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节
作者:
低诉 更新:2021-02-17 08:26 字数:5031
“刺杀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要杀要剐随便你,只希望你不要为难柔情!” 独孤青杨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说道。
景星吭哧吭哧直笑。笑得独孤青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近狰狞才开口道,“我不会杀你。但我讨厌麻烦。为了杜绝以后有人再找我麻烦,我决定给太女府的众位姐夫们一个警告!”
“你要做什么?” 独孤青杨勃然变色。
景星轻笑一声,衣袖一卷,带着独孤青杨飘入夜空之中。
是夜,太女御柔情和她的六位夫君在其寝室的床上发现了被削光了头发。头顶还点了六个香疤的独孤青杨。他额头上贴着一张警告的字条:“若再来犯,不再轻饶。”
楚彧急忙解开独孤青杨的穴道,“则王府有埋伏?”
独孤青杨缓过气摇头道,“没有埋伏,但……”
“但什么?”七个夫君中性情最急噪的君见素忙问道。
“御柔则武功高深,我不是她一合之敌。”
众人齐齐吸了口冷气。独孤青杨的武功是他们中最高的,在江湖中也能算是一流高手,竟然挡不住御柔则一招。那御柔则的武功该有多高?这么厉害的对手要怎么对付呢?
明白他们的顾虑,独孤青杨道,“御柔则说她对皇位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骗谁呢?
御柔情和她的夫君们不相信有人能抵挡得住皇权的诱惑,只是鉴于景星的强大身手,几人不敢与之正面为敌。暗地里有什么阴谋之类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景星自回来那天见过皇帝后就一直宅在家中,所有的下人全部被她拍了忠心符。太女府的算计落不到她身上来。生生将御柔情七个老公中最有心计的楚彧呕得吐血。
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太久,三个月后皇帝颁下震动全国的诏书,废除大女儿太子的权位,重立五皇女为太女。大皇女和她的几个夫君被皇帝圈禁在府中,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皇后早在几年前便已经去世,朝中大臣们很多对太女不满,因此旨意下达后,除了大将军府独孤家、靖国公府君家和远信侯府尉迟家反对外,其余大臣都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变动。皇帝以雷霆手段剥夺了独孤家的军权,又连续打压三家,使得三家不得不放弃了嫁给大皇女的三个儿子。
五皇女登上太女之位后,皇帝又封赏其他几个皇女。除了大皇女外,景星被封为亲王,三皇女、四皇女和六皇女都被封为亲王。皇帝让几个女儿都进入朝堂参与朝政,但被景星拒绝了。她想做的是富贵“闲王”,才不要做劳心劳力的“贤王”。
朝堂经历了这次变故后,渐渐稳定下来。半年转眼即过,当暗卫禀告大皇女月她的几个丈夫在府中失踪时,皇帝只抬了抬眼,回了句,“知道了。”
“是你帮他们逃离的?”皇帝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大姐的性子活泼,关在方寸之间,会如同没有雨露的鲜花一样过早枯萎。”
“她就是太跳脱他爱能惹事了。”皇帝叹气。
“大姐的性子虽然不适合做皇帝,但做个普通人却要幸福得多。”
“确实。”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皇帝对御柔情的感情比其他子女深厚,这也是大皇女逃走后她不让人追捕的原因。
“你比她好不了多少。” 皇帝满含怨气地看了景星一眼,虽然景星不插足朝堂,但她看事情通透,有手段也有实力,如果当皇帝的话,成就肯定高过她这个母亲。可惜,自己亲手将皇位捧到她面前了,这家伙竟然不接。
景星微笑,“母皇,我说过我的志愿是游历天下。”
“你的志愿比我可远大多了,我年轻时候的志愿就是能够出宫在京城里自由自在的玩一天。”
“母亲,有得必有失,你当时也不想因为能自由玩耍失去皇位吧?”
