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白寒 更新:2021-02-26 20:18 字数:4948
田丝葵见他这样的表情简直太痛快了:“看什么看,你咬我啊!”如今长许早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她一朝翻身可就是小人得志的嘴脸了。
“田丝葵,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任由方阅执摆布吗?谢哥身上的管子和机器就这么不管了?你是要看着谢哥死吗?”庄许这话一出,田丝葵还是愕然的,因为没想到他这么单纯又这么愚蠢。
“这件事你还是问问可爱的任聪聪吧。”田丝葵淡淡地瞥了任聪聪一眼,又看向他,“你长着一双眼睛除了翻白眼就是装饰脸了。”
这话果然让任聪聪哆嗦,看来是心虚得不得了。但是在庄许眼里就是田丝葵欺负她留下的后遗症。
“谢哥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庄许嘴皮子实在斗不过田丝葵,干巴巴地吐出这样一句。
田丝葵立刻色变,从前她在意的就是这一点,如果她没有那一块胎记,其实也算是漂亮的,可是没有如果,而谢长斐虽比不上方阅执的英俊,可也是十分清秀俊逸的,好多人诟病过,变成了她的心病,即使谢长斐无数次表达了真心,她却依旧耿耿于怀。
“滚!”她指着门,态度恶劣地要求两人从眼前消失,任聪聪对她也算是恐惧的,目光在谢长斐那儿游离一圈,还是拉了拉庄许的袖子:“哥,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这哭腔浓重的语调真是叫庄许心疼,揽着她的肩头,两人消失在门口,田丝葵重重地跌坐在床上,手里捏着手机,心里却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给方阅执打一通电话。
纠结见,忽然有人推门进来,田丝葵一下子将手机收到了口袋里。来的是一位小护士,捧着一盆水,面上的表情很是害怕和小心:“那个…病人要擦身了。”
☆、第32章 方阅执咦捡到?
“哦。”田丝葵立刻回忆到了那天的场景,不由自主地尴尬起来;快步打算走出去;这时小护士一下子叫住了她:“那个,田小姐是吧?”田丝葵回头;挑了挑眉头;算是默认了。
小护士憨憨一笑:“那个请问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田丝葵的脸一下子放下:“关你什么事?”
那边连忙解释:“那个我不是八卦;就是吧病人最近情况好转;很有可能随时会醒,但是他醒了的话因为常年的卧床,没那么快能恢复手脚都的运动;还是要擦身和按摩;从前一直是我们来做;但是他醒了的话就会比较尴尬。”
田丝葵很明显只听到了前半句:“很可能随时会醒啊?”小护士无语;这根本不是重点,碍于田丝葵的淫威也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对于田丝葵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那头刚刚回到木宁的简颂临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抬头望了望空调的出风口,也不是很凉啊,万万没有想到原以为守得好好的秘密就这么背人透露了出去。
“椒椒送到了?”方阅执看了看表,也不关心他这个疑似感冒的人,第一句开口就是问的田丝葵,把色字都写在脸上了。
简颂临冷哼一声,正要斥责他这种行为,不料又打了一个喷嚏,方阅执连忙开口,只可惜是让简颂临心碎的话:“外面很冷吗?椒椒没有感冒吧?”
