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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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词 更新:2021-02-26 20:13 字数:4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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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纸上树影扶疏,明月窥人,一幅清幽景致。已是夜深了,耿云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怔怔望着房顶暗自叹息,人生在世,总得有一个目标吧,想那林宇廷,虽为人阴险狡诈,但也是雄心万丈的想着执掌一派人马,日后争雄武林,这可是不小的志向啊,而自己枉称少年英侠,这数月来却似断线风筝似的游来荡去,看起来行侠仗义,今日除一恶霸,明日救一少女,威风的不得了,可其实内心深处却是空虚无助,林宇廷的阴影在心中无时不在,若说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苦练神功,百尺竿头再上一层,十几二十年之后重新出山报仇,却终究是心有不甘,人生短暂,在天山中那种寂寞孤单的日子可是再也不愿去过了。难道林宇廷没有取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反倒要自毁青春么。
耿云翔想来想去理不出个头绪,不觉昏昏然睡去了,次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有人敲门,他跳下床,打开房门,只见菱儿笑盈盈的端着个食盘站在面前,上面放着一碟炒青笋,一碟红烧排骨,还有一大碗干饭、一壶酒,耿云翔欣喜道:“菱儿姑娘,何必要你坏钞,又亲自送来,在下如何敢当?”
说着将她让进屋内,燕残菱笑道:“些许酒食,算的什么呀,就当是小妹报答耿大哥昨日救命之恩吧。”说着斟了一杯酒。
见姑娘抬臂倾壶,滑落了淡绿衫袖,露出大半条嫩藕一样雪白圆润的手臂,耿云翔不禁看的有些心旌驰摇了,姑娘举杯将酒端到他的面前,耿云翔一惊,回过神来忙接过一饮而尽,他心中忐忑,倒有一小半酒洒在了桌上和衣袖上,燕残菱见状眼波流动,抿嘴轻笑,耿云翔以为她看出自己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便讪笑着匆忙找话道:“你也坐下来陪我吃些吧,在下先敬姑娘一杯。”
燕残菱听了俏脸一沉,傲然道:“公子自吃不妨,菱儿不便陪座。”耿云翔听了猛然省悟,羞的满脸通红,暗暗自责,好你个耿云翔,虽然久住塞外深山,不识世理,但人家是个正经姑娘,怎么好随便留在陌生男子房中陪你饮酒取乐,自己说出这话,岂不荒唐?他正要陪罪,燕残菱已飘然而去,合上了房门。
耿本悻悻坐下定了定神,累了一天,腹中的馋虫早被饭香引动,管他呢,自己又不是真的有心轻薄人家。他索性不再想刚才的窘迫,坐到桌前吃喝起来,菜虽常物,但做的很精致,果然好吃,他一气吃完,酒足饭饱之后,在屋内踱来踱去,思忖这样躲着终究不是办法,便想去燕残菱房中看看,但心中没底,躇踌了半晌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如先到欧阳平那里聊聊也好,耿云翔想到这里出了客栈,一路打听着往州府衙门走去。
第十一章 患难真情
耿云翔刚出客栈不久,本能的感觉到有几束锐利的目光在背后盯着自己,他心中诧异,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回头望了望,却并没见到可疑的人物,便继续向前走去。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背后一定有人在跟踪自己,尽管穿过了七八条街巷,但身后的肃杀气却似影子般在心头愈发笼罩的沉重了,耿云翔暗自猜想,这是些什么人呢,是前来寻仇的官府爪牙,还是林宇廷发现自己没摔死,派人前来追杀?他脑海中闪过林宇廷三字,不由的心中怒火陡生,好家伙,没完了是不是,爷爷难道真的被你吓怕了!
这股怒火噌的在胸中燃烧,压倒了数月来渐渐滋生的胆怯与犹疑,虽然他明白,无论敌人是谁,自己此刻都是多么的需要帮手,但他仍然决定不去找欧阳平,为了做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为了师父,为了天山一派的荣誉,他不能再逃避了。他要独自一人和强敌决一死战!
