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1-02-26 20:13      字数:4693
  叶香浓死里逃生,心中甚喜说道:“自从我逃过林宇廷的追杀,一直暗暗跟踪他们,打算找机会为白君报仇,我曾在甘州偷听到他与一个贱女人商量,说你二人是白君的朋友,武艺高强,怕你们来华山找他麻烦,打算在华山脚下设计暗算你们,我这才急忙赶到华州,想着在你们必经之路上等候,便有一线机会相遇,也好报信与你们得知,还好老天有眼,不负我这一片苦心!”说着又取出傅仁豪的血书献上,细说原委。
  耿,宋二人大喜,对叶香浓又是敬重,又是感激,正在这时,街尾传来人声噪杂,一群人冲了过来喊道:“在这里呢,快抓住她!”
  叶香浓惊道:“是丐帮的叫花子追来了,定是何非找来的帮手,叔叔们救我!”这时铁胳膊金二率众追来,手中都换了朴刀缨枪等长兵刃,原来丐帮弟子平时都将器械放与当地分舵处,逢急事或械斗时才去拿兵刃,否则一群叫花子整天拿着刀枪去讨饭,谁敢施舍?便是官府见了也不容,金二便是丐帮华州分舵的舵主,在酒楼吃了亏,领着众人取出刀枪,满大街的搜寻毒仙子,幸得何非与赵四海指点迷津,才认准方向追了上来。
  宋亦行见状大喝道:“堂堂丐帮,素闻乃是忠义之帮会,为何深夜集众围捕良家妇女?”金二正在气头上,也不解释,招呼群丐道:“这两个小子也不象什么好玩意儿,一起给我拿下了!”众丐呐喊一声,齐齐向前,耿、宋二人见众丐如此恃强骄横,也有些恼了,近的前去,直如虎入羊群,众丐那是他二人对手,被打的东倒西歪,哭爹喊娘。好在二人手下留情,不愿伤了众人性命,金二还想逞强,被耿云翔接连揍倒四次,两条胳膊三处骨折,爬也爬不起来,被众人抬了,一轰的散去,刀枪棍棒扔了满街。
  叶香浓屡经危难,已对紫云秘笈和玄阴魔经看的淡了,心知凭自己的本事要夺到经书真是难上加难,便是侥幸得到了,也不见的能够领悟书上的高深武学,她此刻只盼有人出头替自己挡祸,见群丐散去,又大骂了一通何非怎样的见色起意,自己又是怎样力拒不从,挥刀抗暴的事由,惹的宋亦行大怒,发誓再见到多情浪子,一定要宰了他不可,叶香浓见二人得了血书,决意要上华山找林宇廷算账,这更是求之不得,忙托辞自己要找个地方生孩子,言道不能同去,待二人成功之日再来相会,二人均表示理解,叶香浓又说了一番祝你们成功之类的话后,匆匆消失在夜幕中了。
  第七章 华山中伏
  且说宋亦行得到傅仁豪的血书,与耿云翔商议过后,二人一般心思,即刻起程,要上华山在众人面前揭穿林宇廷欺师灭祖的真面目。
  第二日不等天明,二人洗漱完毕,将剑带上,离了华州直奔华山而来,也只是晌午时分,便到了华山脚下,看那西岳华山,尖峰仿佛接云根,怪石巍峨侵斗柄,果然好座名山。
  二人慢慢顺山路走着,盘算如何到的镇岳宫与林宇廷周旋,出其不意的迫其就范,正行间,望见一根酒肆晃子挑出在树丛遮掩处,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小酒铺。二人入内坐了歇息,从后跑上来一个伙计,点头哈腰的招呼二人,耿云翔四下望了,酒棚地方很小,也很简陋,靠里面桌子坐着一个布衣女子正在吃面,颇有姿色,却面带愁容,头带白孝,旁边放着提篮,内中盛着些纸钱冥币物事,一看便知是住在附近上山扫墓的村妇。
  再看这店家,四十上下,面黄肌瘦,嘴里哼哈的说话并非本地土语,耿云翔心中拿捏不定,便端起他送上的酒笑道:“店家辛苦了,我敬你一杯。”那店家受宠若惊,推辞不过,只得把酒接过喝了,然后一抹嘴连声道谢,耿云翔见他饮了酒并无异状,方放下心来,与宋亦行浅斟小酌。
