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1-02-17 08:21 字数:4792
晚上,我一边与他涂伤药,一边问:“你何苦又拱他的火?越尧也是个痴人啊。”
陆紫眼神空洞:“就因为他是个痴人……我本就是没有未来的人,更何况,我早就脏透了。”
我恶狠狠的按了一下他的伤口:“你不脏!”他忍着痛笑了笑,道:“也就是你这么说,就算象你说得,我若没有身陷这风尘,此身既入了圣隐堂,可还有什么未来么?其实师弟你也一样,若不是见不到未来,何苦为了一个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目标,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把命都押上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
“不要小看了圣隐堂的情报网,总堂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传达到各个分堂暗哨,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言无不尽的了。”
“陆师兄,每个人都有未来,你也一样。”
陆紫似乎累得很了,没有答言,疲惫的闭上了双目,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起来。
江贯网罗了一批没节操的帮闲文人,时不时的作些文章给自己歌功颂德,以制造舆论。林和之流之于江贯,恰如陈布雷,张道藩等流之于蒋介石。江贯在早了不知几千几百年就想到这一点,的确难的。
不得不说,江贯能以一个太监身份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手握重权稳如泰山,且不惧高处不胜之寒,确实有他过人之处。
既是门客,就会不时地清谈一二,熏香茗茶,诗酒风流,也好附庸风雅一番。如此一来,与江贯见面的机会就不算少了。
大舆朝的铁律,太监不可识字。入得宫的,均是十岁以下的孩童,可偏偏江贯不一样,据说他入宫之时,已然成年,是娶过妻的。还大小是个秀才,多少也算得有些功名在身。
有功名的人,就算见官,公堂之上都是可以不跪的,却不知怎的,落到了当个太监的地步。
我跟踪了那林和一个月有余,自从他第二次跨入陆紫的房间之后,我就一直在暗地里跟踪着他,以上这些,有近一个月来收集的信息,亦有圣隐堂的暗报。
这一个月内,林和在江贯面前帮闲凑趣儿共计五次,可见是个很受江贯喜爱的人,他前日所说,倒也非虚言。
万事以谨慎为上,当江贯第六次找林和与众门客宴饮吟诗的时候,我在半路将他打晕,拖进了一条小巷子,扒了他的衣服换上,又带好面具,将人扔给一旁的陆紫,说:“这人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陆紫笑了笑:“我会好好招呼他的。”眼中的狠厉与阴贽之色一闪而逝。
我拍拍他的肩,道:“我走了,若顺利回来,定会将你的未来也一并带回。”
陆紫突然伸过手来抱了抱我,很快就松开了,有力的拥抱:“一定要回来!”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
我闪身出了那阴暗的小巷,金色的夕阳洒满的熙熙攘攘的街道,晃的人,有些眩晕。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有个mm说,耽美小说里基本能上的台面的都要耽美一下。雨今天又雷了…………
但素!但素!人家就是控制不住想要给他们配对的欲望嘛!我文里的孩子,都素亲生的!人家希望他们都得到自己的幸福。
这也充分体现了本人强烈的保媒拉纤儿的变态欲望。
钱钟书先生就曾经说过,母爱与做媒的欲望,是女人的两大天性。
某雨也不能免俗。
更何况,现实中迄今为止未见过活生生的小攻小受,蕾丝边倒见过几对。所以只好拿自家孩子开刀,YY个够本儿啦~~~~
PS:俺们教授最近不知咋的了,居然要求学生来讲课……俺不幸分到了清代版本学这个大块头。既然学生讲,那我们还要教授干吗呀………………
真是怨念!
