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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隐忍着自己的感情和渴望。沉默地克制自己的行为。克制自己作为一个人天性里追寻爱情和幸福的本能。他已经筋疲力尽，疲惫到极致。可是他不能倒下来，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怕他厌憎，怕他恐惧。也是为了恨他气他。他甚至不能纵容自己见他一面。多少次了，他忍得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痛的。忍到最后他甚至根本就已经不知道他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只是坚持，也只能坚持，麻木地绝望地坚持，好象那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渐渐的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甚至不能改变自己的姿势表情。最后的最后，连疲惫的感觉都没有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地冻成了一块冰，不，一块石头。再化不成水，再变不回原来的那个人。
  然后，终于等到这一天，小念问他，你见到我，什么感觉？
  萧决能回答什么？
  一块石头，见到一个人，能有什么感觉？
  萧决只能沉默。
  原谅我的沉默。
  可是小念不原谅。
  萧决逃避不过，只能回答：“没什么感觉。”
  小念看着他，眼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可怜，良久，小念低声问：“你看见我，高兴吗？——说实话！”
  萧决还是不想回答，可是看到小念一脸紧张焦虑又渴盼哀求的样子，终于摸摸他脸，淡笑一下：“有一点吧，不过……”
  “没关系！”小念握紧他手，忙不迭打断他，“我不要太多，一点就好！一点就够了！”小念重又乖巧地伏在萧决膝上，喃喃：“真的，一点就够了！够了……”
  萧决苦笑。
  他本来已经想好了词，要和小念一次说明白——他不要再和小念在一起了。他这次，是终于彻底放下了他自己的渴望与奢求。他已经想通。他们确实不合适。硬凑在一起，实在伤人伤己——他自己的暴烈和激情太霸道，太容易伤害到小念，更何况还有从前的误会心结，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迈过去的。所以他想放开他，也想放开他自己。可是看到小念这一脸“我已经很满足了”还有“你不用再解释了我不要再听了”的表情，一肚子的话，二十分钟的演讲稿竟然一句也倒不出来了。萧决又一次失去他真情告白的机会，苦笑。
  一个月后，萧决伤愈出院。
  “我们去瑞士吧！”小念一件件的帮他收拾东西，“这里的天气太潮湿了，对你身体不好。”（鄙人没去考察过，不知道瑞士天气如何，印象里只觉得那边似乎挺冷的？不过，反正这俩人是去了国外。就随便挑了一个国家。嘿嘿）
  萧决皱眉道：“那你呢？公司呢？你还这么年轻，就要放弃了，真要拱手让人？”
  “是交给别人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单纯的投资者，坐等收钱！”小念耸耸肩：“正好休息嘛！以后想做了，再说。”
  萧决道：“我不去！”
  小念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机票都买好了！那边的住处什么的，也都安排妥了。你就当散散心，不喜欢再回来嘛！再说，养身体的话，在哪不行啊？那边的环境，比这可好多了！”
  萧决头痛不已：“小念，我告诉过你，我对你，已经没有原来的感觉了！”
  “你原来什么感觉？”小念无赖道，“没有也没关系啊！爱情也未必都是激烈狂野的嘛！既然你说你已经不气我了，那，你又怎么知道你现在的感觉就不是爱情？！”
  萧决瞪着他：“那我要是还恨你呢！”
  小念过渡得非常自然流畅：“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嘛！”理直气壮到脸上一点愧疚没有。
  “好好好！”萧决哭笑不得：“那我问你：爱情不是激烈狂野，那还叫什么爱情？！”
  小念看着他，突然古怪一笑，上前揽住他腰，整个人腻在他怀里，脑袋靠在他肩上，声音性感低沉，沙哑地荡气回肠地说：“跟我走，让我慢慢告诉你……”一面说，手还不老实，一面在暧昧地轻揉着他腰侧结实的肌肉。
  咿～！
  萧决浑身恶寒，一把拍开他手：“我不要！”变态！
  “要嘛要嘛！”
  萧决暴怒：“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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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结束了。下面是——番外。哈哈！
  番外一
  ……………………
  ……飞机上。
  萧决实在很想有个清净地方能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这么耳根子软。为什么最后还是跟了小念上飞机。奈何小念坐在旁边手脚忒不老实。整个人八爪鱼似的腻在萧决身上，两只手还在到处摸来摸去。
  萧决怒，小声斥问：“你干什么？！”
  小念笑道：“摸——摸摸你身上还有没有窃听器呀！告诉我，那天，你窃听我干吗？”
  萧决怒：“没有。”按住小念的手，让它不能移动，可是那手上五指照旧不肯老实。萧决只好低声：“我没窃听你，是张简安的！”
  “哼！”小念一下子来精神了，一个翻身压到萧决身上去，“你干吗不制止他？你们俩什么关系？你干吗那么听他的？！他凭什么窃听我说话？”
  “这你问他去！”萧决躺在小念身下，拼命躲着他伸过来的手指，以及企图要伸过来的嘴唇，“走开！”
  萧决难堪地躺在小念身体下面的样子，看起来很委屈很虚弱，很无助；小念张牙舞爪压在萧决上面的样子，看起来很霸道很邪恶，很无耻。于是，终于有人看不过去，站出来说话了。
  “你放开他！”伸张正义的是一个外国人，“你看不出他很不愿意吗？！”
  小念和萧决都很震惊。
  小念到底年轻，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横眉怒目：“你他妈管得着吗？！滚！”继续。
  看到小念这个样子，萧决更震惊了。
  可怜萧决一个谦谦文士，尔雅温文，尊贵雍容。没想到竟然生出了小念这么个儿子——哪里像个公子少爷？简直就是个混混。还是社会上最下流无耻的那种小流氓或者小盲流。倍觉尴尬丢脸的萧决终于也怒了：“该滚的是你！”不轻不重，一个耳光将小念扇到一边去。然后，趁他还没再次扑上来以前，换了座位。
  特等舱的座位只差一个没有坐满。萧决并无太多选择余地。离得小念不远。幸亏小念毕竟还有几分要脸，不好惊动所有人，只得放他去了。
  岂知人算不如天算。
  萧决新座旁边那个中年女人，居然是个话痨。又因为有一点坐飞机恐惧症，只能以不停说话来缓解焦虑。几个小时的空中之旅，可怜萧决差点没给她念死。
  萧决Ｎ次回过头去，Ｎ次看到小念笑靥如花，万分笃定得意地冲他勾勾手指。于是萧决Ｎ－１次很有骨气地扭过头去。
  ——最后一次萧决很英明地做了决定，宁可回去忍受小念的性骚扰，也再不要听这女人唠叨了。
  小念得意地：“看看，还是没我不行吧？”继续上下其手。
  萧决紧紧咬着牙，忍得额上青筋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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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后面飞机上这一段因为实在是太过胡闹，所以，算做番外了。
  对了，有人说感觉还是修改之前的好——感觉语言和对白不是特别对味儿～～～嗯，我也觉得好象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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