  不大一会儿,从山上说说笑笑走下二人,腰悬长剑,身着黑衫,两人一胖一瘦,都是三十四五岁的模样,耿云翔见了轻声对宋亦行道:“看他们衣着是华山派弟子,宋兄可认得他们?”宋亦行看了看摇头道:“不认识,也许是我离山后新入门的弟子。”说话间二人已到店中,吆喝店家上酒,靠棚边一张桌坐了,那胖汉打量一下耿,宋二人,见二人带剑,不由哼了一声,向那瘦汉道:“这天底下拿着剑四处跑的人可是越来越多,可是说真有点功夫的,又有那个能比得上咱华山正宗。”那瘦汉笑道“咱们是名门正派,在自家地儿上说说就是了,出外去那有自己夸自己的,可要讲究身份和气度。”耿,宋二人知他两个见自己在华山之上身携兵刃心中不忿,胖汉横了他二人一眼又道:“师兄,上午咱们练剑时,赵师叔说了,凭我现在的造诣,行走江湖,对付个十七八个强人那是不在话下。有咱们华山派在这华山坐镇,又有那个毛贼敢在这附近撒野。这上山进香的客人若都要带着家伙,那可成什么样子了。”瘦汉一摆手道:“莫说这么多,咱那有少林寺那么大排场,和些俗人生什么闲气。”他说这话却是挑明了冲宋亦行,耿云翔去的,二人似庙里的泥胎,自顾饮酒不去搭语。胖瘦二汉只当这是两个秧子,自以为得计占了便宜,哈哈一笑,不再纠缠。店家酒尚末温好,这两个正无趣间,那瘦汉一眼看到里面坐的年轻带孝的妇人,用肘捅了捅胖汉,那胖汉会意,二人嘻嘻笑着,嘴里不干不净的向妇人自做多情的挑逗起来,妇人见状低头吃面,不睬二人。宋亦行见了正要发作,耿云翔扯了下他衣角,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宋亦行冷眼旁观,想不到自己离山几年,派中弟子竟如此戒律松弛,那里还象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他暗自摇头叹息。这时酒来,这两个华山弟子几杯老酒下肚,暖风一吹,顿时哄动春心,先前还有些顾及,末了竟大着胆子,出言邀妇人过来陪坐共饮一杯。
  那美妇忍无可忍,又不敢放声,忙结了面钱提篮欲走。两弟子中瘦汉见状起身双手拦在她身前,恬着脸道:“小娘子,瞧你头带孝巾,又无男子相伴,定是死了丈夫,年纪轻轻的,生的又这般俊,我看咱家也不必活受罪了,不如和哥哥我亲近亲近,俺乃是华山派的嫡传弟子,别看长的瘦,内功却好,不信你便来试试我的内功,尝到甜头了,早晚闲来无事,也算有个盼头。如何?”那胖汉见师弟卖弄手段,也耐不得了,借酒力上前动手动脚道:“娘子,小生也养的好大乌龟,你想看否?”带孝的美妇听了脸臊得通红,啐道:“华山弟子原来都是如此泼皮,还妄称什么名门正派。”二名弟子哈哈大笑,也不分辩,厚着脸皮拦在门口,店内还坐着旁人,竟全是不理,美妇见状料的无法和二人理论,又是恼又是羞,想走却闯不过二人阻拦。
  耿云翔在旁看了摇头道:“华山弟子一代不如一代了,怎么这般无聊。”宋亦行本就是一肚子火气,又听他这么说,顿时大怒,虽说他与本门师兄弟反目,但华山派的声誉,自己却仍是很看重,岂容这两个小子在面前嚣张,当下拍案而起,喝道:“狂徒不得无理!”两个汉子眉飞色舞正耍的高兴,闻声均是一惊,瘦汉恶声恶气道:“何方鼠辈,敢到华山脚下撒野,认的俺华山派剑法么?”宋亦行怒极反笑道:“正要领教!”说话间那胖汉先上一步拨剑道:“刚才就看你不顺,我来会会你这个爱管闲事的。”随即一剑刺出“大漠平沙”。宋亦行轻轻闪过,胖弟子长剑圈回,又使了一招“毒龙出海”,宋亦行只躲不还手,又让他走了几合,心中暗道:“这厮一路清风剑法使的不伦不类,看年岁和身手,多半是带艺投师,半路入门的莽汉,这等人物,居然也能混迹于华山派中,自称嫡传,真是笑死人了。
  旁边瘦汉见师弟久战无功,大喝一声,也拨剑出来夹攻,此人剑法倒还凑合,但和宋亦行相比,又是差的太远,宋亦行不奈和其纠缠,又让了几剑,然后身法一紧,拳打脚踢,三五下把两名“华山高手”打翻在地,二人剑也不要了,连连滚带爬逃出酒店。店家正拿酒出来,慌忙道:“这是怎的,咱家小本生意,你们莫要在此打斗。唉,二位爷,酒钱呐,酒钱还没给呐?”瘦汉回头喝骂道:“那有钱给你!你这黑店,伏下贼人暗算老子,看回头我不带人拆了你这破店。”边骂边跑,店家吓的直跺脚叫苦,耿云翔道:“宋兄打是打的好,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会泄了风声,让林宇廷那厮有了防备。”宋亦行猛的醒悟,暗生悔意,再看两名华山弟子,已没了踪影。