so,教授这种极不负责的行为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俺要忙于准备课程,更新就…………
咳咳,那什么,大家都明白了吧。
呵呵,顶着锅盖跑…………
鸿门宴
鸿门宴江贯府中的宴饮,甚是豪阔,席开玳瑁,宴设芙蓉,衣香鬓影,珠光宝气。
唯一少的,就是女人。
太监的身往往是不健全的,连带的大多心理变态。自己不能人道,自然也就见不得别人男欢女爱。
既妒且恨,在阴暗的角落里。
江贯派头不小,门下食客虽说不上三千,但也有一百七八十人。
我跟踪林和日久,早已对于他相熟的几人了然于心,当下见了面就和气一团的打个哈哈,抱拳作揖,勾肩搭背,一路相携入了席。
正是一轮新月初上柳梢头时,晚春的熏风拂面。等众人在席间坐定,还不见江贯的人影,但个个均躬身敛息的坐定,不敢高声谈笑,摆出一付付眼观鼻,鼻观心的嘴脸。
看得出众人对他甚是畏惧,可见江贯这阉竖御下之严。
直至席上的檀香燃了太半,江贯方花团锦簇的来了。
他看去约是五十上下,瘦削的身材,中等个子。皮肤一如所有太监般的白皙光滑,朦胧的夜色中,竟看不出他脸上的皱纹。一双眼睛倒是慈眉善目的眯着,但却依旧挡不住内中深敛的一丝阴狠。
花白的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子,横插一管碧绿的玉簪,浓黑的丝袍上,衬着同色的碧玉带。
一张苍白瘦削的脸上,虽说挂着一丝笑意,但积威甚重,始终令人无法逼视。
江贯入得座来,先举了一樽酒,立起身来说了些场面话,如美酒嘉夕,才子齐聚一堂,吟诗作赋,算得上是风流佳话一段之类,直比作王羲之等的兰亭之宴。
我忍着鸡皮疙瘩,脸面上努力闪烁出感恩戴德仰慕万分的神情,举酒饮尽。
江贯放下酒樽,夹了一筷菜,这边厢刚说了一声:“请”,就见一个穿小太监服色的童子抄着双手,小碎步跑了过来,在江贯耳边说了几句话。江贯双眉皱了皱,放下筷子,立起身来道:“诸位,少陪片刻,还请莫要拘束,尽欢而散。”
说毕,拢着袍子径自去了。
我今日本是打探消息而来,并不打算在这百余人的席上发难,遂与左右打着哈哈左饮一杯酒,右夹一口菜。
金杯玉露,龙肝凤脑,却食不知味。
我一面饮着,一面运功将酒气逼出,不一刻就满头大汗。在江贯府这个虎狼之地,决不可有一时半刻的不清醒。
我敬了左手边的肥胖男子一杯,自己亦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心念忽然一动——上次师傅他们行动失败,究其原因,是在江贯的内室见到了皇上,惊奇之下,自乱了阵脚,方才事败。
这次呢?江贯在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谁才有这力量,几句话就让他连夹到手上的菜都来不及吃便匆匆而去了呢?
二皇子赵昀平远在西北边陲,并未回京,自不会是他,那么剩下的,只可能是崇熙帝了。
师傅他们忠君思想甚重,或许会因怕伤及旁边的皇帝自乱阵脚,但我不会。
这是个机会,虽说皇帝如若果真在此,护卫定会加倍严密,但同理,大部分兵力会去保护皇帝,江贯此时就出现了难得的空挡与破绽。
绝佳的机会。
虽说事后逃走的难度大大增加,但是成功刺杀的几率也很大。
杀手必须果断,我脑袋里千回百转了万分之一秒,就从座位上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刚刚起身,脚下就是一个趔趄,扶着脑袋哀号着叫晕。
旁边的小宦乖觉的迎上前来,问道:“林先生可是要什么?”
“我——要——出恭——”我大着舌头含混不清的说道,一边将全身的重量挂在那小宦身上,醉鬼的样子,装了十足十。
那小宦扶我到得茅厕,我借着他搀扶之际,将手中的迷药抹在他口边,只一瞬,那小孩儿就失去了意识,哼都没哼一声。
我将他拖进茅厕,看了看他矮小的身量,放弃了扒他衣服的念头(大家表误会,小弦只是想换上小太监的衣服穿,没打算非礼人家…………)。
我脱了身上林和的淡青长袍,露出里面黑色的劲装,向内院跃去。
此处依旧是七进院子,每间屋子均灯火辉煌,令人好生眼花缭乱,无所遁形。
原本皇帝排场大,但他自大他的,与我无关,但今日,皇帝着排场一大,却便宜了我。
未到第七重,只在第五进院子的一间堂屋外,就见几个身着御林军服色的佩刀侍卫严阵以待,连房顶上都埋伏了几个人的暗卫。
杀手嘛,有时候其实非常不介意用些入不得流的下三烂手段,比如我现在的行为。
借着夜色与树影,我潜伏至屋顶那几人身后,判断了一下风向,一扬手,一把无色无味的药粉随风而散。
大内侍卫,不光身手了得,大多也经过一些药物训练,此刻若是寻常迷香,毫无做用不说,还会惊动了他们,把自己赔进去。
但我用的却不是寻常之物,此乃朱益照的独门密制迷药,寻常的药物训练,多是抵抗不了的。
当下,几个侍卫悄无声息的软下了身去。
我模仿那几人的脚步,在房顶来回逡巡,一面集中耳力,向室内倾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跑来更新,最近忙得脑袋大,又感冒了,更新的不多,对不起大家~~~
惊天秘密
惊天秘密“江爱卿,眼看着天渐热了,朕特意叫江南织坊贡了来上好的冰蚕丝被,你素性怕冷,夜间盖着这被,也好不着了风。”一个很有几分苍老的声音说道,语气温柔,但依旧掩不住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与矜持,“看看可还称心么?”
