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1-02-17 08:21 字数:4820
结果回来之后他就一直一直不理我,这别扭闹得,大发了,连看都不稀得看我一眼。搞得老子我也很窝火,妈的你个倒霉孩子,你也不想想哥哥我不惜将来当个杀人抢劫□犯(请注意后两个纯属司弦的个人主观愿望,丫个大流氓),是为了谁?
呃——这个,我承认,当然有为了自己的一部分原因,毕竟我不想以后只当个龟公。
但是无论如何,如果只是为了自己,我真的犯不着,做什么不好我去做杀手,就算对方是神人一般的烟雨刀。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从小成长在法制文明(其实也不算太法制太文明)的现代社会,杀手啊那可是!在我倒霉催得的二十二年多的人生历程中,迄今为止杀死的最大型生物就是蛾子了,还是长在大米里的那种。
但是我没跟小五子说将来会回来接他,承诺不是轻易就可以说的出口的。我明白自己是去干什么,我不是去郊区一日游的,我是去做杀手的,说白了就是我一脚踏出这个门口儿,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与其让他抱着信念苦等若干年,到头来等到的是失望,还不如决然离去,有命回来的话,就给他来一个彻彻底底的惊喜。
小五子你这不懂事的孩子,如果我不走,怎么会有能力救你。
如果我不走,几年之后,一个是龟公(如果我混得够好的话),一个是出来卖的小倌儿,谁帮得了谁?谁又救得了谁?
算了,他不过是个孩子,孩子嘛。
虽然我不敢对他说:“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但是我敢对自己说,只要我活着,一定会回来接你的,请你,请你等着我。
越少爷也很有几分惆怅,席间一直跟我说:“小三子你是个玲珑心肝儿的孩子,我原本还盼着你长大了当我长清坊的大查柜呢,谁成想你有了更好的去处,我也不好拦着你不是?”
我也挺惆怅,毕竟越尧是个好人,对我照顾良多,于是真心实意地敬他一杯:“承蒙越老板抬爱,小人真是惶恐之至,日后若再有缘得见,定当把酒言欢,不醉无归。若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越尧一口干了酒,道:“关于你提的那件事,十四少已经告诉我了。我越尧没别的,一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小三子,你就放心得去吧,我答应了的事,一定给你办好!”
晚上回到我的员工宿舍,小五子依旧对我不理不睬,翻身就上床挺尸去了。
我抱着深藏在数层褥子床单棉被枕头之下的钱盒儿,望着小五子那仿佛贴着三个大字:“别惹我”的后背,一脸坚毅的蹭了过去。
“小五子,小五子。”我轻轻拍他的后背。
不理我。
继续拍:“别装了,知道你没睡!”
还不理我。
我火儿了,爬上床就想咬他粉嫩嫩的小脸蛋儿。
结果还没咬下嘴去呢,我就呆住了。这孩子哭得,连枕头带被子全湿了一大片。手里紧紧地攥着他那个和人说话用的小本儿。
我把那本儿从他手里挖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哥哥你不要我了么?”
