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16 19:37      字数:4940
  “莉露,我们为你卖命,即使我们不干了,你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虽然被提着,那人还是义正词严的大叫。
  “战神复活,王将要降临,都预示着战争拉开了帷幕。不论你们愿不愿意,临阵脱逃者,这就是下场。”莉露另只手的破山剑,以缓慢的速度从后背扎进了那人的心脏,长剑诡异的钻出前胸,一点一点的一寸一寸的。那个可怜的人张大了嘴,可是却叫不出声,周身蠕动着挣扎着慢慢化为了白雾散开,只余下干瘪的皮衣,“咚”皮靴落地。莉露扔掉皮衣,擦了擦剑身。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随后一致将目光投向我,绿色的眼睛,幽幽的。
  “干掉战神!”一个人大喊道。
  “杀啊!”其余人附和着。
  完了。体力已经是极限。援兵也没有了。可能,一切都要结束了。我可爱的孩子们,我的肖,还有一手将我带大的外婆……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我零碎着接着伸来的刀枪棍棒,脑中混合着。身上的伤口多了起来,一道一道,触目惊心,血水飞溅,愈合的速度显然跟不上来。
  呼吸好困难。
  “太好了,姐姐你醒了!”王贝贝捧着怀里黑羽雅的脸亲了起来。
  “姐夫,一切的谜题我都解开了。”黑羽疲惫的眨了下眼。
  “呵呵,雅可露,你倒是说说看?”莉露飘到头顶,握剑倾听。
  黑羽没有说话,浅浅笑着,手里抚摸着一根青草。
  他要吹奏那首曲子么?
  迷雾的森林,流泻的月光,清新的草香,间歇的蝉鸣,萤火虫的魅影在丛中闪动。
  夜,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喧嚣。
  仿佛流水,拨弄着我的心弦。
  仿佛赞歌,召唤着我的灵魂。我的心飞翔了起来,去除了恐惧和不安,没有了猜忌和势力,一切都是纯的。
  没有犹豫,触动的心自然轻快的随着节奏飘浮。
  越飞越高,似乎步入了天堂的。那里陌生,但却亲切。没有利欲,没有悲伤,没有孤独。耳畔只飘逸着飞舞着的天使,甜美的祝福。
  轻声的低吟,灵魂随着音阶颤抖。抑郁?激动?
  是发自内心的共鸣。
  ……
  就像噩梦惊醒,脑中混沌一片,双眼陡然睁开,红光四射。还沉浸在节奏中的黑衣人们被这突变吓得后退几步,莉露呆呆的看着几乎重生的我,手中的长剑哆嗦着。
  伤口全部愈合,脉搏心跳平稳,呼吸均匀。我注视着周围的敌手。
  “吼!”
  身子略微晃动一下,稳住重心,银爪弹回手臂里。我甩甩酸疼的手,蹲下抚摸着黑羽苍白的脸。
  莉露浮在空中,不知所措,一言不发。
  四周静悄悄的,刚才激昂的人群,此时都如同雕塑一般。
  不一会,人们东倒西歪,纷纷扑倒在地,大量的雾气升腾,周围迷蒙一片,有洗桑拿浴的感觉。
  王贝贝看着我,两只马尾随风浮动,凤眼里写满了惊异。
  黑羽浅浅的笑了。
  远处的黑衣人后退着。
  我抬头直视莉露。莉露的破山剑脱手掉了下来插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
  我想勉强挤出点表情来,但是发现自己做不到。身体似乎不止我一个人控制,跟上次在竹林里一样。
  II 第五十五章 陨落
  (更新时间:2004年08月16日 本章字数: 2856)
  四周的黑衣人全歪歪倒倒成了干瘪冒烟的皮衣皮靴。
  “战神终于觉醒了。”黑羽雅笑着。
  “好可怕。”王贝贝面色苍白。
  如梦初醒的莉露,没有了神器破山剑,抽出一支KJ柯特45对准我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我没有刻意躲避,子弹好像长了眼睛,在快要接近我的地方自动偏离轨道,划出了分外妖娆的火花,弹开。
  银爪已经弹出,滚烫着,冒着青烟。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的。
  浮在空中的莉露没有再开枪,僵硬不动了。
  眼前景物一变,我飞身跃到莉露面前。双爪轻描淡写一拨,“嘎吱”,摩托帽出现了几道裂痕,“啪”,转眼化作了风中的飞灰。
  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
  真的是你?