耿云翔杀机已动,径直往人烟稀少处走去,半个时辰后已到了城南荒郊地带,杂草丛中幢着一截半塌的城楼,那是潞州城的旧城残迹,由于年久废弃,城墙破破烂烂,内外长满了蒿草,他来到近前一提气,纵身蹿上了城楼,放眼四下宽阔的甬道,暗暗点了点头,心说此处正是厮杀的好所在。于是背负双手,立于一处箭垛旁,双目微合,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凭栏远眺,听着从远方吹来的长风低吟着掠过耳际,卷起大团的枯草落叶,跳跃着又奔向更远的地方,耿云翔颇有些悠然神往了,他真想在这里多站一会,感受人与空灵之间的溶汇贯通,但是一阵衣襟带风声打乱了他平静的思绪,有三个人跃上了城头,分站三个方位,堵住耿云翔的退路,紧接着又有六人借着挠钩索链攀了上来。
耿云翔转过身来向诸人看了看,然后双手抱肩,站在那里不动,这时对面一名汉子走到为首之人面前道:“马右使,就是他抢走了藏金图,杀了清音道长和几十名教中兄弟。”耿云翔抬眼瞧那人,果然面熟,心下暗道,原来这些人都是明教中的人物。怪不得呢,那日密林之战,不该放那几个活口逃走,如今却惹下了麻烦。
再看为首之人摘下斗笠,此人五十上下年纪,面皮白净,留着三缕掩口黑须,双目炯炯有神,很儒雅的一位老者,耿云翔却另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因为这个人的眼睛太有神了,在日光反照下,竟发出宝石般莹莹的光彩,耿云翔淡淡道:“便是阁下一直在后面跟着我吗。”那老者冷笑一声:“年轻人好本事,居然早就被你看出来了,也罢,敬你是一条汉子,交出宝图,我兄弟们的血债便一笔勾销!”
耿云翔闻言不动声色,暗暗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拱手道:“说来说去,还没敢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那老者傲然道:“老夫便是明教光明右使,人称木居士的马……”他话没说完,倏的脸色大变,蹬蹬倒退几步,双手抬起,一护丹田,一护面门,睁大了眼睛怒视耿云翔,明教众人见状不好纷纷拨刀抽剑,护在老者身前。
耿云翔暗叫一声“可惜!”大步迎上,如闪电般冲入对方阵中,随着众人的叫骂声,兵刃挥舞声,那六名武功稍弱的明教弟子已中掌倒地,耿云翔紧接着“嘿”的双掌平平推出,和那老者一同跃上城头的两名中年汉子各出双掌相迎,三人六股掌力相遇,那二人闷哼一声,抵挡不住耿云翔这招至刚至阳的天山飞云掌力,当下右臂齐齐折断,口喷鲜血栽了出去。
那老者被耿云翔的接引归真神功暗劲所袭,百忙中急运护体内力相抗,仗着他功夫深,勉力化解了来袭掌力,要说耿云翔本性也是个豪放粗犷的塞北男儿,不善使诈,但他的师父大圣神君耿嵩当年却是个狡黠机智的老江湖,不但后来传给了义子一身高强武功,而且没少指点他临敌实战的技巧和诸般鬼伎俩,所以耿云翔在这以寡敌众的不利局面下,自然而然的就施展出了耿神君教诲的阴招,攻了对手一个出奇不意。
这时那木居士已调均气息,面色狰狞的扑上前来挥掌就打,耿云翔见他掌法狠辣,回手抓起一名死去教众丢掉的长剑,左晃右刺,刷刷几剑往他掌上削去,木居士武功了得,但终是吃亏在赤手空拳。不能用肉掌硬挡对手的利剑,这么一来,反而是耿云翔占了上风,他一时托大,再想抽空从怀中取软鞭已是不及,只能运足了内力,一掌掌拍出,用掌风把敌人逼在三尺之外。
耿云翔并不贸然进逼,剑光闪闪把木居士笼罩在剑气之中,单等他耗的时辰久了,内力衰竭,那时再伺机取他的性命。说是迟那是快,转眼间四十几个回合过去,木居士眼见支撑不住,暗叹一声,罢了,想不到我马皓远称雄江湖几十年,今日竟会稀里糊涂的把性命丧送在年青后辈的剑下。
耿云翔见他形拙式微,倏的长啸一声,挥剑一招“白虹贯日”直取木居士马皓远的咽喉要害,正在这个时候,只听破空之声大作,有物飞来,他忙反手出掌,将砸向背后的一块城墙砖劈的粉碎,但却不见偷袭者马上现身夹攻。
马皓远武艺高强,就这么缓得一缓,已避开剑锋,伸手入怀取鞭在手,舞鞭撩开长剑,“呼”的一鞭转守为攻,扫向耿云翔顶门!耿云翔不知对方来了多少帮手,心说不可恋战,忙伏身让过鞭,斜身窜了出去,三两步到了墙边,翻身纵下,展开轻身提纵术飞一般的走了。马皓远追之不及,刚才与耿云翔恶战,满身的武艺没机会使出半点,又平白折了这许多手下,不禁气的老脸铁青,连连跺脚大骂。
