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节
作者:
淋雨 更新:2021-02-17 08:19 字数:4757
不!还在别在这里的好!这里人多,刚才虽说是逃过一劫,可万一谁谁谁要起夜,看见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书玉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外头爽去!
好容易将沉重的 门扇下了一匹出来,书玉累得头上汗也出来了,费这大气力,只为了一时疯狂,值不值当?书玉扪心自问。
傻丫头,这世上的事,哪有事事都值得?金小倩鬼鬼祟祟贴在她耳边,絮叨着,能叫自己高兴舒心一场,不就是最大的值当?世上还有什么事,又大过我高兴三个字?!
这回算你说得有理!书玉点了点头,真心实意地附和了她一回。
出了店门,书玉尚不敢大意,先探头向左右张了张,见家家门户紧闭,无半点人声气息,地上一串打更人的脚印,清楚可辩,想见得是才走,还没叫落雪盖住。
很好!书玉想,这人走一圈还得有段时候,想必不会立刻就出现在这里,且又无再他人,此时不疯,更待何时?!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几秒钟时间,咱们的潘大小姐,书玉同志,已是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了,且是又蹦又跳。
舒服呀!快乐呀!真他祖母的惬意呀!对不住,不爆粗口,实难形容书玉此刻的心情,总之就是一个字:爽!要配上崔健那首着名的歌,那就绝了!
什么?没有?!唉,所以说,人生之事,总不得完美呀!
要说冷,那是有点,不过也敌不过此刻犀利痛快的感觉,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在旁人看来是不可理解,甚至是要鄙夷相视的事,更让书玉心头畅快淋漓不已,我偏就要违规,我偏就要不按常理,我偏就要发疯,你能奈我何如?
也许,每个人到了某个时刻,心里都会有书玉此刻这种体会,憋屈得时间长了,总得要有个渠道发泄一下,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考虑,这个,可以,也必须有。
若不是夜深人静,怕吵扰了别人,书玉真想引昂高歌一曲,什么?问唱哪什么?就那个呀,书玉穿来前才看的那个电影,什么纹身的什么女孩,主题曲,爱吗,那叫一个凌厉,那叫一个癫狂!
正当书玉满脑子immigrant song,尽情于雪地上疯狂之时,一辆马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巷口,车上门帘悄然开启,里头坐的那人,不出半点声音,便书玉之姿,全然扫入眼内。
书玉哪里知道?此时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自由,真是一件太美好的事,她想,人为什么会生病不舒服?就是因为压抑得太久,要什么都能得宣泄,那就万事无恙了。至少她想,我是这样吧?
终于,她跳也跳够了,蹦也蹦累了,脚也冻得失了知觉,方才肯坐了下来,就在自家门前台阶上,无限留恋地,将脚擦干了,将鞋袜穿戴了起来。
忽然,她眼角余光闪过,有什么人,有什么人在那里,刚才空无一人的巷口,有个人站着!
书玉如触电般,猛地站了起来,眼光直愣愣地向那头闪去,电光火石间,她将那人的脸看了个清楚。
四目澄澄下,书玉清晰地感觉到,这夜里,这雪中深夜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泯灭,更有什么东西,正在加速生长,它来得猛烈,来得猝然,既是妖艳,更是魅惑,它张着眼,眼里全是各样诱惑,它带着笑,笑中更有种种深邃。
书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走!快走!可她动不了,脚不听使唤,偏是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偏生是现在这个时刻,它会出现?
immigrant song的旋律依旧还在脑海里盘旋,更加重了这鬼魅的气氛,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事物,于此刻看来,也变得叫人神迷目眩了。 这屋,这街,这车,最后,这人。
醒醒,快醒醒!这不过是梦罢了!在想象中,书玉分出另一个身体去,寒气微动中,拼命摇晃自己,欲令自己清醒过来,欲令理智起来,可恨的是,不需要的时候,金小倩总是不期然出现,真到自己要她来时,这丫头又不知遁去了哪里!
对面那人纹丝不动,不知他如何想头,见书玉有些慌张,有些惶恐,不知他如何想来?
终于,迟到的更漏声,远远传过来,邦邦,邦邦!
