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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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26 20:31 字数:4822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的《卡尔玛卓夫兄弟》一书中抛出了五十个主要人物。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的第一章中用了二十二个又长又复杂的名字。使你脑袋发胀。这时,不要急着往前翻,坚持看下去。渐渐地,这些人物就会变得清晰。你会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就象和你的老朋友在一起一样。你还记得你的许多朋友,在结识前也是陌生人。
给作者一个机会
不要过早地说“我看不懂”,要坚持读完。有时也许是你对你所要读的那本书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我啃柏拉图的《理想国》一共啃了三遍,才看懂。如果你认真看了但确实看不懂,你把它放到一边,搁一天或一年,先去读另一本书。
大段大段地读
别小口小口地啃,你读的句子越长,你就越能进入书节奏和感情,从中得到的乐趣也就越大。
读作者读的书
例如,莎士比亚为了写《尤力斯·凯撒》、《·安东尼与克莉奥佩屈拉》和《仲夏夜之梦》,曾仔细阅读了诺斯的《蒲鲁塔克传记集》的翻译本。
任何一个作家是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产物。了解当时的历史、作家及其他人所面临的问题和他们的态度会帮助你理解作家的观点。作家的观点不一致。没关系,起码他使你思考!
阅读有关作者生平的书
你对作家的个人经历知道得越详细,你就越明白他为什么写他所写的作品,你就会开始明白那些隐藏在作家作品中的自传性的花絮。一个作家不可能不暴露自己。我们关于莎士比亚的大部分猜测都是从他的剧作中找出的线索。
重读一遍
所有名著都经得起反复读。你读完一本书后,如果很感兴趣,又不完全懂,那么立即重读一遍。你会发现更多的东西。
如果几年前你读过一部名著并且喜欢它,就再读一遍。书里还有那么多新的东西要告诉你,你简直不会相信这是同一本书。
不要只把你的脚尖浸在名著这潭深水中,要跳进去。象前面一代代聪明的人类一样。你会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被那些历史上最有天赋的作家的思想和洞察力鼓舞着。
Number : 4616
Title :苏格兰场的“黑色博物馆”
Author :
Issue : 总第 31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冯大雄
一只锈斑斑的铁制浴缸,一只柳条筐……是一堆废物么?再看看清楚!
我懒洋洋地坐在那只老式浴缸的边上,打量着它那爪形的脚——这种式样我已多年不曾见到了。忽然,听见这所奇特的博物馆的馆长提到“约翰·约瑟夫·史密斯”的名字。我急忙站起身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我刚才竟坐到他那只倒霉的浴缸上去啦!我马上记起了那桩稀奇古怪的案子,三十年代报纸上轰动一时的“浴缸艳尸”案。凶手史密斯把“新娘”——不是一个,而是一个接一个地——淹死在浴缸中。带领我们参观这些恐怖的展品的讲解员毫无激情的声音还在响着。他指着一只柳条筐,用美术馆讲解员的语调告诉大家,这是在查林道口的铁路边发现的,里面装的是个名叫米尼·波拿蒂的人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这个不幸的人在伦敦罗彻斯特街警察局对面的一幢公寓里被人碎了尸。
这就是人们进入苏格兰场①神秘莫测的“黑色博物馆”首先看到的东西,这个博物馆位于伦敦警察厅的地下室内,要进去看上一眼可不容易,真比进入费萨尔国王的后宫还要难上几分。去年,我总算有幸,跟一群从国外来访的警官一起,进去饱了一次眼福。
