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1-02-26 20:31      字数:4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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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谁的谁》鲜橙
  作者:鲜橙
  第 1 章
  袁喜一直认为,如果非要和自己的生活有所纠葛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张恒,而不应该是步怀宇,因为按照言情小说的发展套路,张恒才是那个和自己有着戏剧性相逢的人。
  这个城市仿佛没有秋天,长袖衫还没有穿上几天,竟然就觉得有些冷了,几乎一夜之间,街上的风景就从夏末换到了初冬,路上行人的脚步开始匆忙,掩紧了大衣,急匆匆地在街道上一闪而过,带起阵阵的风,冷得刺骨。
  她被皮晦强拉出来逛街,没想到百盛逛了没有一半,皮晦就被男友一个电话招走,放了袁喜一个人单飞,她没什么东西好买,只是瞎逛,从化妆品到珠宝首饰,从女装到男装,结果逛着逛着就遇见了张恒。
  当时张恒正把手插在裤兜里,侧身站在一个男装品牌前等试衣间里面的步怀宇,也许是站得靠那些塑胶模特近了些,然后就感到有气息离自己很近,低头,就看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正低着头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笑了,然后就故意严肃地问了一句:“小姐,你找什么呢?”
  袁喜当时吓得就往后退了一大步,震惊地抬头,才发现自己一路翻看下来,竟然把一个大活人当作了塑料模特,难怪刚才手指尖触到模特身上的衬衣时还感到了一丝暖意,她还琢磨,是不是牌子高级了,连模特都仿真了,谁想到自己竟然翻到了人家的身上!
  看到张恒故意绷紧了的脸,袁喜一时窘迫得厉害,脸腾地就红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憋了半天,才憋出句低低的“对不起”,也不等张恒回话,把头埋到胸前转身就紧走,结果没走几步就又脑袋撞在了旁边厚厚的玻璃隔断上。
  “砰!”的一声,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体,捂了脑门,有点蒙,周围的视线都被那声巨响吸引了过来,她先看到玻璃那边导购小姐脸上的惊讶,然后又瞥到张恒脸上实在忍不住了的笑意,只觉得更尴尬,急急地想走,可是本来撞得就晕,再加上急,一时间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挑了个方向,顾不上周围人怪异的目光,接着埋着头走路。
  步怀宇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张恒突然冲着袁喜急匆匆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小心玻璃!”
  袁喜猛地刹车,抬头,面前哪有什么玻璃,身后传来张恒放肆的笑声,才知道是张恒耍她,有些恼羞,可是却还是忍住了,匆匆地就走了。
  步怀宇看张恒又在逗小姑娘,淡淡地看了一眼袁喜的背影,问张恒:“这件怎么样?”
  张恒把视线从袁喜的背影上收回来,嬉皮笑脸地打量了一下步怀宇:“嗯,不错!身材不错,像个爷们!”
  步怀宇看张恒嬉皮笑脸的模样,微皱了皱眉头:“问你衣服怎么样。”
  张恒嘿嘿地笑:“不错,挺配你。”
  步怀宇不再说话,冲着导购小姐点了点头,导购小姐忙开好了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张恒跟在他身后低声地嘀咕:“我真是有病,陪一个大男人,还是这么别扭的大男人买衣服。”
  步怀宇没有理会他。
  张恒接着念:“真是的,有见男人自己出来买衣服的吗?那还要女人干吗?男人的衣服应该是女人送的,而不是自己买的!”
  步怀宇回头冷冷地看了张恒一眼:“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女人买?”
  张恒看步怀宇那张冷脸,识相地闭嘴。
  也是巧,袁喜转了半个圈,又和张恒和步怀宇撞到了一起。
  袁喜看到一件样式很不错的男士上衣,突然就想到了大哥,觉得这件衣服穿他身上一定会很好看,又想起他好像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虽然看着标码上的数字有些晃眼,她还是咬了咬牙,兴了心进去买。进去刚从货架上拿起一件来细看,正好赶上张恒从试衣间里出来,身上穿的正是她手里拿的那个款式。
  张恒再看到袁喜也是一愣,随即就又笑着打招呼:“好巧啊!”
  袁喜这回没跑,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没说话。张恒看见袁喜手里拿的衣服,脸上的笑意更浓:“还挺默契?”
