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6 20:37      字数:5193
  “鸠目先生;怎么办;怎么办;鸠目先生?”
  “没事吧?”
  “啊啊!毛巾都红了!怎么办;鸠目先生?”
  “——吵死了!”
  鸠目吼似地大喊。“滚出去;别随随便便跑来;这里不是咖啡厅。”沉静不动的眼神越发使得细长的眼睛气势逼人。兄弟俩被那魄力赶走;不给优说三道四的机会便把他们赶出去了。
  “小隆……”
  面对在房子里独自站到最后的姐姐;鸠目摇摆不定的眼眸躲避着姐姐的视线。
  “一个人时;别让男人进入家里;太危险了!”
  “不过;他是优君的哥哥……”
  “太大意了;姐姐。”
  明知不合情理却还是对姐姐讲了这样的话。
  “因为你是美人;请对男人更注意一点。”
  姐姐将视线移到手中渗血的毛巾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隆打人……”
  鸠目无言以对。
  沉默就着样持续下去。终于姐姐将歪倒的暖炉摆正;从地板上捡起茶杯;跪在绒毯上开始擦起污渍。
  晚餐悄悄的。姐姐自始自终都沉默不语;直到……
  “鸠子呢? ”
  “今天早上说要和朋友去两天一夜的旅行。”
  “是吗?”
  难得的红酒却体会不到美味;法国面包和干酪吃起来也只是干巴巴的。姐姐虽然说不用却还是送她倒车站。
  临去;看到姐姐露出抑止的笑容道: “今天有点被下到了……对不起。”
  一个人回来后;鸠目疲惫地伸展手脚;横躺在榻榻米上。把殴打安藤的右拳伸到眼前;直盯着看。看了毫一会儿;打开拳头;为了到店里才起来作准备。想喝光之前杯子里的酒而伸出手时;玄关的门铃响了。
  又来了吗?厌烦地打开门;放下波士顿型旅行包地前田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前;愕然于意想不到的访客;鸠目瞬间摒吸。
  “——哟。”
  “猫……”前田呢喃似地说道: “因为你最近都没来;所以不太吃饲料。”
  在困惑的鸠目面前展示出波士顿手提包;裆布的部分似网状的动物用外出袋;看到里面聚集着毛皮。
  “总之——先上来吧。”
  到达客厅;前田立刻询问“可以放出来吗?”
  两只小猫;小心翼翼地走到外面。像在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般;慢条斯理地行动;黑白斑纹;茶色长毛;两只都像小型犬一样大;肥肥胖胖的。
  鸠目伸出手;一直就喵地靠过来。随即另一只也闻到味道;;用背部在鸠目膝盖上摩挲。
  “食量减少还是瘦不下来啊;你们!”
  鸠目摸了一阵后;站起来到厨房找饲料。
  从冰箱拿出昨天吃剩的竹筴鱼;打开后混着米饭;加上些柴鱼片。两只猫贪婪地吃着。
  准备好喝水的小盘子回来;前田指着酒杯: “我可以喝吗?”
  “啊啊;我去拿杯子。”
  真稀奇啊;他不是不喝酒吗;边想着;鸠目拿出新的杯子。
  “干杯!”
  为什么前田举起杯子。
  鸠目有点不知所措地询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干杯……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因为很久没见——所以才干杯。”
  鸠目因前田比值投来的暖昧视线而转开眼神;拿起杯子。
  有点经不起那种逼视的眼神;很明显地自己最近都回避着前田。如果前田觉察;恐怕不太好。因此不再说些什么;乖乖地碰杯。
  很难由前田以淡粉色的舌头舔着酒的侧脸看出他在想些什么;本来就是很难理解的男人。前田的五官非常醒目;那种长相就是所谓的混血儿吧。肤色白皙;有着淡色的瞳孔;是非常美丽的脸庞。
  鸠目也被姐姐说过同样的话;和前田不同的是他不会被错认性别。当前田穿着不太看得出身体曲线的衣服时;散发着中性的色彩。不过像今天在大衣下穿着西装打领带的话;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鸠目突然回想起姐姐说的话。
  “前田。”
  “什么事?”
  “是不是出差了啊?”
  “是啊。”
  “什么是啊……没关系吗;现在还在这里?”
  “虽然上了新干线;不过怎么都无法忍耐;在中途下了车。”前田若无其事的回答: “相见你到坐立不安。”
  感到不妙;鸠目添满酒。拿出香烟。喝酒好还是抽烟好;总之不做点什么就会受不了。
  “我带着猫来到你的公寓;看到有个眼熟的男人先来拜访了;开门的是姐姐。我就在外面等着;之后是一个少年上来;然后两兄弟就离开了。”
  在听前田说话时鸠目突然泛起困来;好奇怪;鸠目搓着眉想。
  前田继续说话;只是继续目不转睛地顶着鸠目。
  “我打算一直等到姐姐回去后再上来;在外面看到你送完姐姐;我就……”
  极为沉重地头咚地垂下。
  前田白皙的手指从鸠目手中拿过烟头;在烟灰缸中熄灭。
  “——然后;我就上来了……”
  鸠目已经已经听不到前田的声音了。
  醒过来时;感觉很刺眼;鸠目还像笨蛋似地想着睡过头了吧!
