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菲：“走吧！”
  ***
  三十多张桌子的店里，只冷冷清清的有三四桌客。
  秦小瑜看着菜单发呆，因为根本不认识其中的任何一种。
  张晓菲望着他，道：“你没有吃过日本料理吗？”
  秦小瑜微微脸红，道：“我们家不是很有钱，没有机会吃，还是你点吧，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张晓菲笑盈盈地点了点头，看着菜单，一边点一边说：“我最爱吃银鳕鱼了，银鳕鱼西京烧和照烧银鳕鱼，你要哪一种？”
  秦小瑜：“……随便。”
  张晓菲：“西京烧咸一些，照烧甜一些。”
  秦小瑜：“那就西京烧吧。”
  张晓菲：“好，我帮你点西京，我要照烧。这个要多些，十五盘吧。嗯，来点烤鳗，三文鱼生、北极贝、甜虾，三文鱼又分盐烤的和照烧的，你一定想吃盐烤，再来点吉烈炸生蚝吧，这个东东一定要酱料好，不知道这里的酱料怎么样，吉烈炸生蚝是不能多吃的，一吃就饱。来点熟食，烤鸡软骨、烤鸡翅、鸡皮……哈根达斯，每人来5个，两杯现磨咖啡，哦？你看怎么样？”
  秦小瑜只有点头的份儿。
  由于客人少，点的菜很快就上桌了，张晓菲兴致勃勃地大快朵颐。第一次吃日本菜，秦小瑜也觉得比较怪趣。
  秦小瑜：“你好像对日本料理挺有研究的，经常吃啊？”
  张晓菲：“以前经常吃的，现在好久不吃了。”
  秦小瑜：“……你当收银员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张晓菲：“八百。”
  秦小瑜：“八……”
  张晓菲：“你想笑我是不是？”
  秦小瑜忙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对于你来说日本料理好像奢侈了一点儿……”
  张晓菲：“无所谓了，唉，刚才跟主管吵一架，不想回去工作了，回家算了……”
  秦小瑜：“你是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张晓菲：“真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秦小瑜：“看你的手就知道你娇生惯养，别怪我交浅言深，在外面……不好的，特别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安全是个大问题，快点回去吧！”
  张晓菲听到他的赞美，高兴道：“谢谢你关心，我是准备要回去的。”接着低声道：“你刚才是真心的吗？”
  秦小瑜茫然：“什么真心？哦……当然，你真的很漂亮。”
  张晓菲笑道：“你反应真快！”
  秦小瑜：“我说你娇生惯养也是真心的，你不生气吗？”
  张晓菲：“那说明有人疼有人爱，我只会觉得幸福，你想想是不是？”
  秦小瑜只好道：“算是吧。”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对他的疼爱是不言而喻的，不过对他也非常严厉。
  张晓菲察颜观色，道：“你好像有点伤感，想起什么事情了？”
  秦小瑜轻叹，道：“想起我姐，那么好的人啊，为什么上天总是不给她幸福？”
  张晓菲：“……你姐怎么了？”
  秦小瑜：“她爱上一个快要结婚的人，那个人已经清清楚楚说要结婚了，可是我姐还是不肯放弃幻想，真替她担心！”
  张晓菲：“那你不劝劝她？”
  秦小瑜：“早说过了，不过我姐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被别人动摇信念的。在我看来，她喜欢的那个人虽然表面上能够给她带来幸福，可事实上未必如此，真正能给女人带来幸福的男人，要肯担当，重责任，守承诺，这个人……我不敢说，只不过，我跟他住在一起一段日子，觉得他非是表面上嘻嘻哈哈那么简单，他思考的时候就像一尊雕像一样，无比的冷酷，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张晓菲：“嗯？”
  秦小瑜：“周王郑吴的吴，秦始皇的秦，听起来就像冷酷无情的无情，每次想起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一片冰凉在心里。”
  张晓菲：“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也许他父亲姓吴，母亲姓秦，所以说吴秦，还有，他思考的方式，那是专注，怎么你会用冷酷来形容呢？”
  秦小瑜：“反正他就给我这种感觉。想想，也许是他平时太随和，严肃的时候就有点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张晓菲：“你一定跟姐姐感情很好！”
