牌当下,突然觉得有道视线紧迫过来,他假装没看见,但眼角隐隐约约感觉小安用特殊的眼光盯著他洗牌。
  虽然他知道万一让神经牛赢了,内部就会更乱,神经牛日後动不动就要对自己人动粗的行径也更难收敛。
  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是一直洗牌,他根本不会做牌,也不愿冒著欺骗众人的危险暗助小安。
  所以只能不断洗牌。
  「喂!你够了没!」神经牛不耐烦的催促阿广。
  要不是阿广洗牌的角度让小安看不了牌面,神经牛早就怀疑其中有什麽诈。
  当然,神经牛对阿广也还算服气,知道阿广不会在兄弟面前出千。
  「不想活久一点?」小安挑衅。
  阿广听到了小安的回答,手上仍旧继续洗牌。
  神经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忍不住喊:
  「一付牌洗那麽久,想搞鬼。」
  小安过了几秒,视线很明显的从阿广转向了神经牛,阿广竟也不知不觉就停下了洗牌动作,然後开始发牌。
  因为两人都各自弃权一次,现在只能一路跟下去,发完五张牌後,神经牛的牌面已经有了K一对,还有一张A在牌面上,神经牛没
  去瞄己的暗牌,小安也没瞄自己的,反正两人都注定得力拚到最後。
  小安的牌面跟第一回合一样,没对、没顺,每张牌还很小,除非唯一一张A那麽恰巧跟暗牌的A凑成一对,不然根本没机会赢过神
  经牛的牌面。
  但四张A已经在牌面出现两次,小安暗牌能拿到A的机会很不乐观。
  神经牛除了牌面上的K对,极有可能还能跟暗牌成两对,於是他洋洋得意,希望小安能在开牌之前就向他求饶,让自己势力更大,
  神经牛不想杀人,他知道打死老大派的新堂主并不聪明。
  依阿广多年看赌经验,他想小安输的机会很大,不禁也担忧起来,希望能讲几句漂亮话劝两人连底牌都别开了。
  旁边的阿洪一开始就不是很关心输赢,不管小安是输是赢,他都有足够的人势干涉包厢的整个场面,而且还能藉故”整顿整顿”
  这些北堂的人。
  「程哥,我跟你没大仇,你只要给我交代,我不拿你的命。」
  神经牛酒稍醒後,还是能说出明辨是非的话。
  阿广藉机跟进:
  「程哥也是好意,牛哥你看阿邦连钱都吐出来了,我看大家这一局就到此为止,免得伤了自己人的感情。」
  阿广想以小安的精明程度,应该也可以说句话替自己解围,但偏偏小安就是不发一言,著实让阿广紧张起来。
  「程哥,你认为呢?」
  「我输牌就和局,这没道理,我身为你们的头,做事就是要有担当,我们一起开牌~~,阿广把枪准备好。」说的斩钉截铁,害
  得现在对小安还另眼相看的兄弟为他冒了些汗。
  同时揭牌!
  两人没看过自己暗牌的情况下,就在几秒内揭晓了生死胜负。
  小安竟拿到A一对,赢过神经牛的K一对。
  阿广当然顺势把枪指著神经牛,神经牛的兄弟都要跳起来了,但明明是神经牛赌输了,在众人见证下,又不好轻举妄动。
  这里除了神经牛,就阿广最大,他自然要连连跟小安说许多求情的好听话。
  小安自然也不为太过难神经牛,他最後只对阿广道:
  「你那麽爱帮人求情?」
  「我……。」阿广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行了,我刚接公司,看不出来神经牛值不值得我留下来,我就暂时信你,你最好管好这两个你求情的人,如果神经牛打自己人
  的事再传到我这边,阿广,我连你和他的命一起拿回来,大家听到了没
  ?」
  「听到了……。」
  「有听到还是没听到?」
  「听到!」众人音量终於放大了些。
  虽然小安已经有点带头的气势,也给阿广特别对待,但阿广心下只後悔他今天似乎有点中小安的招。
  他对小安的看法是手段有馀,但为人却要相当保留,毕竟用出卖身体得到堂主位子的男人,阿广实在无法敬重。
  神经牛带著小弟狼狈离去,小安特定吩咐阿广收拾赌牌。
  阿洪见最後的局面竟然轮不到他”英雄救美”,而且小安似乎也没喝醉,心有不甘,於是继续找人轮流跟小安喝,想办法要让小
  安醉到不行。
  阿广却不希望小安醉到神智不清,他总觉得洪哥有意无意触摸小安,似乎心怀不轨,如果小安还要当他们堂主的话,总不能任他
  一天到晚跟男人发生羞耻的事吧!
  加上阿广没忘记小安要他负责开车送他回去,因此阿广允许自己手下先行离开,自己却留在包厢守到最後。
  大家已经玩到通宵,终於也感到疲倦,阿洪一心一意要护送小安回去,但小安最後是醉瘫在阿广身上,已经走到室外,还依旧紧
  扒著不放。
  阿洪若把小安硬架回自己车里,三个大男人势必要当街拉扯一番,最後阿洪还是选择放弃,他派人跟著坐上阿广的车,反正已经
  凌晨,他也没心情干小安,只有看著阿广把醉烂的小安载回去。
  路上,小安嚷著要买饮料,摇摇摆摆的下车,带回三罐饮料,硬要大家跟著他喝。
  结果,阿洪的手下独自睡死在车上,小安叫阿广把车停在重新桥上,他和阿广下车,对著河边的灯火失神看著。
  「程哥,你酒醒了?」
  「我没醉,喝醉的边缘我就会打住。」
  阿广只觉得这人爱口头逞强,但因为两人刚共同处理了事情,喝完酒又一起看凌晨时分的”夜景”,因此两人有了朋友式的气氛
  。
  「你晚上喝的真不是普通多,就算你喝醉了,酒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