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1-02-26 21:01 字数:4733
题没有?”
大臣们面面相觑,最后无奈起身坐回原位。一直没有参与抗议的尚书令固上亭起身,道:“陛下,臣不知流求、西夷为何物,为何需要我们去开发?”
玄澈还在郁闷,便将问题丢给了方休明,“休明,你来解释!”
“是,皇上。”方休明起身礼道,“固大人,这还要从我们所在地理位置说起。皇上,请允许臣请出一份地图。”
玄澈摆摆手准了,一旁太监立刻吩咐下去。稍时,听班的小太监扛来一个巨大的画卷,展开,里面正是以中原为中心的涵盖了几乎整个亚洲的世界地图。其精确度自然不能和后世相比,不过大概形状已经出来,其中中原范围内最为详细,扩展到雄单、西善、大理一带则稍嫌粗疏,再往外后世朝鲜半岛、日本四大岛、台湾及东南亚、东亚诸国只剩个大概形状。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只听方休明说:“这是通川学院、物华理学院、太学院的地理系学生联合工部和户部,耗时五年完成的中华地图。”
大臣们张开的嘴几乎可以塞入一个鸡蛋,只有户部和工部尚书看到大家震惊的模样,暗自偷笑。
兵部尚书柳传铭突然出声道:“陛下,这勘察地形之事由学生来做只怕不好吧?!臣以为工、户二位尚书此举大为不妥!”
玄澈道:“柳大人,这件事是两部尚书征求过朕的意见,是朕同意的。”
柳传铭一愣,讨了个没趣,便拱手退下。
方休明指着地图说:“诸位大人可以看到我中华位于此图中心,然而周边还有许多国家。这里,”方休明指着象征后世台湾的不规则椭圆形,“就是流求,据学者们考证,夏商时期的岛夷及汉代的东鳀指的就是这里。流求与我们隔海相望,中间还有数个小岛。至于西夷,这图上并没有,但是地理系的学生们认为,在西善再过去的西边还有国家存在,他们将那里统称为西夷。”方休明指着地图之外的空虚之地解释着。
束缚东宫 正文 第85章下
固上亭道:“那这流求与西夷与我中华又有何干?我中华地大物博,何须理会这些弹丸之地?”
“这流求是……重要的地方。”方休明瞄一眼玄澈,发现后者神情淡淡,毫无表示,不得不硬着头皮点下韩国、日本、台湾及东南亚诸岛,说,“皇上的意思是,如果这里、这里和这里,都被人占领或控制,我们将失去出海的机会。”
固上亭更是诧异:“为什么要出海?”
“因为海外有着更加广阔的世界。”方休明回答的很快,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这是皇上和地理系学生探讨后的结论。”
虽然固上亭是玄澈的死忠粉丝,但这时也不得不皱起了眉头,他的神情与其说是不信或疑惑,倒不如说是茫然。这点上看他和其它大臣的脸色都差不多。但是固上亭心中有疑问也不敢质疑皇帝,只好在此把目光投向充当传声筒的方休明,似乎在问:真的?
方休明眉毛扬扬,翻出半个白眼,表示他也难以理解。
注1:“千里之外有一个叫大不列颠的荒岛上,一个信奉大胡子叔叔的长名字老头将会在千年之后担心人口会对人类构成威胁,并且呼吁大不列颠人民晚婚晚育”,这句话的来源是:
1798年,英国牧师托马斯…马尔萨斯写了一本叫《人口原理》的书,认为人口有几何增长的趋势(即1,2,4,8,16……),而食物供应只有算术增长的趋势(即1,2,3,4,5……),最终人口增长将会突破地球所能供应的食物总量,于是他呼吁大英人民要——晚婚、婚前守节、夫妻自我限制同房频率等(这个号召一度让我觉得当时的避孕措施一定十分落后,但在1822年,有人公开提出用避孕的方法避免人口增长,莫非这三四十年中避孕事业突飞猛进地发展?后来才知道,原来节育是不道德的……)。
另外马尔萨斯认为,还有自然原因(事故和衰老),灾难(战争,瘟疫,及各类饥荒)和罪恶(包括杀婴,谋杀,节育和同性恋)能够限制人口的过度增长。所以耽美不是罪啊……-。-|||
从后来的口发展史来看,托马斯的这个呼吁出现在英国就变得很可笑。在可笑的另一面,可悲的是,怎么中国就没有出现一个托马斯?!
