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
着凉 更新:2021-02-26 20:32 字数:4744
他,却又贪恋他的温暖,舍不得离开,他的肩膀是那样宽阔,可以撑起她的天,她的未来。
父亲的突然离世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对于父亲的愧疚,对于母亲的怨怼……这一切都把她的精神折磨得疲惫不堪,唯有步怀宇是她的一方依靠,他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她的背后,扶起她的脊梁,撑起她头顶的这片天。
她的气息渐渐粗了起来,手探入她的衣内,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流连,或轻或重地
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不管漂向哪里,不管水流多么急,她都将不再惧怕,因为身边有他,有他,就足够了……
皮晦是在五月底结的婚,原本说好了由袁喜做伴娘,可是袁喜由于父亲去世,便和皮晦说了,皮晦倒也能理解,于是临是抓了同事过来当差。婚礼那天很热闹,皮晦穿了身洁白的婚纱衬得身材更加高挑,她和肖墨亭携手站在了一起,一张俏脸上满是幸福。不管谁逗她都只是羞涩地笑,全没了往日的泼辣。
喜和步怀宇坐在皮晦同学那桌上,袁喜和他们虽然不是一个院系,但却是一届的学生,再加上大学时她几乎整天和皮晦混在一起,皮晦的同学她也熟识不少,一桌子人喝得很热闹。早有女同学注意了步怀宇,偷偷地和袁喜开玩笑道:“你哪找了个这么JP的帅哥啊?还真是羡慕死人啦!”
袁喜笑而不语,只是偷偷瞥身边的步怀宇,心中荡着淡淡的甜,步怀宇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转过头来看她,嘴角有着温柔的笑意,伸手在桌下捏住了她的手。袁喜脸上有些羞赧,生怕被人发现,极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见没人注意,这才小心翼翼地回握了他的手。
吃到一半,新婚夫妇过来敬酒,一群人扯住新娘不让走,着实灌了肖墨亭和皮晦好几杯才放手。皮晦临走的时候笑着凑在一个要好的女同学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眼神还往袁喜这边瞟了瞟。那女同学也跟着往这边看了看,贼笑着冲着皮晦比画了一个OK的手势。袁喜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动作,皮晦见她看自己,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袁喜很快就明白了那个手势的含义,因为皮晦刚走,那个女生就带头灌起了她和步怀宇。步怀琮的性格本来有些淡漠,不是很能合群的那种人,桌上的人也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不好对他下手就都冲着袁喜来了。好汉挡不住群狼,一会儿工夫袁喜就被灌得有些晕了,就连步怀宇为她挡酒也喝了不少。
婚宴结束的时候,同学们这一桌走得最晚,袁喜和步怀宇更 是落在了最后面。袁喜早就被灌高了,被步怀宇揽了腰才能站住。都说酒壮怂人胆,果然没错,只见她倚在步怀宇的怀里,一手指着皮晦骂:“死丫头,你没安好心。”然后又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儿,然后接着控诉皮晦,“你故意让他们灌我。”
皮晦嘿嘿地笑着,把手里专门给袁喜留的新娘捧花塞进她的怀里,笑道:“嗯,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早点儿让你卖船票啊。”
袁喜眯了眯眼睛,眼波似水,妩媚地横了皮晦一眼,口齿不清地念叨:“可我们早就卖了船票了,还用你操心!”
这回换皮晦惊讶了,她忍着笑看看一脸不自然的步怀宇,然后又逗袁喜,“你什么时候卖的?”