如果有人不相信英国人在创作出世界上最耸人听闻的侦察小说的同时,也在现实生活中创造着最耸人听闻的案例的话,那么到这儿一看,就会深信不疑了。这个博物馆集各种罪行之大成,可称举世无双。一间接一间的展览室里,一排接一排的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物证,正是这些东西,使一个个最狡猾的歹徒都难逃法网。
这儿有投毒犯用过的小瓶;有作伪者使用的工具;也有强盗小偷使用的器材;还有内藏剧毒尖刀的公文包;所有这一切都被分门别类,登记编号,成为一份最完整的犯罪活动大全。苏格兰场承认,这个博物馆的展品令人毛骨悚然,可是他们认为,保存这些展品,既有历史意义又有教育意义。
这个博物馆是从一八七九年开始建立的,当时,某个官员受命专门搜集暴徒、拦路抢劫犯以及其他歹徒作案用的工具。随着时光流逝,犯罪活动日趋狡猾,收藏的物品也与日俱增、名目繁多了。苏格兰场对此视若珍宝,因为它们有助于识破罪犯的伎俩。例如,浴缸和柳条筐之所以能在展览中获得一席之地,就是因为在审理这两件案子时,有关当局曾采用法医病理学获得了一些惊人的物证,而这种科学方法正是苏格兰场的首创。
我们接下去又看了一些不太血腥的展品。一个普普通通的蕃茄沙司瓶边有块说明牌,指出瓶上有几个“飞车团”盗匪的可供辨认的指纹。罪犯掩盖自己罪行的手法是很高明、很周到的,可是至少有一次疏忽了:某个歹徒忘了焚毁他们曾呆过的房子,正是从这所房子里,机智的警察找到了这只瓶子,藉以查出了凶手。还有些展品装在镜框里,供人仔细观看。其中有玛塔·哈里的名片;有一封发自一九0九年左右的电报,苏格兰场首次使用无线电报来捕获了那个杀妻魔王豪雷·哈佛·克列本;还有一张写于一八八0年九月二十五日的明信片,信上向当局抱怨道:“我老是听到人说警察已经抓住我了。”具名是“大盗杰克”。
指纹辨认术是苏格兰场的一大发明,在展品中用一连串照片详加说明,这些照片所反映的“台福特谋杀案”(1905年)正是它首次成功地应用于侦破技术的例子。诈骗的案例也有展出:一张集邮邮票被买进卖出,几次易手,谁也不觉得它有半点异常,但是终于有人看出了破绽。盖销的邮戳不对头——上面的日期是一个例假日,那天所有的邮局都不开门!
从一个架子上朝下望去,可以看到几个用粘土从死刑犯脸上印下的模型,这些囚犯是一个世纪以前在纽盖特监狱被绞死的。复制下这些模型的当然不是为了作美丽的装饰品——死刑犯颈上的绞索痕迹还清晰可辨呢!当年在处死囚犯时,如发现对被处死者是否“正身”有可疑之处时,便要复制这样一具模型。因为有的富翁会出大价钱买个替身来代他受刑。这种“立此存照”的办法倒也颇有远见。
但是,在这博物馆令人心悸的众多展品中,我以为真正首屈一指的还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玻璃瓶。瓶中装着一位寡妇的结石和假牙,其主人多朗·迪孔夫人是惨无人道的恶棍约翰·海的好几个被害人之一。这个恶棍杀害妇女的办法是把她们浸在酸溶液中毁尸灭迹。所有被害人的尸体都荡然无存——只除了迪孔夫人,她那几颗坚硬的结石和假牙竟抵御了酸液的腐蚀,替罪犯留下了罪证。当初,嫌疑最重的约翰·海曾经扬言:“没有尸体,就无法定罪!”可是这几颗难以消灭的小东西却要了他的命。
Number : 4617
Title :特殊职业的献身者
Author :陈儒林
Issue : 总第 31期
Provenance :新观察
Date :1983。23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尽管高墙兀立,他还是爬上去了。锐利的玻璃碴刺破他的手掌,鲜血染在洁白的墙壁上。追赶者爬上墙,抓住他的脚,往下一拉,“扑通”一声,两人摔成一团。他翻过身,卡住追赶者的脖子:“老子要上天,你不让去,今天非卡死你不可!”
这位追赶者不是别人,就是昆明部队58医院精神病科的护士长、模范护士、优秀共产党员王正祥。
王正祥当兵28年了。在这高墙深院中,度过了22个春秋。60年代初,王正祥在卫训队毕业,兴致勃勃地来到医院报到。院长瞧他血气方刚,身材魁梧,便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长得真棒,是块精神病科的好料子!”一锤定音,王正祥在“疯人院”里当了护士。
这天,他给患者王家黎喂饭,拈起一块肉片送到患者嘴边。患者用舌尖舔了舔:“好苦呀,喂我毒药……”
“不,不是……是青椒炒肉片。你不吃饭,身体会垮的!”