“谢皇上恩典。”是江贯的声音,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言词虽然恭敬,但并无阿谀谄媚之语气,相反,透着一波一波的冷淡疏离。
屋内二人彼此默不作声的沉默了片刻,崇熙帝一声长叹曰:“景宣,如今你我均已年过花甲,近四十年都过去了,你还不愿原谅朕么?”
靠!我惊了,有奸情!
“皇上,奴才是江贯,不是什么景宣。”江贯顿了顿,又道:“近四十年都过去了,您还不愿放过我么?”
“朕不放,除非朕死,否则你别想离开半步。”
江贯答道:“就算我祸国殃民?独揽大权,指鹿为马与内,策动您那高贵的二皇子篡权夺位于外?”
“景宣,你明知,他是你的骨肉……”
我在房顶上不禁伸手捂住了嘴,这太惊人了,这秘密,这石破天惊的秘密,如若被人知晓,将是怎样一番天下大乱!
自古以来,帝王将相多断袖之癖,如弥子暇之于卫灵公,韩嫣之于汉武帝,董贤之于汉哀帝,甚至是和砷之于乾隆(请自动忽略王刚的形象,和砷鼎盛时期,还是很英俊年轻的),但是,如若崇熙帝这般,将男宠的儿子都当作了名正言顺的皇子,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更何况,言语之间,人家似乎还不愿作他的男宠,快四十年,都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崇熙帝可真够废的,莫不是不举吧。
这边厢崇熙帝长叹一声:“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拆散你们夫妻,强娶了宇文氏为妃。”
我忽然脑中灵光乍现,宇文氏?不就是死在我刀下的驸马宇文承的姑母,二皇子与琳璋公主的生母,宇文贵妃么!
江贯冷笑一声:“皇上您可知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我最后悔的,就是救了那个大雪天与随从走散的潦倒书生!”
“啪”的一声,似乎是茶杯猛然放在桌面的声音,崇熙帝怒道:“你还要朕怎生待你!你要我对你的妻子好,朕就封她贵妃,放任她娘家势焰熏天;平儿是你的儿子,明知他要弑兄篡储君之位,依旧封爵加官,委以重任,你进宫这三十多年来,朕可强迫过你?你还要怎样!”
江贯冷笑:“皇上切不可再提这些。想我当年虽说寒素,但一家人和和美美,贤妻慈母,还有尚未出世的娇儿,只因救了你,一夕色变,老母活活吓死,妻子和儿子都成了别人的,我呢?落了这个半男不女的残破身子不说,将来身后,必定遗臭万年!我待要怎地?我就要你赵家的天下不得安生,你毁了我的家,我亦要毁你的!什么天下苍生,都不关我事!”
我早知江贯其人,阴狠毒辣,他这番诉说,虽于情也有可原之处,然以一己之私愤,不惜翻江倒海,山河色变,置万民于不顾之处,却也狠毒忒过,这般蛇蝎心肠之人,断断留他不得。
崇熙帝长叹一声:“景宣,你若要我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你何苦这般?”
“奴才江贯,不是什么景宣。奴才可舍不得皇上死,皇上若是死了,怎么能亲眼见到自己国破家亡,改朝换代的那一天呢?这锥心之痛,又让何人去尝呢?”
屋内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