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
白寒 更新:2021-02-26 20:19 字数:4927
“邹医生,我找你有点事,可不可以和我谈一谈?”田丝葵笑眯眯的开口,一想到刚刚的场面越发不怀好意。
邹琴当然能看出她眼底的讥诮,无意似的瞄向方阅执,那边根本没有理睬她的意思,用流利的英文和瑞德博士对话,似乎是关于谢长斐的病情。
“走吧!”田丝葵霸道惯了,邹琴犹豫间,她一把将人从位子上拖起来,由着她跌跌撞撞地朝外冲,门一关,已然是两个世界。
两人站在楼梯口,原本就安静人少的特殊病区,这里更是没有人气。田丝葵没有急着开口,反倒是从头到脚打量邹琴,嘴边褪不去的笑意,直将她看的发毛。
☆、第49章 田丝葵呐拯救?
“你看什么?”邹琴也是恼火。“原来你真的是邹琴啊。”田丝葵大惊小怪,“不过这口味变化得未免也太快了吧;不是喜欢方阅执吗?怎么对你那个油腻腻的导师也下得去口?”
被她一语戳中;邹琴瞬间面色变得青白:“你…你别胡说八道!”这话彻底逗笑了田丝葵:“下次我一定拍照留念;免得你赖。”
又一转念,贱兮兮地表示:“方阅执可也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这话简直是朝他泼去沸水,浇得她几欲尖叫;大口大口喘气才让自己没有喊出声来。
“田丝葵;你想怎么样?”时隔多年,田丝葵都快要忘记初遇邹琴的时候;她是如何称呼自己的;反正不是椒椒这个亲密的称呼;今天;她终于再次直呼她的名字。
田丝葵被她这么一提醒,终于从幸灾乐祸里清醒过来,想起了来时的目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邹琴,方阅执说他在欧洲没有见过你。”田丝葵并没有开门见山,只是不轻不重地揭穿了邹琴无数谎言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邹琴蹙眉,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哂笑着开口:“你相信他没有骗你吗?”这话让田丝葵觉得好笑:“和你这个毫无信誉度的人相比,他的话当然更加可信。”
“方阅执早就习惯隐瞒你了,从前我们在一起他没有告诉你,谢长斐或者他没有告诉你,你以为我们一起去欧洲的事情他会和你说真话?”邹琴继续嗤嘲。
田丝葵面上依旧含着笑,半点不为她的话所动摇:“邹琴,你是不是以为他真的是被我气走的?以为他是去欧洲散心,所以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说慌。”
邹琴直觉不对,可又品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得硬着头皮:“你大可继续相信方阅执,反正你一直这么蠢。”
“方阅执这么多天一直待在穆家的城堡里,请问你也一起去了吗?穆家的大门是朝着哪个方向开的?”田丝葵一声声的质问邹琴是听不到了,穆家两个字就足够惊吓她。
田丝葵一步步朝她靠近,她也一步步朝后推开,被逼到墙角无法抽身。“邹琴,你敢骗我,骗我这么多年!”田丝葵的小手揪住她的衣领,扯得很紧,让她喘不上气,“方阅执连你的名字都说不全,你却能厚着脸皮说你们两情相悦!说我是你们相爱的绊脚石!”
邹琴脑子嗡嗡作响,看来田丝葵和方阅执沟通的很不错,能这样矛头直指她。“是你自己蠢,说什么你都相信,怎么能怪我?!”邹琴笑起来,咳得越加厉害。
她这样的态度让田丝葵有些火了,一下子松了手,邹琴滑坐在角落里,剧烈地咳嗽,若是不知道的人,只以为田丝葵在欺负她,虽然事实也□□不离十,可在当事人眼里,这个楚楚含泪的女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邹琴,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厢情愿让人觉得恶心,那些无数的谎言被拆穿之后和笑话一样,因为方阅执一点也不喜欢你!”田丝葵蹲□,与她平视。
邹琴用力地揩了一把眼泪,竟然身上将蹲着的田丝葵一把推倒,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田丝葵破口大骂。
“田丝葵,恶心的是你!”她瞪着眼睛,泪光闪烁,“你不是喜欢谢长斐吗?你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方阅执吗?那又为什么放着谢长斐不闻不问,偏偏要插手方阅执的事情?”
