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1-02-26 20:31      字数:4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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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青卓笑着点头,炫耀似地在袁喜面前转了两个圈,“小喜,你看看好不好看?衣服是你给买的,裤子也是我来的时候妈新给买的,还有鞋子!好看不?妈说了,让我和你在这里过年,这可是我过年时穿的新衣服!”
  袁喜笑着点头,袁青卓又憨笑着凑过来,把兜里的钱包拿出来打开给袁喜看,“小喜,你看看,妈给了我好多钱,我可以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了!”
  袁青卓的孩子似的话语和动作引来周围一些人别样的目光,袁喜心里有些难受,忙伸手拉了大哥的手,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好。”
  那边皮晦已经领着爷爷奶奶下了车,皮奶奶看着袁喜笑,“袁喜啊,青卓又非闹着要来看你,我们就把他捎来了,你放假这几天好好带着他玩玩,等你上班的时候我们就帮你看着他,过了十五我们回老家的时候再捎着他回去。”
  袁喜心里很感动,看着笑呵呵的老两口不知道说什么好,皮晦在那里喊:“别感动啊,要感动也回家感动去!我们家老头老太太可看不得你这可怜样!”
  袁喜笑,伸手接过皮爷爷手里的行礼,一手牵着大哥的手就往外走。
  看着身边蹦蹦跳跳得像个孩子一眼的大哥,袁喜笑着,心里却有些发酸,这就是大哥,智力却永远停留在五六岁的大哥,上帝,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领着大哥回自己住的地方,刚到小区门口,大哥却看着路对面的麦当劳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小喜,那是吃什么的地啊?”大哥问,家乡的那个小县城还没有麦当劳,他看着里面那么热闹,自然觉得好奇。
  袁喜笑笑,“吃饭,走吧,咱们晚上就去那里吃!”
  大哥就很高兴,拉着袁喜的手就往马路对面跑,“快点,快点,要变红灯了。”他快乐的喊。
  袁喜笑着被大哥拖着跑,其实很少去那种地方吃饭,一是觉得吃得并不好,二是觉得那点东西实在是不划算,可是为了哄大哥开心,再不划算的东西她也会买。
  端了汉堡和鸡翅,还有一大堆孩子爱吃的东西,两人在靠窗的地方坐下,大哥吃得不亦乐乎,袁喜只是笑着看着大哥吃,自己却没怎么动手。
  “小喜,你吃,你吃这个,真的很好吃呢!我还没吃过呢!”袁青卓说着,就把手里的蛋塔往袁喜嘴边送,袁喜躲不过,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笑着看大哥,伸手把他沾在脸上的残渣擦掉。
  “小喜,咱们明天去乐园玩吧,好不好?妈说可以让你带我去乐园!”
  袁喜笑着说好,眼圈却有些发红。
  和大哥从麦当劳里出来,在小区门口看到了步怀宇,袁喜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步怀宇转身从车里拎出一大包的东西,递给袁喜,“给你捎过来的。”看见袁喜有些愣,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听说你在这里过年,我晚上正好也没什么事,就去超市买了些东西,估计你用得着,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些多事了。”说完,又看了看袁喜身边的青卓,伸出手去,“认识一下,步怀宇。”
  第 8 章
  袁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到步怀宇想要和大哥握手,生怕他这个动作吓着大哥,下意识地就想把大哥拦到身后。
  青卓眨着眼睛看了看步怀宇,又看了看袁喜,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缩在后面,脸上露了个单纯的微笑,也向步怀宇伸出手去,说道:“你好,我叫袁青卓。”
  他握到步怀宇的手,使劲地摇了摇,又回过头来冲袁喜得意地笑,“小喜,我做的好不好?妈说了见到陌生人就要这么握手!”
  步怀宇一怔,看向袁喜的眼神就多了些疑惑。
  袁喜有些尴尬地笑,伸手把大哥的手拉了回来,“嗯,哥学得真好。”又转头冲着步怀宇介绍道:“这是我大哥,他过来陪我过年。他,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步怀宇说大哥的情况,而且当着大哥的面,她也不能说。
  步怀宇已是看出了青卓的异样,淡淡地笑了笑,“先别说了,我送你们进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袁喜连忙说。
  步怀宇却仍是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走吧。”
  青卓在前面兴奋地跑跳着,快乐地喊:“小喜,是哪栋楼?”