袁喜早就糊涂了,听见她问,还真微仰了头,锁着眉头想她是哪一天步怀宇上的贼船,肖墨亭那里早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步怀宇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也大概猜出意思来了,见袁喜这丫头真算起来,便略有些尴尬,连忙哄着袁喜:“我们赶紧走吧,别想了。”
皮晦顾不上脸上的妆容,开始哈哈大笑。肖墨亭强忍了笑拍了拍步怀宇的肩膀,说道:“都喝了酒就别开车了。”
步怀宇应了一声,拖着袁喜往外走,在酒店门口招了辆出租车。车子到他公寓楼下,袁喜已经在他身上睡熟了,他只得把她抱上楼去。到了门口,他抱着她没有办法开门,只好把她放下来,一手揽了她,一手去掏钥匙开门。袁喜醒了一下,脸上带着诱人的红晕,很迷茫地看着他。
她温热的呼吸就在他的颈侧,他低头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红润的唇,突然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她极热情地回应他,把他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两人一路纠缠进了卧室,衣物胡乱丢了一地,
皮晦和肖墨亭从马尔代夫度蜜月回来,又回了双方的老家拜会七大姑八大姨,再见到袁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她给袁喜捎了礼物,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皮晦连说带比划地向袁喜描述马尔代夫的海水沙滩还有阳光,说袁喜如果去的话一定要把防果功夫做好,女人啊,一过二十五岁就不能晒了,说着还拉下了裤腰给袁喜看。袁喜一看就笑了,她屁股上清晰的一个白三角,其余的地方都是棕褐色的,一看就是穿比基尼的时候晒的。
“活该!”袁增笑骂,顺手给了皮晦臀一巴掌。
皮晦嘿嘿笑了,又从袋子里掏出家里做的鱼,在袁喜面前晃了晃说:“我今天来你这里蹭饭可没空着手,我才娘做的鱼,水平绝对比你高。”
袁喜吃过皮晦妈妈做的鱼,的确算得上一绝,见她既然带来了,便不客气地拿了过来,刚掀开盒子闻了一下,突然胃里一阵恶心,连忙放下了餐盒往卫生间跑去。皮晦愣了愣,跟在她后面神情怪异地看她,突然坏笑着问道:“袁喜,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和步怀宇做什么坏事?”
袁喜僵了一僵,从镜子里看皮晦,脸色突然一下子惨白起来,她的月事的确是错过十多天了,难不成真的怀孕了?可他们一直做防护措施的啊,怎么可能会怀孕?难道是那一次,皮晦结婚的那天?可是怎么可能会这么七,那几天明明不是她的危险期啊?
N皮晦见袁喜的脸色倏地苍白,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怎么了袁喜。”
袁喜慌乱不安地看着她,有些惊惶地问:“不可能是真的。。。。。。怀孕了吧?”
皮晦凑近了她,神秘地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做啊?”
袁喜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
皮晦看她点头,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得了呗,不就是个怀孕吗?多稀罕啊,整天在一块儿能不怀孕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不成就结婚,放心,步怀宇一定娶你的。”
袁喜却只觉得双腿发虚,完全站不住了,孩子,她怎么可以有孩子!天哪,难道这就是对她放纵的惩罚吗?她脑子里乱成一团,皮晦再说了些什么她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只剩下满脑子的恐惧。
步怀宇晚上有应酬,回来得有些晚,进门的时候看到袁喜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心里漾起浓浓的柔情,走上前在她旁边坐下,用手臂把她圈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他喝了些酒,气息里带了些微微的酒香,温暖地包围着她,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她闭着眼,把疲惫的身体更深地倚入他的怀里,好久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怀孕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不过也是片刻的工夫,随即便恢复了常态,只是收紧了胳膊,把她拥得更紧,然后平静地问:“确定了吗?”
他点了点头,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让她从最初的惊惶失措中冷静下来,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他有权利知道真相,她也需要他的支持来做这个决定。袁喜探出身子从茶几上拿下那个窄窄的试纸给他看,上面有清晰的两道红线。
她自嘲地笑笑,说:“她们说这个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他沉默着,心中已经猜到了是那天晚上出的问题,他轻柔却坚定地扳过她的身子,面色沉静地看着她, 中没有初为人父的惊喜,却有深深的歉意和自责。
她的嘴角轻轻地弯着,没有喜悦,只有苦涩。如果是一对普通的男女,这应该是个令人欣喜的消息吧?毕竟相爱着,又有了相伴一生的打算,还有什么能比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更让人感到喜悦?可到了她这里,却什么都变了。
“我们怎么办?”她轻声问,语调里透着一种凄凉。
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好看的唇角用斩抿着,带着他特有的坚毅。说实话,他想要一个孩子,尤其是他和她的孩子,可他却一直不敢在刀子面前表露这份心情,因为怕她伤心,怕她多想。他爱她,如果让他在孩子和她之间选择其一的话, 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
他一向是果断的,可这个决定做起来却让他感到无比艰难。“袁喜,”他轻轻叫她的名字,“我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赶紧结婚,如果你不想要,那么我陪你去医院。”
她想要这个孩子吗?她想要啊,可是,她要得起吗?一半的发病几率,即便另外一半不会发病,却也会像她一样带着这个阴影生活下去。。。。。。不!她受够了,如果这是一个诅咒,那么让它到家朝左就断掉吧。
她颤抖着嘴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声音来:“这个周末陪我去医院吧,好不好?”