“老子要修道成仙,不吃荤,你懂吗?患者说着,狠击王正祥一拳。王正祥右眼冒出血丝。接着,搪瓷碗又落在头上,他的前额鼓起一个青包。
王正祥面如土色,目瞪口呆,苦涩的泪珠挂在两颊上。他苦恼地想:“唉,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出比这更低贱的工作了。”
那年冬天,狂躁性精神病患者班荣波的母亲从贵州赶来医院看望儿子。她走进铁门,亲昵地叫:“波儿,你咋个……”
失去理智的儿子气势汹汹地迎上去:“谁是你儿子?你敢骂我!”说时迟,那时快,儿子的巴掌已落在母亲的脸上。母亲的眼泪溢满苍老的面庞,几天后,也忧心忡忡地走了。
王正祥心酸地看着这一切,回味着科里领导对他说的话:“一个精神病人可以抱起炸药包毁掉一个正在施工的山洞,把数十名阶级弟兄埋在里面。护理精神病人是使社会安定、家庭幸福的工作啊!”
从此王正祥便精心护理班荣波,像亲兄弟一样侍候他。冬去春来,小班病愈,小班的母亲接到王正祥的信后,赶到医院。儿子迎上去:“妈妈,我好想念你呀,去年你来,我……”母亲热泪翻涌:“波儿,你好啦,还不快谢谢王大夫!”
“不,不,谢谢科里医生和同志们吧!”目睹天伦之乐重新回到母子之间,王正祥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盛夏的一天,从地方医院转来蓬头垢面的精神病人张汝良。王正祥提着理发箱来病房,热情地说:“老张,我给你理发,好吗?”当王正祥小心翼翼地给张汝良剃头时,患者已把皮鞋脱下拿在手中。只听“啪叭”一声,王正祥嘴角流出血来。接着,患者提起凳子追赶着骂道:“给我剃光头,要押我上刑场去枪毙吗?老子和你们拼了!”王正祥顺手抓起脸盆顶在头上,冲上去抱住了他:“老张,工人阶级是老大哥嘛,谁敢押你上刑场,你头上长了个炸弹,再不剃要炸了!”好说歹说,才给他剃了头。
第二天,王正祥给张汝良洗澡。突然,患者惊叫:“你们这些强盗,把我身上的金子洗掉了!”他从王正祥手中挣脱,破门而出。王正祥一个箭步追了出去,把他拉回澡堂。几位护士摇头叹气:“嗨,真是豆腐掉进灰堆里,吹打不得呀!算了,不给他洗!”
王正祥执拗地说:“再不洗,以后用刀刮呀,这是我们的职责!”他叫两位护士把门,他把张汝良扶下水,边洗边拉呱儿:“老张,你见过沙里掏金吗?洗完后,咱们一起掏吧!”张汝良憨憨地笑道:“好哇!”王正祥给他洗净,换上衣服,扶他走出澡塘,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天晚上,王正祥给患者陈大个敷药,陈大个飞起一脚,踢翻药盆,然后把王正祥按在地上,双手象铁钳似地卡住他的脖子,几乎使他窒息。这时,隔壁病房几位清醒的患者闻讯赶来把陈大个拉开。王正祥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感激地说:“谢谢你们几位,我的救命恩人!”
是呵,每次遭到危险,几乎都是那些曾经打过他的患者帮助他解脱。王正祥感到患者的可爱。
每当王正祥回到家中,妻子见他鼻青脸肿,总是心疼地安慰他:“又挨打了吧,还疼吗?”一天,妻子拉着他到医院去看伤,突然发现他手腕上的表没有了,忙问:“你的手表呢?”
“嗯……表,成了破铜烂铁了!”
“说得轻巧,一百多元哩!你知道家里是个啥样子,八十元钱养活全家老小,要他赔!”
王正祥赌气地说:“赔?要是把我卡死,还赔人吗?”
陈大个渐渐恢复健康。他帮王正祥打开水、扫地,见到神智不清的患者打骂医护人员,便主动上前劝阻。陈大个病愈出院那天,王正祥送他到车站。陈大个突然提出赔表的事。王正祥哈哈大笑,风趣地说:“赔表?你能赔一个王正祥吗?只要你恢复健康,我就象吃了蜂蜜一样的甜啊!”
时光流逝,当年同王正祥一起入伍的战友,不少已当了医生、科主任,或是团长、师长。而他还是精神病院的护士长,一个几十年如一日,甘愿为精神病人服务的人。
一位患者蹲在墙角下,用砖头砸自己的牙。王正祥飞奔过去,一脚将他手中的砖头踢掉。待他神志清醒后,王正祥找他聊天,探索“砸牙”的奥秘。患者说:文化大革命中,被人诬告,说他家有敌台。批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