妈的,看得我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了。
小五子这孩子,自打我穿来了之后,还真没见他哭过呢。
我只有紧紧抱着他,一遍又一遍抚摸他的头发,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在我胸前,无声的流泪。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沾湿的头发,紧紧粘在我的脸上,很难受,就像眼泪流过之后,刺痛的痕迹。
他不看我,一味的埋头在我胸前,湿热的脸,浑身都是泪水的气味。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十二岁的我,给不起任何人承诺。我只能对自己说:“活下去,长大,然后回来接他。”
最后小五子还是睡着了。
天亮之前我离开了长清坊,我还是把装着自己所有积蓄的红漆木盒儿留给了小五子。
我知道留下钱这种事很铜臭很市侩很恶心,但是这是我仅有的东西了。
我穿越至此大半年,所有的东西,只有这个盒子了。
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东西,我的一切,都给他。
令人热血沸腾的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急,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杀手烟雨刀不会是只丑男滴,看偶以后给他华丽丽滴大变身。
哦呵呵呵呵~~~~~~~
令人热血沸腾的江湖我随姬文正到达圣隐堂总堂的时候,已经是过完年后的阳春三月了。
姬文正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同行同止了整整三个月,他跟我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一百句去,成天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顶着自个儿头顶儿那片儿下冰雹的小乌云在我跟前飘过来飘过去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跟我妈形容一人儿特沉默,曾经用过这么一句话:“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结果我妈回了我一句话,令我很郁闷。她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棍子能打出八个屁来。”
以至于我以后再不敢轻易使用这一谚语来形容别人。尽管用它来形容我未来的恩师,姬文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传说中的圣隐堂,位置确实很隐。
圣隐堂总堂——玄堂部,位于关外的白山黑水之间,黑龙江的支流,洛古河河畔。一侧是高耸入云的雪山,一侧是桃花水正泛滥的洛古河。
除了北方的总堂,另有江南的明堂部,陇西的总章部,以及京城的青阳部。
青阳部的香主,就是魏十四少。而保定城里长清坊的红牌小倌儿陆紫,实则是圣隐堂总堂堂主姬文正和魏十四少之间的联系人,兼任负责经营圣隐堂遍布全国的消息点其中之一——长清坊人妖俱乐部分点儿。
大名鼎鼎的圣隐堂总堂玄堂部,却未免过于简陋。小小一座坚固的石头碉楼,只有三层高,除了姬文正这个堂主,就只有几个聋,且哑的老仆负责洒扫。
我不由得想起了金大侠的《射雕英雄传》里黄老邪的桃花岛,黄药师为了避免岛上的人泄密,把他们全部毒哑刺聋,其手段之残忍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有些不寒而栗,不知道这种内部人员的VIP待遇会不会很幸运的被我享受到。
不过后来我转念一想,我是来给姬文正做徒弟的,我要是变聋哑儿童了,怎么给他杀人去啊,要知道听声辨位夹苍蝇,也是杀手必修课之一。
用这种手段来保护圣隐堂的秘密,很符合他们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风格。
到了圣隐堂总部的碉楼之后,姬文正第一件事居然是——洗脸…………
我都无了奈了我,一路同行的这三个月来,还别说,真没见姬文正洗过脸。我本以为是江湖人士不拘小节不修边幅,没想到丫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趴在脸盆儿里不出来了。
突然我灵光一闪,雅萱姐的奇谈怪论又在我脑袋里起化学反应了——
传说中的圣隐堂堂主烟雨刀,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那就是说,他带的是人皮面具喽。一般情况下,卸下易容之后的世外高人,您先甭管男女呢,通常有着一张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城的绝色容颜,我于是咽了口哈喇子,凑的离姬文正近近的地方,目不转睛望着他。
丫的姬文正将我视若无睹,先拿清水洗脸,再用毛巾热敷,热敷完了再冷敷,冷敷完了又热敷,最后居然又整了一层白呼呼的药膏儿,做起了面膜儿!
总之搞得我很紧张。如此隆重的仪式之后出场的,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儿脸啊。
以至于当他轻轻揭起自己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的时候,我紧张的心跳都快停了,心中狂念咒儿道:“比我长得丑比我长得丑,不许比我帅不许比我帅。”
我敢说老天爷肯定是听见我的深情呼唤了!
我知道姬文正为什么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了——他还是带着面具比较好看一些。
我觉得也不会这么雷
我觉得也不会这么雷姬文正也许以前不丑,但是他毁容了。
一条非常狰狞的刀疤,自左眉眉骨,斜斜的划过整个脸颊,至右边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脖子里。
刀疤附近的皮肤,都以一种很古怪的走向翻卷着,连完好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肌理和纹路来。整个脸看上去,根本分辨不出他的年龄。
我很奇怪的是,受过这么重的伤,他到底是怎么在没有麻醉剂和抗生素的古代活下来的。
想想也是,揭开面具就如见天人一般的情节,实在是太雷了。
想想以前雅萱姐灌输给我的满脑子奇谈怪论,再理论联系实际一下,我不由得笑了:“雅萱姐你太幼稚了,生活啊,不是那么雷的!”