  说实话,袁喜其实不喜欢张恒这样有些油腔滑调的男人,可是脸还是有些红,装做没听见,撇了头去打量自己手里的衣服。
  张恒却是个自来熟,在袁喜面前转了一个圈:“怎么样?效果怎么样?”
  不得不承认,那衣服穿在他身上的确很好看,袁喜便诚实地点了点头:“很不错。”然后又转身对店员说:“帮我挑一件比他这个,嗯,大一点的吧。”
  店员小姐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着看袁喜:“您要多大码子的?大多少?”
  正说着,另外一间试衣间的门开了,步怀宇也穿了那件衣服出来,袁喜看到眼睛一亮,指了步怀宇对店员小姐说:“就他身上这个码子的就行。”
  店员小姐满脸的歉意:“呃,您能不能稍等一下呢?我们这款衣服每个码子只有一件,如果您觉得满意的话,我可以马上打电话从分店给您调过来。”
  袁喜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步怀宇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你要的话就拿去,我还没想买。”
  袁喜惊喜地回头:“真的?”生怕步怀宇再变了主意,因为他穿身上也真的很好看。
  步怀宇脱了下来递给店员:“卖她吧。”
  袁喜一个劲地说谢谢,张恒笑嘻嘻地看着,看到袁喜拿了单子去交钱的时候,才又逗她:“美眉,看你刚才骚扰我的份上,给我点补偿吧,把我这件也买了吧。”
  袁喜不明白:“我买你那件干什么?”
  张恒笑:“送给我啊,不然怎么叫补偿。”
  袁喜停下脚步,像是想了想,然后转回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恒:“我长的很像有钱人吗?”
  张恒上下打量了几下她,咂着嘴摇了摇头。
  袁喜突然摸了摸自己脑门,凑近了他又问:“看看,我脑门上写着什么字?”
  张恒怔了怔:“没字啊。”
  袁喜又仔细地看了张恒脑门一眼,讥笑:“我还以为我脑门上写了进水两个字呢,原来没有啊,是写你脑门上了。”
  店员噗哧一声笑出来,张恒才明白过来,怒气冲冲地冲着袁喜喊:“你这个丫头!竟然敢阴我!”
  袁喜那里人已经走远了。
  晚上皮晦从外面回去的时候,袁喜正半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八点档的肥皂剧,说不上好看,却也能打发时间,屏幕上一个女孩子正在“嘤嘤”地哭着,虽哭得悲痛,形象却依然完美,只有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沿着白嫩的面颊滑落下来,丝毫不见有着和泪水相同成分的某种透明液体,原来,哭泣也可以这样美丽。
  袁喜啃着苹果,看见皮晦回来,冲着她喊:“快过来学学,哭也是讲究技巧的!”
  皮晦笑,用力地甩上门,过去坐到袁喜旁边,把袁喜手中的苹果抢了下来,扔到果盘里,又把袁喜的手攥到自己的手里,笑嘻嘻地说道:“快点给我暖暖手,外面真冷,快冻死我了!”
  袁喜的手很暖,握在手里很舒服。
  “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是这么热乎乎的呢?”皮晦笑着问。
  袁喜一怔,然后把手慢慢地从皮晦手掌中抽出来,瞥了她身上刚能盖住屁股的短裙一眼:“魅力是需要代价的,不然美丽动人这个词怎么来的?只有‘冻人’的才是‘美丽’的。”
  皮晦伸手做势就要去扯袁喜的嘴角,玩笑道:“你这个丫头,嘴干吗这么尖?小气的丫头,给我暖暖手能死吗?”
  袁喜侧头躲过,眼睛仍注视着电视,屏幕上的那个女孩子还在哭,却感觉哭得让人心烦,袁喜淡淡地说:“说我小气可以,锅里煨的汤没有你的份,谁大方你找谁去。”
  皮晦没脸没皮地笑,脱了大衣扔在沙发上就颠颠地往厨房里跑,炉子上正用小火煨着浓浓的汤,揭开沙锅的盖子,浓郁的香气就一层层地溢了出来。
  “喜啊,你真好,和你住在一起是我这辈子第二英明的决定!”皮晦在厨房里欢天喜地地喊。
  袁喜在沙发上没有答话,还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一直很暖和,尤其是到了冬季,不像很多女孩子,一到冬季就容易手脚冰凉,比如皮晦,这事很多人都说过,就连何适也这样问过。
  他说:“袁喜,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是这么热乎乎的呢?”