“是啊,是我想多了。”皇帝笑了笑道,“暗卫传来信息,柔情在江南之地买了一处庄园,天天和几个夫君在一起,倒很快乐。”
“之是最适合皇姐的生活。”
“你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
“带几个人去吧,路上好服侍你。”
“不用了,我习惯了独来独往。”
“……”默然片刻,皇帝拿出一块金牌扔给景星,“这令牌你拿着,路途中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持令牌找当地的官府。任何一级的官府都能听凭你的调动。”
这个权利给得可就大了。
景星看了眼金牌,纯金,差点儿闪瞎她的钛合金双眼。金牌一面雕刻着五爪金龙,一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篆字——没有一点儿新意。
“你不怕我拿着这牌子兴风作浪?”
“你会吗?”皇帝笃定地笑。
→→被人看透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回礼。”景星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抛给皇帝。
“什么?”皇帝低头看了眼书皮,《农耕要术》。
书里面记载了许多新奇却实用的农耕方法,比如梯田、套种、杂交之类的,还详细描绘了新的粮食作物以及它们的耕种方法,比当前先进的农耕工具……
皇帝激动得浑身颤抖,有了这本书,雁国的农业水平将提高数倍,百姓们定能丰衣足食,雁国国力也将更上一层。望着二女儿远去的背影,皇帝感慨万千,这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可惜她错误的选择让这孩子放弃做继承人。她心中还是有怨吧——陛下,脑补太过是要不得的。
五树镇是柊山脚下的一个小镇。柊山风景优美,常有游人墨客来这里爬山赏景,大多都在五树镇暂时歇息,因此五树镇倒比其他小镇繁荣了许多。
这天,镇上的客栈迎来一人一马。这个时节并非游景的好季节,来小镇的人不多,掌柜和小二已经闲得打苍蝇,如今看到顾客上门,急忙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 掌柜接过马缰绳交给小二,让他把马牵到马房,自己跟在来人身边谄笑地问道。
“先来点儿好吃的,再帮我准备一间上房,恩,再烧桶洗澡水。”
来人的声音清冷却分外好听,如同泉水落在玉盘上一样。掌柜忍不住抬头打量是怎样一个人才会拥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却只见来人不过二十岁左右年纪,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如同上好的瓷器,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一身气质,风雅怡人,雍容飘渺,宛若谪仙。掌柜几乎看呆了眼,心中想到,这位小姐一定身份不凡人,一定要好好招待,切不能得罪她。
掌柜急忙将来人领到二楼,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将原就干净的桌子又擦了两遍,上了一壶好茶便颠颠地跑进厨房安排吃食,很快两碟凉菜和四碟热菜便上了桌子。
VIP章节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女尊(九)
“我的天啊,都晒了两天了,快不行了吧?”
楼下,几个本地人结伴路过,聊天的声音不大,但对于耳聪目明的景星来说,她不刻意去听,几个人的声音依然很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晒死活该,一个男人不好好在家中相妻教女,却出头露面跟女人们抢生意,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恩,这种不安于室的男人就应该沉猪笼,县大人判他曝晒三天实在是便宜他了。”
“张大叔,你们这么说有些太过了吧?那位公子做生意也没有碍到谁,你们还不是会卖点儿菜做点儿小生意的吗?怎么就许你们抛头露面,就不许人家做生意了吗?”一个年轻的女声替几个人话题中的公子辩解道。
“我们做生意光明正大,哪像他为了做生意竟然欺骗官府和所有人。”
“庄公子应该是迫于无奈吧?”
“什么叫迫于无奈?其他人都没有迫于无奈,怎么他就迫于无奈了呢?我说小林子,你不会看上那人了吧?要不,怎么老是帮他说话?”
“我没有,我没有,”年轻人连忙道。
“那就好。庄凛月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你不要被他给勾引了,娶夫君还是要娶安于室的良家小子才好。”张大叔语重心长地教育年轻人。
景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庄凛月?是她认识的那个庄凛月?
“小二。”
“小姐,请问有何吩咐?”