所以说,从世界角度来看,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老实说,按照西方学者对于这个词的定义,中国古代那些家伙们称不上知识分子)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短浅。
注2:“农业副产品过多”这个说法好像是马克思在提及中国的时候说的,不好意思,具体哪部着作忘记了。
86、外交
固上亭好容易消化了一点关于海洋的论调,艰难地再次发问:“那、那……西夷又有什么重要?”
这次方休明咧开了笑,不答反问:“固大人知不知一斤普通的茶叶在临澹卖多少钱?”
“一……”固上亭刚要开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闭了嘴一时没说出话,却不想玄澈接上话说:“一百文钱。”
固上亭震惊地看一眼玄澈,对上那双漠然的黑眸,心下一惊,连忙将头埋了下去。
玄澈勾起嘴角,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示意方休明继续。
方休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道:“但是这样一百文可以买一斤的茶叶,到了西夷便要卖到一两黄金。”
“一两黄金?!”
惊呼出声的是户部尚书,紧接着整个屋子的人都沸腾了。固上亭痴痴呆呆地看着方休明,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过这从一百文到一两黄金的利润全部掌握在这些人手里。”方休明在中亚和西亚的部位画了一个大大的圈,“一群比我们不知落后多少倍,却富有至极的家伙们,可怜我们的茶商,只能赚取那样一点微薄的利润。”
户部的工作人员们一个个眼睛都要比夜明珠还要明亮了,每天哀叫着没有钱的他们仿佛看到了成堆成堆的金子摆在了面前,那叫一个金光耀眼。而其它大臣们一旦从最初的惊愕中醒悟过来,也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这么一大笔进帐,鼓起来的可不止是国库呢!
户部尚书起身慷慨激昂地说:“陛下,臣以为我们应该为我们的茶农争取利益!”
玄澈忍不住冒出了一滴冷汗,他仿佛听到了希特勒在叫嚣:“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的犁取得土地!”
八月初的时候,朝廷颁布了几条法令,关于部分地区税率调整以促进经济发展,关于鼓励民间造船出海,关于鼓励商人与外国贸易,关于商人出资用于公共事业达到一定程度可获得爵位,关于大力发展两湖农业,关于扶持珠崖经济发展计划,关于各大新式学院与武林逍遥山庄联合办学,关于明年三月再开春闱并加设女子考场及诸多学科……
总之,八月是个让人兴奋而混乱的月份。
与朝廷各项法令出台的同时,全国几个大城市里也多出了一个新事物:报纸。
说报纸是新事物并不准确,早在几年前,通川商行下设的出版社就不定期以报纸的形式发行了一些专题,比如水德198年畅销一时的“春闱专题”,但这次通川商行所发行的那是日报——《大淼日报》,每日皆有,报道了全国大小事宜,大至国家方针政策,小至街头碎闻,而最近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关于朝廷新法令的解读专栏了。
有发行报纸的城市里,官府都在特别开辟的公园或广场上立起了几块板子,上面张贴了当日的报纸,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来更换,以方便群众阅读。但不识字的百姓毕竟还是占了多数,于是这些公众报栏旁和各种酒楼茶馆之中就多了许多解读报纸的说报人。
说报人一般都是先拿着报纸照本宣科一番,解释了大概,下面便有人议论,这时那些读过书或者有见识有门路的说报人,就会拿社会名流、文人大家的言论来满足大家的“求知欲”,一会儿说说这个人的观点,一会儿谈谈那个人的论调。百姓们觉得这个也对,那个也对,听起来也有汁有味的。若是碰到一帮自恃才气高妙的读书人听了这说报人的点评,自己也会高谈阔论起来,要刚好还有一批人持不同观点,两方人就会辩论起来,那百姓看热闹的就更多了。
真理总是越辩越明——面对御史上奏要求遏制这种议论国事的风气,玄澈总是这么说。
对于报纸很多老臣都变现出不屑,认为这是一种侮辱文人智商的玩意儿,但是当这年过去,学子们的思想越来越朝着“大逆不道”的方向发展时,他们也意识到了报纸的巨大作用。于是一批老家伙们也办了一份名为《学道》的报刊,只是这代表保守思想的报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大淼日报》打压着。而随着这两大势力和思想的碰撞,越来越多的刊物开始出现。
这些都是后话了,说回水德201年的秋天。
玄澈现在每天都要忍受那帮大臣们的魔音绕耳,本来因为没有采取任何控制生育的措施而消停一些大臣们,马上又因为鼓励民众参政议政和开办女子科举而闹腾了起来。
“皇上!女子怎么能进入科举呢?!”