  那时的她就会笑,然后用双手紧紧捂了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因为你的手凉啊!我得替你捂着,所以得热乎点。”
  何适也笑,任袁喜把自己的手包起来,他的手比袁喜的要大的多,袁喜总有些包不过来的样子,于是他就凑近袁喜的手,用嘴呵出白白的热气,扑在袁喜的手上,有些痒痒的,总是引得袁喜嘿嘿地傻笑。
  “喜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最英明的决定是什么吗?”皮晦小心翼翼地捧着碗热气腾腾的汤出来,一边沿着碗边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笑嘻嘻地问。
  袁喜头也没抬,“是你找了你那个英名神武的男朋友。”
  皮晦嘿嘿地笑,又在袁喜身边坐下,小心地把汤碗放到茶几上,打了个响指,“bingo!第二英明的决定就是抛弃我的老妈和你一起住!”
  袁喜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自己的电视。
  皮晦不满地抢过袁喜手里的遥控器,“别看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了,你晚上一直在家?”
  袁喜点头,又从果盘里拿起那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接着啃了起来。
  “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找个男朋友呢?下了班就整天闷在家里,你闷不闷啊?”
  “不闷。”
  皮晦一下子噎住,恨恨地瞪了袁喜一眼,看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气呼呼地端起汤碗来又吸溜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道:“你不会出去玩玩啊?这样怎么能认识男人呢?”
  “出去会花钱。”袁喜淡淡地说道。
  “让男人请你啊!笨啊!和男人约会,哪里用你掏钱啊!”
  “吃人家的嘴短,还要还回去,不干。”
  皮晦气结,翻了翻白眼,从头到脚地看了袁喜两遍,直摇头,袁喜头发已经不短了,可是却偏偏不知道打理,只简单地用发带绑着,上身是一件不知道穿了几年的毛衫,下面一条牛仔裤,估计也值不了几十块钱。
  袁喜被她看地有些发毛。
  皮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点着袁喜的肋骨念道:“你说你这么年轻呢,怎么就这么守财了啊?钱都穿在这里了吗?动一动你就觉得疼?你活着为了什么啊?非要老得身材走了样才知道去打扮?”
  手指点到肋间,有些轻微的麻痒,袁喜笑着把皮晦的手打开,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电视,突然又转了头瞅着皮晦:“你给我带的宵夜呢?”
  “啊?”皮晦装傻,然后又嘿嘿地傻笑。
  第二天早上,袁喜还嫉恨着皮晦失言这事,拍着她的房门喊“皮晦”的时候,就加了点家乡的儿化音,好半天,皮晦才睡眼惺忪地出来,扶了门框,抱怨,“喜啊,你叫人能不能别这么狠?温柔点,别连名带姓的,被你叫得我都讨厌我的名字了!”
  其实,皮晦一直不喜自己的名字,每次向别人报名字的时候都得强调是“韬光养晦”的“晦”字,然后人家都会先愣一愣,想一想才会写她的名字,甚至有的人还得她亲自指点才对。皮晦还有个孪生的姐姐叫皮韬,她老爹取名字的时候正是取了“韬光养晦”含义,虽然她们姐俩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生孩子和韬光养晦有什么关系。皮晦第一次向袁喜抱怨她的名字的时候,袁喜劝她:不就一个名字么?我袁喜名字也很俗啊,你见现在还有几个人名字里带喜啊福啊的?再说了,你们姐俩知足吧,没叫成“皮光”和“皮养”就算不错了,万一你老爹当时心里一动,就叫成那个了,你们能怎么着?等你们俩丫头知道反抗的时候,户口本上早写上了,能改怎么着?改了,曾用名里头也得写着啊。皮晦就又问:你说我要改名字的话,叫什么好听呢?袁喜一本正经地思量,脸上五官扭曲了半天才试探着说:要不,就叫皮蛋?
  皮晦洗漱出来的时候,袁喜已经坐在餐桌边上开吃了,挺简单,火腿片,煎蛋,两片面包,再加上一杯牛奶,年轻人都睡得多,也懒,谁也是磨到最晚,袁喜能爬起来做这些已经算是相当的“贤妻良母”了。
  袁喜看皮晦也来到餐桌旁坐下,冲她翻了个白眼,还是觉得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