  光线来源时天花板的日光灯。眩目的灯光让他眯细了眼;鸠目想举起手遮住眼睛;却发现手臂动弹不得。北什么固定住了?想拉看看却绑得很紧;连弯曲一下都不能。由背部的感觉和视野;鸠目明白自己是在床上。
  转动唯一自由的头部;看到旁边有把厨房的椅子。前田在那里静静地坐着;一直俯视仰躺的鸠目。
  想爬起来;鸠目终于察觉到了。被固定住的不只是手臂;是全身。手也是;脚也是;好像被绳子之类的东西给绑住的样子。更糟的是——自己好像一丝不挂。
  “——喂!”鸠目怃然大叫: “别尽看着。”
  前田的视线慢慢以鸠目为焦点慢慢凝聚。
  “这是干什么?你打算做什么?”
  声音自然带着焦躁。
  “我在想该怎么做。”
  “在这么做之前先想好吧!”鸠目不由自主地放高声音。
  “不过;自己一个人无法归纳啊!”
  “那也不用把我的衣服脱掉再想啊!”
  前田静静站起来;同时鸠目强烈意识到自己处于不利的情势;后悔自己粗鲁地怒吼;这种情况应该采取低姿态才对。
  “前田;总之这个——什么;绳子吗?胶带吗?把这松开。要想的话;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一起想;哪?我会好好听你说的。”
  在床边一直站着;前田只是无言地俯视鸠目。
  “所以;为什么像这样——前田;总之先来谈谈吧。”
  前田白皙纤细的手指;战战兢兢地放在鸠目的侧腹。鸠目吓得全身僵硬。冰凉的纤细手指;就着样开始来回在鸠目全身开始抚摸。
  “别开玩笑了……前田;适可而止吧!”
  食指滑似地抚过胸膛;从锁骨到达颈项;由下巴到脸颊。鸠目摇头甩开;再次往下到胸口;慢慢扶着肋骨;往腰骨下去。
  “前田!”
  “……因为;都没见到你的面……因为你都不来拜访……来也只挑我不在的时候。”
  “那、那是;因为我的工作是晚上的工作;所以自由的时间和你不一样;会错过也是当然的。”
  “姐姐搬走的话;你打算再也不到我那去吧?”
  “像那种事……”
  “我不要再也见不了面。”
  在身体各处都仔细抚摸的手;在腹部的伤痕停住。
  “我刺伤的痕迹……”
  低沉的声音微微泛着兴奋;前田在鸠目旁边坐下;用手指轻轻摩擦着伤痕。
  “我弄的痕迹永远留在鸠目身上;永远不会消失;我之前就一直………很高兴。”
  然后触碰股间。
  “等一下——”
  抚摸着手指;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
  “这是什么?”
  拇指确认似的在真珠上用力转动探寻;硬气来的鸠目不由得呻吟起来。
  缩回手好一会儿;前田观察者面前的东西。然后;从容不迫地低下头。
  “喂;等等——够了……”
  鸠目用力闭上眼睛。
  但随即睁开眼;瞪着天花板;反正不管是前田的意思;还是什么;都不能这么做;鸠目在脑海中想着;坐着最后的挣扎。
  “猫……不要让猫看见比较好;前田;不要吃奇怪的东西……”
  明知无用还是摇摆着身体。
  “我要工作……”
  不管辩驳什么都没用;前田继续一心一意用嘴舔着。没什么特殊的技巧。只是热心;不厌倦的重复。柔软的亚麻色头发碰到大腿内侧;摩擦着。
  “住手……”
  制止的声音;已经无力;明显沙哑起来。
  “前田……放开……”
  鸠目以痛苦的声音警告。
  “……因为要出来了。”
  不知道听到没有;前田的样子看来完全不介意。
  “会在口里射出来的……”
  一直到最后;都无视鸠目的话。
  到达定点的鸠目射出;前田在愕然的这种最差的时机正好被喷到脸上。
  调整呼吸的鸠目见状;皱着眉: “去擦脸。”
  前田这次乖乖听从。然后洗干净了脸回来;用湿毛巾 替鸠目擦拭污物。
  在情节途中;好像察觉到大腿内侧的“毗沙门天”烙印;为了看清楚似的将性器抬起窥视;惹得鸠目气急。
  “弄了这种不可思议得东西啊……”
  鸠目不愿回答似的沉默。
  前田就着样将脸颊靠近鸠目的下腹部;简直像聆听胎儿心跳似的闭上眼睛。
  “一直这样下去;和你像这样下去多好。一步也不到外面……一直这样下去……”
  “和社会有些联系比较好哦。医院也好;我姐姐也好;我也好。而且这样真的好吗?”鸠目道: “像这样;不能碰你;也不能抚摸你的头发;像这样真的会满足吗?”