耿云翔杀的心中畅快,一身轻松回到闹市,寻路来到州府衙门,一问管事的衙役,才知欧阳平去城外军营公干,尚未回来,已是晌午,他不耐久等,准备晚上再去欧阳平住处探望,便到街上闲逛了一阵,用了午饭,抬头看看日头偏西,天上阴云密布,似要下雨的样子,耿云翔怕挨了淋,匆忙往客栈回走。一进客栈,正与燕残菱碰了个对面。
燕残菱面带忧虑,见他回来,高兴的道:“耿大哥,你去那里了,我一直在为你担心,莫要再碰见那些官军才好。”耿云翔心头一热,笑道:“担心什么,我不会有事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燕残菱脸上一红道:“不干你的事,是我性情不好。”
耿云翔正要再说,这时忽听的有人阴阳怪气的道:“好亲热的一对小情人,可惜活不长喽!”燕残菱听得此话,羞得耳根子都红了,继而惊惧,忙躲在耿云翔身后,不安的咬紧双唇。耿云翔大怒,侧眼看去,只见从客栈墙外拐角走出来两人,内中一人正是木居士马皓远。说话的却是他身边一个中年白衣秀士。
耿云翔压住心头火,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那中年秀士嘿嘿笑道:“这位是圣教光明右使,我自然就是圣教的光明左使了,不才梅心寒,听说阁下功夫了得,天下无敌呵,我们兄弟二人要联手向你请教几招。”耿云翔惊怒道:“你二人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以二斗一,不怕传扬出去,有损明教的声威么!”
梅心寒干笑道:“谁说以二打一?我们兄弟两个对你们贤伉俪,以二打二,公平的很呐。”马皓远捋须哈哈大笑:“臭小子,还使诈么,这回看你服不服。”耿云翔听二人如此说辞,已知他们均是卑鄙无耻的老江湖,用场面话是镇不住的。这时燕残菱身子微颤,躲在他身后纤手抓住他的衣襟,显是心中害怕之极。
耿云翔厉声道:“我和这位姑娘只是初识,咱们之间的过节,和她没有关系,有胆子的,咱们现在就去城外较量较量。”梅心寒抚掌笑道:“既是初识,那再好不过了,我现在就带这位小娘子回去,说不定我和她有缘倒是可以深交一番,你却不要拦我。”耿云翔知道和对方无话可说,暗道如果一对一,我自是不怕他,但这二人联手,光明左右使齐上,我却非输不可,打不过就逃,是师父教给自己的至理明言,看来今天说不得还得用一下了,至于菱儿,那是说什么也不能落在这两个老怪的手中,明教左右使又怎样,就让你们瞧瞧我耿某人的手段!
想到这,他不动声色道:“你们不是想要藏金图么,图纸我已经烧了,金藏的地点我记在心里了,你们若是杀了我,就永不会得到那笔宝藏。”梅心寒与马皓远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若事情真如这小子所言,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就在二人一愣神的功夫,只听耿云翔一声长笑,喝一声:“走!”单手在燕残菱腰间一托,两个人刹那间倒退出数丈,一转身双双驰了出去,梅心寒和马皓远没料到这小子这么“没种”,说跑就跑,气的破口大骂,忙施展轻功在后紧追。耿云翔低声对燕残菱道:“不可乱动!”他使的是以接引归真神功上乘功夫为根基的天山六神通之一,此法名唤“随心法”,运用之时以意使气,御风而行,掳人奔走初时费力,到后来便如顺风驶船般越走越轻,最终达到借力使力的境界,丝毫不损自身内力。其实他这一门功夫已不能单纯以内力深浅来衡量了,耿云翔的师父耿嵩生前人称大圣神君,所练的功夫邪门之极,且颇有来历(有关南四仙北四圣事迹详见另一拙作《翻云神魔录》),本书三十四章有述,这里暂且不提。
耿云翔凝神施为,如箭一样二人已驰到潞州城边,脚下不停,携着菱儿噌噌几步上了城墙,随即又从城墙另一面纵身跃下,向旷野中奔去,梅心寒与马皓远紧跟着跃出,守城士兵昏暗中看不清楚,远远只见几条影子一晃就没了,还以为是瞧见鬼了呢,却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