简颂临几次深呼吸才压住打一架的冲动:“人家去医院里照顾小白脸了,不生气?”打算幸灾乐祸一把。
沙发上的人突然诈尸:“打喷嚏不能轻点啊,让不让人睡觉了?!”说完狠狠翻了个身。简颂临把抓起桌上的甜品就朝他丢过去:“赵数理,得了神经病还不好好在家睡觉。”
方阅执看着那边扭打成一团的两人,有些无奈的笑,也该感谢赵数理帮他转移了话题,想起简颂临刚刚的问题,只摸出一根雪茄,最最毁喉咙的那种,深吸了一口,却感觉不出呛人的味道。
谢长斐苏醒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只是都已经这样了,他依旧不想让田丝葵知道,明明瞒不了她,可就是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颓废念头。
“那个…田小姐,你到底是病人的亲眷还是女朋友?”小护士善意地再次提起。“我是病人的女朋友。”田丝葵郑重表示,小护士立刻有了笑脸:“那最好了,到时候由你来做就没那么尴尬了。”
田丝葵嘴角一抽:“为什么要我来做?这是你们的职责范畴。”说着还瞟了她一眼,不怎么友善的模样,径自出了门。靠着走廊的墙壁,她才恍然,竟然这样抗拒触碰谢长斐的身体。
这边厢小护士离开后去找了邹琴:“邹医生,我都按照你吩咐的说了。”邹琴难得好心情,面上也有了笑,只是有些虚:“嗯,你明后天的假没问题。”
“那个…邹医生,病人真的快醒了吗?”小护士追了一句,邹琴的面色微变:“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小护士朝着邹琴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这位邹医生真是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田丝葵打算找邹琴算账,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好撞见小护士出来,小护士躲闪的表情让她会心一笑。
邹琴靠在窗口,绯红的蔻丹夹着香烟,与她平日里的良家形象相去胜远。
听到动静,邹琴回头,见是田丝葵,一时竟然犹豫着要不要把手里的烟灭了,倒是田丝葵嗤笑:“我又不是方阅执,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邹琴被她激得一笑,继续吸了一口,就摁灭在栏杆上,留下漆黑的一点。
“邹琴,你的手段就不能高明一点吗?”田丝葵脚下踩过邹琴刚刚丢弃的烟头,朝她走近,清凉的薄荷气是女士香烟的味道,竟然不很难闻。
邹琴还是有点忌惮田丝葵的靠近,往后退了一步,发现身后是半人高的窗台,越发有些恐惧,可回头发现田丝葵已经近在咫尺。
“护士不去通知长斐的母亲而来试探我这个所谓的女朋友?”田丝葵压着围栏,把邹琴全在里面,两人身高差不太明显,邹琴被她逼得后仰。“你们医院的护士可真蠢的不着边际,还是说是被你这样的医生教得这么蠢?”
邹琴有些意外,她印象里的田丝葵是最好骗的急性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愚蠢。田丝葵也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她的惊讶,笑了起来,难得发自内心:“从前我很好骗吧?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被人骗过,才会对你说的一切信以为真。而现在我被无数次地欺骗,我长进了,而你没有任何的进步。”
田丝葵哪里还会怕被欺骗,从前她那无数个男朋友早就教会她什么是谎言,明明爱着她的钱爱着她的权,却非要说爱着她的人,最高明的骗术一贯是披着爱情的皮。
邹琴自嘲地翘了翘嘴角:“在你眼里我是很蠢,可是女人为了爱情本来就高明不起来,我爱方阅执所以我显得很愚蠢,而你仍旧这么清醒,只能说明你根本就不爱方阅执。”
田丝葵被她说得一噎,原本准备好的嘲笑愚弄一下子吞了回去。邹琴见状,立刻又道:“椒椒,谢长斐马上就要醒了,你马上能重新获得幸福了,为什么还要抓着方阅执不放?”
“我没有抓着他!”田丝葵脱口辩驳。“那就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椒椒?”邹琴的声音这样凄楚哀伤,就算是女人都会心软的柔度。
田丝葵猛地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你喜不喜欢他和我没有关系,他喜不喜欢你我也管不着!不要再来问我!”说着转身出去,脚步快得生风,一下子走出老远,捂着额头才能平复突突直跳的青筋,她生气,这样生气。
喜欢方阅执吗?脑子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接着嗤笑出声,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她是不是疯了,被邹琴一遍一遍的强调逼疯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谢长斐的母亲已经来了,田丝葵看了一下外头发白的天空,竟然已经天亮了。
“你就是这么照顾阿斐的?把他一个人丢在病房里?”谢女士一连串的质问让田丝葵无力反驳,方才的刚硬一下子柔软了:“对不起啊谢阿姨,我刚刚…”