烟雨刀静静的望着我,忽然见我嫣然一笑,他倒好似见鬼一般吓了一跳,问:“你不害怕吗?”
“嗯?虾米?”我光顾了走神儿了,没听清他问的什么。
姬文正那看不出表情的脸上神色一滞,又说道:“你是第一个见了我的脸之后,还笑得出来的人。”
我很奇怪:“那有多少人见过你的脸啊?”
“活着的,就你一个。”
“咣当”一声我就倒了。不是吧,这么俗烂的台词居然还真的出现了!“我知道,据说你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有被你狙杀的目标,才能在临死前有这个荣幸得见你的真容。”说完我思考了一下,问:“你要对我下手么?”
烟雨刀凌厉的眼睛里那一瞬间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接着他冷酷的说:“你说对了,凡是见过我脸的人,都得死。”
他眼睛里那笑意虽一闪而逝,但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懒洋洋的往他的太师椅里一坐:“尽管来吧。”
妈的你个成天躲在深山老林里不经人事的小朋友,敢和哥哥我这个人精斗,我斗不死你我。
“嗯,不错。”他点头:“不愧是将来传我衣钵者,临危不乱,小小年纪就胆色过人,是个可造之材。”
“过奖过奖。”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
我考虑了一秒钟,说出了一个久违的名字:“司弦。”
“好,司弦,那便拜师吧。”
再拜稽首,三进及镏。一套规规矩矩的礼仪之后,我,前长清坊人妖俱乐部小厮,小三子,正式转职——圣隐堂职业杀手,司弦。
烟雨江南和玉髓经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晚上更新了三章,偶够勤奋吧:)
看在俺这么勤奋的面子上,各位大大回帖吧回帖吧~~~~~~~~
嘟嘟哝哝念咒儿中~~~~~~~~~~~~
烟雨江南和玉髓经有句话说得好:剑走轻灵,刀行厚重。
烟雨本是无根之物,虚无缥缈,娟秀柔软。让人想起江南的初春,带着斗笠走在青石桥上,木屐在潮湿的苔藓上印下的一个又一个模糊的齿痕。
烟雨是个暧昧模糊,柔弱之至的词语。本不该和刀字并列出现的。
可自从我今番得见姬文正的一套烟雨江南刀法之后,这一想法得到了彻底的改变。
姬文正的刀名乾达婆。乾达婆,在梵语中有变幻莫测之意,是传说中以香气为食的神。
刀身小巧,不过尺长,最适合近身搏杀。刀身色泽清冽,如一痕秋水。既出得刀鞘,迎风一抖,隐然有龙吟之声。
烟雨,香气,都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之物。
姬文正的一套烟雨江南刀,使得更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潇洒流畅的身法,狠绝凌厉的小角度搏杀。没有一个多余的无用动作,招招都是攻守兼备,攻则直取要害,守则滴水不漏。招式轻盈缥缈,身法则变幻莫测。
好看是没错,但决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一套刀法使完,姬文正收刀,负手而立,问:“如何?”
我很狗腿的竖起大拇指,回答说:“高,实在是高。”
其实这着实不应该怪我爱耍贫嘴,我只是小厮当多了,习惯性拍马,这就跟从事某些特殊服务业者的女□得习惯性流产一样,都是职业病而已。
我很为姬文正的脸遗憾。并不是我以貌取人,只是我多少有一点追求完美的倾向。
试想一下,如若以我师傅姬三爷令人惊为天人的身手,再配上一付倾国倾城的容貌,得让多少小女生老女生诸如雅萱姐之流的飚鼻血致死啊。
所以说这个世界是美丽而又遗憾的。
姬师傅显然不满我的回答,微皱了皱那被刀疤掠过,已然扭曲变形的双眉,道:“这套刀法,我自会一招一式全部教与你知道,此外,每日午时以后,我会传你独门心法,玉髓经。你自当从今日便勤勉起来,莫要忘记,从今日起,你便是个杀手,学艺不精,会有何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师傅。”
“嗯。”姬师傅点点头,“你天赋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