  耿云翔忙宽慰道:“那二人私自下山胡闹,也不见得就有胆子回山报信,宋兄不必太过担心。,”宋亦行点点头,稍稍宽心。向店家道:“不干你事,我们此来便是去找华山派办事的,待会上山自理会的。”店家连声称谢。又向耿云翔道:“今天的事还望二位爷多担待。这壶酒是小人孝敬二位爷的。”耿云翔摆手道:“那有这个道理,喝酒给钱,不须你请。”“多谢大爷搭救。”那美貌村妇这时上前跪地拜道:“若不是大爷仗义出手,奴家今日既便不失名节,羞也被那两个恶贼羞死了,真没想到,华山派的人竟有这般无耻下流的。还好大爷和他们不是一路。”宋亦听她叱责华山派,却不知自己也是华山派的人,当下脸上发烧,忙伸手去扶妇人道:“快快起身,不需多礼。”耿云翔忽的暴起,大喝一声:“小心!”宋亦行俯身正要去扶,只觉得妇人软软搭在自己臂上的纤手突然一紧,竟将自己双臂扣住!不好!其中有诈!宋亦行大惊之下,一个金丝缠腕,用擒拿手拆解,翻手反扣那美妇的小臂,美妇痛哼一声,运气相抗,同时抬腿去撩宋亦行下裆,宋亦行错步避开,也是飞起一脚,踢向妇人。二人双手互缠,各施脚法攻击对手。
  另一旁那店家偷袭耿云翔,却被他先行识破,店家手中喂毒匕首被踢飞,双掌一并,拍了过来,耿云翔反掌迎击,连对三掌,店家抵敌不住,退出三步,就势一倒滚出棚外,耿云翔虽击退对手,但也试出此人掌力之强,已达一流高手境界,这扮做店家的刺客翻身窜起,扬手又打出袖箭,耿云翔闪在竹杆后,几枚袖箭追风赶月般齐齐钉在杆上。忽见人影一闪,好家伙,那胖瘦二华山弟子竟又袭了来,耿云翔大喝一声,犹似半空响了个炸雷,连环三掌,拍向二人,胖瘦二汉各出双掌相迎,六股掌风相遇,哧哧有声,二汉身形一晃,纵出酒棚,看身手矫健,内力精湛,绝非庸手。
  耿云翔与二人对了这一掌,心中全明白了,原来这是中了敌人设下的圈套!虽然叶香浓告诫过林宇廷会设计伏击,但还是料不到敌人如此的阴险,真好计策!胖瘦二汉双手一伸,已持了兵刃在手,一持单刀,一持铁爪,使出诸般狠辣招数,狂攻不止,却并非是华山一派的正大武功。耿云翔反手抽剑,与敌人战在一处。
  不过十几合,电光火石间,宋亦行与那妇人已斗到分际,猛的发力一翻手腕,喝声“去!”女子毕竟力弱,以强对强,那美妇惊叫一声,挡不住被他震了出去,跄跄踉踉数步才扶壁站稳。她虽被击退,嘴角却露出笑意,只见宋亦行摇摇晃晃似喝醉了酒一般,双手向空乱抓,惊怒的表情看向妇人。随即一跤跌倒在地,这才见一支寸许长的小小利剑插在他的咽喉处。鲜血汩汩顺颈流下。
  宋亦行中剑栽倒,心中一阵的懊悔,又是一阵的狂怒,若不是自己太大意,这娘们又怎能是自己的对手!他猛吸气要翻起身来摸剑再战,这才觉出咽喉剧痛,他动了动舌头,口里咸咸的,随即大口的鲜血涌上来堵在嘴里,宋亦行心想,我要死了么?这一定是要死去了……他性情刚强,只想着把这涌上的血吞下去,支持片刻好与敌人拼个同归于尽,可这血不住的从胸腔里往上涌来,又怎能止的住?宋亦行半跪起身又趔趄着摔倒,再也没了力气挣扎,他怒目圆睁,但其实他的眼里已经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这样的双目空洞洞的望着苍天死去!
  这扮做带孝村妇的女子并非别人,正是奇仞门掌门夫人鸳鸯小剑吴翠心。她一招得手,狂喜之余暗叫侥幸。吴翠心袖中,嘴中各藏长短剑一把,双方距离如此之近,趁宋亦行不备,运气将嘴中小剑喷出,立时取了他的性命,可怜宋亦行空有一身上乘武功,却不提防吴翠心有这么一式夺命杀招!
  “宋二哥!”耿云翔余光一扫,瞥见宋亦行中剑倒地,不由狂吼一声,突出三名杀手包围,抬剑直取吴翠心。吴翠心娇叱一声,袖中已弹出长剑在手,刷的一剑挡开来剑,左衣袖同时卷向耿云翔的面门。
  耿云翔摇头避开,身后三人已经杀到,他左拦右架,一支?