谢女士厉声打断她:“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刚刚去做什么了,你也没有必要向我汇报。但是你如果你没有办法专心地照顾阿斐,就不要腆着脸说大话。”
田丝葵抿着唇,忽然觉得羞耻,长这么大她一贯是被呵护备至的,不要说是外人,就连父母也嫌少责怪她,而谢长斐的母亲,从她与谢长斐相识开始,便一次一次地厌弃她,羞辱她,而她竟然这样的忍气吞声。
可是,到底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和谢长斐争吵,他也不好躺在这里,那么着六年必是不一样的结果,即使两人并没有修成正果,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惨状。
“我先回去了。”田丝葵垂了一下头,轻轻地开口,拿起床沿上的手机,悄无声息地离开,连谢女士都对她的干脆感到惊讶。
凌晨五点的城市竟然还有些热闹,酒吧街正好是散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满身的酒气,将空气都染上了酒精度。
田丝葵觉得饿极了,才发现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突然放松的神经让疲惫感扑面而来,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是身无分文的。
虽然努力避开人群,可是一些喝多了的酒鬼并不看路,亢奋得横冲直撞,田丝葵被人一下子从背后撞来,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田丝葵的到底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纷纷猜测只是一个喝多了的酒鬼。撞人的女子还咯咯笑:“喂,别装死啊,你是纸糊的啊,撞一下就倒地不起了?”说着还想用尖细的鞋头去踢她的肚子。
忽然有人焦急地从人群中穿过:“椒椒!”是正好从木宁出来的方阅执,他就在远处,看着田丝葵倒下,那一刻田丝葵拽倒的还有他的心。
好一会儿也没能把人喊醒,方阅执一下子紧张起来,侧头仰脸,与撞人的那位女子对视,明明温润如玉的面孔,可一双眼让人觉得心凉,女子纠结了一会儿:“我就是撞了她一下。”庆幸还好那一脚没踢出去。
方阅执双唇紧闭,表情异常严肃,一副立刻要发火的样子,气氛意外紧张。简颂临连忙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发现田丝葵呼吸平稳:“好像就是睡着了。”才让他松了口气。
将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手里,那种肉麻兮兮的气氛让简颂临忍不住想要吐槽:“椒椒这种丢到路边都没人捡好不好,你紧张什么呀?”
方阅执一个飞刀,简颂临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一把扯掉了边上带着两定连帽衫帽子的宋乔鹿:“你别整得跟死神一样好不好。”宋乔鹿面无表情地又把帽子带回去。
田丝葵醒来的地方不是某条街边的长凳,也不是某处派出所的门口,而是方家专属于她的房间,熟悉的紫色墙纸和贴花,她的第一感觉并不是惊慌,而是狠狠地吐了口气,竟然觉得心安。
眯着眼,发现方阅执端着早饭走进来,多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小的时候,只要她生病了,就会被方阅执接到方家。彼时他就会端着盘子,放着她爱吃的点心,
“椒椒,就连吃放都会忘记,你说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出去。”方阅执笑得无奈,将摸了果酱的面包撕成一块一块,递到她嘴边。
田丝葵看着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忽然觉得眼眶酸涩,一下咬住了面包,连他的手指也咬进了嘴里。
她咬得并不用力,方阅执也不觉得疼,只任由她这样,竟然还笑了。
☆、第33章 田丝葵哎妥协?
田丝葵难得这样安静又听话;方阅执喂一块,她就嚼一块,有那么片刻的错觉让方阅执以为她真是只乖顺的兔子。
原本温馨的环境因为兔子眼方阅声的出现而终结;小伙子眼眶绯红,这么一比较;方阅声倒是个更像兔子。
小家伙靠着门框,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还学会了蹙小眉头。“方阅声;在幼儿园挨打了?”田丝葵笑眯眯地问。
“我已经上初中了!”方阅声梗着脖子辩解。“好好好,谁欺负你了;姐姐给你报仇好不好?”
方阅声撅着嘴;一副欲哭不哭的小表情:“就让我开看看你醒了没有。”“文妈妈呢?”田丝葵奇怪,放在平时;方母肯定是比方阅执来得还早的那一位。
“她躺着呢,爬不起来。”方阅声说着就要哭了出来,还抹了抹眼泪。“文妈妈怎么了?”田丝葵吃饱喝足,就有力气跳下了床,朝着方母的房间直奔而去。
方母的房间里灯光昏暗,床铺上躺着一个人,偶尔还传来几声咳嗽,虚弱无比的样子。田丝葵扑了过去:“文妈妈,你怎么了?”
“椒椒醒了呀。”即使病得再重,方母对她永远这样耐心温柔,“妈妈没事,就是摔了一跤。”田丝葵眼眶一热。
“椒椒啊,你是不是和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