这世俗的声音总算将书玉拖回了现实世界,但回过神来,她就飞一样扑进了身后,自家小店里,手忙脚乱地将门扇合上,一溜烟窜回了自已后楼上的小屋里,此时她已魄魂魂销了一半,身体竟能于这种状态下,完成这许多事,叫她意外,令她生喜。
待躺回炕上,听到刘妈妈和酒儿熟悉的鼾声,书玉方才长出了一口气去,好险!
毕竟出离世俗,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她想,只是这个时候,他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也与自己一样,打一手不按常规所出的牌么?
忙了一场,书玉的眼皮又开始打架,累了,也是被吓到了,只是脑子里还保持着兴奋状态。真是个怪人,她有些昏沉沉地想道,也许自己以前对他的想法,竟都错了?
渐渐地,她睡着了,只是,雪夜里,惊慌下,巷口所见的那双桃花眼,持续不断地,坚持不不懈地,停留在了她的脑子里,直伴其入眠,方才罢休。
颜予轩直到对面那个人消失了,方才重新坐回车上,并不意外,他想,这位小姐无论怎样,都不能叫他意外。
什么别人做不得,想不出的事,到她这里全是自然,他想。
“走吧!”他一声令下,驾车的长随扬鞭起程,他并不能理解,好好的,为什么二爷半夜不睡,非要到这里来?
是啊?为什么?自己怎会知道,今晚会有这样一出好戏?颜予轩问自己,没有答案,于是他微微笑了,生命本是奇妙,自己不过是又一次领略到罢了。
天不过微微亮起,书玉就被酒儿和刘妈**争执声吵醒,一个说昨晚酒儿打水时必将水泼到自己袍子上了,不然怎么这样湿?
一个就答,这怎么可能?自己是出去时,这屋里还点着灯呢!自己就再马虎,也不至于如此。
书玉听见,闷着头躲在被子里偷笑了半天,过后起身,一声不吭。
刘妈妈见酒儿到底不认,自己也没有真凭实据,当下也只得罢了,更取一件出来换了,书玉接过湿的去,顺手就在火盆上挂起来烘着了。
“外头下了一晚的雪,也不知门堵上没有。”楼下,喜子喃喃自语的声音传上来,书玉忽然脸红起来,幸好此时正在火边,也就遮了过去。
“快走快走!厨房里还有一堆事呢!早起那个什么串儿的生意最好,这会子不将菜赶着切出来,再没工夫了!”刘妈妈将脸擦干净后,来不及就要下楼,书玉听见了,也急着跟在身后下去了。
一切照旧,边走,书玉边在心里想着,昨晚当真只是个梦罢了,自由,敞开,淋漓至极的梦。就算是个梦,也是好的,想到这里,她微笑了。
“小姐笑什么?大早起来,有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大家乐乐呗!”酒儿眼尖,偏生看见,于是粘上来非要书玉说出来。
书玉刮了她小翘鼻子一下,道:“笑你喽!昨晚说梦话,自己吃脏的碗不肯洗,非要喜子替你!”
这时众人都到了楼下,听见书玉的话,免不了笑起来,喜子与酒儿脸都红了,喜子说声开门,溜去了前头,酒儿惊叫炉火息了,扭进厨房里不见人。
书玉冲众人做了个鬼脸,也走了,倒是刘妈妈与皮氏,见书玉起来心情如此大好,皆放心不已,想想昨日之事,心想到底是小姐,调整得也快,若是一般人,不得愁上三天三夜才怪呢。
不想喜子前头不过才将将门开出来,忽然就慌不迭地冲进后头来,颜色不成颜色,语言不是语言地,人也哆嗦起来,几回要张口,又说不出话来。
书玉见了,少不得好奇,见酒儿又要骂他,便先令她后头烧火,自己上来,和颜悦色,小心问喜子道:“到底什么事?就吓得你这样?”
喜子咽了几大口气下去,方才张得开口:“外头来了好大一辆车!”
书玉听见这话,心就是一沉,车?这个字叫她心慌,令她想起些只该埋进心底深处的东西,不会?不会吧!
“上头坐了个好漂亮的太太,说要找咱家小姐说话呢!”喜子的话,一下叫书玉的高吊起来的心脏,放回了原地。只是过后一想,又复吊了起来,漂亮太太?是谁?
☆、第二百九章 高太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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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喜子 说外头来了个漂亮太太,书玉好奇心一下上来,正要开口细问,看喜子慌张那样,想想只有自己出去看看才是正理,想必问也是无用,这小厮看样儿已是吓傻了的。
于是书玉向外走去,却突然回身,不想就与背后的刘妈妈皮氏二人,撞了个满怀。
就知道你二人,必要这样!书玉得意地笑了,看,抓了个现行吧?八卦之心不死呀!