  马尾辫随风摆动,跃入眼帘。光洁的额头,水晶眸子。薄薄的嘴唇。
  那牵动了我七年的梦。
  七年,整整七年,一切都像一场梦。年少无知的我们。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纯纯的爱的故事。
  那天和班尼露在一起的果然是你?我以为自己患了“幻视”。经过了漫长的七年,你最终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了?
  黑羽露……
  我抚摸着你的脸。嗯,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依然顺滑,丝绸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和瑕疵。水晶眸子有点疲惫,有点失神,还是那样的忧郁。但是,我知道,看到我,你总会露出甜甜的,浅浅的笑容。
  这笑容,只属于我。
  回忆在脑海里涌现着。
  ……
  “你指甲要剪了!”黑羽拎起我的小指。
  “啊?不会吧!并不长啊……啊,好,好!我剪我剪就是!”我呻吟一声。她的另一只手的指尖已经在对我的背部进行小范围的武装镇压了。
  “乖!”嘴角轻扬,浅浅的笑,水晶眸子眨着,盯着我出神。
  ……
  呼噜呼噜。
  “哎呀。”我轻声叫道。
  “看你还睡?给我专心上课!”
  “大姐,你这样捏成了习惯,日日捏,月月捏,我以诗人的身份担保,你可以正式去美容院上班了!”
  “切!”
  ……
  竹林。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还偷偷的笑,花痴?”我双头枕着头靠着土坡,纳闷道。
  “以前,你也问过相同的问题。”她松开唇边的青草。
  “那是刚进校的时候了。不过,你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
  “我喜欢你。”
  “什么?”我睁开眼。
  “我喜欢你。”
  “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望着她一脸怀笑。
  “阿痴是白痴。”
  ……
  猛然一震。
  胸口湿湿的,热热的。逐渐扩散开。低头一看,胸口红了一大片,还在继续扩张着势力,KJ柯特45握在莉露——黑羽露手中,枪口冒着一缕青烟。弹出的弹壳缓慢的自转着,一圈又一圈,落下去。
  黑羽雅的呼唤,王贝贝的尖叫混成一片。似乎很遥远,听不太清。周围景物有些昏暗,有些模糊。
  砰。
  悲伤的弹头钻入衬衣,拥入胸口,冰冷的。血花溅起。
  砰。
  冲击力拽起了我,右手依依不舍得离开她的脸。一阵急促的喘气声。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非常稀薄。
  空气中是青草的刺鼻味,还有潮湿的雾气。
  全身都在颤抖。
  好冷。
  砰。
  压抑许久的泄水翻腾着涌上来,冲破了喉咙的束缚,口中一甜,血水喷出,我仰着头。眼前的景物变成更加缥缈虚幻,诡异的抖动着。
  ……
  “喂,你啊,叫什么名字?”
  “你张这么大嘴做什么啊?神经?喂,别发呆了,说话啊,哇,你眼睛看哪儿啊!”
  “哦,哦!误会误会……我说我说!”
  “我叫武驰。”
  “武驰?舞池?武痴?无耻?”她眯着眼,嘴角轻扬。
  “那,你叫什么?”我苦笑着。
  “记住哦,我叫黑羽露。”
  马尾轻轻的摆动着。
  ……
  “你看你,教室人都走光了,你还在磨蹭!”
  “参考书太多,放在这别人乱动怎么办?还是背回家的放心,我可不想去丢失了痛哭流涕……”
  ……
  我踩着脚踏,载着心爱的姑娘,脚踏车在夜风中疾驰。
  ……
  “再给我吹一遍那曲子吧,太好听了!简直百听不厌。”
  “才不!你听得舒服,我口干舌燥累死了。”
  “哎,这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旋律这么悲伤,可能是送葬时吹的吧。以后你死了,我在你的墓上吹给你听。”
  “好啊,那也不错,起码我死的时候你记得我。”我懒懒的依着土坡,闭上眼睛。
  ……
  你要去法国?离去的那天,我孤独的依在候机厅的椅子上,我没有去找你,和你打招呼,我只是注视着,默默地注视着那架飞机飞离地平线,翱翔进湛蓝的天空,它带着我爱的你,带着我年少的期盼远离了这块土地,我们成长的土地。
  ……
  喂,你啊,叫什么名字?