又是可恶的礼部尚书杜斯仪,这明明才步入中年的男人就已经比六十岁的老头还要罗嗦古板了。玄澈恶狠狠地瞪他,但杜斯仪吃准了玄澈不会因为他的直言和无礼而将他拖出午门,所以干脆脖子一梗,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玄澈无奈地揉揉额头,心道:这帮大臣,我真不应该对他们仁慈!
玄恪坐在玄澈腿上,看着父亲烦恼的样子,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伸手摸上父亲的脸,奶声奶气地说:“父皇不要理会这个酸腐老头!”
杜斯仪听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想他虽然比不上太上皇和陛下风华绝代,但好歹曾经也是玉树临风不知骗走多少少女的芳心,如今不过刚刚步入四十大关,就被一个三岁小童说成了老头,实在是非常打击他的自尊心了!
玄澈看到杜斯仪头顶冒烟的样子不禁莞尔,被吵得头疼的郁闷一扫而光,亲亲玄恪的小脸蛋,笑道:“我的小玄恪,嘴巴这么坏。杜大人是你的长辈,不可以这样说,知道吗?”
“哦,好吧。”玄恪点点头,十分认真地说,“那父皇你不要理会杜大人,父皇皱眉头的时候没有笑的时候好看。”
玄澈笑了笑,不再指责玄恪的“童言无忌”,而对杜斯仪正色道:“杜大人,朕并不觉得让女子参加科举有什么不好,录取标准和男子的一样,如果她们真的有才华,有什么不可以呢?况且固大人也通过了这份敕令,朕想杜大人应该没有什么异议才对。”
有啊,为什么没有!杜斯仪心中叫屈,当初这份敕令在颁布之前放到尚书省讨论的时候,他就表示了强烈反对,其它诸多大臣也都纷纷抗议,可固上亭紧紧跟随玄澈一意孤行的脚步,结果这份敕令还是在一片反对声中发了下去。
玄澈又说:“再说了,敕令已经发放全国,这时候收回也来不及了不是?”
杜斯仪急道:“但是、但是,这女子参加科举绝对不能成为惯例啊!”
“噢,这个啊,可以考虑。”
玄澈一边逗弄宝贝儿子,一边随口答应着,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
玄浩进来就看到杜斯仪瞪着一双丹凤眼死死盯住玄澈,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头顶上仿佛还能看到一缕青烟悠悠腾起,就差没有白日升天,看来是被气得不轻。想想前段时间玄澈所作的诸多决定,玄浩相信这个固守礼仪的中年老男人肯定已经被气出了内伤。
玄浩边走边大声调侃道:“杜斯仪!我四哥身体可不好,你要是气坏了他,本王可要打你!”
杜斯仪被这声从后面突然爆发出来的吼给吓得跳起来,回头看到是玄浩,皱眉道:“靖王,这里是皇宫,您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无礼!”
玄浩不屑地撇撇嘴,走到玄澈身后环抱而上,下巴枕在玄澈的肩窝里,抬眼瞟瞟嘴巴已经张成O型的杜斯仪,嗤笑道:“本王和皇帝哥哥感情好,用不着你来管!是吧,四哥?!”
玄澈好笑地看着故意气人的玄浩,道:“别欺负杜大人。”
玄恪也用力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杜大人年事已高,浩皇叔不要可以欺负长辈!”
杜斯仪终于翻出一个白眼,气昏了。
看着愤然离去的杜斯仪,玄澈轻轻拉开玄浩搂着他的手臂,问:“你不是今天要走吗?”
玄浩本来在玄澈登基后就要回西北,只是他死缠白赖地又呆了将近半个月,现在再怎么说也要回去西北了,今天就是他离开的日子。
“哼,你不送我,我不走了。”玄浩孩子气地说,但马上他又说,“我是来给四哥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