  秦小瑜：“那是，我愿为她做任何事。”
  张晓菲：“……你好像……是不是啊？”
  秦小瑜：“她真的对我很好，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啊？”
  张晓菲：“我有个哥哥，人倒是不错，只不过被我爸教育得太死板，天天想着官场商场上的事情，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秦小瑜：“又是一个不开心的主儿，对了，你们家做官的呀，做什么官呀？”
  张晓菲：“你先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
  秦小瑜：“我……是黄旗资讯的总经理。”
  张晓菲：“哦？黄旗资讯？又是做什么的？”
  秦小瑜：“你听过梦之谣播放器吗？”
  张晓菲摇摇头，道：“是MP3吗？”
  秦小瑜有点惭愧，道：“不是硬件，是一个软件，很好用的。”
  张晓菲：“哦……”茫然中。
  秦小瑜收摄心神，道：“现在黄旗资讯还不是很有名，不过呢，总有一天它会耀眼的……”
  张晓菲：“那么，你是做软件的？”
  秦小瑜：“是啊。”
  张晓菲：“挺好的，有前途。”
  秦小瑜：“可以说你们家了吧？”
  张晓菲：“……还是不说了，只不过是小官儿，说出来没意思，反正是政府公务员吧。”
  秦小瑜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聊中……
  张：“哇，你缀学？真酷！”
  秦：“你的第一份工作啊？不容易。”
  张：“我本来是要去英国读书的，可是我适应不了那边，跑了回来……”
  秦：“浪费！”
  ……
  结帐。近三百块。
  秦小瑜笑道：“呵，我来吧，咱黄旗虽小，我好歹是个总经理，让我摆摆阔好不好？”
  张晓菲严词拒绝：“不要跟我抢！”
  走在路边。
  秦小瑜：“我可要回去了。”
  张晓菲：“……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秦小瑜：“……应该会吧……”
  张晓菲等待他告诉自己联系方式，可是秦小瑜始终装作不解风情，她终于失望了。
  秦小瑜方面，虽然张晓菲挺漂亮，可是秦小瑜并不想和一个入世未深的小女孩做朋友，特别是一个娇生惯养，轻易离家出走的女孩。以他姐姐为参照，他喜欢成熟优雅的女性。
  硬着心肠向张晓菲挥挥手，秦小瑜迈步离去。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爱情
  除夕之夜最无聊。
  跟父母通完视频电话之后，便坐在电脑面前发呆。以前年轻的时候会看央视的春节晚会，现在，好像有四五年没看了，今年也没有兴趣看。
  想起了最近宣传得很厉害的一个网络游戏，叫作“花与剑”。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武侠题材的了。看了看介绍，主要强调游戏很智能，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官方提供了BT下载，还不错。
  下载中……
  泡了一杯咖啡，准备过一个不眠之夜。
  心里盘算着这个游戏的编程思路，以便编一个外挂。
  时间过得很快。下载完成。
  安装完毕后看了看程序文件和刚刚加入的注册表信息，发现该游戏有一个庞大的动态链接库，嘿嘿，不管那么多，先玩玩看。
  选了人气最差的一个区，进入。
  系统提示：请选择性别，系统将自动为你建立一个ID。
  输入：男。
  系统提示：你叫赖东，出身贫寒，长相平常，智力一般，不过力气比较大，你所在的地方是伏牛山，附近有三个帮派：华山派，少林派，武当派。更详细的情况将在ID建立之后公布。是否接受该设定？
  我靠，姓赖，这么难听，而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住的地方叫伏牛山，宁死也不肯，选不接受。
  系统提示：如果不接受，您将三天之内不可以申请建新ID，是否确定？
  呜呜呜，这么倒霉？只好接受了。
  系统提示：欢迎您！赖少侠，您现在已经是令人激动和兴奋的武侠世界的公民，请输入您的密码……
  完成密码设定和密码保护设定之后，游戏正式开始。