田丝葵被她吼得一愣,不可否认她现在真的是满心满眼都是方阅执,惊觉原本对于她来说无可替代的谢长斐早已经被挤到角落,快要窒息而亡了吧。
邹琴尤不解气,见田丝葵挣扎着站起来,又对着她踹了一脚,这是她第一次表露出如此凶狠的举止,与她平日里的温柔相去甚远。
“我们已经结婚了。”田丝葵捂着被她踹疼的小腹,冷淡地回击,扶着墙壁站起来,终于再次与她平视,“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为什么不能插手他的事情?”
邹琴被她这话激得一退,若她不说,自己几乎要忘记这件事情,她已经和方阅执领了证,她不再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未婚妻,她是他的妻子。
“他是有妇之夫,而你恬不知耻地勾引他,使劲浑身解数想要拆散我的婚姻,难道我没有资格管吗?!”她大声质问。
邹琴也毫不示弱:“呵,你也知道自己结婚了吗?那谢长斐呢?你这个有夫之妇又是怎么和其他男人纠缠的?”
田丝葵嘴唇微颤,可她字字都是事实,叫她无法反驳。“田丝葵,如果你真的喜欢谢长斐,就放开方阅执,这样对大家都好。”邹琴语调一转,像是劝解又像是诱惑。
在邹琴期待的眼神里,看到了田丝葵拒绝的表情,她说:“做梦。”然后转身离开。邹琴虚脱地靠着扶手的围栏,原本就没有胜算,如今被方阅执看到了她那么放浪的一面,笑容褪得干干净净。
田丝葵毫无目的地在医院的走廊上游荡,险些撞到从病房里出来的人,是谢女士。对方几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是一巴掌,直将田丝葵打懵了。
她捂着脸从愣然的表情渐渐变得阴郁:“您疯了吗?”“田丝葵,你进来,你给我进来。”谢女士好像逮找了正要捕捉的猎物,将她拽进了病房里头。
里面一共就三个人,除了谢长斐都是她不怎么想要看到的人。庄许和任聪聪都用一种怪异又鄙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很不舒服。而病床上原本虚弱的谢长斐显然越加虚弱了,眼眶绯红,望着田丝葵的眼神有点空洞。
“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正好也断了阿斐的念想。”谢女士仍旧是怒气冲冲的,“田丝葵,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已经和别人结了婚还来纠缠阿斐!”
田丝葵方芳被惊天霹雳正中脑门,惊慌地扫过众人,庄许和任聪聪都是冷笑,而谢长斐死死地盯着她,就等着她的下一句,到底是承认或是否认!
一个不字在舌尖转了几圈,还是艰难得无法说出口,她无法否认和方阅执的关系,甚至心里就是默认的。
“对不起。”最后终于只是这三个字,变相地承认了。谢长斐一下子跌坐回去:“椒椒,你…是骗我的吧?是不是我妈逼你这么说的?!”失魂落魄又不敢相信。
田丝葵摇头,眼里已经充盈着眼泪:“对不起。”依旧是那三个字,比任何的话语都还要伤谢长斐的心。
“阿斐,你都听到了?她已经结婚了,我不好允许你再和她纠缠不清!”谢女士急切地提醒谢长斐,一转头,目露凶光,“田丝葵,我也警告你,不要再来找阿斐。如果你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没有的话,那么我只能和你的父母谈了!”
“田丝葵,你对得起哥哥吗?他因为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你呢?活得心安理得,甚至嫁了人还隐瞒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缺德?”任聪聪落井下石,心中因为憋闷的方阅执的气微微得到了舒缓。
“她怎么会要脸呢?当时在学校里不就有十几个男朋友吗?谢哥为了她做了多少事情,她照样和别人乱搞。”庄许一如既往的刻薄。
田丝葵浑身颤抖,直觉得被人用冰冷的水重头到尾浇得凉进心底。一个字也听不清楚,抓着病床尾的栏杆才勉强站稳。
“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谢女士拽着她往外推,田丝葵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开门瞬间门口那人将她牢牢扶住,一个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方阅执冷冷地扫过房间里各异的脸,最后低头轻柔地询问怀里的人:“椒椒,他们欺负你了?”他不说还好,这么一开口叫回了田丝葵的身子,她一下子哭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叫你放心地抱着他哭泣。而田丝葵的这个人就叫方阅执。
她只顾着哭,扯着他的衣袖一声一声,将脸埋在他肩膀上,衬衣瞬间被湿润的泪水浸染透了,可见她哭得有多凶。
“方先生来的正好,您的太太三番五次在纠缠阿斐,我希望你能看住她,不要再来纠缠。”谢女士想着先发制人。
“真是有趣的说法。”方阅执勾了一下嘴角,极为讽刺,“椒椒手机上都是谢长斐主动打来的电话或者发来的短信,在我看来是您的儿子不知羞耻地勾引我的妻子,需要看管的人是他。”
谢女士被他顶撞,面上又气又羞:“我不管到底是谁先联系了谁,我只希望方先生能答应我,不要再让田丝葵与阿斐有任何接触!”