  “……头发?”
  “啊啊;似的。你的头发很漂亮;我一直这么认为。”
  抬起头;前田以晃动的眼神凝视鸠目。
  ——“男性杀手”的面貌栩栩如生。
  鸠目更加卖力地煽动; “所以你还不把绳子解开吗?”
  前田瞥了眼绑住手脚的绳子;迟疑地低语: “不过;松开的话你会逃吧?”
  “事到如今能逃吗?”
  鸠目深深地叹气。
  “我不可能从你身边逃开吧;我有背弃过你吗?”
  “你一直在躲我……”
  “还好啦!”
  鸠目不辩解坦率承认。明白地说。也许早就逃不掉;陷入这窘境;从十七岁起。
  “我知道了;我回去的。以后我回去向猫咪好好问候的。”
  “真的吗?”
  “啊啊;真的?”
  “真的会来?”
  前田像孩子似的叮嘱。
  “真的会来吗?”
  “我不会说谎的。”
  “鸠目……”
  前田以手臂环住鸠目的肩膀;贴近似的紧紧搂住那裸体。
  “满意的话;赶快把这解开。”
  “……还没;再一会儿。”
  闭上眼睛;前田做梦似的呢喃。
  “再一会儿;像这样……”
  鸠目瘪起嘴作出叹气的形状;眼睛望着天花板咕噜噜地转动。
  终于两只猫来了;跳上床铺;在两人脚边卷成一团。
  在光裸的脚碰到轻飘飘的温暖猫毛时;鸠目打起盹来了。
  在还没熟睡时;意识到声音而清醒。一看旁边的白色小猫时钟;时针已过了大半夜。旁边的前田发出均匀的呼吸。
  有谁进入屋里的样子。
  难不成是鸠子回来了?出现在冷汗浮起的鸠目面前的是;静。
  静站在门间入口什么也没说。附有狐狸毛皮的长大衣打扮的优雅女性;哑然于眼前的状况。
  “看来不要给我备份钥匙会好一点啊。”
  不;真是的——鸠目在内心回答。
  至少有条毛巾盖着的话;想着这些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旁边睡着一脸满足的前田;所以被看到而感到的羞耻不知是下半身还是前田的存在;现在鸠目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
  “因为打电话来时他说你发烧在熟睡中;所以才来看看。”
  对静的话鸠目深深颔首。
  “是啊;我起不来啊。”
  耻笑被绑住的手脚。
  前田微微一转身就醒来了。即使看到站在那里的静;也没有特别惊愕。
  “我回去会好一点吗?”静嘲讽似地询问: “还是来泡杯咖啡吧!”
  “能泡咖啡的话感激不尽。”前田蓦地站起来;走下床道。
  猫微微睁开眼;又闭上。
  鸠目可不像猫那样轻松。
  “喂;想这样把我丢下吗?”
  可以说是奇妙的组合。
  静和前田两人喝着咖啡;鸠目喝的是瓶子里剩下的酒。自己杯子里沉淀的安眠药当然已经好好洗过了。
  “我以为和你有染的是黑羽先生。”
  吞云吐雾的鸠目内心;虽然心脏像要跳出来;却还努力的装作平静。
  前田的视线向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总觉得如坐针毡。简直像是被恋人踏入偷情现场的男一般。不;正是这样。不对不对;没有偷情;至少没有当场。
  脑中思绪如潮的鸠目;此时坚定了决心;熄掉香烟;霍地开口: “静;就如你所说的……”
  “什么事?”
  拿过鸠目放在桌上的香烟;静甩出一根。
  “黑羽先生的事?”
  “没错。”
  “和黑羽先生睡了?”
  “没错。”
  “大家都以为是谣传的事;没想到是真的。”
  叼着香烟;化过“Lady In Sir Lake”的火柴;抬起脸。
  “什么啊?”
  静皱着眉回视鸠目和前田投来的视线。
  “没什么动静真不好意思啊;不过手却在抖呢。”
  接着;静以抖动的手像放火专家般的游刃有余的点燃香烟。离开嘴唇;在升起白色烟雾的前端;仔细地凝视。
  “你从以前在姐姐面前就绝对不抽烟。我那个时候也讨厌香烟。不过;你没在我面前讲过不要抽。我好可怜啊。现在;目击交往中的男性全裸和另一名男性在床上;三个人还没事似地喝咖啡。”
  “我重申一遍!”
  鸠目客气地加上注释。
  “请不要忘记我的立场;因为我被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