  “别跑,哥,慢点。”袁喜也跟着喊,然后又尴尬地看身边的步怀宇,步怀宇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
  青卓往前跑了一段,又再转回来,高兴地凑到步怀宇面前神秘地问:“我和小喜明天要去乐园呢!你去过乐园么?”
  步怀宇像是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没有过。”
  青卓就撇嘴,然后又得意地说:“我们明天去呢!哼,小喜带着我去,不带你去!”
  步怀宇眼睛里涌了些笑意,脸上却做出了苦恼的表情,问青卓:“你能不能和小喜商量一下,也带上我,好不好?”
  青卓就皱着眉头认真的想,然后又问步怀宇:“你真的也没去过?”
  步怀宇点头。
  青卓就讨好地看袁喜,“小喜,要不我们也捎着他去吧?好不好?”
  袁喜也笑着点头,然后就看着大哥又开心地往前跑。
  “谢谢你,”袁喜犹豫了一下,“我大哥,他智力不是很好,谢谢你能这么耐心地和他说话。”
  步怀宇淡淡地笑笑,把手里的东西又递给袁喜,“上楼吧,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们。”
  袁喜一怔,连忙急着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带他去就好,不用麻烦你的,你这样我已经很感谢了。”
  步怀宇轻笑,“你打算说话不算数么?”袁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步怀宇冲着前面的青卓喊:“青卓,小喜说——”
  “啊?”青卓在前面听到了,纳闷地看他们这里。
  袁喜急忙低声说道:“我算数,算数!”
  步怀宇就笑,看着袁喜领着青卓上楼。
  到了楼口,袁喜又转回身来,冲步怀宇轻轻地鞠了个躬,“谢谢!”她说,谢谢他能以看一个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大哥。
  第二天一大早,步怀宇就开着车等在了袁喜的楼下,青卓在楼上心急火燎地穿着衣服,一边急忙忙地催袁喜:“快点,快点,小喜,他在下面等着呢!”
  “好了,好了,哥,你听话,吃了东西再下去!”袁喜哄着,青卓却等不及了,自己噌噌地忘楼下跑,袁喜没法,也只得拿了东西追着下楼,“哥,慢点,慢点跑,别摔了!”
  坐进车里了,青卓高兴地在后座上直蹦,袁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步怀宇,步怀宇笑道:“打住,别再说谢谢了!”
  袁喜也笑,把手里的面包递给大哥,又递给步怀宇一个,“早上也没来得及吃饭吧?”
  步怀宇笑着摇头,开车往外走,问后面的青卓:“青卓,咱们不吃面包了,我领你去吃好的,好不好?”
  青卓想了想,问:“有带奶油的小蛋糕么?”
  步怀宇点头,青卓立刻就把手里的面包又塞回到袁喜怀里,“给你,我不吃这个了,我要去吃奶油蛋糕!”
  袁喜无奈地笑,接过面包自己啃,可刚啃了一口就又被步怀宇拿了去。
  “你也别吃这个了。”他说。
  游乐场人还不少,青卓见了什么都要试试,可袁喜胆子小,凡是刺激的项目都是步怀宇陪着青卓玩,一天下来,袁喜也觉得对步怀宇再说谢谢,那真是太矫情了。
  看着步怀宇脸上露出的温和笑容,袁喜也不知怎么地,就觉得有些心慌,她这是怎么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么?她也不清楚了,可是感觉却在告诉她,步怀宇对她像是有些超过了朋友的情意。
  “给。”步怀宇递给袁喜一杯饮料,然后和她一起趴在栏杆上看正在旋转木马上玩的高兴的青卓。
  袁喜犹豫了一下,问:“你对谁都这么好么?”
  步怀宇看袁喜,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
  袁喜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青卓在里面冲他们招手,步怀宇也招了招手,轻声说道:“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容易,就想照顾照顾你。”
  “嗯?”袁喜有些糊涂。
  步怀宇笑笑,“我以前也有个女朋友,和你有点像,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毕业的时候两人分在了异地,我来了这里,她去了更北边的一个城市。”
  “后来呢?”袁喜轻声问。
  “后来?后来就分手了。”步怀宇淡淡地笑。
  “嗯?不爱了?”