“我问你,他们所说的庄凛月,你可知道?” 景星指了指走远的几个人。
小二连连点头,闷在客栈里面都没有机会与人八卦,如今有客人问了,自然滔滔不尽。大说特说,“这个庄凛月不是本地人,是两年前到五树镇定居的。他用他妻主的名义在青衣街那里开了一间首饰铺子,因为首饰样式新奇,做工精致,生意十分好,短短两年,已经成为五树镇的富贵之家。不过前两天,有人向县大人告发庄凛月,他根本没有妻主。所谓的妻主都是他编造出来。我大雁的律法中规定男子是不能独自立户且做生意,庄凛月用谎言骗得户口文书和做生意的资格已经触犯了大雁律法,县官老爷便将他治罪。收缴了他的首饰铺子,判他曝晒三日。”
小二左右瞧了瞧,俯低身子,凑近景星身边小声道,“小人知道内幕消息。那告发庄凛月的人其实是庄凛月的邻居,垂涎庄凛月,被庄凛月严厉教训了几次,心生不忿,想着报复。她见庄凛月口中的妻主一直未出现,从而产生了怀疑。于是就向县大人告发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
“小人的住处离这两家都不远,我还暗中帮过庄凛月逃避那人。”
“那人叫什么名字?” 景星放下筷子淡淡地问道,平静的双眸中开始酝酿风暴。
“高秋。是我们镇上唯一的举人,可与县官大人平起平坐。”
“举人?很快就不是了。”
景星的神识侵入县衙内,“看”到两个中年女人正在喝酒聊天,而聊天的内容便是庄凛月和他的铺子。二十多岁的女人应该就是高秋,她已经将庄凛月当成了她的人。只等这三日庄凛月受够了教训便让县官把庄凛月判给她做个小侍。而县官的报酬就是庄凛月那间盈利颇丰的首饰铺子。
狼狈为奸!景星冷哼。她一步一步朝着县衙外的广场走过去,已经两天过去了。再加上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小镇的居民们再没有看热闹的心情。景星清楚地看到被绑在木桩子上男子,只是他的脑袋奄奄地低垂着,乌黑的发遮掩住他的脸,让人看不到他的容貌。不过只凭那熟悉的身形与那不屈的气质,景星已然能确定那人的身份。
“你是什么人?”衙役看到景星直直地走过来,大声喝问道。
景星丝毫不理衙役们的问话,径直走到男子身旁,右手一拂,婴儿手臂粗的铁练碎成了数节,跌落到地上发出清亮的响声,敲得衙役们心里砰砰直跳。妈呀,这是哪一位武林高手光临五树镇了?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及不上一根铁链结实啊!
“你,你干什么?快放下犯人!”眼看着来人就要将犯人带走,衙役们即使畏惧来人的武力,也不得不出声了,战战兢兢地将两个包围在中央,问道。
“犯人?”景星挑挑眉毛,“我是庄凛月的妻主,既然我并非虚幻,庄凛月自然无罪,何来犯人之说?”
“我,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冒充的而且有没有罪需要县大人说了算!”一个衙役色厉内荏地说道。
“既然如此,让县大人亲自来找我吧!”
‘你大胆!我们大人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去见你?”该衙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人未免太大胆了。
“不见就不见,反正我也不想见一起子小人,免得污了我的眼睛。”说完,众衙役只觉得眼前一花,来人和犯人都不见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县大人极为不满,没看到他与客人正有事在谈吗——其实是在喝酒做乐。
“大人,犯人庄凛月被人救走了。”
“什么?”最先质问的不是县大人,而是高秋,“什么人带走他的?”
衙役看了县大人一眼,有点儿不满意高秋的越俎代庖,但仍然回答道,“来人自称是庄凛月的妻主。”
“妻主?庄凛月真的有妻主?”县大人大惊地道。
“不可能,如果庄凛月有妻主,怎么会两年来对他不闻不问,肯定是他找人冒充的。” 高秋跳起来叫道,“大人,那个人是假的,请派人将他们抓起来。”
县大人看向衙役,“还不去抓人?”
“呃……”衙役缩了缩脖子,懦懦地道,“大人,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全部人加起来都不是那人的对手。”
“那人是武林中人?”县大人吃了一惊。
“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