“椒椒一贯很懂道理,只要您能让您的儿子知道廉耻,一切都不会太难的。”方阅执干脆将不肯抬脸的田丝葵大横抱起,大掌轻轻将她的脸埋进胸前。
最后回头像是没有目标,又像是对每一个说道:“我希望你们记住,是我花钱把谢长斐救回来的,田丝葵是我的太太,那么就算她现在捅谢长斐一刀,他也是应该挨的,你们不应该有任何意见。不然…我不确定治疗效果不稳定的病人会不会留下其他的后遗症。”他低头亲了一下田丝葵沁满虚汗的额头,大步离开。
☆、第50章 方阅执呀呵护?
田丝葵一言不发;把脸在他怀里埋得严严实实;只断断续续有大声哭泣后的打嗝声;方阅执抱着她;一路沉默前行。
直到医院门口;田丝葵挣扎着跳下来,方阅执也不勉强;松手扶着她稳稳站在地上。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田丝葵在前头,方阅执跟在她身后,好像是陌生人般的疏离感,可这一步也是旁人无法插入的亲近。
直到田丝葵走到路边准备拦车,方阅执才一把将她从停下的的士上面拖下来:“去哪儿?”他微微蹙眉;声音却是温柔的。
“我不想回去。”田丝葵低着头,声音也是哭后的沙哑,“文妈妈看到了肯定要问的。”“你在外头住了这么些日子,以为我妈一点都不担心吗?”方阅执反问。
田丝葵不说话,显然是认识到了自己行为的失当,目光盯着脚尖,活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走吧,就算你不回去,我也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妈,你逃不掉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塞进车里,迅速地发动了车子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车子里很安静,广播里说着油画大师唐坤的画展圆满落幕,田丝葵忽然扭头去看方阅执,片刻他感应到似的,也回望她。
“方阅执,你会画画吗?”她问得唐突,方阅执笑了笑:“当然,我有什么不会的吗?”这种不谦虚的态度让原本心跳加速的田丝葵翻了翻白眼,不自恋会死吗?
“可是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画过。”她疑惑,方阅执越加笑得厉害:“你不是从小就特别不喜欢画画么,陪你的时光本身就很难得,我又怎么会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这话叫田丝葵不知所措,比表白还要动听的言语,她清了清嗓子:“谁说我不喜欢,我可是学画画的。”嘟哝得一点儿都没有底气。
“椒椒,我记得你从前绿色和蓝色的裙子都分不清楚。”方阅执取笑她,可这话听在田丝葵耳朵里竟然有很多启发,因为谢长斐也常拿这事取笑她,说她分不蓝色和绿色,可是她现在才意识到,正在见识过的人只有方阅执,她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弄错过的,那么谢长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方阅执,你是不是告诉长斐很多关于我的事情?”田丝葵忍不住问道,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方阅执的朋友,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她能很准确地猜中她的心思,一些只有像方阅执这种长年为伴的人才可能注意到的细节,谢长斐很容易就能发现,那种带着了解而来的体贴让田丝葵无法招架,年少的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灵魂相通的另一半,否则他怎么能这样了解她呢?!
方阅执嘴角的笑有些凝滞:“嗯,很多很多。”这一刻田丝葵胸口像是被打了一拳,不知是痛楚还是麻木,总之叫她喘不过气。
“大概是我太仔细了,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你一定是属于我的,别人抢不走,也夺不过,在谢长斐面前,我多是炫耀,到后来他也开始越来越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