  我叫武驰。
  那,你叫什么?
  记住哦,我叫黑羽露。
  ……
  我叫黑羽露。
  ……
  我喜欢你。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铜铃声?
  森林里的鸟儿奏起交响,黄鹂清脆地鸣着,布谷鸟是进行曲的节拍,乌鸦最不合适宜,却是“呱呱”叫着从屋顶上空掠过,还有好多不知名的鸟……溪水奔流不止,牛项上的铜铃声叮咚叮咚近了。
  外婆脸上的皱纹。
  手中的弹弓。旧的布衣裤子。
  孩子王一声令下,大家叫着跑着兴奋的跳着,一齐去掏鸟蛋。
  ……
  不,又变了。
  我穿着七十七中的校服,漫步在校园里。我的平光眼镜没有了,脸上的胡须也很柔软,啊,我回到了高中时代。
  来往的学生说笑着,晃动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学校的假山被人工湖环绕,人工湖周围是密布的树木,深处则栽种着不少的竹子。
  季节是初春。
  我踏着青草,拨开茂密的树枝。嗅着草青味。
  一袭白裙的她,依在土坡旁,唇边吻着一棵青草。
  我就这样,远远的,望着她。
  她浅浅的笑着,水晶眸子闪着光。
  草笛声悠扬婉转的回荡在竹林中。
  (第二卷完)
  ※※※※※※
  《疯狂老师》 第三卷 【完】
  III 第五十六章 新的开端
  十月一日。
  天空雾蒙蒙,倾盆大雨。
  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无神的瞟着挡雨刷和落在车前窗的雨顽固争斗着。
  那一年,也是这么大的雨。
  我们几乎全军覆灭,拼着命带他出来。想不到,一样的天气,我却帮他收了尸。
  车到了局子门口。我打开开门跳了下来。其余的人也下了车。
  “把他抬进去吧。”我面部表情的对手下吩咐,转身进了门口。
  “是,队长!”
  咚咚咚。
  光秃秃的走廊,只能听见自己的皮鞋声。很寂静。更多是是沉闷和压抑。
  医疗室。
  无影灯的照射下,老王瘦骨嶙峋菱角分明的脸,正盯着手术台上的武驰。
  “四发子弹,射穿心脏,没脉搏了。”
  “真的没救了么?”我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你说呢?对了,把烟灭了。”
  我悻悻的将香烟按灭在手心。空气中飘着点儿焦味,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我出神的盯着仪器上的心率。直线。他的脸上带着笑。最后一刻,他肯定遇到了最想见的人经历了最开心的事吧。
  “我一共给他检查了三次身体,上次你带他来局子是第二次,还有你最初带回他的时候,满身是血的他……真是令人记忆犹新,至今还历历在目。”老王停下手中的活,脱了手套坐下。
  “嗯。”我随便回了句。
  “聊聊当时的事吧,我也一直很好奇很想知道,但是老家伙们一直都守口如瓶。”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吧,老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开口问过,现在就当作个纪念吧。”
  “你真想知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好长。”我望了望手术台上武驰俊俏的脸。那张脸和他的母亲真是颇为相似了。
  “你真是比我老得还厉害!”
  “也罢。待我娓娓道来。那是八零年,不,应该是七九年。那天雨也很大,天色很阴暗。我和弟兄们全守在市一医院里——根据老家伙们的夜观星相,战神将要降生。我们当时有多少人呢,大概一百多吧。”
  ……
  门外。雨“哗啦哗啦”向下砸。门前的雨水汇成了小溪。间歇还有雷声。
  我就坐在医院挂号处旁边的椅子上,附近任何可疑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范围之内,我带了一百多弟兄,分布在楼内各大要道口,携带众多枪支弹药,战斗力无须担心。“他们”来了就大干一场。婴儿的啼哭,我们在等待。
  出乎意料的,等了很长时间,都没任何反应,整个医院静得可怕。
  周围几个弟兄,有的坐不住不耐烦的来回踱步。有人哆嗦着。有人在轻声唱歌。
  我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