  步怀宇摇头,“很多时候,爱情显得很无力,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创出一条路来,在这个城市也还在为了吃穿挣扎,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也很苦,而我除了偶尔打个电话,什么也为她做不了。有一次,她在电话里和我哭,说分手吧,她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她只想身边有个人能照顾她,她不求那人有什么钱,只求自己回到房子里的时候,不会是摸什么都是凉的。她说,那边天气太冷了,她熬不下去了,她骑着车子去上班,半路上痛经痛的连车子也骑不了了,只能停下来一个人在路边上蹲着……”
  “别说了。”袁喜说,连自己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哽涩。
  “对不起,”他笑着说,“本来挺高兴的一天,和你说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
  青卓从里面出来,看到袁喜眼睛有些红,问:“小喜,你怎么了?哭了么?我不玩了,咱们回家,你别哭。”
  袁喜笑,揉了揉眼睛,“没事,你玩吧,我刚才迷了眼睛了。”
  回到家里,青卓累的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袁喜照顾着他睡了,自己爬上床抱着那个大布猴子,可今天搂得再紧也感觉不到它的温度了,她就有些害怕,心里说不出来的慌。
  给皮晦打电话,皮晦妈接的,袁喜先说了些过年的吉利话,那边话筒就被皮晦夺了去。
  “袁喜!老实交待今天去哪了?怎么给你手机也不接?”皮晦喳喳呼呼地问,“我妈还说要接你们过来吃饭呢!”
  袁喜笑了笑,轻声说了今天和步怀宇领着大哥去游乐场了,皮晦就在那边“呦呦”地怪叫,“好啊,袁喜!你行啊!”
  袁喜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那边皮晦也觉察出袁喜的异样,问:“怎么了?袁喜,你怎么了?”
  袁喜还是沉默,那边皮晦就有些急,“到底怎么了?要不我过去接你们吧,人多过年热闹。”
  “不用,不用,”袁喜说,沉默了一下,问:“皮晦,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第 9 章
  皮晦在那边沉默,除夕夜的欢闹被一根细细的电话线连过来,到袁喜手里,就只剩下了孤寂的凉。
  “你也不肯对我说实话?”
  “袁喜,有事情明天说,好么?我去接你们过来,大家一起过年,人多热闹。”皮晦说,然后又笑道:“过来吃饺子吧,我妈包太多了!”
  “你有他的消息,是不是?”她不傻,看得出皮晦多次的欲言又止,如果没有什么需要瞒着她的消息,她不会这样。
  “袁喜……”
  “告诉我,行么?就现在,你知道我的脾气,再说了,”她苦笑,“还有什么我撑不住的?你都认识我这么多年了,还置疑我的抗打击能力么?”
  皮晦叹息,突然问道:“袁喜,你有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语气是少有的认真。
  几年了?她想,自从他离去的那年,自从母亲以生死威胁的那日,算上今天,应该是四个除夕了吧。
  “袁喜,为了一个男人,你和家里闹成这个样子,值得么?”
  值得么?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年的爱情,掰碎了,揉烂了,也不过是七百来个日日夜夜,值得么?她现在还能确定么?
  那年,他毕业,他说:“袁喜,和我一起出去吧,我能带你走!到了那你再接着读大学,我养得起你!”
  她想去!能去美国读书,更何况是和自己爱的人,谁不想去?
  可母亲的话却像冰冷的水,把她所有的热情和希望都浇灭,她说:“袁喜,如果你要走,那么你以后就再也没有我这个妈,没有这个家!”
  她哭过,闹过,当所有的解释和游说都苍白无力的时候,她想到了一走了之,母亲,那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哪里有和孩子记仇的母亲,她想,过几年回来,母亲再大的怒气,也就散了。
  行礼还没有收拾完,母亲就拿着一瓶子农药出现在她面前,母亲说,袁喜,你不能太自私,你翅膀硬了就要飞了么?你走了,你大哥以后怎么办?你去问问那个男人,他能不能带着你大哥一起出去?能不能?那个美国要不要你大哥!
  母亲的声音很尖锐,像刀一样割破她周围的空气,仿佛要窒息她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大哥吓坏了,眼里含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