他不语,心里一阵阵痛,用力把她拥入怀里,用胳膊抱紧了她,轻吻她的发梢,“对不起,是我不好,不会再有了,我保证。”
她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啜泣,他明白她的痛,因为他的心也是同样的痛。他们都是理智的,他们也必须理智,可这样的理智需要多少心痛来换呢?
他们预约了周日上午的手术,步怀宇陪着袁喜过去。主治医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看起来有些严厉的样子,她低头看了看袁喜的病历,又抬头看袁喜,冷漠地说:“都是成年人了,为了贪一时之欢就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自己。”
袁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低着头说不出话来,步怀宇在旁边握了她的手,淡淡地说道:“是我的责任,是我不好。”
那医生冷哼一声,“当然是你的责任,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戴个TT有那么难吗?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早做措施?你知不知道第一胎做掉的话对你妻子伤害有多大!”
步怀宇看着袁喜,嘴角抿得很紧,眼中的自责之色更深了,他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袁喜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袁喜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步怀宇倚着走廊的墙壁沉默地站着,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上面还留着袁喜的温度。她的手是那样的凉,握在他的手里感觉不到一丝生气,让他从心底感觉恐慌。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可能也是最后一个,就这么放弃了?步怀宇用力地抓了抓头发,焦躁不安地在手术室门口走动起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手术室里的一切都是冰冷的,袁喜静静躺在手术台上,双腿打开到一个让人感觉羞耻的角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风,从她的腿间吹入,一下子便凉透她的心底。恐慌,像汹涌的水,从四面八方向她涌了过来。她明明下了决心的,可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害怕了,退缩了。
医生在旁边做手术前的准备,有金属的碰击声传过来。她的心里告诉自己别怕,告诉自己他就在门外陪着自己,这个孩子不能要,他们没有做错,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她把所有的理由都罗列了一遍可她还是怕,到后来竟然浑身战栗起来,不怕,不怕,她轻轻地念叨着,缓缓地念叨着,缓缓地闭上了眼,有液体从她的眼角滑下,落入她的发间,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对不起,我的孩子。。。。。。
门口突然传来猛烈的撞击声,把正要准备手术的医生和护士都吓了一跳,袁喜震惊地看向门口,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地踹开,步怀宇总冲了进来,不顾医生和护士的惊讶,一手拉起手术台上的袁喜,坚决地问道:“我们不做了,我们要这个孩子,不管他怎么样,我们都要他!”
袁喜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就这样在脸上恣意流着,泪眼蒙胧中只看到步怀宇挺拔的身影,他用单子包住她,轻柔地把她从手术台上抱下来。她望进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无比的坚定。。。。。。
怀宇不但搅和了手术,还踹坏了手术室的门,结果除了罚钱还被那女医生揪着训了一顿。袁喜不忍心看步怀宇一个大男人被女医生训得跟小学生似的,只好解释道:“不是我们反复无常,只是我有遗传病,怕传给孩子,所以才会这么矛盾。”
有这个担心可以在胎儿四个月的时候做个羊水检测。”女医生说道,抬了抬眉毛,又随口问:“你有什么遗传病?”
袁喜咬了咬唇,低声说出了大哥的病症。那女医生脸上露出些许惊讶,“这可是很罕见的病例,你父辈们中有人得这个病吗?”
袁喜想了想 ,摇了摇头,“我爸妈都没事,只是我大哥。”
女医生微皱了眉,说道:“这病是家庭遗传病,如果有的话不会仅你大哥一个人,亲戚里应该也有发病的。我看你还是带着你大哥再去查查的好,这病太罕见了,别再弄错了。”
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