  热闹的街道行人如织，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那自然就是“我”赖东了，只见他跪在路边，头低低，脖子上挂着一块破木牌，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系统提示：赖东的母亲早逝，父亲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三个儿子养大，可是由于北方异族入侵，赖东的两个哥哥应征入伍，结果壮士一去不复返，父亲本就积劳成疾，再加上悲伤过度，终于撤手人寰，可怜的小赖东，就此成了孤儿……（背景音乐：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的音乐……）
  哇靠靠，也忒惨了点儿，大过年的，竟然搞出这种事来……
  什么网络游戏？这简直是角色扮演！
  一个胖夫人在我面前停住，道：“这孩子，怪可怜的，就帮帮你吧，孩子，你会做什么？”
  系统提示：请在框中输入你的回答。
  不会吧？这也行？
  我半信半疑地输入：我什么都会做
  胖夫人：“真的？我们家缺一个佣人，你愿不愿来我们家？”
  输入：“不愿，你作我佣人还差不多”
  胖夫人：“好吧，跟我回去吧，好好工作，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这不是强买强卖嘛！我还以为这个游戏有什么智能呢！
  ……
  手机响了。
  手机里传来小乔那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新年好。”
  我：“你也好。”
  小乔：“在看电视呀？”
  我：“没有，我不看电视的，你在看晚会吧？”
  小乔：“是啊，挺有意思的。你跟谁在一块儿啊？”
  我：“跟寂寞在一块儿。”
  小乔笑道：“谁叫你不回家？后悔了吧？”
  我：“你现在在苏州吗？”
  小乔：“是啊，跟爸爸妈妈，还有小瑜在看晚会。”
  我：“真幸福。”
  小乔：“过年嘛，就要像过年一样，我很佩服发明过年这个风俗的人，让我们无论贫富、阶级，都有一个快乐的理由。”
  我：“有什么好佩服的，我就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我还不是孤苦伶仃的？”
  小乔：“是你自己不愿回家嘛，喂，你为什么不回家？说实话。”
  我：“唉，就是不想回呗，明年会回吧，带我的老婆一块儿回，这样才真的像回家，是吗？”
  小乔默然。
  我：“怎么了？是不是吃醋了？”
  小乔：“她是谁呀？”
  我：“你还不知道啊，就是我以前公司的前台，不过不要以为她只是个前台，她现在是软件测试工程师，她最喜欢找别人编的程序的漏洞了。以前她老是给我添乱，害得我都有点怕怕了。”
  小乔：“……你很爱她吗？”
  我：“当然。不过呢，我可以告诉你，你在我心里的魅力一点也不比她小，只不过……唉，怎么说呢？……你说，什么是爱情呢？”
  小乔：“你说呢？”
  我：“爱情就是两个字——承诺。既然我选择了她，就不会更改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来我是多么的痛苦，上帝真的很残忍，让我得到一样就要失去另一样，她们都是那么宝贵。”
  难堪的沉默。
  我：“说真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居然那么敢爱，你平时都是很文静的，所以我很喜欢逗你，唉，如果要怪我，你就怪我吧，真的对不起。”
  小乔还是没有说话。
  我：“你说句话好吗？”
  小乔用平谈的语调道：“没什么了，那天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你说得对，爱情就是承诺，见异思迁就不是爱，我理解你。”
  我：“你还会当我是朋友吗？”
  小乔：“当然，是我自己的问题，又不能怪你。可能你‘承诺’的那个女孩要打电话给你了，我就不庸人自扰了，再见！”
  我：“……再见。”
  心情更郁闷。
  正文　第七十章　大年初一
  吴秦致碧雪纷的短信：“新年好！”
  碧雪纷回：“新春快乐！”
  吴秦：“有一条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奉上。”
  碧雪纷：“说。”
  吴秦：“Noske说明天有空。”
  碧雪纷：“可明天是大年初一啊。”
  吴秦：“我知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了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说了，相信你可以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碧雪纷：“他只有明天有空吗？”
  吴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