“你们别去了,厨房里正有一堆事没办呢!那肉外头冻实了,烦嫂子拿回来切吧,还有菜,没择呢,好妈妈们,你就望去操心些,择出来洗干净吧!外头等着下锅呢!”
书玉的话,叫这二人没得好回,只得将急切八卦的心按下,闷声不响地回去了。
书玉这才安心出去了,等走到了门口,果见柱子扒住门向外呆看,失了魂一样木讷无神,连自己走近的脚步声也没听见。
多大的事啊!不就来个有钱人家太太么?好没见识的行货子!书玉正要开口训斥,自己走上来,却也吃了一惊。
原来停在外头这马车先就与众不同,车子通身翠色洋蓝大呢做了四围的罩布车衣,萱草色丝线绣着折枝梅竹,中间还镶嵌着小粒的珍玩,望去奢华而夺目。车身四角边,还结着四个湖色流苏,两旁窗户上除了正常糊着细沙,也都衬着绣花软帘,垂着湖色绉纱黑线酒花的遮阳。
书玉正看到此处,忽见车帘正被个跟来的婆子揭开,原来车内也是一样奢靡不已,大红撒金缂丝的车垫车围,上头倚着绣花靠枕,显见得绣工精致,不是一般出品,只怕宫中所用,也就差去不多。
上头果然如喜子所说,坐着一位漂亮太太,不,说漂亮实在太乏味了,该说体态丰盈,艳光照人才对,且是翠羽明珰,烟鬟雾鬓,佩环照夜。珠光外露。
身上穿一件天蓝缎绣金紫貂鼠披风,红缎绣金天马皮蟒裙,玉玎,珠璎珞索,样样齐备,又比昨日的月儿姑娘大有不同,显得仪态端庄,雍容大雅,所戴所用,皆是上品。
再看其后头车上,跟着赶来的的几个丫头,皆年岁不大,望之都是盈盈孜孜,窈窕多姿的,身上亦是穿戴不凡,一切花钿珍饰,该有的都有,头上手上,闪耀夺目。
待打头那个穿紫的大丫头将这夫人扶进门来,书玉方上前去,不卑不亢,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下去。
其实不必这夫人自家开口,书玉只要看见其脸上那双眼睛便知她是谁了,高易雸的眼睛,正长在那张鹅蛋形,光洁无瑕,甚有风韵的脸上。
“这里就是东恩馆?”夫人近身张口,书玉顿觉一股幽香袭来,闻之欲醉。
“正是这里,夫人请楼上雅间里坐坐。”书玉殷切招呼,又叫酒儿:“前头小心些带路!”
夫人淡淡笑过,却上前来,将书玉的手拉起,口中殷殷然道:“这位就是潘家小姐无疑了。看这模样,也难怪雸儿恋恋不肯归去,虽则早起未曾施脂粉,却是雅素动人,见之有芍药含烟、海棠带露之致,鸢儿,你看如何?”
那穿紫的丫头听见叫自己,便笑着上前来,细细打量过书玉,方点头道:“太太眼色一向狠准,鸢儿没得回说呢!”
书玉心里好笑,一大清早的,这主仆二人是唱得哪一出好戏?
“若这样说来,请夫人赎小女子无礼,想必眼前就是高太太,无疑了?”书玉有意模仿对方口气,引得鸢儿有些不满,将眼角抬起,微微从 书玉身上扫过。
怕你?!书玉若无其事,只当没看见,鹂儿我可是领教过的,还能不知道你的惯用伎俩?
“小姐果然好眼光,”高太太到底是有身份的,不与底下丫头一样小见识,见书玉说出来,自己便也笑了。
“太太,咱们还是楼上坐吧。这底下连火盆也不见一个,只怕将太太冻出病来,那就不值当了。”鸢儿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周围,她也没说错,因她们来得太早,书玉们还没来得及收拾店堂,生起火盆来呢。
“这位姐姐说得在理,请高太太去楼上吧,酒儿,火生好了没有?将那避寒香也点起来,给这位太太去去寒气。”书玉一身玉色布衣,却愈发显得整个人清华都丽,素净自然,且并不看鸢儿,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